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比點頭照著她的指示做,不過裘比頓了一下突然發問:「調動他人的精神力,加上探索他人的記憶還能不被發現,妳會的招術都挺邪的,妳到底什麼來頭?」
「嘖嘖,我會用黑魔術,也懂不少禁術,妳可以叫我『許諾兒』,我想找回記憶所以我不會害妳。好歹我們簽過契約了,多給我一點點的信任行不行,別忘了到頭來的受益人可是妳而非我。」
許...諾兒?
裘比一心二用,一邊快速在光幕上繪製印記一邊默念著這個陌生的名字,她從沒在書籍或歷史上見過這名字。將光幕拉進識海準備觀看時,她瞥了一眼刺目的紅光,小聲地在一旁嘀咕著:「騙人的吧。」
精神力探入屏幕中的影像,裘比彷彿整個人身臨其境,她看著面前一張圓桌圍著幾人,其中最吸引她目光停留的那人捲起衣袖開始說話,而她心神專注地聽了進去。
「這紋路是詛咒的證明,你們都知道的。十年前還未認識你們之前,曾經它蔓延至我的全身,那時壓制詛咒救我一命的人,就是路裘比。」
「當時我又餓又累還被一個小丫頭拖累,我十分惱火地在腦子不清楚的情況下我直接咬上她的脖子,依稀記得好像咬的非常大力吧,小丫頭哭個不停,在我嚐到她的血時體內被封住的光元素與身為生命女神信徒的生命能量回來了。」
「在我痛不欲生地想解脫的時候,我睜開眼看著她使用著不成熟的精神力在空氣中繪製勉強可以繳活的魔法陣,我的命是她救的!在她耗盡力量倒下時我才想明白,我並不想死,我想完成爸爸媽媽的遺願,解除詛咒、整頓教廷以及封印他們所說的深淵。」
「我永遠都不會忘記那時小小的她在月光下對著我說,『雖然我不知道你是誰,但看在你這一個月以來教了我那麼多種魔法陣的份上我幫你離開,這樣我們就扯平了!』然後她驕縱的哼了一聲,露出大大的笑容說,『你要活下去,活著等我來報被你咬的仇!』」
「她走了,同時也把我的心給帶走了!不管以後會發生什麼、未來會如何這些我都不知道,我只知道現在的我喜歡她、想和她在一起。」
「我懷疑我中了咒或魔法。我本來只是將裘比放到恩人的位置上,但是自從見到她後,我的目光會不自覺的追著她,耳聞她這些年的生活我心裡非常難受。我想對她好,想看見她展現出符合年紀的天真活潑,我還想帶她回創世紀,希望她能天天陪在我身旁!」
望著精靈男子始終帶著溫柔笑意的雙眼,裘比的嘴角不自覺上揚,她輕輕地說了句:「這就是你的真心話嗎。」
裘比忽然笑出聲,想起自己對紅蘋果說過的兩個字,她再一次的說:「你真的很蠢!」從發現到實驗,選擇接受到沉淪。
然而少女唇邊的那抹笑,在下個瞬間轉成苦澀,她在心裡默道:〝可這也代表了,你的情確實不純......〞
當她退出紅蘋果的記憶片段時,某魂的催促聲同時降臨,「快點快點,妳要加快速度了!這些光幕不能拉出來太久,三分鐘內快速閱覽完我要放回去。先說好,如果外面的人突然進來也沒關係,她阻止不了我的行動,不過這等『邪術』的罪名妳要想辦法擔唷~」
知道這縷魂魄是因不滿被說邪,藉機發作在回擊自己,裘比臉色冷淡的說起了老實話:「有什麼好擔心的?頂多到時候把妳賣了唄,外頭的兩波人一方有求於我、一方虧欠於我,他們不敢動我,所以我是絕不會有事。但妳呀,難說囉!」
裘比將自己過河拆橋的打算說得理直氣壯,然後不等某魂的反應她調整了手上速度繼續做正事,裘比雙手齊用各繪製出印記打在其它的光幕上,心念一動凝聚精神力快速包裹住打上了印記的虛影拖進識海,她手上動作不停還在識海裡分出兩條精神力絲線同時探入兩個記憶片段。
而許諾兒在紅蘋果的記憶儲存空間裡被裘比氣得牙癢癢,她只是想小小的出口氣,結果反被氣到嚥氣!她不記得做人時的經歷索性就不提了,沒想到做鬼的她竟然三番五次被個小丫頭嗆得無話可講,這令她真心覺得做鬼也是門不簡單的技術活啊!
「欸?」
許諾兒忽然注意到一旁的背景色異常沉重,灰色基調的小區塊散發出一種悶到骨子裡的氣息,一般人的記憶領域中出現這種情況,通常代表著這裡頭封存的記憶是主人掩埋最深的秘密。
才剛破完一個由禁制保護的加密記憶,又遇到了一個重要機密的許諾兒怎會放過,紅光化為人形的她伸手就碰了上去,周圍的空間像是抵觸般的有了震動,許諾兒見狀高傲的哼了聲,「連光明系的禁制都奈何不了我,就憑這個小小的阻礙也想攔我,笑話!」
話音剛落,許諾兒纖手一撕把沉重色調的不穩空間撕開一道裂縫,紅光覆住她的手,於掌心上浮現一枚印記,她徑直從裂縫中徒手拉出幾段記憶光幕。
「我還以為是比被下了禁制封鎖起來的記憶還要機密的東西,原來只是童時糟糕的回憶,怪不得這區的氣氛與色調異常的厚重。」許諾兒興致缺缺的翻看起手上的記憶片段,當她看見最後一段內容時她身上那霸道奪目的紅光微微一滯......
紅光之下描繪出的輪廓中,她的嘴角隱隱約約透著模糊的弧度,像是在微微顫抖著,而那顫抖之下有著似悲戚、似憤恨、似哀愁等交雜於一起的混亂。
還在外面緩緩晃悠的羅芙琳終於用龜速爬到了兩位女孩待的房間門外,她看著面前極為普通的一扇門卻露出了視死如歸的表情,要是讓別人看到她的臉估計會以為她現在正面臨著十萬大軍。
「唉,都說了老娘不擅長這種事的,怎麼一個、兩個的都硬要我來。」羅芙琳唉聲嘆氣地抱怨道。
事情是這樣的--
在裘比帶著紅蘋果離開不久後,秦曉藍和炎龍每過一秒就越發的坐立難安,這兩人相看兩相厭,彷彿兩顆未爆彈隨著時間流逝便多一分引爆的危機。
羅芙琳不嫌事大的推波助瀾道:「曉藍別擺出這副模樣,不知情的還以為妳是要嫁女兒了,一臉別人家的豬拱了自家種的大白菜!」
白琛墨額頭冒起冷汗,他雖然沒有表達意見可是以他的立場來說他是認同羅芙琳的這番話,畢竟他是裘比的表哥,算得上是她的娘家人嘛,在他聽來這比喻可謂是十分貼切呀!
於白琛墨而言是同意,但他面前的炎龍可就不樂意了,炎龍的導火線成功被點燃,「一顆白菜、一隻豬,誰是前者誰是後者還挺不好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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