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一早荀勖先生就直接揸車過去太子道東啟德發展區的那幢樓高398米,合共84層的集團中心參與一場例會。
除了地下至到8樓現為九龍城最大型的購物廣場。不少國際金融機構分行,乃至酒店、博彩、律師行及中資、日資、英資、美資等企業都進駐到該大廈12F至76F內。
其中國際貨幣基金組織駐港辦事處及國際結算銀行亞太區辦事處等機構則開設在74F至76F。剩下位於大樓最高頂部那六層則為集團辦公總部。
除了每逢禮拜一出席總公司這邊的領導層例會,但凡每次收到通知要過來開會,荀勖先生都保准在會議開始前三十分鐘到達。
將架車泊好,循地下停車場其中一部升降機先上到商場對上11F平台,再轉乘直通往78F那層的升降機,於電梯廂外撞見他老友馮紞先生。
「馮兄早晨!」
「早晨呀!」
考慮到周圍有不少人,二人僅打過聲招呼,通過眼神對接的一剎那,就明白還未到可以隨意交談的時候。
自從一個月前約同賈充出來飲過餐早茶以後,最近大家都似乎好難湊合到時間約出來傾下近況,交流下業界的情報以及關乎大家利益的事。
但凡他們一走到一齊,開口講的都是些淨能夠給圈子內的人所能夠聽到的內容,因此有什麼要講的話還需等上到樓上找個凈得他們兩人的地方再傾。
兩扇電梯自動門關上,擠滿至少二十幾人的升降機緩緩上升起來。從11F至到76F中間足足65層的距離,可經過近七到八次停低。
至到75F那層走出了幾個在該層工作的職員後,當兩扇自動電梯門關上,電梯廂內也就僅剩荀勖以及馮紞兩個。
「昨晚姓孫那個老敗家被老廉帶走。今早一開市,東吳那邊跌得好勁。收到風,等陣個會班老鬼會全部到齊。」
「都不明,姓孫條友個袋都無幾多閒錢,上次還要特登跑去杭州同司馬生爭塊地為咩!?」
「所以今次撲直囉!家陣連其它基建項目都被叫停。我看杭州塊地最快明年會再拿出來拍賣多次。」
「明年?到時都不知咩世界!」馮紞無疑是嫌荀勖將話講太遠。
「就看老司馬生有咩吩咐就夠。其它人有咩想法,就等他們自己搞掂就算。最緊要不好煩到我們就得。」
僅傾了幾句,部電梯便好快升上78F停穩。
「叮」的一聲,兩扇自動電梯門往兩邊打開,二人先後步出電梯廂,再到馮紞先生間辦公室休息了差不多近早上九點二十分為止,秘書才進來通知個會將改在十點再開。
「不用問十成有是班老鬼又遲到。」荀勖先生語帶不滿地表示一句,馮紞先生將親手所泡的特級鐵觀音遞上一杯過來。
「急咩唧!班老鬼鍾意擺下款,由得他們。橫掂個會都通知了改為十點半再開,上晝你都返不到去㗎喇!不如一齊食完個午飯再走。」見馮紞先生一副不緊不慢的態度,荀勖先生心想你又不用兩邊跑來跑去就當然自在。
查實人家馮紞都不知幾羨慕他留在西九,有更多的時間接觸到他日成為財團話事人的細司馬生。
「少爺仔不易服侍吧!?」聽馮紞一提起司馬晉惠,荀勖先生都真是頭都大。
「唉……條友麻煩到……」荀勖先生懶得再講落去,而自顧斟滿杯茶拿起飲了一大啖。
「細司馬生上個禮拜被差人上到公司帶走件事外邊不少人都知道,好在幾家大媒體都給面他們,無因為今次犯事的是商界兩家人的二代而大作渲染,我看少爺仔今次都應該知死,最近都不夠膽再在外邊攪事。」
「馮兄,你別以為我在那邊看著他是件好易的事。之前司馬生問起我都總是報喜不報憂。當時我都是出於善意。你都不係不知……」話說到此荀勖先生忽然壓低聲線講個頭湊近到馮紞先生面前。
「細司馬生的資質……懶都無所謂。學壞了以後就返不到轉頭。問題是件事經已攬上身,惟有以後看緊點。」
