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對營一部來講,營業二部經理這個位置的工作壓力還是比較小,主要調節好同公司管理層,亦即是荀勖先生之間的溝通,以及部門內管理工作方面的調配,把關好工作上的風險控制,及適當輔助好營業一部的工作就夠。弊在司馬晉惠剛上任才兩個禮拜,加之又是個全無工作經驗的人。自身理解能力又比其他人低,最大的問題是不夠勤力。
就講今早,從沓正九點返到來公司辦公室,屁股坐落到張大班椅,可磨磨蹭蹭地浪費了半個鐘時間才勉強進入到工作狀態,卻堅持了無幾耐,就被晏晝那場電競直播分散開注意力。
原本正常人四十分鐘就足夠時間看得完的文件,他卻硬是拖到差不多中午食晏都未看得完。最後索性放棄,等食完晏,看完場直播,理應好好專心繼續看文件。
咯咯咯……咯咯咯……房門被持續敲響多聲,坐在房入邊還戴著隻Headphone的司馬晉惠莫講聽不見有人在房外邊敲門,恐怕就連食晏時間過了都還未意識到。
咯咯咯……咯咯咯……棟在房門口外邊捧著幾份文件夾的謝獻容已有點不耐煩。
入來之前,經過前台那陣已曾問過一聲經理在不在。前台女職員告知,細司馬生從樓下飲完杯咖啡返上來,拎著放在前台那份外賣入去後就再無見他出過來。
到入來的時候經過茶水間可望過一眼不見人。若然細司馬生不是剛好去了廁所的話沒準又像上次那樣躺在房裡頭的梳化睡著了覺?
謝獻容心想,既然荀勖先生安插得她到細司馬生身邊任秘書一職,除了輔助對方完成好每日的工作,並按進度熟習公司的業務外,更有責任去督促對方不能再像過去兩個禮拜那樣的懶散。
如是者,謝獻容給自己壯一壯膽,繼而出力將門柄一扭再用力一推,把房門打開瞬間,先是朝梳化望去,並不見有人躺著。再將視線投向辦公檯,衹見細司馬生將隻Headphone除下,兩人雙眼對望那刻,問了句有咩事?攪到謝獻容一時間都覺得有點尷尬起來。
「我見敲了門都無人應,但又有幾份文件急著要給經理你簽,所以……」謝獻容都懶得再解釋擅自開門入來的原因,而是順手將房門關上,急急腳拎著疊文件行到來辦公檯這邊,嚇到司馬晉惠即刻通過鼠標將遊戲直播間的界面切換回今早所看過的那版有關營二部過去兩個季度的業績報表。
好在未徵得他本人同意,謝獻容極其量衹能夠站在屏幕背面的位置而不敢貿然繞過來他身邊,但都足以令司馬晉惠心虛到連揸鼠標隻手都在震。
「係……係咩要簽?」司馬晉惠明白家陣是工作時間,尤其但凡要簽名的文件,正如張泓甚至荀勖先生都不止一次提醒過,務必要搞清楚來路,如有不明的地方就等謝獻容向他解釋到一清二楚為止方才可以簽下。換言之每次拿文件來給細司馬生簽字,謝獻容都須做好把關,否則出了什麼問題,第一個就拿她開刀。
「經理,這幾張係我們營二部同事上個禮拜會客的單據,麻煩請過目一下,若然無問題的話幫他們一人簽個字,好等財務部做個記錄,並且儘快今日之內出數。」
從兩個禮拜前,第一日返工開始,但凡牽涉到錢銀,營二部事無大小都要找他這個經理簽隻字,才得以承認。對於剛上任的司馬晉惠來講,最難適應的莫過於每次簽名前都要聽謝獻容長篇大論地解釋一遍所簽的文書哪怕是任何一位同事交來的每一張付款憑據的收據單來由,並要在簽字前逐一檢查清楚具體的費用。
誠然,謝獻容拿來的都是些合理的飯茶錢,簡單的望一眼都應該不會出好大問題。誰知,見細司馬生逐一拿起放到檯面一細疊單據逐張望了眼,他的視線可居然停留在其中一張。
「這張收據單都食得幾貴喎!」
張單據是李重上個禮拜三晚同一位客戶到長沙灣君臨海鮮酒家花費了足足六千幾。據講當時對方也就一個人,何以一餐要食得那麼貴價?
