《生存online》 -Survival Rights - 人格之死

良久後，夏佾才坐直了，雙手不可避免沾上自己的血液，但他視而不見，連清理都懶得動，手指一鬆就扔了短刀，微笑著看向這三個一上來就差點害慘整個戮基地的傢伙們。

「雪狼本來就是狗，但是啊，阿斯特麗德，你連智商也被狗啃了嗎？」夏佾語氣相當溫和，又帶著不可掩飾的虛弱，面帶微笑的看他們。

被無視的花火默默低下頭，阿斯特麗德罕有的心虛和尷尬，她被罵得不冤枉。

「…狼頂多是犬科，才不是狗。」雪狼硬著頭皮抗議，夏佾輕笑出聲，嚇得白髮少年瞬間閉嘴，毛都炸了。

「抱歉…不過…嗯，總之，現在該怎麼辦？」阿斯特麗德很彆扭的道歉然後轉移話題，不過她提出的的確是眼下最迫切的問題。

別看夏佾好像穩定了，那只是飲鴆止渴，暫時性的靠著阿斯特麗德和夏佾的理智壓住失控的能力。

「再做一次阿斯特麗德打破的那個呢？」花火問道，夏佾看了她一眼，倒是不像嘲諷阿斯特麗德一樣陰陽怪氣，只是語氣也好不到那裡去。

「都已經深刻的知道那是假的了，還想再騙一次，成功機率頂多是百萬分之一吧？」他說道，不自覺的嘆了一口氣。

「不是我想自誇，但要騙過這顆大腦實在是困難的很。」

阿斯特麗德嘴角一抽，習慣性的看不慣他，明知道他說的是實話，還是想揍人。

「…所以你給自己下了什麼樣的暗示？」她問道，夏佾沉默了一下，還是開口回答了。

金髮青年垂眸，看上去精神狀態不是很好，苦笑著說道。

「我把所有與韹有關的記憶全抽出來，編程出一個虛擬、只有我自已可見的韹，然後修改我自己的認知。」

「韹從來都不存在於現實中，他是我的妄想產物。」

阿斯特麗德等人聽的嘴都張大了，尤其是雪狼，他艱難地眨眨眼，突然的就想起他甚麼時候中了夏佾的暗示。

他到夏佾這裡，正好看見對著空氣說話微笑的他，然後夏佾瞬間就變臉。

想來那時候夏佾已經處於暴走邊緣，艱難地完成了自救的手段，正在半清醒半蒙昧的狀態中。

憑著本能知曉不能讓雪狼把這件事洩漏出去，於是果斷出手。

「所以…你給自己的暗示是，你有病？」阿斯特麗德總結了下，夏佾對此沒有意見，他本來就不是很正常。

「你們打破的是那個虛假的幻影，看到韹在眼前消失，想繼續裝傻也不行了。」他聳肩說道，看上去除了無奈還多了點自暴自棄的味道。

阿斯特麗德一直都在看著他，這個男人除了暴走失控的那瞬間流露出極深極深的陰沉外，根本感覺不到他現在的思想、情緒，他一如既往般將自己的一切藏的很好。

但越是這樣，阿斯特麗德越不放心。

「夏佾，如果我對你用心靈鏈接的話，能保持自我的機率有多大？」她問道，明顯看到夏佾的臉色沉了一瞬，復又掩蓋了起來。

在另外兩人看來更像是夏佾噎了一下，他們沒有細心到去辨認夏佾的所有微表情。

「阿斯特麗德，最好不要那樣做。」夏佾狀似溫和的勸道。

「但你不誠實啊，夏佾，你的狀態已經糟糕到不能更糟糕了吧？而且是那種你自己都沒有把握的狀況。」阿斯特麗德犀利指出這點，直直的看著夏佾。

「如果不是這樣，你又怎麼會跟我們廢話這麼久都沒有提出一個有效的解決方案？」

「也不是沒有。」夏佾笑了一下，頗為邪氣地那種。

「我能去殺了利娜嗎？」

——不行！花火第一個反應過來搶答。

「你就算殺了利娜，也無法保證韹會醒來，對著一個睡美人一樣的韹，恐怕會瘋更快吧？」阿斯特麗德反應極快的說道，雪狼更是萬分警惕的看著夏佾，他們其實都能感覺到對方不是在開玩笑。

