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津芳穗/?
前方穿著白大掛之人正是研究所的研究人員之一,風田木蓮,負責的實驗為編號柒與編號捌的實驗,因為同是研究所出來的,所以他很清楚。
現在風田木蓮為什麼會站在這裡,是因為接收了捕捉量能植者的任務,好能讓各項實驗順利的進行。本來這項工作是由他負責的,但去年在港口落敗後,這項任務也跟著被撤銷了,後來是由這傢伙的死黨……不,是男或是女朋友的木田風連執行,雖然也因為這件事讓自己身負重傷還差點死去,但好在梅津芳穗及時趕到,否則他可能已經一命嗚呼,而那位小鬼也早就被捉回研究所了。
在柒貳學區裡,捕捉量能植者的任務已是第三次啟動,這次的負責人是木田風連的情人風田木蓮。
原以為這傢伙會很好對付的,不過畢竟是在同一個地方工作的人,會對扭曲操縱的能力如此熟悉也不無道理,實驗體代號的命名本來就是由他們負責的,所以他們自然很清楚代號的意思……
敵人要是對這個能力特質很瞭解的話,那麼這個敵人就會很棘手,看來得速戰速決,距離遠近的攻擊方式雖然都相當拿手,可是在這邊卻只能近距離攻擊……原因是,這裡根本沒什麼東西可以利用,像是上次在港口的話可以隨便將貨櫃拆解成鐵條,這樣就還能用鐵條慢慢玩死對方,雖說也可以用自身能力將地面扭曲……但這樣的話這裡會變得很麻煩,地塊隆起會讓附近的樹木一面倒,這下不但會波及到其他人,連那小鬼也會受到生命威脅……
光是想像就覺得不妙,這樣的情況對他很是不利,在這樣想的同時右腳稍微向旁邊踏步,這時踢到了小石子,他這才想到了這個方法,原本咬唇的嘴巴也跟著笑了起來。
「哼……怎麼會沒有可以利用的東西,到處都是啊。」單量抹曲將右手插入口袋,說完話的同時將前方不遠的石頭向前踢了出去。「用這個玩死你!」
一見不算大也不算小的石子朝這裡飛了過來,且看得出來威力強大,原本還一臉笑嘻嘻的風田木蓮傻了眼的說:「喔,不妙。」
即刻閃躲之下,石子穿過對方的頭髮,還沒站直就已聽到後方傳來劇烈爆炸聲!
後方停靠的車子很倒楣的起火燃燒著……只不過是憑藉著一顆看似不起眼的石頭而已。
還以為這下可以稍微安心了,回頭一看才發現不只是剛剛那顆石頭,現在還有數不清的灰色石子正將這裡當做靶的襲來!
「不是吧喂……」巧妙躲開所有石頭的風田木蓮趕緊跑到離自己最近的一棵樹後面,然而這次還是跟剛才一樣──本來以為可以稍微放心,卻察覺根本不是這麼一回事。
驚恐在這時表達出來,靠近頭頂上的樹幹被石頭穿出一個洞,就這樣直直打入前方的其它樹木裡,風田木蓮緊抓著地上的草,稍稍將眼眸向後瞄。
「還活著啊,頑強的蟑螂,倒是挺能躲的。」單量抹曲拋著右手拿著的小石子,說完話後又向前擲出,貫穿眼前幾棵大樹!
這次本是好好瞄準風田木蓮的心臟,卻好巧不巧被閃過了,他知道的,就算這傢伙躲在樹後面看不見人影,但是憑藉感覺氣息的方法就可以大概在那棵樹後面稍微想像一下……那傢伙為了不讓自己被看到,已經將身體趨近於平躺地面,畢竟可以藉由那兩個被石頭穿過的洞觀察動向。
然而,再一下就可以徹底解決這條狗,已經沒有能夠躲藏的地方了。
單量抹曲向前踢出石塊,瞄準那棵樹的底部,這一刻已經決定誰勝誰負了,已經可以在腦海裡想像到那傢伙被石頭貫穿身體的畫面了!
然而這時躺地的風田木蓮不但冷笑一聲,還以無法想像得到那極快的速度從樹下跑走,這一畫面打破了單量抹曲在腦中的想像,來不及反應的他已眼見那傢伙跑到自己眼前!
「什……!」
領域魔法來不及施展,見那人朝自己臉部狠很揍了一拳!
飛躍了幾公尺,他的背部一路摩擦著地面,停了下來時鼻血大量流出……
「抱歉抱歉啊,我可是每天早上都有練跑的人,所以速度當然快了。」風田木蓮再次甩了甩自己的右手,說:「不過你的攻擊真的很好懂啊,你跟我都是在等剛剛那一下的……你以為我已無法閃躲的那一瞬間,只要我躲開了再以我那短跑的速度,這點距離一下子就能跑到你眼前哦?」
「你這傢伙……」單量抹曲僅能用右手支撐自己的身體,辛苦也緩慢了些,等到坐起身子時才擦去從鼻子留下的濃稠血液。
「雖然你的扭曲操縱不容小覷,也是人人畏懼的能力,但你這能力也是致命的缺陷啊。」風田木蓮昂起下巴,鄙視般的笑著說道:「人稱絕對防禦之一的操縱能力,即便是我這個無能力者也可以輕易破解。」
一聽此話,單量抹曲像是氣得牙癢癢的咬著下唇,恨不得把自己的嘴唇咬破狠狠撕裂一般,嘴角滲出被皓齒咬傷的鮮血,就好像把心中所有的怒氣出在自己身上。
看了看自己腳邊的環境,見他有如此動作的風田木蓮冷笑了一聲,擺了擺手說:「還是放棄吧,你以為我只是隨便揍你的呀,我可是看準你那裡是沒有半顆石子的哦。」
太大意了。
自己周圍沒有石頭可以利用,那都是在森林的樹木周圍可以找到的東西,然而自己離那些樹木有一定的距離,這樣一定會被那傢伙追上的……要以領域魔法來加速自己的速度外,還要在短時間內轉換能量將石子施展扭曲操縱,雖然有些許難度,不過基本上還是有一定的自信可以成功。
距離不算太遠,一秒鐘的時間就足夠了。
他以左腳瞪地,快速飛向前方大樹,當他抵達那兒風田木蓮也展開行動時,雙腳落地時才發現不對勁,腦海裡也跟著浮現出幾個月前聽到的話語……
『左手已經完全不行了啊……我們也已盡力了。左腳雖然經過復健有康復可能,但是進行劇烈運動的話,恐怕會復發。』
左腳踏下地面的一瞬間,進入視線的光亮如同負片一般一閃而過,整條腿都不聽使喚般的疼痛起來,當他意識過來時見著風田木蓮就在自己眼前!
