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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離開我,我不想再獨自一人了。」娑尼切齒說道,過往的回憶湧上,全是些令他討厭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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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當太陽神回到日落之處,母親就會被他拉去……很長的時間,他的身邊連一個看顧的人也沒有,他緊張又害怕地想走到父母那兒,卻被太陽神的術迷惑,他陷入了迷幻的世界,太陽神是想趁機除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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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陷入迷幻的索尼,臥倒在地,雙眼瞪大,嘴也合不攏,口水與鼻水不斷流下,一段時間過去,他會像是中度脫水般昏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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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時明明這麼幼小,為什麼父親對自己那樣深惡痛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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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好不容易被放出,趕來找他時,也沒有對父親的行為多說二句,只是不斷地喂他水與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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娑尼那時看著母親一臉沉重,偶爾會從她眼角處看見淚水,可是他當時太虛弱,沒有注意到母親亦身心俱疲,當水的滋潤終於使他恢復話語能力,他總是會先哭一番,然後問母親能不能離開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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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絕望的否定,讓他一次次加深對母親的失望……某一日起,烏莎斯就出現在他夢裡了,她的存在帶給娑尼希望還有依賴,甚至產生為烏莎斯而活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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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當娑尼後來被烏莎斯拋下時,他是一度恨過她,時間久了,他發現他還是很想她,想到竟然為自己編織了一個謊言:烏莎斯完成她想做的後,一定會回過頭來找他,他只要等她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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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莎斯想報復天界的很多神,具體有誰她沒說全,只知一切的憎恨與錯誤之源,是太陽神蘇利耶,他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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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夠報復太陽神與娑尼的意願一致,為了協助她,這麼多年他待在阿修羅那修練,想著壯大自己,順勢壯大天神的死敵,也許烏莎斯會發現,他才是最佳的伙伴,因此提早回到他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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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妄想一日又一日的給他力量,卻又折磨著自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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娑尼因緣際會見到了穿著紅衣的薩蒂,紅紗與長髮在風中交織的她,令他勾起烏莎斯的回憶的女孩,在他眼中是多麼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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娑尼結束回憶,瞧著眼前失去意識的薩蒂,他看著渾身被黑絲捆綁的她,自然心生一絲憐憫,他稍微替她鬆了摀住她口部的布,希望她別太難受,他知道凡胎很脆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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挪布的時候,娑尼看到了薩蒂的耳墜,墨綠的寶石看上去沒有任何瑕疵,搭配上金羽狀的長流蘇,這果然是屬於從小養尊處優的凡胎貴女,不過從此她的榮耀由他來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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娑尼順手取下了薩蒂的一只耳墜,放在身上,接著就要抱起薩蒂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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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薩蒂卻出現了異常,似乎是從她身上發出的紅光帶有強烈的熱,如太陽光的形態,這讓有些敏感的娑尼立刻退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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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蒂沒有醒來,可紅光的光流,像是能量流一樣在她全身亂竄,後來,娑尼聞到一點點燃燒的味兒,好像是薩蒂身躺的地毯快承受不住高溫,也許這樣下去,會引起火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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娑尼有些慌張,他不可能料到會有這樣的事,他想忍受高溫去觸碰薩蒂,可是體內有股力量在拉扯,他沒意識到,那是他體內的靈魂承受不了強大靈壓的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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娑尼發現薩蒂身上的黑絲與黑布全都被破解,娑尼的術式在她身上全都不再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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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他看到薩蒂的背後有一團赤紅與金黃色交織光團,好像是要掙脫般,慢慢從薩蒂的背上冒出,越冒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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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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娑尼不得已,開始叫喊薩蒂,要她醒來,卻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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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神秘光團快得逞,在彷彿只差最後一步時,又有其他異樣出現,這次是光輝燦爛的金光,整個籠罩在薩蒂身上,猶如陷入光團之間的較勁,金光的照拂終於讓那紅金光團消失在薩蒂背後,薩蒂的情況終於穩定下來,一旁的娑尼瞠目結舌地看完全程,他直覺知道那不只是光,只是以他的修為看不到,那是神性層次更高的存在,祂在救薩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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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羅延(毗濕奴),那必是您出手要救她了……」娑尼知道達剎生主一家篤信毗濕奴,過去他也常與毗濕奴求助祈禱,卻從未得任何回應,從此他決定不做信徒,唯一能信的只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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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三相神要出手救這個凡胎女?那道金光沒有隨著紅金光團消失,而是否守候般一直照著昏迷不醒的薩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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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是在警告我?難不成連三相神都要與我為敵?」娑尼氣得咬牙,想負氣與這股強大的神性一拚高下,可是門外的敲門聲把他拉回現實,他憤恨地看了薩蒂最後一眼,然後才轉身盡速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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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開的剎那,金光消失,薩蒂的姊姊法拉妮激動地跑向倒臥的薩蒂,一邊叫嚷人來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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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蒂被抬到床上,一段時間後終在眾人的期盼下蘇醒,她眼神中仍有些迷芒,意識未完全清楚,一時之間不理解其他人在對她喊些什麼,她嘴巴微張慢慢從床上坐起,她的頭飾已全被家人卸下,披散的烏黑長髮半掛在胸前,好一會兒她才感覺到姊姊阿舍畢尼的手正撫在她背上,輕輕拍著,似在扶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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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會兒,薩蒂終於緩過來,對眾人的話語有反應,她說:「我被灰沙之神攻擊,嚇暈了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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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聽到普拉蘇提夫人重重抽了一口氣,還一直流著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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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剎生主眉頭深鎖,告訴她:「我向天帝要求要嚴懲這個不知好歹的小神,才發現我們全都被這冒牌神祇騙了,他來路不明,不是提婆天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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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拉妮有些氣憤地問道:「那他抓走薩蒂要做甚!