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存online》 -Survival Rights - 黃鶴樓12

花火繼續說道，那次之後學長姐並沒有放棄找她麻煩，但她學乖了，每次被逼到絕路就往那間自由搏擊的教室跑，十有八九會遇上上課途中或是下課途中的少年。

即使沒有通過姓名或交換聯繫方式，只要看到她，長相艷麗的少年就會把包扔到一旁，捲起袖子露出兇狠的表情。

是的，彼時的司空韹是個在打架前還會有調整表情的『前搖』的陽光少年。

今年九歲嘆息表示她難以想像，唐開表示他很驚訝。

他們所熟悉的是那個手起刀落都平淡地毫無情緒動搖的族長。

花火聳肩，說道接下來才更像是唐開說的狗血展開。

有一次她照慣例在被追逐的時候跑去求援時，遠遠就看到手臂裹上繃帶，眼角唇邊帶傷的少年。

他們對視了幾秒，小女孩彷彿意識到了什麼，轉身朝著另一個巷子鑽，沒有選擇把人引到司空韹面前去。

她年幼弱小，又不是運動的料，跑沒有多久就被抓住了，學長姐露出了肆意邪惡的表情，剛要嘲笑她沒有人罩了時就被從後面追上來的司空韹抄了退路。

…即使不用左手，少年也在七個人的圍毆中幹翻了所有人。

然後每次對小女孩慎重鞠躬以表感謝無動於衷的少年第一次開口和她搭話。

「你跑什麼？」他露出了好奇的表情，似乎不太明白她怎麼變了模式。

小女孩緊張的張了張嘴，然後翻出一張紙寫字。

「哦，你是聾啞人阿？」少年蹲下身擠在她旁邊看她寫字，還稱讚她字寫得不錯看。

小女孩手一抖，差點寫錯字，剛剛激烈運動過得少年體溫滾燙，和班上那些幼稚鬼有著很不一樣的感覺。

——你受傷了，不想給你添麻煩。

「哈哈哈哈你現在才覺得添麻煩是不是太慢了？」少年捧腹大笑，順手在小女孩頭上揉了一把，然後從包裡掏出一個獎盃，很得意的說道。

「我受傷又不是因為街頭打架，是去比賽了。」

那時的司空韹如驕陽般肆意張揚，渾身都是收斂不了的張狂。

他朝著小女孩炫耀了一會獎盃，思索了下抓住了小女孩的書包背帶。

「幫了你這麼多次，該報恩了吧？走！陪我去吃頓大餐！」說完，不顧小女孩的推託拉扯，少年直接把人制服帶走，路過那些倒地的學長姐時還毫不做作的踩上一腳。

少年一通電話撥出去，轉頭就帶著小女孩坐到高價餐廳裡，確定飯友沒什麼忌口，抬手就招呼店員把最貴的料理都上兩份。

而當店員戰戰兢兢問需不需要點歌時，少年把歌單扔給了小女孩，比店員更無措的小女孩隨手亂指，好巧不巧點到了一首生日快樂歌。

司空韹當場笑到差點從椅子上掉下去，完全不在意旁邊異樣的眼光，也沒有人敢過來指正他。

那時候的司空韹囂張至極，狂放不羈，很難想象成年後他會是現在這麼一副波瀾不興的模樣，只有殺人見血才能窺見他過去的激昂。

「…難怪千里穿雲會說他分不出利娜和韹哥哥的區別。」今年九歲喃喃道，目光恍惚。

有些人用一杯酒交友，司空韹則是用一頓飯認下了小女孩的『監護權』，飯後散夥的小女孩還在因為太晚回家被家長訓話，那一頭的司空韹手上已經拿到了關於小女孩的資料。

所以隔天放學，小女孩還沒躲躲藏藏出校門，司空韹就侵門踏戶的出現在她的教室門口，親自護送她放學回家。

後來過了很久很久，小女孩才知道，拿下冠軍的那天的確是少年的生日，他給自己的生日禮物是一個獎盃和一個飯友，沒想到會收穫毫無預警的祝福。

「或許這就是緣分。」唐開感動的嘆息。

不，強大到這種地步應該稱之為命運的劇本…今年九歲默默的想道。

「可惜你沒有狗血的喜歡上他。」唐開又說道。