倘若換成營一的同事在外邊應酬花個一萬幾千,公司都不會有什麼意見。問題是李重可是營二部的同事。作為經理身份,細司馬生或許還可以隻眼開隻眼閉就算。但倘若以集團太子的身份,件事就不能夠算數。
聽見細司馬生這樣一問,謝獻容也意識到問題的重要性。
「我都知李重今次有點過分。若然經理覺得不合理的話,大可毋需簽字確認。」咽了下喉嚨的謝獻容萬萬估不到細司馬生接下來講出這番話。
「雖然貴就是貴了點,但這間酒樓的出品確實一流。畢竟都是老字號,我記得細時屋企人都有帶過我去食海鮮。」都未看完剩下兩張收據單,司馬晉惠就即刻拿起檯頭插著的簽字筆簽下自己個大名。
「我有個提議,不如找晚叫齊二部的同事到這間酒樓聚一次餐。」
「好……好呀!」除了強行擠出副笑容,謝獻容都不知該給一個什麼反應好。
簽完幾張單據,輪到第二樣須要經理簽批的是,營業一部從今周因要處理幾項較為繁瑣的業務而須增加人手,已向上頭即荀勖先生請示過並得到同意。
可那邊的經理自始至終都無親身過來當面向細司馬生交待一聲。畢竟現在可是要來營二拿人,禮貌上都好應該上來講聲,點知家陣就直接將份申請表遞過來索要簽字,未免太不尊重他們營二部。
過去營一部上下一直都騎著營二,看不起是好自然的事。但今時不同往日,儘管營二的班底暫無任何太大變動,但阿頭個位置卻換成財團的太子爺,以營一部經理那種老江湖,實在連巴結都來不及,何以家陣反而在公事上卻表現得如此傲慢?
實情這個都是上層的一個安排。早在司馬晉惠來公司前幾日,荀勖先生就曾提醒過各部門負責人盡量要避免同即將上任營二部經理的細司馬生走太近,目的都是不希望有人籍公事去巴結對方,從而將對方縱壞,覺得全個公司都圍著他一個轉就麻煩。
荀勖先生實在太蠱惑。在他看來,巴結太子爺這種好事當然是由他來做,幾時輪到那班下人。
「不緊要,總之幫得幾多就要幫。」司馬晉惠這下格局又真是幾大。橫掂都是自己屋企的生意,成績歸哪邊都不重要,所以才爽快地應承,哪怕營二部班手下想法不一定同他一樣。
簽完所有該簽的文件,對司馬晉惠來講,就等於完成了項辛苦的工作,到了該唞唞的時候。
趁謝獻容過去財務部,晏晝才飲過杯咖啡的司馬晉惠又再拿起隻水杯起身離開房間,打算到樓下營二部去看看自己手下那班同事,並順便找張泓先生傾傾有關今早提過的那件事。
剛好在行去出邊電梯經過前台時,不忘向兩位女職員問聲有無見過張泓先生。她們都表示張泓先生剛落了樓下。
間辦公房雖然夠大,出邊個景又夠正,奈何卻又不能夠同自己手下的同事一齊工作。每次要傳達一番話,不是通過WhatsApp群組就是要大家跑上跑落,實在好浪費時間。故此司馬晉惠早就想找個機會同荀勖先生反映下。
落到來樓下,行入辦公室,在率先經過營業一部的時候,那些有留意到他經過的同事都紛紛對其打聲招呼。
看到營一部的同事個個都像在打仗一樣,司馬晉惠都不好意思望太耐。經過茶水間,見坐有兩個其它部門同事在傾偈。
當發現站在門口瞄下瞄下的居然是細司馬生,嚇到二人即刻起身。
「細司馬生好!」
「細司馬生好!」
除了營二部的同事習慣叫他做經理以外,因其它部門都有各自的經理,故此大家都還是稱呼這位太子爺做細司馬生比較合適。
見兩位原本還坐在茶水間打牙鉸的同事一見到自己棟在門口就嚇到即刻起身離開,司馬晉惠這個傻仔可還未曉得人家到底驚什麼。
咖啡雖好飲,但易上火,還是沖杯茶飲下就算。司馬晉惠今趟落來,可當然不是為了沖杯茶。想飲茶,樓上茶水間可大把。
不到幾下工夫就沖好一杯熱茶。司馬晉惠並不急著飲,而是先離開茶水間,繼續過到營二部,並非為了任何公事,純粹落來找同事打下牙骹,正好他要找的張泓先生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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