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神在新天宮的第一場晚宴開始了,現在提婆族暫不必打戰,他們有甘露,所有神可以過得安逸,只知享樂,仍能繁榮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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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帝坐在主位上,接受眾人的恭賀,他身邊的盡是美豔的女子相伴,惟不見天后因陀羅尼(舍質)的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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乳海天女蘭葩領了第一支舞,這是她產後參加的第一場宴席,所以她格外賣力與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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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產後,是因為天女蘭葩在吸收眾多天神的精氣後有孕;她是天女,屬於每一個天神,但她的孩子卻不屬於任何人的,她特別告訴天帝,她的這胎孩子將也是天女,因為天女只會自天女所出,但天女卻不一定能生出天女,端看機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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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跳得真好啊,乳海天人,我祝福妳的孩子未來跳得跟妳一樣好!」舞蹈帶領著歡樂氣氛讓天帝很滿意,他高舉酒杯賞給蘭葩,蘭葩嫵媚地望了他一眼,乖乖就杯口把酒飲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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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上很熱鬧,處處是宴會絲竹聲,也有的人不愛湊熱鬧,在欣賞新宮殿牆上的雕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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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利耶閣下。」有人出聲叫太陽神,打斷了他的欣賞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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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嘆了口氣回應:「錢德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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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神不是第一次主動搭訕太陽神,每每都被蘇利耶推託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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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擾你的欣賞時間了嗎?抱歉阿,我很意外你對藝術有興趣……工匠神的手藝果然名不虛傳啊,終於吸引到太陽的目光佇留。」錢德拉在調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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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每每找我,都會說些莫名奇妙的事……錢德拉,你到底想幹麻……」蘇利耶這次懶得再躲,甘脆把話一次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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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德拉抿了抿唇,伸出手指指著蘇利耶,但蘇利耶仍一頭霧水,直到錢德拉開口:「你的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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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沒想到月神是想問這個,眾神都曉得他是不會回答這個問題的,蘇利耶現在還是沒打算回答,就在他想轉身離開時,錢德拉又說:「跟這面牆是同一個製造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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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利耶心驚,他透過鐵面罩盯著錢德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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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德拉望見這反應後,只輕笑一聲,再說:「別激動,遍照者,我們不是敵人……相反的,我還想跟你當伙伴,你考慮一下我說的吧,這裡不好談,下次讓我去你的神殿當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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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不明所以的話,錢德拉離開,蘇利耶回過神來,周邊又多了很多人在參觀宮庭,他稍瞥一眼錢德拉離開的方向,即越過人群後即往新天宮大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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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利耶握著馬車韁繩,不太確定今晚的目的地……他已一陣子沒去日落之處,因為他每次去都會為了那不祥之子而生氣,闍訶耶越是護著他,越是讓他發火。他今天看到天宮的牆,想起過去娑羅妮的雲霄宮殿,從她初識到後來的一切……令他百感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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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邪門的孩子……也許我該趁早對他管教,否則真會成為禍患。」想到此,蘇利耶腦中不禁浮現一個可怕的想法,會不會陀濕多連他們的兒子都算計進去,不知使了什麼邪術讓自己的女兒生下禍物……會是這樣的嗎?工匠神連腹中胎兒都能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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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利耶不確定,他拉了韁繩,決定還是前往日落之處。
新天宮持續了七天的宴會終於落幕,因陀羅在最後一刻,終於開口宣布了一些要事,諂媚天帝成就的大臣,得到許多賞賜與提升地位;除了政要大事的決定外,還有關於新天宮的後宮分配,他連封了幾個天妃與侍妾,讓她們在宮內都有妥當的住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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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該輪到「天后」一事了吧?天界議論紛紛這麼久,這幾天的宴會裡也沒見到天后的影子,天帝一定是厭棄她才沒讓她來!沒被封妃到的女孩期待著,以為下一刻天帝就會宣布廢后,然後挑選迎娶新天后入宮;結果令眾人失望,天帝只說了句「散」,就隨便拉著一個侍女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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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來臨,昨晚最後被天帝帶離的侍女,一早被趕回原來的工作場所,她的同伴憋著笑意看著她鐵青的臉,沒人敢問她,但再半天後終於有人敵不過好奇心,上前問她:「妳沒討到天帝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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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怒著白了對方一眼,沒有任何回答,她推開人群,躲到沒人的地方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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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來有機會的……但她卻親手毀了一切……她永遠都會後悔,昨晚不該在天帝的興頭上時,說到想當天后的玩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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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記得天帝當下立即收起笑容,上下打量著半身赤祼的她,好像在看什麼充滿瑕疵的作品一樣,還冷冷說了一句:「待在妳該待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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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她把腸子悔青都沒有用了,天帝當時一定是想起因陀羅尼天后的美麗,她這個平庸的外表怎能比得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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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自量力地在那種時候,提到那麼美麗的女人,任何男人都會對眼前的俗物永遠失去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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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糟糕的是,她連半點歡愉都沒得到,天帝在那之後竟然想二話不說地離開,不論她如何懇求,也只是被無情一腳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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