花火咧開一個笑容，帶著一點嘲意的。

——拋開年齡早戀的問題，那個時候的我怎麼可能配得上司空韹？

不論是從金錢層面、或是身份層面的，她不過分自卑陰暗扭曲就是心理素質很強大了好嗎？

如果將聞君尚比作暖陽，司空韹那已經是烈日了，暴曬於烈日下會變質化灰的。

「…雖然但是，好有道理？」唐開茫然喃喃道。

故事仍有後續，當年的司空韹還只是一個橫掃專業比賽的無名氏，還沒有成為各大勢力的重點關注人物。

所以說，那些學長姐並沒有因此放過她。

即使一開始只是因為小小看不順眼而找碴，到了後續已經是面子自尊心過不去的問題了。

於是有那麼一個少年沒有按時出沒的日子，小女孩就被一群半大不小的青少年綁架了，被威脅著聯絡少年無果後，惱羞成怒的未成年們開始了殘酷的遊戲。

在意識模糊間，無法出聲呼救的小女孩隱約聽到了周圍紛亂的聲音，摻雜玻璃破碎和慘叫聲。

然後她就在醫院裡醒來了。

驕傲似豔陽的少年沒有出現過，只是來做筆錄的警察隱隱透出口風，表示報警的那個人幾乎要把現場施暴的人打成殘廢，屬於防衛過當。

要不是他有個過分厲害的律師，恐怕要被告的脫去一層皮。

小女孩坐在病床上，低下了頭，她還記得自詡為專業選手的少年說過，他還不屑於用比賽招式對付那些人。

「不過就是些廢物。」司空韹是深深看不上那些只會欺負弱小的傢伙。

自此沒有再出現的理由，小女孩也明白，司空韹恐怕是愧疚於讓她遇到了危險，以及差點有案底的他不太適合出現在她的父母面前…即使他是保護了她很多次的人。

後來的後來，小女孩費盡心機拿了全額獎學金，考進了少年所在的私立學校，親自走到了他的面前再續上這奇妙的緣分。

——很可惜的，後來迫於我父母的工作調動，不得不轉學離開。

花火為這個故事做了個總結。

「是個利娜聽了會很不愉快的故事呢…」今年九歲評價道，一針見血的。

花火嘴角一翹，贊同的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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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被爆料出過去黑歷史的主角正在萬眾矚目下，以一對二的形式撂倒他的對手。

空氣中蔓延著細小的凝霜，幾乎要將水氣榨乾，韹踏出的每一步都能聽到冰片碎裂於腳下的聲音。

這是完全解放感知的韹，龐然而冷冽的精神力充斥著整個場地，濃度過高造成一定程度的壓制，在韹不特別針對某人的情況下也會感到行動受阻。

他的屬性本來就偏寒，在跟雪狼簽下契約就越發不可收拾了，氣溫還在以緩慢的速度下降。

這也是為什麼要限定資格觀戰，一般成員還真無法負荷被這三人打起來波及的後果。

韹雙手輕扯，收回剛把方榮顯和暴風雪打飛的鍊，整整九條銀白金屬在霜凝的霧氣中遊動，盤踞於少年的身週。

乾燥的空氣中響起了另一重音效，細微的電花閃爍著，逐漸匯聚成電流，纏繞在一人身上。

「啊啊，方榮顯要出大招了。」觀眾席上的白狼嘆息的眨眨眼，又帶有一絲興奮。

絲絲縷縷的藍色電流化為肉眼可見的型態，電荷作用下，方榮顯的髮絲直立豎起，宛若的現實版的超級賽亞人。

除了酷炫的光效外，方榮顯手上還拿著一副破損的鏡片，渾身上下沾滿了土灰，看起來就像是剛從某個坑裡爬起來一樣。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