夏佾對利娜的厭惡已經上升到按耐不住的殺意了。

阿斯特麗德有理由相信，對他人惡意敏感至極的利娜是知道這件事的，所以這兩人相當有默契的避不見面。

「是啊，所以，你說我還能怎麼辦？」夏佾又笑了一聲，他臉色很蒼白，是失血過多的症狀，撐著自己的額角，語氣特別無奈。

「不能動他，不就只能動自己了嗎？」

人與人的悲歡並不能相互理解，但阿斯特麗德總覺得夏佾的崩潰不只是因為見不到韹這麼簡單，僅僅是見不到韹就陷入如此深的痛苦絕望其實與他們兩人之前說過的話並不相合。

他們兩個可是能在對方失蹤毫無訊息的狀態下繼續完成劇情任務的奇葩阿，就夏佾那得意洋洋的模樣，不難以想像這種事其實發生過很多次。

「…夏佾，有時候我會想，在你眼裡或許只有韹和你是對等的，而我們都只能算是棋子或累贅。」阿斯特麗德看著始終不肯說實話的夏佾，她也覺得特別無奈和心累。

「但有時候你可以嘗試著倚靠我們這些微不足道的人物的，也許會有出乎意料的效果。」阿斯特麗德能懂夏佾，在過去，她也曾是高高在上、凡人觸摸不到的孤傲星辰，從她的視角來說，所有生物都仰望著她，是可憐又可愛的小東西…脆弱如星塵，一吹即散。

夏佾這次沉默了良久，他看了一眼手機，思索再三後看向阿斯特麗德。

「開個會，把格洛克他們都找來。」他做出了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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礙於夏佾目前狀況特殊，叫人過來這事還是雪狼和花火出去辦的。

阿斯特麗德留下來給夏佾補上好幾層的封印，同時也對他的辦公室做了點特殊處理。

夏佾無疑是非一般驕傲的人，他雖然接受阿斯特麗德的提議，卻也不是什麼人都有資格讓他敞開心扉。

花火和雪狼找來的都是氏族初創前就是他們隊友的人，比如格洛克、小啞巴、白狼和不加糖，最多最多，又增加了一個方榮顯。

花火自己都沒有資格加入到裡面，替他們跑完腿後，她很自覺的退了出去。

「高良和一號他們不用嗎？」雪狼遲疑的問道，先不說一號等人，高良也是和他們相處很久的隊友了。

「高良在這件事裡不會有什麼作用，與其增加他的憂慮，還不如事後再和他說明。」夏佾敲了敲桌面說道，他看上去和往日裡同樣冷靜…如果無視阿斯特麗德在他身邊畫的那一圈又一圈的陣法。

當事者很簡單的跟所有人說明了他目前的狀況後，擺爛的問大家怎麼辦。

格洛克整個人都懵了一下，結結巴巴的重複他的話。

「怎麼辦阿…嗯，怎麼辦…？」他一副喪失了思考能力的模樣，求助的看向其他人。

白狼啊了一聲，苦惱的皺起眉頭，觀察其他人的臉色。

小啞巴很冷靜的舉手回答。

——最糟糕的情況，應該是徹底的把你封印起來，直到韹回來再解封。

「那戮會垮下一半的，不是我想讚美這傢伙，但他在內政上的確是一把好手，也只有他更清楚韹的目標。」方榮顯不客氣的指出這點，目光一動，沉聲道。

「也只有他能扼止利娜亂來，失去夏佾在後方坐鎮的話，利娜會把戮給帶進無盡殺戮的深淵的。」

夏佾謙虛一笑，道了聲哪裡哪裡，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那你倒是不要做的這麼好，現在戮是離不開你的狀態阿。」方榮顯冷笑了一聲吐槽道。

