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琛哪裡知道他那個地方的歌是什麼音樂,當下不答。曲亦歡看他不答,靈光一閃道:「那我先唱個輕快的好了。」話音剛落,他也不管聶琛有什麼反應,他輕輕地哼著前奏,逕自就真的唱起了歌來。
「你哭的太累了 你傷的太深了 你愛的 太傻了 你哭的就像是末日要來了OH~ OH~所以你聽慢歌 很慢很慢的歌 聽得心如刀割 是不是應該換一種節奏了OH~ OH~不要再問誰是對的 誰是錯的 誰是誰非 誰又虧欠誰了 反正錯了 反正輸了 反正自己 陪自己快樂 我不管 你是誰的 誰是你的 我是我的 讓心跳 動次 動次 動次 動次 感覺活著 我不管 站著坐著 躺著趴著 都要快樂 讓音樂 動次 動次 動次 動次 快要聾了 不管了 不想了 不等了 不要不快樂 傷心的人 別聽慢歌……」
他刻意誇張地唱著,第一段副歌結束後去看那人的神情,不知是因為唱得實在太誇張,還是曲亦歡這歌挑的太應景,聶琛竟然微微地笑了一笑,他這一笑頓時心裡就好些了,連帶曲亦歡心裡也好了許多。
「我唱歌很好聽吧!」曲亦歡這一下好像還唱上了癮,接連著又是唱道:「走過的路 是一陣魔術 把所有的 好的壞的 變成我的 心裡的苦 就算不記得 都化作這目光 吟唱成一首歌 而你像 流進詩裡的嘈嘈水聲 敲進我心門 擁抱了所有的恨 滋養了乾涸 相信我能是你的 彷彿還看見昨日那張悲傷的臉龐 快樂有時候竟然辣得像一記耳光 是你提醒我 別怕去幻想 想我內心躲避慣的渴望……」
聶琛聽歌聽得很專注,曲亦歡不時頭去的眼角餘光中甚至見到他閉起眼睛,像是十分陶醉在歌聲中,這令曲亦歡本來只是想唱個歌緩解氣氛的意圖,瞬間就改變了。他唱的很認真,甚至可以說是深情,等副歌結束後聶琛睜開眼睛,就是對上曲亦歡閃亮的眼瞳。
然後他又問了一次:「你想聽什麼歌啊?我什麼都會唱,以前跟我一起唱歌的哥們都誇我唱得好,K歌之王你懂嗎?」
聶琛當然不懂什麼K歌之王,不過他的習慣一向是當曲亦歡說了什麼特別奇怪的名詞,就自動屏蔽掉,也不去多問。於是果斷的無視曲亦歡的問句,逕自發言道:「唱你喜歡的。」
這句倒讓曲亦歡深思了起來,他會唱的歌很多,而且嚴格說起來他唱歌也並不難聽,甚至可以說是高低起伏,嗓音醇厚,十分悅耳。當然這是多虧了他平常話嘮,又常跑路,動不動就上演個追逐戰什麼的,肺活量好。不過要說到一首他真的非常喜歡的歌,他還是思索了片刻。
緩緩地,唱出了幾個音調。
「敢講這是失去希望的時代
敢講這是失去期待的所在
敢講咱一世人只有忍耐 只有憤慨 只有無奈
只有目屎無人知 吞落腹肚內
看到心願慢慢變成不甘願
才知期待未當靜靜的等待
不管咱是天才抑是奴才 只有拼著 所有氣力
挑戰無情的世間 一天一冬 一世人到永遠
一遍擱一遍
不知影 誰在安排 命運好歹 一人攏一款
有時陣 想欲放棄 想欲怨嘆 想欲流目屎
等一天 黑暗過去 苦盡甘來 人生滋味才了解
為著彼個將來
要自己 勇敢再勇敢……」
曲亦歡唱的前兩首,一首是搞笑,一首算是半投入,就只有這首聽得出他是發自內心在唱的,臉上的神情十分生動,像是對曲調內的歌詞深有認同,一首歌唱下來,倒把他自己感動得起雞皮疙瘩。
聶琛聽不懂曲亦歡唱著這首歌的語言,不過聽音樂的風格與曲亦歡的神色,也大概能知道這首歌表述的情緒,他等歌聲完全停下,曲亦歡已經沉澱下來後才問:「歌詞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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