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貿廣場這邊分公司,基本全權交由荀勖先生負責,但間中都還會有高層落來下西九巡視下業務。
「世侄,先等我帶你去看看為你準備的那間靚房。」荀勖先生的安排非常周到,至少來到公司這刻為止司馬晉惠都不覺有任何不稱心的地方。
那間為了讓給司馬晉惠而特意在上個禮拜清空出來的房間,當年最早可是他阿爸老司馬生的辦公室。隨著總公司搬過啟德近太子道西,房間吉出一段時間,再來變成大舅楊駿的專用房,但基於要周時返上大陸,最後才輪到陞任公司的CAO荀勖先生使用。
捨得把象徵西九分公司最高權力的房間讓出,就講明荀勖先生有多麼看重老司馬生交託給他的任務。
「世侄,入來看看間房鐘不鍾意。」
沿走廊一路行到最尾那間房前扭開把鎖將房門推開,內裡可見是間偌大且開陽的辦公房。透過那一大幅落地玻璃更可眺望整片維港西面的海域及更遠的大嶼山。
「嘩,間房好正呀!」司馬晉惠相當興奮地跑到落地玻璃前,先從84F的高空一眼望落去可清楚見到整個西九文化區的苗圃公園及藝術公園。對面則是西環的一大片林立的建築,當中最搶眼那幢莫過於樓高420m的國際金融中心。
那一架架穿梭在柯士甸道西及西九龍公路上的車輛更是有如一隻隻在爬行中的螞蟻。看到司馬晉惠對間房感到合意,荀勖先生可就放心。
「世侄,來試下張大班椅,看下舒不舒服。」荀勖先生一手將還顧著看風景的司馬晉惠拉到過來辦公檯這邊讓他坐落那張專門新訂返來的大班椅上。
張凳實在太舒服!司馬晉惠開心到用屁股使勁往兩邊扭來扭去。其實衹是他自己忘記了,當年阿爸還在西九這邊工作的時候,他都上過來這間辦公室不知幾多次。荀勖先生所捨得讓出的又何止這間大房。從樓下一路跟上來公司,如今更是跟到入來辦公房那位張泓先生及謝獻容小姐兩位心腹,荀勖先生可決定讓出給司馬晉惠。
「世侄,以後他們兩個就專門負責跟你。你有任何需要可即管吩咐給他們做。」張泓先生同謝獻容小姐兩位從今日起二人將分別成為司馬晉惠的助理及秘書,這番安排目的都是想通過安插兩個人在對方身邊籍工作輔助的方式進行控制,畢竟作為公司管理高層的荀勖先生平日工作十分繁忙,甚至不時都要返下大陸,總不可能無時無刻看著細司馬生。
「你們兩個就同細司馬生交換個聯絡方式。」經荀勖先生一提,兩人才反應過來。司馬晉惠也即時拿出自己部手機。
「公司Wi-Fi密碼幾多?」聽見細司馬生問起,主動性比較強的張泓先生一支箭飆到來癱坐在大班椅上還轉來轉去的司馬晉惠面前那張辦公檯對面,從件西裝外套的衫袋內拿出本夾著支簽字筆的筆記簿,打開到空頁寫下一串數字撕下遞給對方,還不忘補充一句「細司馬生,以後有什麼需要的話可隨時找我們。」
相比之下,那個謝獻容雖然比較含蓄,但荀勖先生已講明以後有她協助細司馬生的工作,加之另一位又一向是主動型,如今已正幫助細司馬生解決第一個問題,那麼自己可不該再像轆木一樣棟在原地。
謝獻容也跟著拿出手機,走到來張泓先生隔籬。在將寫在字條上那串數字輸入手機連接上公司的Wi-Fi以後除了基本的手機電話號碼及WhatsApp以外,司馬晉惠甚至還要求二人將IG臉書等社交賬號也關注上。
這個要求對張泓來講求之不得。但凡能夠同細司馬生拉近關係的事,他都極之樂意去做。反觀謝獻容則覺得對方要求連她的私人賬號都要關注,可未免有些許離譜。
原本自己可明明是荀勖先生身邊的秘書兼且作為至得力的助手,到上個禮拜才被通知從今日起將改任這位細司馬生的秘書。謝獻容可當然清楚荀勖先生這個安排,一來是為了細司馬生遞日的接班作鋪路,同時也可以增大這邊山頭的籌碼。問題是經過今早從樓下到返上來公司這短短十分幾鐘的接觸可看清對方壓根就不似一個將來可以成就到大事的人。
「世侄,需要飲點咩,可以同謝小姐講聲等她幫你拿,我已經叫人幫你買了隻靚杯,等謝小姐幫你洗乾淨就可以用。」此乃荀勖先生向謝獻容下達為司馬晉惠所要完成的第一項任務。
「細司馬生,請問需要飲點咩?茶水間內有咖啡茶還有各類飲品。」謝獻容雖然反應稍慢半拍,但她的服務一向都好細心,這個是她最大的優點。