「又確實真係好難調教。我看老司馬生其實自己都心裡有數。以那個細司馬生的資質,怕且……」一到背後講人家壞話,馮紞就好自然地將聲線壓低。「……將來的下場會還衰過姓孫那個老敗家。」馮紞所講出的這番話正是老司馬生最擔心的事。
他老人家不會不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隨時都會出大問題。始終都總有撐不住那一日的到來,屆時全個家族上千億的生意都將落到大仔手上,後果真是不敢想像。
「都真係不明司馬生點想!細仔明明醒目好多,就是不肯名正言順的叫他返來公司幫手。」經過將近一個月時間的接觸,荀勖先生不會不清楚,未來的日子倘若將成擔心機同努力都落注到細司馬生一個人的身上,這份投資的風險有幾大。
「唉,屋企個大婆不肯又有咩辦法!」提起司馬家那位二公子,馮紞都忍不住搖一搖頭,覺得非常可惜。
但凡跟司馬家結交時間較長的朋友都知道老司馬生一共有兩頭家。一個太太及另一個情人二十幾年前都先後為他各生下一個仔。
好可惜,他的細仔自出世那日就一直跟阿媽姓。好在細仔夠爭氣,聽老司馬生偶爾都有提起,晉懷現時同朋友在跑馬地合作開了間公司。生意算不上做得幾大,但近兩季成績都算不錯,自己爭氣之餘,還有老司馬生這個阿爸託人帶攜。
「係喎!之前聽你講,司馬生吩咐過要你暗中託人整了幾單生意過去給晉懷開的那間公司做成點?」反正大把時間,趁家陣講起那位老司馬生的細仔,荀勖先生不妨問起。
「晉懷都算係個叻仔,我託朋友介紹了幾單項目他做,成績都算不錯,份人夠踏實又好上進。」如此一比,令荀勖先生更加覺得人往往就是要靠命好。
同是一個阿爸生,資質平平兼且為人又懶的那個卻成為司馬家重點培育成財團接班的對象。看得出馮紞先生更為看好若然那位二公子能返來工公司幫手的話,可要比司馬晉惠更適合當成財團未來的接班對象來培育。
跟馮紞先生同為一條船上的自己人,但對於司馬生兩位公子的態度及想法都顯然不一樣,全因大家對那對同父異母的兄弟所理解的程度有別,兼且最重要的是關乎到各自將來的最大利益。
傾下傾下,時間一下就過去。咯咯咯……連續幾下敲門,經馮紞先生同意,秘書開門進來通知一聲:「馮經理,幾位主席都已經來了,現在就在樓上的會議室。」
看下個鐘,距離四十分鐘前通知會議所押後的時間卻又提早了十五分鐘。
「嗯,我知道。」聽罷,見馮紞先生即時放低手上杯茶起身到辦公檯前拿起今早秘書為他準備好的那疊等陣會議所用的文件,荀勖先生也跟著起身,拿齊自己帶來的東西離開房間,經辦公室行出到電梯大堂。
「班老鬼連遲到都不準時。」馮紞先生這番調侃,荀勖僅笑了一聲。家陣他還正在為上個禮拜老司馬生交託給他至今還未辦好那件事而煩著。
他知道即將召開的這場昨晚才臨時通知過來的會議完結過後,老司馬生十成會捉住自己詢問有關上個禮拜委託去辦的事進展成點。
早在前日當細司馬生得悉張華叔遭解僱,並由自己親口表示這個是總公司的決定當晚返到屋企便向阿爸阿媽大發脾氣。故此荀勖先生好驚被老司馬生責怪自己將個波踢返給總公司這邊。
二人乘搭電梯來到主席辦公室所在的那層,適逢碰見一名主席辦公室的助理員推著架擺有多套杯具及咖啡紅茶各一壺。
「馮經理,荀經理,兩位早晨。」見助理員好有禮貌地先剎停架推車,荀勖及馮紞兩位都曉得該行快兩步,沿走廊道往會議室方向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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