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毒訶拉訶拉 與 曼陀羅山帶來的流逝感,在加乘作用的影響下,不知已帶走多少阿修羅的性命,連身體力量較強壯的天神,數量也開始減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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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我想,恐怕……現在逃也來不及了。」火神阿耆尼的靈魂力量被祭主仙人藏在每位天神的聖繩裡,如今連他也受到嚴重損傷,祭主仙人將阿耆尼(聖火)放在每位天神身上,為的是保護及讓所有神的靈魂聽命於他……雖然強制力不高,只要反抗的意志堅定就能打破,但每當祭主仙人說「不准逃」時,仍或多或少影響他們下的決定,現在他們已錯過離開溶有劇毒的海水的最佳時機,有的高階天神更失去意識,完全無力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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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剩下的人,接二連三地趴倒在巨蛇身上,終於快虛弱地閉上雙眼前,夜空裡,忽然出現一道奇異的閃爍,白光宛若薄紗般照耀在每人身上一瞬間,下一秒,活下來的人突然覺得,身體的苦痛已被減輕,有的人立即起身想找白光真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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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來,是一個膚色白皙,卻下身著獸皮的野人停留在半空,祂停在差不多能與毗濕奴平視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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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與毗濕奴並駕其驅的存在不多,但這位神的存在,在當時真的不被多數人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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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天(濕婆神的名號之一)。」毗濕奴叫出祂的名字,那是許久祂不曾提起的名字,但祂卻時時放在心上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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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毗濕奴開口喚祂,濕婆當著祂的面前,忽然張開祂額上的第三隻眼,但隨即又馬上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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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羅延(毗濕奴的稱號),你透過『三摩地』找到我,為的就是如此。」濕婆表情不慍不火,祂向下環視,不需要有人與祂解釋,在這裡往生的、還有既有的靈會自然地靠近祂,向祂傳達之前所經歷的一切,因為祂是現任掌管的死者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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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訶拉訶拉,是你的信徒婆蘇吉為你準備的獻禮。」毗濕奴提醒濕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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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時候還未到,你也很清楚。」濕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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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定權在你。」毗濕奴靜待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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濕婆並非為乳海或甘露一事而來,真正讓祂出現在此的,是其他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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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在大海中的提婆與阿修羅並不明白兩位大神在討論什麼,方才白光治癒過的傷口,在此時又因劇毒復發,他們再度發出哀嚎,認出濕婆神的祭主仙人與阿修羅的某位大將,此時開口換懇求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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濕婆究竟是為何來此,只有祂與毗濕奴知曉,祂降下聖身,使整個人看起來像浮在海面上,此時眾人才看清,祂不但與毗濕奴一樣身材高大,在披頭散髮且充滿鬍鬚的面容下,是一張與毗濕奴十分相似的英俊的長相,只是祂的全身上下的皮膚都像象牙一樣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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濕婆右手拿著一個三叉戟,伸出祂的左手手掌向上,那是一種「接受」的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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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獻上你苦修的祭禮吧,婆蘇吉。」濕婆語音剛落,婆蘇吉附近的大海開始劇烈地翻動起來,阿修羅與諸神嚇得抓牢婆蘇吉巨大的蛇身,以為海嘯將來,沒想到竟只是青黑色的劇毒,迅速從海水中被分離出來,在濕婆面前形成漩渦,再捲入濕婆的左手掌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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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海相趨緩,眾人發現自己終免於劇毒的侵害後,不經高聲歡呼起來,大贊「濕婆」是救世主,出來拯救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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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由婆蘇吉吐出劇毒,現在已濃縮成為濕婆掌內大小的毒液,眾人以為濕婆會摧毀之,因為劇毒不論在世間的任何角落,都會傷害生靈……結果,誰也想不到,這位瘋狂的白色大神,竟然直接把掌心的毒液全飲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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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濕婆大神!」有人驚叫著,大多數人是驚恐地說不出話,只是眼睜睜看著這位實力深不可測的大神慢慢吞下所有毒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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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濕婆的皮膚太過蒼白,毒液的青黑色竟然能在祂嘴邊留下清楚的痕跡,顏色從祂唇邊漸漸褪去,劃過臉頰部位,再往裡面延去,最後來到脖子,看起來毒液會慢慢被祂身體吸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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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毗濕奴大喊一聲:「青頸。」,猶如施咒一般,讓毒液大部分停留在濕婆的頸間減緩擴散,但毒液的顏色最遠,還是有向下蔓延到祂的心臟附近,只是大部分還是留在喉部居多,毒液的青黑色最後還是永遠留在這位大神的身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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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原本純白無瑕的傑作,成為被青色染料毀壞的失敗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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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濕婆看起來對身上發生的事並不為意,祂飲下之後,立刻退離海上,但祂沒有離開此界,只是退至岸邊,右手放開三叉戟,祂直接坐在地上閉眼冥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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毗濕奴這時開口說,奇怪的是,這次祂的聲音,竟然可以清楚地傳入每個人的耳裡,應該說這次祂的旨意是向整個宇宙傳達的:「大天,時間的守護者,因此得名摩訶迦羅;祂亦因無私地背負宇宙裡所有暗的事物,是為濕婆,意即大慈悲;為今時將寫入宇宙歷史的盛事,祂飲下毒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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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的每個人除了毗濕奴與那羅陀仙人,都不清楚濕婆的過去及身份,甚至祂今來此的目的,眾人誤以為,濕婆出於無私而拯救他們。
不管怎麼說,攪乳海的大業終於能夠繼續了。
註:
濕婆:印度教三相神之一,為破壞世界,讓世界重生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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