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克什米成為毗濕奴神妃「吉祥天女」一事塵埃落定,眾人再度將注意放回攪拌乳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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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不只阿修羅死傷快過半,另一方也出現數位因「天人五衰」而消逝於天地間的天神……這些迦葉波仙人的後代,面臨自己極限,已顯得有些後繼無力,甚至有些人忍不住哭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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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要死在這裡了!」泡在海水裡的漫長的折磨,讓平常在戰場上叱吒的阿修羅士兵精神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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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住,萬一完成不了,我們必死無疑;成功了才有一線生機!」缽利試著激勵自己的伙伴,在攪拌乳海的過程中,他的外表變得成熟許多,身體大約是邁向壯年時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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缽利大致觀察過一輪,那些由檀那婆王帶來的阿修羅兵幾乎都不在了……唯有羅睺出人意表地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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缽利想起以前曾聽過關於羅睺的傳聞,聽聞他喜歡收集奇異的生物,然後他會吸食某些靈物的精華作藥補……如今看來,那些補物似乎真讓他變得比一般阿修羅長壽,不過缽利觀察到羅睺已顯老態,如果甘露再不出現他怕也是等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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缽利本身對得到「甘露」並不特別執著,長生不老並非他所追求的,但為了重振阿修羅過去的榮光,他願意扛下攪乳海的使命,他認定他畢生最大的對手,就是現在站在蛇尾的因陀羅,如果讓提婆族獨吞不死甘露,將會使阿修羅處於更不利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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缽利專注在他的任務上,他看向海上那一大團飄浮的奶油花,儘管它已遠比之前的幾次,都來得濃厚,但真的已經持續好長時間沒任何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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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遲遲盼不到甘露,提婆族與阿修羅兩方,早已停下因拉克什米出世所帶來的財富之喧鬧,而蛇王婆蘇吉則陷入意識模糊,他不再吐毒火,他也漸漸感覺不到身體正被拉扯的痛苦,只留下徐徐的呼吸急促聲,大伙皆已經筋疲力竭,卻只能眼巴巴同望著毫無起色的奶油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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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羅陀仙人一樣待在岸上等著甘露,他的主神毗濕奴身旁已有神妃,可是祂也仍在等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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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濕婆大神不知何時醒來的,不過,現在祂已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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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贊世尊那羅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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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毗濕奴世尊的恩賜!」提婆天族忽然開始大聲讚揚毗濕奴,希望祂能施予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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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神們在這一次苦修不知道求了您多少回了……」那羅陀只是搖搖頭,對天神們的行為不以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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毗濕奴並非無動於衷,祂看向拉克什米,祂知道祂的神妃會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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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我乃誕生於乳海,乳海裡的眾生靈都是我的姊妹與弟兄,『甘露』,就快出世了。」拉克什米緩緩將視線看向那團變得厚實的奶油花,再啟朱唇柔聲說道:「我以世界之母的名義祝福你,從此你不必再分散,在夫君所保護的世界裡,永遠有舉足輕重的地位……檀文陀梨,我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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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的奶油花得到珍貴的祝福後,終於不在躲藏真身,它開始像之前一樣翻滾,這帶來所有人希望地注視,只見它一下子高大起來……在一片驚呼之中,巨大奶油團裡,終於出現一名男性,是一個穿著裝扮舊時樸素的青年,他手裡捧著一個非常古舊的陶甕,裡面盛裝著滿滿的米白色液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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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甘露!」有人大叫著,接著現場一片歡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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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舊時青年站在離阿修羅稍近的地方,有些阿修羅已迫不及待,不待命令,直接爭先恐後地撲向甘露,更有些性命垂危的老阿修羅不小心在這場混亂中被踩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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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陀羅一見甘露的位置稍遠,就有所警覺地靠近,眼看還是來不及趕到甘露的位置,在他以為阿修羅會搶先一步時,青年馬上抱著甘露奮力逃跑,青年很清楚他得向誰求救,他對著拉克什米大喊:「我的姊妹,請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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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克什米與毗濕奴之間心意相通,只需眉梢眼角,毗濕奴立刻在大海與岸上間畫上一道隔離,天神與阿修羅上不了岸,先在海裡武鬥起來,兩方早因攪拌乳海筋疲力竭,卻還是能受貪欲趨使揮動武器與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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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羅陀仙人始終抱著看好戲的態度,他又開始彈琴唱歌,歌詞的內容是兩族醜陋的爭奪之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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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克什米與打扮舊時的青年同樣出自乳海,青年的名字叫檀文陀梨,職責是保管珍貴藥物,他手上的陶甕裡,果然是全宇宙裡最珍貴的藥材-甘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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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天命令我藏好甘露,我的姊妹,我不能讓甘露落入貪婪之人的手裡。」檀文陀梨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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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弟兄,請你相信我的夫君,祂一定會讓甘露有最好的去處。」拉克什米想讓他安心,便哄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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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文陀梨看了看毗濕奴,他說:「祂也是梵天(三相神),我當然能把甘露給予祂……只是,從此之後,我就要從世上消失了。我的任務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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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文陀梨,你屬於遠古時代的醫藥之神,世代已經更替了,你需要重生,我賜福予你,在新的世代裡,會有專屬你的『醫神之位』。」毗濕奴向他保證,檀文陀梨這才不再執著,並心滿意足地放下甘露,他充滿欣慰地再對拉克什米一笑:「新的世代裡再會,我的姊妹。」檀文陀梨的形體消逝,他的靈魂分成許多部份,一一又回到乳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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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地留下的甘露,原來是由從古至今的眾生靈,對解脫於生老病死的強烈渴望所成,一直以來……由這位逝去多年的古老神明,使其強大的執念守護著,他盡職看守著,直到使命結束。
註:
檀文陀梨:由乳海中端著甘露誕生的醫神,雅利安族敬俸的古老神明,後來的事蹟幾乎被其他醫神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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