「我個人比較好強，又有強迫症…這是家族遺傳，不能怪我啊。」夏佾笑了笑無辜回答。

「拜託，別抹黑強迫症了，你那明明叫做控制欲。」阿斯特麗德忍不住翻白眼說道，小啞巴無奈的阻止他們習慣性的抬槓。

——嚴肅一點好嗎各位，我們在討論生死存亡的事。

「心靈鏈接的可能性呢？」格洛克想了許久，總算想起之前韹差點崩潰時的阿斯特麗德施的法術。

「心靈鏈接主要是用來查探的，能夠分擔韹的恐慌壓力是因為我們有特殊的契約關係…雖然這樣說，但夏佾似乎還藏著某些秘密不肯說出來，或許能夠試一試。」阿斯特麗德毫不猶豫的出賣夏佾，換來金髮青年一陣苦笑。

「人或多或少都有不想說出來的秘密嘛，比如說格洛克最近有了一朵很不錯的桃花，不也是沒有和你們說嘛？」此言一出，格洛克臉色瞬間爆紅，其他人吃驚的看向他，連小啞巴的瞪大了眼睛，看來最親近的堂弟都不曉得這件事。

「你、你們…夏佾！！！」格洛克囧到想衝上去揍夏佾兩拳洩憤。

「別再岔開話題了，無論是格洛克交女友還是劈腿都不重要啦！」不加糖看不下去了，提醒他們回到眼下的話題。

「首先說說工作的問題吧，夏佾如果真不能在副族長的位置上做了，誰能頂替他？」不加糖看著其他人，他之前是做風控的，此時提問也就特別鋒銳。

「就算你們再怎麼認為戮離不開他，那也是你們的幻覺而已，這麼大的一個戮，哪裡會找不到人取代他。」不過就是1：10的問題而已，夏佾一個人可以解決的事，他們或許得找10個人來做。

夏佾輕笑一聲，示意雪狼從桌上拿起一個紅色的本子。

雪狼在夏佾的指示下翻開本子，首頁就是數十個名字，那當中有過半都被劃掉了。

他懵了一下，轉手把本子遞給方榮顯。

同為副族長的方榮顯看了本子的內容，眉頭一皺，附帶嘖了一聲。

「這都是你考察過的人選嗎？」他直接揚起本子，讓其他人也能清晰看到上面的人名。

花火與不加糖的名字赫然在列，連阿斯特麗德都傻了一下，扭頭瞪向夏佾。

「你不是說你也不曉得該怎麼辦嗎？」

「我指的是無法解決我發瘋的狀況。」夏佾很愉快的笑道，惡劣的阿斯特麗德都握緊了拳頭。

方榮顯哼了一聲，繼續往後翻。

本子裡寫的滿滿的，全是夏佾對往後戮該如何發展的規劃，除了大致方向外，他連各部門的細化改革都寫出來了。

「你這都可以算是遺書了吧？」白狼喃喃道，還以為自己很幽默，結果一抬頭所有人都看著他。

「…我說錯話了？」他惶恐的看著他們。

「不，或許，你說的是對的…夏佾，這東西，確實是你的遺書吧？」方榮顯有些沉重的說道。

「這裡面完全沒有提到韹的事，不如說，裡面大部分都是按照著戮失去韹的情況在規劃發展的。」

「韹如果死了，我不可能也活著，我答應過他，死亦同行。」夏佾很淡定的說道，原來的事業狂早成了戀愛腦，偌大的家業說拋就拋。

不加糖完全不在意變得有些凝重的氛圍，冷酷無情的說道。

「很好，工作的事他自己有安排了，那利娜怎麼辦？」

「我可以推薦一個人選。」夏佾笑道，阿斯特麗德看他的笑容，一種不祥的感覺一閃而過。

「不過在那之前，有個消息剛剛才確定下來。」他似乎注意到阿斯特麗德的不安，很惡劣的賣關子，話題一轉。

「今年九歲會帶著一批人從德國過來，暴風雪和享樂主義也有轉移到台灣的意向。」

「臥槽，暴風雪沒有建立自己的氏族嗎？！」格洛克率先驚呼出聲，他還以為像是暴風雪那樣資本主義的商人會第一時間就搞起事業王國呢？！

看看人家撒旦的迪士尼樂園，整個西西里島已經將他尊奉為國王了，完全是霸主狀態了。

「暴風雪本身對稱王稱霸沒有太大的興趣，再加上，我聽說他那個親生父親在天災降臨的時候自盡了，等同於他和艾斯特簽訂的合約失效…其中過程挺複雜的，總之，他自己想來台灣，享樂主義也就打算拖家帶口一起來。」夏佾交代了一下事件起始，沒有說的太詳細，畢竟那是人家的家務事。

