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闍訶耶順利帶著薩蒂逃過一劫,她們先是繞開了路,然後走一條特別蜿蜒的路,好不容易回到了達剎生主的城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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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達剎生主的領域後,闍訶耶才解除雲霧態,抱著薩蒂,攤倒在地上,大口喘著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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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娑闍……」一直被包在雲霧中的薩蒂,就像是經歷了一場不思議的飄泊,她感覺那時自己也成了雲霧粒子,一直跟著風移動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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闍訶耶耗盡了所有神力,一時之間動彈不得,薩蒂吃力地扶住她往牆角坐下,一邊注意著四周有無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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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闍訶耶再也無力隱藏外貌,是高大的天神原形,薩蒂相對嬌小,她本有些遲疑,最後還是選擇坐在闍訶耶旁邊,等她恢復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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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該去取水給妳,可我怕妳會跑掉,娑闍……」薩蒂想知道一切緣由,她要讓當事者親自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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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蒂雖然這樣說,還是小心地探了闍訶耶身上的傷,是沒什麼大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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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躲他,太陽神。所以隱藏了身份。」闍訶耶直接給出答案,但薩蒂有些半信半疑,繼續問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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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妳到底是誰?太陽神又是妳的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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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個好奇的小姑娘……薩蒂……我從未想過要害任何人,我只是有些自以為是了……我的真名,太陽神恨我,喊我闍訶耶(眨意為黑色精靈),其實我的名字是娑羅妮,可我真希望自己是『娑闍』。」說至此,長年壓在心中的過去彷彿終於找到渲洩口,化成了一行淚水,流在闍訶耶的臉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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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蒂看著這似哭似笑的女神祇,料想她必有個充滿悲痛的過去,一時不忍再問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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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說妳有孩子,是太陽神的孩子對吧,他是妳的丈夫啊,怎能對妳如此呢……」在薩蒂的印象中,天下間的夫婦都該如自己父母般,才是正法,心中不免責怪太陽神是個失敗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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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他,不過是乾達婆式的結合(指古印度的婚俗之一,是男女兩情相悅即可成婚的婚禮),他那麼驕傲,大約是不會承認我的存在。」闍訶耶想著過去的一切,蘇利耶從沒提過要給她名份,那時心底偶爾會發疼……現在有太多事了,那點疼顯得微不足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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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蒂聽完,更加同情娑羅妮的遭遇,她忽然將頭倚靠在闍訶耶身上,沉默半刻後,才開口:「那妳永遠都在父親的庇護下當『娑闍』吧,我會向父親擔保妳的為人,這樣那些天神也不敢搶走妳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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闍訶耶對她無奈地笑一笑:「可惜,我認為太陽神會不惜與達剎生主作對,也要討回我,正如我之前告訴過妳,凡胎是不可能沒有陽光的!妳父親不會為了我與太陽神作對的……」話至此,闍訶耶突然目光一凜,認真地問薩蒂:「薩蒂,除了我的事,妳方才還記得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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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蒂眼眸閃過一瞬,大概猜出闍訶耶所問何事,緩緩說出:「我以為我會被殺死,我心裡不想死的……當時恐懼如針刺從腳底竄上來,頓時我眼前一片白,我以為我自己能躲到另一個地方,後來才知道我是嚇暈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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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有這些嗎?」闍訶耶不太相信,她當時可是受到薩蒂發出的強烈熱能才甦醒,一睜眼,就見到全身紅光的薩蒂面無表情地立在原地不動,然後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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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不曉得發生什麼了,我真的不知道……」薩蒂一臉不知情,可是火神已經發現真相,若是他回稟天帝,薩蒂就是怪火之身,不知道會不會被當成怪物被處刑……總之,達剎生主想保全女兒,可能十分艱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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闍訶耶告訴薩蒂,自己非常擔心她:「妳有時熟睡時,會陷入一種類似『瑜珈熱』的狀態,那時的妳,十分令人可怕,有點感知力的恐怕都會將妳當成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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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說什麼?我聽不懂,娑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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闍訶耶把火神到凡胎界的目的說出,薩蒂很有可能就是他要找的-怪火的真相,並推論春祭上的大火,大約也被火神當作是薩蒂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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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我生的病,不是由妳幫我治好了嗎?為何還會與大火有干係?」薩蒂一頭霧水地聽著,兩人對於怪火的傳聞所知不深,闍訶耶想到「烏莎斯」,考慮著是否該告訴薩蒂一切,那怪火之源也許是受「烏莎斯」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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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去找父親吧,我們無處可去,父親一定不會讓天神隨意帶走我們!娑闍……我早已將妳視為姊妹、母親、摯友,我不會坐視太陽神或其他天神傷害妳……」薩蒂說得真誠,清澈的大眼,如無一絲雜質的珍珠,關於「烏莎斯」的事到闍訶耶嘴邊,還是被吞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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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闍訶耶就此離去,她會想去找娑尼,她苦命的兒子……可是烏莎斯的存在,是她的責任,如果能解決烏莎斯的事,那娑尼的悲運與苦難必會消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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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者,她有預感,若是放著薩蒂不管,不明緣由,總是發生怪異之事的薩蒂會成為烏莎斯的傀儡,她要盡全力阻止它!當作讓烏莎斯再世的贖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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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剎生主,知道我的真身。」闍訶耶微微一笑,同意了薩蒂的要求,去求達剎生主庇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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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後,火神與太陽神幸運地都沒有追進達剎生主的城裡,雖然這也可能是陷阱,兩個人一路小心翼翼,闍訶耶亦恢復成之前的模樣,適合在凡胎界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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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路商議該如何向達剎生主說明一切,也預想他可能會做的所有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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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結果來說,計如萬全也敵不過從天而降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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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首先遇到普拉蘇提夫人,她滿臉焦慮,一見到薩蒂,緊鎖的眉頭才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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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蒂,妳們上哪兒去了,我找妳好半天了……快,跟我去見妳父親,他有話要告訴妳!」不給兩人時間解釋消失一下午的原因,她們就被帶到達剎生主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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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剎生主一臉沉重,即使見到心愛的女兒亦未露喜色,他開口喚薩蒂到他身邊,父女倆貼身說著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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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拉蘇提夫人則是撤開了其餘人,闍訶耶雖深感疑惑,仍是跟著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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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闍訶耶藉由普拉蘇提夫人與近身侍女的談話才知曉:那羅陀仙人來訪過,方才已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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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立場將會與我夫君一樣堅定,絕不會輕易讓薩蒂的一生不幸!他們休想!」普拉蘇提夫人很少說出這樣強硬的話,雖不明所以,這宣示仍讓闍訶耶高懸的心放下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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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不會把薩蒂像犯人一樣,交給天界!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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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她的下場,恐怕只能順天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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