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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王婆蘇吉是迦葉波仙人的後代,過去他因為拒絕親生母親的請求,而被母親用最惡毒的詛咒追殺;世人評論,蛇王的母親是天下最心狠的母親,她親口詛咒她的孩子會被烈火燒死。因此,婆蘇吉只能邊苦修邊躲避母親的詛咒,最終他被濕婆庇護,才得以逃過母親的惡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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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兒子逃過一劫後,蛇王之母並未替兒子感到高興,雖然投出的惡咒她無力收回,可她本就不想收回,她要兒子永生永世為當時的「不敬」懺悔,故她再度對得到濕婆大神庇護的兒子發出新的毒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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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親愛的兒子啊,你的其他弟弟都已受應得的懲罰,為何你能置身事外呢?不論是否有誰守護著你的性命,對母親不敬的你,豈能安然處世?一一承受你弟兄們的苦痛吧,他們的靈魂不得安寧,他們的百子千孫也會跟我一樣記恨你,只要你一離開你的主神,便會被死亡籠罩,被『那迦』的死靈折磨……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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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會有生母如此狠心?一定要置兒子於死地、於萬劫不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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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惡業一投出,果然讓蛇王受苦不堪,蛇王的生母知道兒子受到處罰,終於安心閉目離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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濕婆卸下死者之主的位置後,再也無法替婆蘇吉抵擋所有死靈的折磨,只得答應婆蘇吉讓永生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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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濕婆心神不受控制,法身放縱在三界時,婆蘇吉亦能纏身在濕婆法身之上緊緊相伴……惟有如此鹿庇護,婆蘇吉又逃過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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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為何今夜的婆蘇吉會獨自在凡胎界的深林中徘徊,難道他被癲狂的濕婆拋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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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迪亦是濕婆神最忠誠的信徒,當濕婆的法身竄身在大千世界時,他亦會緊追在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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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蘇吉不只是被濕婆拋下,今夜亦被同是侍奉者伙伴的南迪撇下,他一人找了他們好久了,問食乳身仙人也不得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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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離開濕婆的婆蘇吉並沒有被母親的惡業折磨,這也令他十分意外,卻不知其中原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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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意外救下了某個達剎約尼,那也非出於他本意,只是當他意會過來時,他已吞下了那個阿修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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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他又遇到了食乳身仙人,沒想到他竟與那麼多達剎約尼在一塊兒,還一起禱唸著摩訶大天的經文,他本就有預感已臨近濕婆的法身再現的時刻,凡胎界正舉行著難得的大祭,濕婆神身曾現身過,想必法身再現之吉時即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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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蘇吉此刻在地上扼腕自己能力不足,本想守護主神的法會的,賠上一條命還是無能為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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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王殘息奄奄,連說句話都吃力:「摩訶上主,此生的苦業,我再也還不了了……大天、大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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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蛇王閉眼之際,那個被阿修羅王架住的達剎約尼忽然趴近他身側,說了讓他一頭霧水的話:「我知道你在,摩訶大天大神,我知道你在……你的信徒還有使徒都要沒命,求你快出來救救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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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王無助地斜眼望了她,下一瞬間,那女人又被阿修羅王押在地,如一隻牲畜般,頭看來就快被扭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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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蛇王只剩下這一句,隨之失去所有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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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蒂被金剛拉卡(娑尼)死壓在地,仍不肯放棄最後一絲希望,她將視線再看往婆蘇吉時,卻只看到蛇王嘴微張,從嘴流出了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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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幕,撲滅了薩蒂眼中所有的希望之火,金剛拉卡再說些什麼她也聽不見了,她的肌膚被地上的砂石刮磨著;所有被「黑沙」困住的姊姊大約也離死期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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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天(濕婆)……那羅延(毗濕奴)……最終,你們誰也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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驀地間,風雷驚起,雷響之際,金剛拉卡心中大驚,以為天帝的援軍到了,急著要把所有事辦妥:殺了月神,帶走薩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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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眼前一道金球從蛇王身軀上乍現,蛇王失去了蹤影,金球刺眼奪目,最終把所有人包圍住,帶到了異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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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剛拉卡驚慌失措,他看不出這裡的時空位置,只能虛張聲勢地對天大吼,要天帝因陀羅現出原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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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蒂不再感到沙石刮磨,行動卻還是被人牽制著,她只欣慰姊姊們身上的黑沙都已消去,至少她們不再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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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天而降的,是一個與天同高的大神,是在場的所有人都認不出真身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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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羅延……不是,是……濕婆神?國師……國師!」阿修羅王發狂地大叫,他在找能回答一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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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的一聲大響 ,沉穩的餘音在空間縈繞迴轉,身體似乎能與那陣大響共鳴,金剛拉卡安靜了下來,畏懼地看著那尊大神的最高處,實在是高遠不可及,完全看不見巨神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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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娑尼。」那尊大神的聲音,彷彿能穿透靈魂,金剛拉卡動彈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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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九曜星主。」