難道他不知這樣是與達剎一族宣戰!自尋死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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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拉妮是第一個發現薩蒂的人,她親眼見到妹妹倒地臉色慘白,地毯上又是一團焦黑,那時她的模樣看上去簡直是被折磨過一般,幸好並無大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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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娑尼要我跟他走……」這是薩蒂僅記的片段,不知何故,薩蒂的眼神還有些呆呆的,動作有些遲疑,所有人以為她是被嚇著了,個個關心又焦急地一直湊近查看她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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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拉蘇提夫人突然泣訴:「他是要蠻橫地搶婚啊!我差一點就再也見不到我的寶貝女兒了!」她緊緊地抱住薩蒂,那可怕後果差一點發生,令她後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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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一會兒後的達剎生主說:「是不是真正的沙之神也好,凡胎界從此,不歡迎這個人,我不會再讓他靠近我的家人一步。」達剎生主坐到床上安撫了妻子,並要所有人先讓薩蒂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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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陪著她吧,母親,我今夜與薩蒂睡一塊兒,順便看照她,好嗎?」法拉妮突然提議,達剎生主夫婦相望後,點頭同意,然後示意其他女兒與奴僕全都退出房裡,讓薩蒂早點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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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有些詭異,薩蒂雖有察覺,可身體不聽使喚,她累得又往後躺,腦中亂糟糟的,她閉上眼平穩呼吸想放鬆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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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喝點水嗎?」法拉妮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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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薩蒂伸出顫抖的手接過,另一隻手緊握不肯移,所以整個人的動作有些不靈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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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另一隻手裡有什麼嗎?」法拉妮關心一問,這一問薩蒂有些懵,她連忙張開那隻緊握的手,裡面什麼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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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拉妮說:「薩蒂,妳手什麼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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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薩蒂看著空空的手,她不明緣由地有些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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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東西掉了嗎?是不是在找耳墜?」法拉妮又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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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是耳墜,薩蒂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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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拉妮這時坐到她身旁,抽了一口氣,下了決定,對著這時精神還有些愣的妹妹,關心地又問了一些事,一些方才人多無法問出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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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蒂,妳與那沙神有情意嗎?」法拉妮看著妹妹的臉,想觀察她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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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薩蒂的眼裡沒有任何虛偽,她不由得睜大眼懷疑姊姊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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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拉妮鬆了一口氣,淺笑說:「幸虧如此,坦白說,我一進門見到妳全身凌亂,耳飾又少一個,心裡難免想到最壞的情況去,但妳身上沒有受傷……我又擔心妳是自願後被騙……我想多了,我純潔的好妹妹。」法拉妮這時抱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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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疑問消除,可是法拉妮還有另一個疑問……可是這該從何問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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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事的,姊姊。」換成薩蒂安慰家人,她會意過來姊姊的意思,還有剛才家人在時那氣氛中的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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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蒂,我們很怕永遠失去妳……妳醒來前,我們都在煩惱妳的未來……莫名奇妙的,妳失去女兒之身,若是之後沙神娑尼來要人,按正法之名,父親也不好拒絕……母親心痛不已,可是妳一醒來,大家馬上又只擔心妳的安危……」法拉妮小聲說著,這對出身高貴的她們來說,並不是可以輕易交談的話題,達剎約尼之中唯有她最敢直言,換做其他姊姊或是普拉蘇提夫人,怕也是不敢輕易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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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蒂面無表情地低下頭後說:「我真的沒有,我很好的……沒事的,姊姊,真的讓你們擔心了。」她臉上有硬撐起的笑容,想打起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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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蒂,那妳又是為何失神呢?」法拉妮察覺了薩蒂有心事,這給她一個不好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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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蒂欲言又止,最後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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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果然在找東西,對吧。」法拉妮才剛鬆口氣,她知道現在該與妹妹談另一個煩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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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拉妮拉開手上的天藍色披帛,方才她一直用披帛摭著,沒被人發現,原來她手裡藏著一個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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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拉妮現在薩蒂面前張開,她手中有一顆深色的菩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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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正是薩蒂在尋找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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