「每次和你打都要廢掉我一副眼鏡，太不划算了。」方榮顯扔掉扭曲的鏡框吐槽道。

「難道你是特意瞄準了眼鏡在攻擊的嗎？」

「你可以不用戴，也可以理解為我喜歡打臉。」韹很淡然的回應，沒有率先攻擊。

「算了吧…我不喜歡太過依賴能力，再說了，人可沒辦法二十四小時不間斷控制…」方榮顯調整著電流，一邊隨意回答，但太過隨意顯然說錯了話，他後知後覺的停頓，手上的電流因操作延誤炸了一下，冒出了一蹴火花。

「二十四小時壓制感知外放還真是抱歉了。」韹面無表情的嘲諷，鍊聞聲而動，兩條留守於主人身邊，七條銀白金屬倏然竄出，伴隨著叮叮噹噹的聲響，在籠罩全場的霜寒中翩翩飛舞。

方榮顯瞳孔一縮，在鍊攻到身前一刻，電流變化，均衡的覆蓋到全身，讓他看起來彷彿是個移動的人形紫外線燈，驟然閃亮。

一瞬間他的速度提升到了極致，滿場閃躲著銀白金屬的捕捉，尋找機會伺機切入內線攻擊。

這就像是一場究極的躲貓貓，一時間維持了詭異的平衡。

但數秒後，韹的姿勢變了，固守在他身邊的兩條鍊像是嗅聞到血腥的鯊魚揚起，準確攔下了另一個人影。

刀刃與銀白金屬相接，發出清脆的響聲，暴風雪一擊不中立即拉開距離，在鍊回擊的間隙隱匿了身影。

他的行蹤難以追跡，堪稱是神出鬼沒，在場暗殺系的成員俱是眼前一亮，睜大了眼睛，不錯過任何一幀的細節。

很可惜的是，暴風雪現在的對手是韹，一個以應對暗殺出名的怪物，在主場作戰的情況下，偷襲是最難生效的招數。

「下次要禁用你的感知，這樣打也太吃虧了。」再一次被逮到蹤影，被迫現身和鍊纏鬥的同時，暴風雪也忍不住抱怨道。

他倏然停下腳步，解除了消去存在感的技能。

暴風雪和方榮顯在無聲間達成了默契，他們同時有了異動，一致擺開了認真對付韹的架勢。

瞳仁的黑擴散至整個眼眶，詭秘而恐怖的氣場飄蕩開來，雖然不能和韹濃度過高的感知對壘，但算是分庭抗禮。

暴風雪一手持著雪白長刀，另一手按在腰間刀把上，鏘地一聲抽出了金色的刀刃。

彷彿帶著土豪氣息的雙刀並列，一上一下，白刃指天，金刃指地。

在傳說級武器堪稱氾濫的氏族戮中，白金雙刀能排進前三，其名分別為鶴、穗。

「白鶴狂吟，千穗綻。」暴風雪沒有任何猶豫，在韹連擊的間隙發動了絕招。

方榮顯比起華麗的暴風雪簡直低調的過分，他沒有過多的技能前搖，只是探手一抓。

「片爪。」

一把樸實無華的、由電光凝成的匕首自他的腕處分離而出，方榮顯身影一動，從暴風雪聲勢浩大的斬擊另一側切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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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兩人的夾攻，戰場經驗無比豐富的少年不做任何思考，他的身體已經做出了反射性的應對，九條鍊在轉瞬間調轉目標，兇猛撲向持著雙刀的人。

