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真係估不到,原來你同阿南個朋友一早就識。」
揸車送梁碧藍返過港島西環一路上,王晉懷一直都未有主動提及過一句關於自己同司馬晉惠的真實關係。至到架車從士美菲路兜進科士街,梁碧藍才強抑不住好奇而忽然講了句。
今晚從醫院地下負一層停車場撞見那位司馬生開始梁碧藍就覺察到王晉懷臉上的神色好不自然。更莫講一齊上到病房去探賈南風時有幾拘謹。到離開醫院揸車出去食飯期間,更是隻字未曾提過同司馬晉惠之間的關係。
轉個彎終於返到來加多近街,可王晉懷卻僅僅用以敷衍的口吻應過一句便再無出聲,攪到氣氛不知幾尷尬。
「到嘞!」架車慢慢駛靠近左邊線近人行道的位置停低。
「今晚麻煩到你真係不好意思!」梁碧藍語帶歉意地表示一聲。
但其實王晉懷心裡邊非但沒有計較,反而還好樂意每次為對方所做的付出。唯獨今晚對他來講又確實真是有點尷尬。
畢竟相識到今天為止他還不曾向對方主動提起過一句關於自己屋企的情況,畢竟作為私生子這個身份就不是件光彩的事。
「我返上去先。」解開安全帶,道別過一聲梁碧藍正準備開門落車,王晉懷及時問聲。「妳明早幾點返去開舖?」這番提問無疑等同他明早想來找自己的意思梁碧藍無理由聽不出。
「舖頭十點開,但我一般九點半前就會出門。」梁碧藍如實回答。
「不如等我明早來接妳?橫掂順路。」對於一般習慣八點多出門,加之明日公司有事要忙的王晉懷居然提議來接梁碧藍返工,從時間上來講可能會有點遲。
「但我最早都要九點才出門喎!」
「不緊要,橫掂我十點前返到就無問題。」
雖然不清楚王晉懷因什麼理由忽然表示明早過來接自己,但梁碧藍可並無拒絕。
「那我返上去先,明早見。」
「明早見。」
落車順手關上車門後行往摩星嶺街坊福利會隔籬那道斜折式,足足要爬六層高才返上平台的樓梯道口前,梁碧藍不忘擰轉頭見王晉懷架車已加速開離去。
那就明早見吧!循樓梯行上東苑台再沿著一道長長的斜坡樓梯行上依山而建的中苑台連接北苑台對出那座平台的一路上,滿腦子在想著王晉懷與今晚到達醫院停車場後撞見的那位司馬生是否當真為親生兄弟關係的梁碧藍返上到平台並準備行返D座北苑台之際,坐在北苑台和中苑台間休憩公園等了她足足成個鐘的人跑過來叫了她一聲。
「藍藍!」梁碧藍擰轉頭一望,見到前男友居然出現在面前。估不到這個衰人居然還有面來見自己。
前度的突然出現並不是最麻煩,而是當對方行近過來自己面前才發現對方那一身的酒氣。
見到個衰人湊近過來,梁碧藍可聞到從對方身上傳來一陣酒味即時退後兩步。奈何家陣已返到屋企樓下,梁碧藍知道想避開好難。
「找我咩事?」梁碧藍已盡量控制著自己的情緒,用以最客氣的態度來詢問對方一聲。可她的前度男友卻毫不客氣。「來得找妳就當然有緊要事。」
憑這番話的語氣可聽得出,這個衰人今次來的目的有別於糖水舖那次。若然講當時大家還算是有點感情而希望可以再嘗試挽回彼此的關係,今次過來的目的那就是為了想撈點更實際的。
「不如先過公園坐低再傾。」前男友給出的建議卻遭梁碧藍一口否定。「有咩站這裡講就得。」既然梁碧藍態度那麼堅決,對方也就不勉強。
「那好吧,我都懶得同妳兜圈。今晚專程過來是想同妳傾下關於妳兩個朋友單官司的事。」這個話題可一下把梁碧藍的注意力給捉住。
想想,二人過往那段關係也再無任何值得挽回的價值,這點大家都好清楚。除此之外也就有關落PUD那晚衝突過後連累到賈南風以及司馬生揹上官司的事還算值得同對方交流。
「你想點?」一想起那晚落PUD發生的那起衝突,梁碧藍就自然不會有好臉色。
「無想點,就是覺得妳的朋友誠意不多夠。」個衰人似乎話裡有話。
單官司現階段還在審理當中,到下週賈南風以及司馬晉惠都要到法院繼續進行聆訊。兩人目前都處於保釋階段,二人今晚私下單獨的這次接觸按道理講已不太合乎規矩,更何況觸及到以下所傾談到的交易條件。
「你有個朋友先前找過我,表示願意給廿萬來平息件事。原本我都打算同妳兩個朋友庭外和解就算,點知個八婆居然整封律師信過來對我進行誣告算點?」
雖然個衰人家下情緒有點激動,但梁碧藍可還是辨別得出番話的可信度。意外的是,居然有人曾為了擺平這件事而私下給20萬這個衰人。點知條友居然得寸進尺。
「妳都算犀利喎!若然不是因為今次這件事我都不知妳原來在出邊識那麼多有錢的朋友。我看既然區區廿萬對妳朋友來講算不上咩嘅話,若然肯再給多廿萬,件事就算罷了。橫掂我自己來講都不想件事再攪大。」
看得出個衰人無疑都是因為收到賈南風屋企人委託律師對他提出的控告而感到心怯。畢竟對家財雄勢大,關鍵是當晚自己確實曾動手將人家賈南風推倒落地下。
弊在他又貪心過頭,明知違法的情況下居然還敢私下收了20萬還嫌不夠,竟獅子擘大口,提出要多20萬的要求可當即遭否決。
「你知不知那些錢是不收得,否則會坐監㗎!」頭腦始終保持著清醒的梁碧藍寧可大家循正規的法律途徑來解決這件事也不願私底下用這種不法的方式,可對方卻恃著飲大兩杯居然要挾。「妳兇我呀!大不了到時就同妳兩個朋友一齊入冊,看下邊個死先。」
為了錢,個衰人用以攬炒的方式作要挾,梁碧藍實在無法接受得到。
作為少數直到現今仍不設保安的屋邨,外人到訪西環邨時都盡量保持安靜,以免以擾居民生活。可看看那個衰人要挾不成之後的態度有多擾民。
「你細聲點好不好,等陣嘈到附近的街坊被人投訴就麻煩。」梁碧藍這句善意的提醒,無想到居然觸怒到那個衰人。
「妳兇我呀現在?」面對愈發蠻不講理的態度,梁碧藍開始感到害怕。
「你都黐線㗎!」
若然個衰人無講大話的話,那20萬究竟邊個給?想想,以賈南風的性格,就算她屋企人肯出錢擺平件事,她都打死不肯。至於那位細司馬生就更加不用講。
筆錢邊個出,梁碧藍覺得可有必要問個清楚。
ns 18.68.41.177da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