隸屬港島西聯網,卻又作為中西區至南區的唯一一所公立醫院急症室,據統計平均每日到診人數為三百五十人次,佔住院率的百分之四十二。當中包括入住急症科病房。
撇除入住急症科病房人數,其住院率約為百分之三十四到三十五。面對較高的住院率,仍從未遇到入院阻礙的問題。
但礙於環境上的局限,該急症室並未設有觀察病房,而僅在主要診症室區設置八個由布廉分隔的診室,外加一間雙床位的急救房及同樣雙床位的負壓急救房。
此外還附設有一間兩房的行動診症區,以及負壓診症室連同放射治療室設備在內的房間和小手術室一間,所以急症輪候時間向來出了名要比其它公立醫院長。弊在梁粉叔隻腳又痛到不走得開那才是最麻煩。
見急症室外大堂供輪候病人所坐的長凳還剩有三分一的空位,將梁粉叔扶起換到醫院護士拿來的一張輪椅上再推到一邊較人少的角落。
阿爸不過是扭傷隻腳,這點小事還未至於要講給親戚聽,反而醒起最好同明早約定了到屋企樓下接自己返工的王晉懷講聲。
雖說照目前梁粉叔的情況看,除了腳腕扭傷以外,可見其餘擦損的地方經救護員處理過,有些地方甚至開始結痂。
按照本港急症分流標準,經救護員對梁粉叔目前的情況作衡量,次緊急這個標準算是好合理。望下周圍隨處都見到不少年紀比梁粉叔更大,臉色及精神狀況比他更差的患者同樣需要按規定在排隊。
唯獨被救護用以推床打橫躺著並且已失去知覺的患者方才獲得優先救治的機會。至於危急以及緊急類別的病人通常也會在15到30分鐘內獲得處理。
痛感稍見紓緩,但救護員提醒在見醫生前切勿站立或移動隻腳腕,否則辛苦的是自己。
「辛苦嗮兩位!」
「唔該塞!」
父女倆一同向送他們過來的兩名救護員講聲唔該完安分地坐著。好長時間,姓梁這兩父女都再無講過一句說話,甚至就連視線都會避開。
不用望都知今晚發生在屋企樓下的事攪到阿爸一面燶。始終麻煩是自己惹返來,但為了保護好自己而連累到阿爸被那個衰人狠狠出力踢了腳,還搞到撲落樓梯扭傷隻腳,挨鬧就預了。
同一晚上先後兩次到醫院。一次是去荃灣探病,一次則是陪阿爸過來看急診的梁碧藍不忘拿起手機看了下,原來已經10點。照目測急診區來看病的人流以及手上那張票上所印的號碼估計最快都要等11點過後才輪到阿爸。
情緒冷靜落來的梁碧藍才總算留意到在過去的十分鐘時間,部手機曾先後收到過王晉懷發來的三條WhatsApp。
計下時間,從對方揸車送自己返到西環邨再揸車離開,返到貝沙灣都不到6公里路程,連泊好車返上樓極其量十五分鐘。
乘搭二期第3座電梯返上同阿媽居住的那層離開升降機,經電梯大堂朝左手邊那戶B室行過去拿出鎖匙開門。
講起姓王的兩母子住的這間屋,樓齡都有二十幾年。共三房兩廳,露台廚房及工作平台雜物間各一個,使用面積達1366呎。
在王晉懷的記憶中,自懂事起阿媽就是個全職主婦,阿爸則因為做生意才常年不在屋企。到大點,知道瞞不住,阿媽才將自己何以不能跟阿爸姓,而要姓王的原因告知。殘酷的真相令幼小的王晉懷耗費不少日子才得以消化。
兩母子住的這間屋同每年的讀書生活費用,可是老司馬生這個做阿爸的所能給予王晉懷的補償,卻無法抵消其揹著私生子身份成長的種種難堪。
老司馬生也並非對這兩母子不願負責。二十幾年的豐衣足食,兼供書教學等使費通通給足。但王晉懷總認為屬於他們兩母子的可不該凈得這些。
二十幾年有阿爸等於無阿爸的日子,王晉懷都早就過慣。除了同父異母的阿哥司馬晉惠,大房的親戚他一個都不認識。反觀,幾位世叔伯私下倒是對他們好關照。
