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拜四近挨晚,在將舖頭鎖匙交給下晝才返工的梁碧藍,臨時揀定今日調返早班的賈南風從離開舖頭,至到行出元創方一路都心大心細,但又驚若然今晚甩底不去陪阿爸阿媽出席老司馬生宴請的那餐不普通的飯局,往後日子有幾難過可想而知。這啖氣賈南風可還未夠本錢去同阿媽鬥她不會不清楚。
今早起身望著昨晚已掛在房間那條定製的紫色晚裝裙,賈南風就有種逃不出她阿媽塊魔掌的感覺。可話分兩頭說,若然賈南風還識得往更深一層去想的話就應該明白,衹有著上這條晚裝裙穿梭於冠蓋雲集的上流社會圈子中她方才是真正的自己。
循一級級畫滿塗鴉的樓梯落到地下穿過平台經過那棵冬青樹行出鴨巴甸街的出口沿斜路行到落荷李活道的轉彎角,兩個著西裝的男人失驚無神出現將她截停。
「作死呀你兩個,走到來這裡僕我。」賈南風一眼認出兩個男人都是阿媽派來的保鏢。
「不好意思大小姐,夫人驚遲到,叮嘱要我們過來接大小姐妳放工。司機架車在那邊,條晚裝裙同化妝箱我們已準備好,麻煩大小姐這邊請。」
賈南風知道自己今晚走不甩,惟有反了下白眼,迅速跟那兩個男人上車,驚死被熟人撞見。
為了來接賈南風,這班手下都算大陣仗,開了兩架車過來接人放工。其中一架是禮拜一早上到港澳碼頭接賈南風的那架灰銀色Lexus;另一架黑色七座豐田保姆車則是用來接大小姐直接過酒店。
「大小姐,條裙我帶了來。還有妳個化妝箱。」一上車就見到屋企個傭人姐姐坐在車上,就連司機都是個女的。為了不令賈南風今晚遲到要主人家等她一個,賈郭媛韶下晝可吩咐司機揸車過海翩匯,再由傭人姐姐將大小姐今晚要穿的那條晚裝長裙及高踭鞋、手袋還有化妝箱帶來。
「話時話,老司馬生今晚究竟請我們去邊間食?」從收到阿媽通知今晚要出席老司馬生宴請的消息後一句都無問過,致使到這刻都不知司機將送自己到什麼地方。
「老司馬生今晚請食飯的地方就在皇朝會。」
這個鐘數外邊條路比較擠塞,揸車過到去預計都要二十分鐘。位處灣仔港灣道一號會展廣場西南座的皇朝會內坐擁維港無敵海景的Noble及多間套房今晚都已被司馬家包下。像那種顯赫的私人會所,無點身家的人門口都不敢入。
從荷李活道起程,先往亞畢諾道方向開去。兜上一個大圈無非都為避開下邊金鐘至灣仔各條主幹道的擠塞。幸好司機手車夠穩,於是在傭人姐姐的幫助下,就同那些明星趕通告一樣,賈南風利用這程車的時間來進行換裝。
當架車經上亞厘畢道開出花園道,傭人姐姐已幫賈南風將個頭整好。車速明顯有所減慢,原來聖約翰大廈斜對面紅綠燈位因排了條車龍,原本大可利用這段空隙再化個靚妝,奈何車廂光線不夠,唯有先換上條裙。
循花園道開到落中銀大廈,轉右落紅棉道,直落到每邊有五條行車線的夏愨道,再開往政府總部大樓那邊的添美道,至到立法會綜合大樓隔籬那個迴旋交匯處轉往港灣路直去到差不多分域碼頭街,可收到夫人迫不及待打來的電話。
「夫人,我知,不好意思……架車經已開到就差個路口就到……」憑傭人姐姐的口吻都猜到打來給她的賈郭媛韶女士現時的心情有幾躁。
賈南風覺得自己都既然肯聽話來食這餐飯,何必還要拿身邊的人出氣。對於阿媽那種霸道的作風,連賈南風這個做女的都頂不順,更何況是幫屋企打工的人。
經過連接會議道的迴旋交匯處,穿過相連香港藝術中心及瑞安中心大廈那兩道人行天橋底下,準時將大小姐送到來目的地。今晚老司馬生請食飯的地方是在八樓的Noble。