司馬晉惠部電話在這個時候突然間響起,在場三位即刻一句聲都不敢出。電話可是今早司馬晉惠還未起身就出門由司機揸車送抵赤鱲角機場的阿爸打來。
拿起手機按開接聽鍵再提起至耳邊「喂」過一聲。「阿爸,我已經到了公司,家陣在自己間房……」聽見細司馬生講的這番話,大家都知道這通電話正是老司馬生打來。
站在坐大班椅正接聽電話的司馬晉惠隔籬那位荀勖先生即刻揚一揚隻手,示意大家先返出去,免得打攪細司馬生講電話。點知荀勖先生剛打算行開就被司馬晉惠叫住。
「Uncle,我爸有事同你講兩句。」
荀勖先生擰轉面接過司馬晉惠遞過來那部電話再拎起至耳邊。
「喂,司馬生你好。你家陣都到了機場喇嘛?」問候一聲,老司馬生給予一句簡單的回覆。「無錯,班機要十點才起飛,見還剩點時間所以打過來看看你那邊公司點樣。」
「司馬生請放心,細司馬生一早就來到公司,較早前已同各部門負責人進行過介紹。現在我為他安排到之前你坐的那個房間。」聽到荀勖先生講到以上的安排,電話那邊的老司馬生反而有點不自在。
「那點好意思,間房明明係你用開。」
「有咩所謂,最緊要細司馬生鍾意就得。」
「總之那些後生仔不能夠太過縱容,否則不知出來搵食有幾艱難。」
「放心,有我帶著,細司馬生好快就適應公司的業務。」
「辛苦你喇!我都就來上機,你將電話給返晉惠聽。」
電話兩頭一番對話的同時,司馬晉惠已開著部平板,再通過密碼將公司的Wi-Fi連接上。
「你爸再同你傾多句。」接過荀勖先生遞過來的電話,司馬晉惠同準備上機過的阿爸都傾不夠幾句就收線,一放低部手機就凈顧著在玩他手上那部平板。
第一日返工,總要給點時間他適應下環境。尤其以司馬晉惠的資質,怕且都起碼要一個禮拜才融入到公司的節奏。
「世侄,晏晝想食中餐抑或其它,我叫人打電話上去訂位。」餐飯可是專門為迎接司馬晉惠第一日加入公司而食,荀勖先生循例都要問聲,大致瞭解下對方口味。
要服侍好司馬家這位大公子不單單凈在工作上為對方進行扶持那麼簡單,而是要在日常各方各面都盡可能做到投其所好,才得以更好控制住這個人。
「食晏的事Uncle你揸主意就得。」從開著部平板,司馬晉惠對眼就無離開過,並迅速通過視像App跟遠在上海的一位好朋友進行連線。
「阿皮,我今日第一日返工喇!」屏幕正中可出現另一個後生仔。這個年紀相仿的後生仔個花名叫阿皮,雖然生長在上海,卻是司馬晉惠最好的巴打之一,同時亦是司馬家的一位遠房親戚。
「果然成個大老闆樣喎!」視頻中的阿皮用以不鹹不淡的廣東話贊了句,司馬晉惠這個傻仔凈識得一味在傻笑。原本打算離開房間的荀勖先生一聽到原來正同細司馬生視頻的是個叫阿皮的後生仔,於是忍不住行了過來。
「Uncle,過來見下阿皮。」見荀勖先生行返過來,司馬晉惠索性將部平板擰向對方面前,等他見到屏幕上出現的阿皮打下招呼後,對方也給予同樣的反應。
「阿皮,上次去你那邊都係舊年的事,得閒有假的話,多點落來香港玩下。」荀勖先生一番客套說話,阿皮又何嘗不想。
「我都想,但照我看等到下個月恐怕都抽不出時間,你都不係不知倫叔這邊有幾忙。我倒係等你們幾時有機會一齊飛過來上海玩下,到時等我再好好招呼你們。」
阿皮口中提到的倫叔可正是司馬晉惠的細叔公司馬倫。輩分上來計,司馬倫還要比老司馬生大一輩,但年紀卻五十未到,是老司馬生的爺爺晚年在外邊跟情婦所生的一個仔。
直到老司馬生的爺爺過世以後,司馬家才正式承認司馬倫在家族的合法位置,卻將他安排返大陸幫忙處理些閒雜瑣碎的業務當打發。
年紀輕輕的司馬倫勝在夠叻仔。經過十幾年的努力,逐步將江浙一帶的生意做大,近年更成為滬圈的大佬之一。
隨著司馬家的大權落到老司馬生一代繼而成為中港兩地舉足輕重的大家族,細叔司馬倫的貢獻大家都看到,而好自然被安排掌管上海那邊公司的行政管理。奈何南方沿海城市的生意卻一樣都不給他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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