「阿媽,我返來嘞!」一入屋,先除了對鞋。原先還在自己間卧室不曉得在忙些什麼的阿媽王媛姬一聽見阿仔返來就即時行出廳。
「食咗飯未?我留咗湯給你,快洗乾淨手出來就有得飲。」
無論幾夜返,衹要提早打個電話或通過WhatsApp事先講聲,阿媽都不會過問。事關她都知阿仔在出邊開公司有幾忙。
但就算阿媽問到,王晉懷都不會講自己查實挨晚一收工就陪梁碧藍過荃灣醫院探病時撞見司馬晉惠一事。
「早就食過,公司還有事要忙所以才遲咗返。」
作為全職主婦的王媛姬,二十幾年來都無請傭人的習慣,因此洗衫買餸煮飯搞衞生這些都早就做慣做熟。名分她早就不敢強求,衹望同阿仔能繼續過上這種安樂的日子就知足。
到衞浴間洗乾淨對手出來飲完阿媽留給他碗湯,發多條WhatsApp過去給梁碧藍見對方未回覆,於是放低手機先返入房拿齊浴巾及要換的全套睡衫睡褲到衞浴間,先去沖了個暖水涼返出來,發現還未收到梁碧藍回覆便再發多條WhatsApp過去問候一聲,而未知對方早在二十分鐘前因遇到麻煩,而要先送撲落樓梯的阿爸到醫院。
又再隔了五分鐘收到王晉懷發來的WhatsApp,正陪阿爸到了瑪麗醫院排隊等候看症的梁碧藍才總算可以行開一陣。
「我覆個電話先。」同阿爸講了聲,梁碧藍拿著部手機起身到急症大堂外。
從返上西環邨平台撞見那個衰人開始梁碧藍的情緒就再都無平靜過一刻,而差點漏了訊息未覆的她及時通過手機WhatsApp給王晉懷。
「不好意思,家下先覆你。我還在出邊,所以都不確定今晚幾時先返到屋企。」既然選擇作回覆,梁碧藍也就如實告知對方。
WhatsApp剛發出,就即刻收到王晉懷的回覆詢問。「還在外邊?我還以為妳返上樓沖涼所以才未看到我給妳的WhatsApp。」
通過梁碧藍回覆過來這條得悉對方原來還在外邊後王晉懷可並未刻意去追問情況。梁碧藍本來也並無打算因為自己目前要在醫院陪阿爸而滾攪到對方。
「阿爸不小心撲落樓梯,整傷隻腳腕,家陣我正在醫院陪他。件事一時間講不清。」梁碧藍先如實將阿爸入院的情況告知外,她並無忘記還有件關於今晚從間接攪到阿爸入院那個衰人口中提及過有人私下給20萬和解一事要向對方詢問清楚。
考慮到擔心明日見面再當面詢問的話又怕尷尬,當梁碧藍剛剛發現對方發來給自己的WhatsApp遲遲未回覆,她就打算想直接通過電話爭取儘快問清楚件事。
點知都未等梁碧藍開聲,王晉懷一見梁碧藍發來的WhatsApp表示現正陪她阿爸梁粉叔到了醫院而嚇到,即時WhatsApp問清楚。
「發生咩事?梁粉叔情況點樣?你們在邊間醫院?」王晉懷對梁粉叔的關心程度可從其反應中看出。
都未等梁碧藍發來WhatsApp詳細講清楚件事,剛沖完涼把頭髮吹乾出來的王晉懷便迅速返入卧室。起初阿媽並無為意阿仔有任何不妥。隔了一陣,咔嚓一聲卧室門打開後見阿仔換上套出街的衣服,心想這個鐘數居然還出去?
「好夜了喎!去邊呀?」聽見阿媽問了句,一心急著出門的王晉懷卻問非所答的應了聲「我出去一陣!」砰的一聲就將屋門關上,行出到電梯口為止再一次收到梁碧藍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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