「大小姐妳今晚真係打扮得好靚……」對於這類的稱讚,賈南風全然不當回事。
架保姆車以及跟在尾後那架灰銀色的Lexus開入香港會議展覽中心對出那排旗桿右邊的路口,前邊的大堂門口外可見到有其它車停駛在路邊。
「我自己一個上去得,你們收工返屋企先。」雖然賈南風是這樣吩咐,但試問她們又點敢行開。
司機把車停穩下來,從後邊那輛Lexus下來的兩個西裝男手下可見到換上紫色晚裝裙的賈南風也從保姆車下來。賈南風本來以為自己一個上去就可以,結果那兩個著西裝的手下卻偏要跟著來,使她有種被人押解的感覺好不自在。
行入大堂可見到有幾個穿著得體,一看就知來參加飯局的中年男女正站在電梯口前。適逢有台電梯從樓上落到來大堂這層。
為了不遲到,賈南風步速愈行愈快,終於趁關門之前趕到。見人家肯等她,自然要講聲「唔該」。原來大家都是到同一層,參加老司馬生的宴請,攪到還要被人跟著的賈南風覺得不好意思。
電梯緩緩上升,所有人一句聲都無出,令氣氛有點焗束。電梯升到來8F,賈南風閃開到一邊,等電梯自動門打開,讓其他人先離開然後再到自己。
跟她上來的保鏢則毋需出去,而是遵照夫人下晝在電話的要求,務必將大小姐送到來皇朝會八樓才可功成身退。
趁電梯門關上前賈南風自己一個行出電梯,可見到Noble門口有不少人。
「阿南!」阿爸把聲從另一邊傳來,賈南風擰轉面,可見到都不記得有兩個月還是三個月,凈靠視頻聯繫的阿爸出現在身後無幾遠。挽著阿爸手臂的阿媽則一副黑口黑臉,分明是嫌自己來得太遲。
「阿爸……」難得今晚終於可以不用同阿爸隔著個鏡頭才見到面。賈充好錫兩個女,平時衹要老婆不截胡的話,兩個女平日衹要一開口,做阿爸的基本都有求必應。
「點解你們還不入去?」賈南風還以為阿爸阿媽一早來到入了裡邊坐。
「難得司馬生今晚請我們一家出席,當然要三個一齊入去才顯得尊重人家。」
「喔,明白……」賈南風點一點頭,難怪阿媽一見到自己趕來即刻黑口黑臉。無非都是嫌自己耽誤入去的時間,生怕給主人家覺得不禮貌,問題是自己根本都無遲到。實情,那位賈郭媛韶不高興的原因是嫌賈南風個妝化得不好看,完全不襯條裙。弊在現在根本不夠時間給她再重新化多次妝。
「份禮我同妳阿爸準備的,等陣由妳親手送給司馬生。」賈南風接過從阿媽手上遞過來那份禮物,賈充先生一手拖著老婆,一手拖著個女,行入Noble,並向門口接待的侍應出示邀請卡。
大廳來了不少賓客,三兩成堆的聚到一齊傾偈的既有商界的朋友,甚至有幾名平日常在新聞出現的行政會議成員及立法會議員在。此外多名政府的局長也派出他們的秘書前來赴宴,有兩位更是親自臨宴席,衹是被安排坐套房。
賈南風心知,這班人平日對住個鏡頭,個個都扮出一副愛國愛港、為民請命的姿態,背地裡卻個個都官商勾結。
正好在招呼賓客的老司馬生一見到賈充一家三口出現,即向人客表示聲失陪,然後行去隔籬同樣在招呼賓客的太太楊瓊芝女士身邊細細聲講了句。
當楊瓊芝女士聽到丈夫講,賈充一家來了,可即刻擰轉頭在與姓賈那一家三口視線對碰那刻即露出副好客的笑容,並吩咐身邊的秘書叫少爺出來。
在賈南風印象中,老司馬生的太太可從來都是那樣雍容華貴。平時好多慈善活動都無少見這位楊瓊芝女士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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