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日西斜霓虹折射的傍晚,懷著焦急地等赴約者的心情,揸車來到元創方對落那條荷李活道泊好車,等了無幾耐可收到梁碧藍發來的WhatsApp表示已收工正趕落樓。
熄匙拉上手剎開門落車,在路邊大概站了有五分鐘左右王晉懷可總算等到梁碧藍出現在通往鴨巴甸街的轉角位,向著自己這邊過來,生怕對方看不見,即時舉起隻手揮動了多下。
「遲咗小小,遲咗小小,不好意思,要你等!」
本來明天等去完大嶼山玩了兩日的賈南風返工,就輪到梁碧藍休息一日。橫掂禮拜一舖頭的生意向來都較差,凈靠阿南一個看著就夠。
點知就在收工前的半個鐘,舖頭可收到一通電話。當時接電話的可是在午後差不多三點才返過來幫手看舖的事頭做接。
因為還要招呼入來幫襯的人客,梁碧藍都無得閒去留意事頭講電話的內容。直到收線後,在幫人客埋完單,事頭才告知明早要幫手返來開舖。
若然像往時無約的話梁碧藍是無所謂的,問題是她原定明日早上要到大埔一家廣告公司進行試鏡。負責做介紹的王晉懷已替她同那邊負責人打過一聲招呼,如無意外的話一完成面試就可以即刻開工。
奈何明早公司有會要開,王晉懷可不能再好似上次那樣揸車來接她。到時梁碧藍可要自己一早起身,換好衫化好妝,再落樓行過堅尼地城站先乘搭港島線列車經香港大學、西營盤、上環及中環共四個站,至到金鐘站落車繼而轉乘東鐵線,至會展再過海到達紅磡、旺角東共11站,到達大埔區太和落車。
結果因為收工前事頭接到一通電話而打亂所有計劃。但當得知電話的內容以後,梁碧藍可再顧不上明早的試鏡。
「先同你講聲不好意思,今晚餐飯我不去食喇!因為我同事入了醫院……」來到專程揸車過來接放工再今晚一齊食飯的王晉懷面前,梁碧藍第一時間以抱歉的口吻向對方作解釋。
事源賈南風因身體不適而入了醫院,至到挨晚才稍為恢復點精神便想起自己明日本來還要返工。但礙於要留院觀察一晚並於明早進行身體檢查,所以才及時給電話返舖頭同事頭講聲。
都病到入醫院,事頭禮貌上當然要慰問聲,並叮囑等身體好轉再出院返工都未遲。好話講完,但對於老闆身份的事頭真正所關心還是舖頭人手方面的安排。
賈南風從提出今個禮拜六日連續補休兩天她本來就不多情願,事關舖頭人手不夠,弊在人家明早確實返不到來開舖,惟有要求另外那位將原定明日的休假調到賈南風康復後返得工為止。
對於不止是普通同事關係的梁碧藍來講,哪怕因為臨時通知明早要替入院的賈南風返來頂班而錯失一次到大埔試鏡的機會她都不會去計較,反而擔心自己的好朋友因不適入院後身體的情況到底點樣。
「剛剛收工前事頭叫我明早返來開舖,所以不能夠去試鏡,真係好對不住,浪費咗你一番心機。」梁碧藍好清楚,今次試鏡的機會有幾難得。
為了今次這個Job,王晉懷私下向製作公司負責人一早通過氣。也算是打出張人情牌的份上,人家製作公司才肯給她直接入圍進入下一階段的面試。
須知今次這個Job的製作水平比起上次那單犀利得多。好遺憾,舖頭的工作安排臨時有調動而使梁碧藍白白錯失今次機會,更是浪費了人家王晉懷為她打出那張人情牌而感到歉意。
「還有,今晚餐飯不好意思呀,陪不到你食,因為我打算過醫院探下我朋友。」
王晉懷並無因這一突發,使梁碧藍非但錯過明早預約定的那場試鏡,而要即時打電話給製作公司的朋友講聲不好意思而有任何責怪的態度,更莫講今晚餐飯能否一齊食。
「妳朋友住邊間醫院?不如等我搭妳過去。」王晉懷的好意,令梁碧藍都覺得有點過意不去。
「又要麻煩到你真係不好意思,我朋友就在荃灣港安醫院入住。若然方便的話那就勞煩你車我一程。」梁碧藍都知道自己麻煩到人家,好在王晉懷並不介意。
「上車先。」
話說回來,剛早收工前就在事頭剛接完賈南風打返舖頭請假的電話,梁碧藍即收到對方發來表示歉意的WhatsApp。
「昨晚撞完鬼,今早又暈又嘔不舒服,現在入了廠,至少後日先返得工。要麻煩妳再辛苦多一日,唔該。」
梁碧藍份人又點會計較。雖然工作時間的更動使自己將錯失一次重要的試鏡,但收到WhatsApp那刻的梁碧藍唯一關心的可還是對方的身體康復的什麼程度。
「妳在邊間醫院?等陣收工我過來探妳。」
按道理講以今早賈南風嘔吐完一輪成個人癱倒在泳灘休憩處的情況,當時經從草坪地過來幫手那一男一女提醒,已將機車頭盔除下的司馬晉惠才得以及時醒起打三條九熱線,並逐一回答完接線員的四條提問,分別為有人暈倒,病人相關信息,事發地點以及聯絡電話。
鑒於晨早七點未夠,加之沿路又不會遇到任何擠塞。即便他們所身處在芝麻灣泳灘這種山旮旯的地方,可還是用了不到二十分鐘,就見到有架白車沿通往十塱新村的唯一一條石屎路開到入來休憩處外停低,幾名救護員迅速落車先將全身發冷,連步路都無力行的賈南風從長凳抬上車床,推出休憩處外停低架白車車尾,再夾手夾腳將架車床抬上車,迅速送往醫院救治。並對負責打電話求助,全程都無離開過的司馬晉惠進行完簡單的訊息核對完畢,便迅速將病人送往醫院救治。
那架白色綿羊仔就此留在拾塱休憩處。期間司馬晉惠不忘通過電話與正準備從營地揸車趕來的司機進行聯絡。
得知已有白車將賈南風送往醫院,司機繼而給電話返屋企通知夫人楊瓊芝女士。嚇到對方一收線就即時吩咐大屋另一位司機備車,並將情況轉告給賈家。
白車上,救護員先是拿出一支紅外線探熱器對準躺坐車床上的賈南風個額頭進行完測溫,得出的結果為37.6度,證實患者存在有低燒的情況。
就同電視上邊播放過的醫療劇一樣,當救護車沿松仁路轉入翠群徑開入醫院大樓,並在救護員的協助下把車床抬落車推往24小時急症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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