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佬,我就知你同細媽都鍾意食糖水,所以專程打包兩碗給你。」司馬晉惠行到來那台白色平治隔籬,司機位傍邊的車窗落下,揸車的後生仔伸手接過糖水。
開著架白色平治的這個後生仔叫晉懷,是司馬晉惠同父異母的細佬。可惜因為某種原因,多年來都衹能隨母親姓王。
「阿哥,多謝嗮你。」兩兄弟雖然不同一個阿媽生,但私下的感情還算不錯。尤其做阿哥的司馬晉惠一遇到有細佬鍾意的東西都會留一份。
「不講了,架車不能夠停太耐,有時間給電話我。」王晉懷間公司開在灣仔,適逢收工的時候接到阿哥的電話於是揸車過來。
收下阿哥給的糖水,王晉懷都是時候要揸車過西營盤。沿港灣道經灣仔政府大樓、瑞安中心、香港演藝學院、分域碼頭、開出到夏愨道,再往干諾道方向開至上環進入干諾道西。經近幾分鐘車程,開至高樂花園,兜入西邊街先後穿過德輔道西及皇后大道西,來到薄扶林道為止,距離屋企貝沙灣可還有相當遠路的距離。
王晉懷將架車開到西營盤郵政局,繼而兜入第三街,開到來路邊有咪錶的地方將架車停泊好,拎起阿哥給他那兩碗打包好的湯水,落車從銀包拿出張八達通繳完費,在行過一隻垃圾桶前將代表阿哥一份心意那兩碗糖水扔掉,再重新行返出薄扶林道,直落一個街口來到那間幾乎每個禮拜都會過來幫襯兩次的梁記甜品舖。
今晚看舖的除了老闆梁粉叔,可還有剛從元創方收工過來幫手的梁碧藍。平時梁碧藍衹會偶爾返早班,到挨晚收工就過來幫手。碰巧這兩人舖頭有個夥計返了鄉,這幾日梁碧藍不論幾點收工都會先過來舖頭。
距離平日糖水店收舖都差不多時間,當王晉懷行入面積僅120呎店面的梁記,裡頭一個客都無,凈得梁粉叔個女自己坐著一邊食紅豆沙,一邊在刷手機視頻。
別看小間舖不起眼,梁粉叔做的糖水甜品可吸引到不少像王晉懷這類貴客專程揸車過來幫襯。見差不多打烊還有人客入來,梁碧藍即刻放低手上的瓷羹起身。
「王生你好,麻煩請等等。」梁碧藍轉身行到廚房門口聞聲:「王生來了,他那兩份楊枝甘露放邊?」
還在廚房忙著搞衛生的梁粉叔即刻放低手上的掃把,洗乾淨對手再親自將打包好的那兩碗疊起放入一隻膠袋的楊枝甘露從廚房拿出。
早在今晚八點,王晉懷在收到他阿哥的電話前,早就打給梁粉叔叫他預留兩份。
「王生,甜品一早幫你準備好。」梁粉叔親手將兩碗用膠袋裝好的楊枝甘露遞給王晉懷,攪到對方都有點不好意思。
「來遲了,打攪到你們休息。」
「無相干,我平時都好夜才離開。」
「呀,我都差點不記得了給錢。」
行到收銀台前,將袋打包好的甜品放上檯面,再拿起部手機進行支付期間王晉懷忽然問了句「梁小姐,上次同妳講過那件事不知考慮成點樣?」,梁碧藍卻支支吾吾的給不出一句答覆。
王晉懷上述提及的那件事是同梁碧藍兼職做私影有關。講起來梁碧藍自己都不好意思,都怪阿爸多事。好早之前王晉懷就聽梁粉叔講過他個女一向都有在出邊幫人做私影,並曾通過IG看過梁碧藍以前影過的不少輯相又真是幾不錯。
對上一個禮拜,有晚收工王晉懷過來梁記幫襯的時候碰巧見梁碧藍在,於是主動問起還有否接私影的事。當時梁碧藍聽完都覺得幾意外。不用問,又是阿爸個大喇叭將自己兼職接私影的事講給人家王生聽。
當晚王晉懷就提及過他有朋友想請人影相,問梁碧藍有無興趣,可以給時間她考慮。至到上個禮拜王晉懷晚黑收工過來買糖水的時候卻見不到梁碧藍,唯有委託梁粉叔幫忙問聲。
有人客介紹Job她做,梁碧藍本應好樂意。弊在經過前晚到西灣河,被人開Live偷拍完那段經歷,令她開始思考自己的私影生涯是否該完結。
面對遲遲給不出答案的梁碧藍,隔籬的阿爸都覺得心急。人家王生好心介紹個Job給她,做咩還扭扭擰擰不肯應承?
「梁小姐不緊要,今次不得的話下次,橫掂我識好多鍾意玩攝影的朋友。」看得出王晉懷真是好有誠意,可惜梁碧藍卻錯過了今次的機會。
等到王生離開,梁粉叔實在忍不住要問聲阿女何解拒絕人家一番好意。
梁粉叔一時誤以為梁碧藍出於不清楚那位王生的背景才未敢應承。雖然都算是梁記的熟客,但對於王晉懷的真實背景,莫講梁粉叔,就連對方公司乃至生意上的拍擋都知道得不多。
身為老司馬生二房的兒子,晉懷從一出世就被迫姓王而非司馬。他同媽媽王媛姬兩人同住在南區貝沙灣二期南岸,這麼多年以來都從未曾踏入過加列山道上的那幢市值近30億的司馬家大宅半步。
當晚十一點,老司馬生一家三口坐著保姆車返到來大宅,那個從一上車就調校低張凳的司馬晉惠已足足睡了十幾分鐘。
「落車喇!眼睏的話返上房睡。」有別於,同在外人面前的態度,楊瓊芝女士私下對個仔可常常都是以這種呼喝的形式對待。相反老司馬生的態度則溫和得多。
「阿仔,起身喇!」被阿爸一手拉起身,司馬晉惠醒過來還懵下懵下的問了句:「到屋企喇?」
這一家三口返入大宅各自上樓上的房間沖個涼也夠鐘休息。
「得閒就勸下妳大哥幾十歲人就不好飲那麼多酒。」聽到老公忽然講了句,做老婆的又點可能聽不懂什麼意思。
「其實我哥都講得無錯。個仔都廿幾歲連拖都未拍過,你這個做阿爸的都不上心的話,又幾時輪到做人家大舅的出聲。」
見老婆不高興,老司馬生唯有解釋清楚。「聽我講,我不係怪妳大佬。」老司馬生嘆了口氣。
勿論楊駿大舅今晚於席間出現所講的那番建議同衛賈兩家聯親的說話是一時飲大抑或故意都好,也無疑是講出了他們兩公婆的想法。
「對於後生一輩的人來講,想跨越階級的另一種方式那就係婚姻。我們個仔命好不用講,姓衛同姓賈那兩家人的囡都是。其實你以為我無這個打算?始終那兩家人都叫做知根知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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