雪白的刀刃宛如白鶴展翅昂首，震顫的刀身發出尖利的鳴嘯，而另一把金色的刀刃在自然光下彷彿流淌的黃金，充滿著暴富高貴的氣息。

暴風雪眼見九條鍊齊刷刷的朝他撲來，不由得愉悅的笑了。

「真好啊，真給面子…這才是我要的啊！！」暴風雪沒有任何猶豫、沒有任何躲閃，正面迎上了兇惡的九條銀白金屬。

鶴啼淒厲、劍嘯凌空，難以計數的斬擊狂亂而出，曾經傲然立於歐洲首席的暴風雪可不是花瓶擺設，他的底氣來自於無人可擋的攻速。

銀白金屬則承襲了其主人幹架時的凶悍，九條鍊有各自的分工，時而糾纏，時而綻開如花，面對暴風雪凌亂紛至的斬擊，鍊也沒有分毫躲避，直直迎了上去。

爆炸性、彷彿要摧毀人聽力的短兵交接聲自暴風雪與鍊之間傳出，是鍊不錯過暴風雪的每一次斬擊，雙方激烈互攻的聲響。

「哈哈！哈哈哈！痛快！」暴風雪殺紅了眼，卸下了溫柔爾雅的表象，露出了戰鬥狂的笑容。

如果說韹的屬性是冰寒、方榮顯的屬性是雷電，那個暴風雪自然也有他的屬性存在。

非常罕見的，他的屬性是稀有的空間。

不過就像是白狼和小啞巴一樣，相同是大地的屬性，顯現的方式不同，一個天賦點在凝結、一個擅於流動性的操作。

別人屬性空間的多是偏向自帶儲存庫或避難所，暴風雪的天賦全點在了破壞上，他的斬擊鋒銳到足以切斷『空間』。

一般的武器可不能像鍊毫無顧忌的和斬開空間的雙刀對轟，來幾個都得廢。

在鍊與暴風雪交手糾纏時，另一邊的韹和方榮顯也開始了近身纏鬥，過了數招後，韹的手臂上出現了一絲擦出的血痕，而方榮顯毫髮無傷。

很明顯的，剛剛的交手韹落了下風，和開啟加速模式的方榮顯相比，速度太慢了。

「…雖然我很想說方副族長真是太厲害了，竟然能傷到族長大人，但是…」徐迎冬坐在觀眾席上欲言又止，白狼也贊同的點頭。

「要是他們真.一對一的話。」

韹可是一對二，那一頭的鍊和暴風雪可是打的殘影都出現了。

「我確認一下，鍊應該沒有開發出自動模式吧？」徐迎冬看向坐在他們附近的夏佾調侃問道。

「…或許你應該問的是常和韹過招的親衛隊？」夏佾微笑道，沒有正面回答。

「少來，你可是恨不得連韹每天掉幾根頭髮都數清楚的變態，怎麼可能不知道。」徐迎冬全然不信的看著他，夏佾看著他，深黑的瞳孔有一瞬詭異的波動，他輕笑著說道。

「不，我是真的不知道。」他轉頭看向和方榮顯再次纏鬥的韹，表情很複雜。

「我出門前刻意沒有更新這方面的信息，這次去的地方風險太大，如果有萬一，至少能控制一下洩漏的信息。」

「唔…有風險的地方啊…不會是那些犯罪份子的氏族領地吧？好險你平安回來了，我可不想又看到族長大人暴走。」徐迎冬吐槽道，態度相當平常，好像沒看到其他的人遠離他們三尺遠一樣。

「喂…徐迎冬，你忘記族長下達的禁令嗎？」白狼緊張的壓低聲音說道，雖然底下那個人應該是沒有心思監聽他們的對話，但要是被發現了…他們已經是受罰狀態了，可不想再加罰。

「我可沒有打探情報。」徐迎冬翻了個白眼，對夏佾咧嘴一笑，嘲弄道。

「退一萬步來說，夏佾甚麼人你還不清楚嗎？他要是不想讓人知道，何必說的這樣曖昧，我不過是問了關於鍊的事而已。」

「真是犀利。」夏佾的微笑沒有動搖，彈指落下一個隔音結界。

「喂喂，你這樣大動作，韹反而會察覺吧？」

「不要緊的，韹所禁止的是你們探詢影的情報，而我不過是以『朋友』的身份像你們洩漏一點內部情報。」夏佾輕描淡寫的說道，白狼瞪大了眼睛，抱怨道。

「我怎麼覺得你是在偷換概念…算了，反正他要是不同意，現在就可以直接殺過來了。」

「正解。」夏佾點頭，沒有說他剛放下結界，底下的韹就洩漏出一絲不悅。

「總之，雖然還在準備中，但不久後戮將宣布出征氏族雲深不知處。」夏佾看著這幾個從最初就跟隨著韹的人們，帶著意味深長的語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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