「不管暴風雪怎麼想，今年九歲能過來是一件好事，有她在，利娜也會穩定幾分。」阿斯特麗德鬆了一口氣道。

「除了今年九歲，恐怕利娜會更在意花火。」夏佾悠悠地說道，此言一出，眾人沉默了幾秒。

就算夏佾不提，其他人也能感覺到，利娜的確是更多關注花火，以他稱呼大家的方式就能看出來，他不是記不住大家的名字，只是不屑於叫。

花火大概是唯一在過半的時間裡能被好好稱呼的人了，雖然有時候利娜心情不好也是會把她歸入人類之流。

「有誰知道利娜對花火另眼相看的理由嗎？他不會是…」白狼欲言又止，很大膽的揣測，但他不敢說出來，如果被利娜知道怕被打死。

——因為花火認同著利娜的存在，她不像我們，始終把利娜當成代理…韹才是戮的主人。

小啞巴比劃著解釋，同為聾啞人士，他和花火有更多的接觸，也知曉女孩的想法。

——花火認為戮同樣屬於利娜，與韹並無主次之分。

「你是故意把花火送去利娜身邊的，也是故意放任她和利娜產生羈絆的吧？」阿斯特麗德咬牙切齒的說道，很不認同夏佾這種至他人於險地的行為。

利娜跟韹決定性的差距就在這裡，說錯話做錯事惹怒他們時，韹只有20%的概率會忍無可忍殺人，但利娜卻高達50%，他比韹更無所謂奪取他人性命。

「我勸你別太把這些活到現在的未成年當成孩子，花火很聰明，她有自己的判斷，既識時務又足夠理智，她想活下去，所以才會順應我的命令…她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夏佾不客氣的回懟阿斯特麗德，目光略沉的看她。

「你要是無法改變自己的想法，學校那一塊就必須考慮換負責人，我可不希望從那裡出來的都是一些不能用的弱雞。」他警告的發言看來，完全不像是即將卸任的傢伙。

阿斯特麗德被訓的無話可說，心軟的確是她的一大問題。

「…話說回來，我不是很懂，你既然都已經做好安排了，把我們找過來的目的是什麼？」不加糖提出疑問，從他看到夏佾拿出『遺書』就不是很懂對方的目的。

「嗯…機會難得，阿斯特麗德想要用心靈鏈接，諸君，有興趣進去我的腦袋裡一遊嗎？」夏佾露出了輕鬆寫意的笑，好像在問他們要不要出去散個步一樣。

格洛克、小啞巴和白狼瞬間變了臉色，齊齊後退一步，擺出了拒絕的姿態。

「哈哈，你們三個沒有拒絕的權力。」夏佾微笑的看向他們三個，很愉悅的宣佈道。

「我…」不加糖見狀也果斷打算拒絕，開玩笑，看那三人的表情就知道這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最後跟麥克米蘭交涉的是我，你不想知道他說了甚麼嗎…與你有關的那部分。」夏佾一句話就截斷了不加糖的拒絕，這位情場高手一瞬間露出了有些怔然的表情，沉默了。

「你的邀請真是毫無意義，何必注重儀式感呢？你乾脆發個通告就行了。」方榮顯嘲諷道，夏佾只是聳肩。

「形式上尊重一下你們的意願，戮已經有一位暴君了，我可不能比他還過分吧？」

「其實也差不多了啦！」白狼不情願的抱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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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搞成了多人施法的場面，是阿斯特麗德和夏佾想出來的辦法。