大神宣告,金剛拉卡看著自己身上冒出一黑暗人形,隨著「九曜星主」四字語落,瞬間煙消雲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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娑尼無力地捶下地,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正在體內流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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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蒂的行動得以自由,娑尼現在的狀況顧不上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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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蒂爬跪至大神腳邊,請求祂救救自己的姊姊、月神,還有濕婆的信徒食乳身及蛇王婆蘇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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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妳所願。」那尊大神允諾,薩蒂沒想到竟如此輕易,不敢置信地抬頭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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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娑尼發覺月神有康復的機會,竟十分緊急地起身舉刀,要向月神砍去,幸好還是晚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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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神錢德拉被銀色的光芒護住,他一睜眼看見有人揮刀向他砍來,立即躲閃開。娑尼見此狀大失所望,充滿怨恨地罵了那尊不知名的大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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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招致惡業的行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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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蒂聽得心驚肉跳,雖然不知道這大神之聖名,可這絕對是超然一般的存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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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神錢德拉,你得救了。」那大神繼續說下去,也不管娑尼的無禮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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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神朝著大神跪下:「我主,是您救了我。」月神說那大神是他的主神,那眼前這位大神豈不就是「摩訶大天-濕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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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妻子的苦修救了你。」那大神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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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神眼中一閃爍,不太明白這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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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燃盡了生命,只為救你。」那大神說出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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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神趕緊回頭,看著倒臥不動的每一個妻子,有他最寵愛的盧西妮,還有其他每一個人,看起來都受盡了百般折磨……當他把目光掃到最後一個人,他總算明白大神所說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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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舍畢尼。」月神好久沒喊她的名字了,沒想到這一喊竟已天人永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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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蒂本來聽不懂這話中含意,當月神喊了阿舍畢尼,當她把目光也放到阿舍畢尼身上時,她終於也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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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姊姊……」薩蒂心中悲痛,淚水一行行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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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神靠近阿舍畢尼一點也沒反應的身體,溫柔地抱起她,一滴淚也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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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次苦修,才結束得如此之快……是我的妻子用她的性命換來的?我的主……這樣的結果,真的公正嗎?」這話似有哀怨,可看出月神心中也是悲痛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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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達剎之女,如今亦是同時向二位主神苦修,如此的結果,是公正合義的。」那大神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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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二位大神苦修?」薩蒂驚呼道,她曾聽聞父親能同時向三相神苦修許願,世間上唯有他能做到。如今竟然阿舍畢尼也可以做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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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現在在此的,只有一位身分不明的大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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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那羅延,也不是大天。」薩蒂盯著天,她身為達剎之女,不可能辨別不了主神毗濕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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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摩訶大天!」月神大喊,他說:「只有祂,才能藏在婆蘇吉體內,婆蘇吉只有在靠近大天時,才能逃開他母親的詛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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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可能,祂……」薩蒂雖是驚訝,可是眼下最惦記的,還是阿舍畢尼的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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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剎約尼,是虔誠的那羅延信徒,為了救自己的丈夫,她們放下過去的堅持,向摩訶大天苦修;同時向二位大神並非是不義之事,只是世間少有人能辦到,多半都會前功盡棄。達剎約尼的心性果然承襲到達剎生主,阿舍畢尼成就了她的大義。」那大神言語沒有起伏,將一切緣由道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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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是我的主神,這點我絕不會搞錯。」月神淡淡吐了一句,神情看來還沉浸在喪妻之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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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蒂卻不像月神這樣篤定,這大神的樣貌很奇特,也許以她凡胎之眼,難以識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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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舍畢尼,還有其他的達剎約尼,都難以一時之間改信摩訶大天,她們不自覺地同時向兩位主神禱告,所以有了『那摩』,是宇宙至高神的一種形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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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種形態。」大神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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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也是二的無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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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摩?!」薩蒂重複唸著這個音節,月神才聽懂了,他用手摸著阿舍畢尼冰冷的臉龐:「那羅延與摩訶大天……妳用妳自己的方式,向我證明妳的愛,阿舍畢尼,吾愛。」他的吻輕輕落在阿舍畢尼額上,再也沒有任何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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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
那摩:Narayana(那羅延)+Mahadev(摩訶大天)→Nama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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