阿斯特麗德一個人沒辦法負擔夏佾反噬的可能性，那就多點人一起承擔，分散掉風險。

雖然格洛克等人實在不太願意再次進去夏佾可怕的腦子裡，但對這傢伙寧死也不願說出口的崩潰理由感到了極度的好奇。

能讓幾乎沒有底線和羞恥心的夏佾都恥於說出口的秘密到底是什麼？

於是在眾人各懷心思的狀態下，阿斯特麗德為他們每個人做了施法記號，並完成了施法準備。

夏佾則神色如常的從抽屜裡又拿出一把刀，然後看了雪狼一眼，雪狼很悲哀的發現自己竟然妙懂。

「你是專家，割哪邊你來決定。」他手指一轉，把刀柄遞給對方。

「非要這樣自殘？」雪狼很無奈的說道，他還是第一次收到這樣的要求。

「嗯，誰讓阿斯特麗德太菜了？我也不喜歡自殘的疼痛阿～」夏佾說道。

「雪狼，我建議直接在他頸動脈上來一刀。」阿斯特麗德忍無可忍的吼道，她身邊的秘能隨著情緒高漲越發豐沛了起來。

雪狼用眼神示意夏佾適可而止，別把阿斯特麗德激過頭了，後者笑了笑，無所謂的讓他趕緊動手。

於是雪狼手起刀落，快速的在他大腿上又扎了一下，血以一種緩慢的速度溢出，慢的很不正常。

「…是你的能力？」雪狼若有所思的問道。

「它和我本人一樣聰明，你們得快點呢。」夏佾笑了笑，倒是沒讓雪狼再扎一下。

血腥味飄散於密閉空間內，格洛克佩服的看了一眼自殘的夏佾，白狼扯了扯他的袖子，眨眨眼慫恿道。

「這算是戮的重大事件吧，是不是應該影像紀錄一下啊？」這話說得很官方，但翻譯過來就是難得夏佾有這麼狼狽的時候，不紀錄下來太可惜了的意思。

「…確實是挺有紀念意義的。」格洛克不得不認同，白狼的說法。

除了被韹訓練的死去活來時，夏佾無論何時都是一副優雅又心機的模樣，彷彿一切皆在他掌握中，天上地下他無敵的模樣。

格洛克和白狼調侃的聲音並不小，他們以為夏佾會有所反應，沒想到那人慢慢低下頭，趴在桌上一動不動了。

「…」就很尷尬，格洛克摸了摸下巴，很虛假的關懷道。

「他是睡著了？」

「失血過多加體力不支，暈了，他可不是韹那種會給你們驚喜的怪物。」阿斯特麗德打破他們的幻想，她終於佈置好所有準備工作，抬手一揮扇子，召喚出無數細小的星光。

「拉普拉斯，我知道你能聽見我們說話，通告全氏族，封鎖這層樓，擅入者殺無赦。」方榮顯突然說道，然後走過去打開門，把花火叫了進來。

乍然看到裡面一副要搞某宗教神秘儀式的場景，花火腦袋一懵，抬手比畫道。

——你們準備要召喚惡魔？

「…阿，這，確實是挺像的。」格洛克乾笑道。

沒人說他們還真沒發現，這種血腥又詭秘的畫面，不知道還以為他們拿夏佾當祭品要召喚什麼邪惡生物呢？

方榮顯簡單的說明他們要做什麼，然後對花火交代道。

「你要做的事很簡單，一、守著這個門，別讓其他人進來，二、盯著夏佾，別讓他真死了。」

花火猶豫了一下，還是答應了這個並不簡單而且處處讓人疑惑的託付。

阿斯特麗德撇撇嘴角，心情不是很好。

她明白方榮顯為什麼這麼做，正因為夏佾在本子上寫了花火的名字，所以這是一場副族長對預備幹部的考驗。

她舉起扇子，星光瞬間聽從她的召喚，化作一條條星帶勾纏在所有參與施法的人身上。

這場景一如在啟示副本時，格洛克等人自覺的圍了個圈坐下，而阿斯特麗德仍然是站著的，她看了花火最後一眼，然後把扇子拋了出去。

紫光大盛，將所有人都包裹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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