腹部像是被刀捅過一樣,劇烈疼痛直接傳達到大腦,被擊中的同時他也吐出了幾滴唾液,不只如此,右臉頰也是狠狠的被痛打一頓。
左面直接著地,頭部的衝擊更是來得大,剎那間意識像是將要消失,差點看不清眼前的畫面,周圍都變得一片朦朧般……
疼痛之處不只是對方痛扁的地方,就連左腳腳踝更是刺痛,像是尖銳之物深深紮進骨頭一般,令他的左腳動彈不得。
這樣,不但無法反抗……也無法反擊,連連遭那傢伙打到爽快為止……
「可惡!」趴在地上受挨打的單量抹曲大喊一聲,在自己身體周圍施放能量,在將要繼續出拳揍打的風田木蓮停止了動作,還立馬收回了手遠離這裡。
看來對方也察覺到了,即便是無法感受能量擴張縮放及所在地的無能力者。
「真是好險哪。」風田木蓮說:「一時之間打得太爽快了,都忘記你還可以施展領域魔法呢。」
右手搬著旁邊大樹的樹幹,勉強單靠右腳站起身子,銀色的髮絲染上了紅色,還流下了臉頰,他僅睜著一隻眼的望著那裡──跑得跟老鼠一樣快的那人之處。
「吶,到底什麼是『領域魔法』呢?以你這個例子來說是最好說明了吧,到底為什麼領域魔法會叫做領域魔法……」風田木蓮見他如此狼狽樣,直接問道:「那意思即是施術者能夠施展魔法的能力範圍,距離越遠魔法效果就越弱,甚至無法產生能量。你之所以能位居於領域騎士的最高寶座不單單只是因為能量的強度,也包括了你能夠施展魔法的範圍比其他人都還要來得廣,這點我還真的差點忘記呢。」
他們之間的距離相隔了好幾棵數也數不清的大樹,單量抹曲也沒想到在那短短時間裡這傢伙居然可以這麼快的跑到遠遠的對面去……對方的身影就像是個渺小的螞蟻般,就算視力良好的他,乍看之下對方就像是銀蟻一樣,就那小小的白色一點。
想必在對方眼裡,他的身影也像是黑色的顆粒吧,除了那一頭銀髮和上衣的白條紋之外,服裝的黑底和窄管褲、鞋子都是深黑色的,猶如有著黑白配色的電線桿一樣。
接下來,又該怎麼做……
『左腳已不能行動,速度已經大減……雖說可以扭曲左腳的傷痛,但這樣對付那傢伙就無法施展領域魔法了。』睜著單眼的紅瞳盯著前方,一邊在心中思考著。『另一個方法也可以像是這樣在自身周圍施放能量,這樣那傢伙不但無法靠近也不能展開攻擊,但腳傷依然無法無視,而這樣的速度根本無法解決對方……單靠這樣慢慢靠近,那傢伙一定會想辦法用別的方式來解決,也有可能會有合夥的問題。』
也許彼此曾經是同事關係或是上層與下層的關係,風田木蓮一眼就看穿他的心思,露出狡詐的笑容,說:「好了,遊戲也該結束了,看你這副樣子還真可悲呢,順便告訴你一件事吧。」
「什麼……?」他有些不解的低語著,好奇這人是要說什麼。
「你是因為認為量能植者已經安全了所以才放膽與我對抗吧?可是很可惜的不是這樣的喲。」風田木蓮從自己白大掛的口袋裡抽出手機,按下通話鍵後與另一端進行對話。「時間到了,過來吧,你們成功回收的量能植者──末日滅途。」
「什……!」聽見這句彷彿驚天動地般的話,他睜大眼睛震驚的看著風田木蓮,連同那隻被血劃過眼皮的眼睛一起。
一輛廂型車開了過來,打開車門後的畫面是……像是看到心中最不願看見的畫面,縮放著深紅色瞳孔,眼前所見的景象跟著晃動,深藍長髮的小女孩被兩位成年男子架著手臂,無法動彈,無法反抗……就好像全身都使不上力一樣的僅低著頭,看不見那女孩的臉。
「為……為什麼?」不明白是如何發生,不明白是真又是假,心底像是希望這一切只是虛假的幻覺,情緒大受影響的直盯著眼前。
「果然是這樣子啊……在你單槍匹馬的攻入百貨公司的屋頂時,就不難想像你一定先是聯絡了你的夥伴去尋找量能植者嘛。」風田木蓮向他解釋,說道:「不然你一定是不會只執著於消滅突擊部隊,而不優先於找到量能植者的所在位置。在你滅隊之後,你必定以為造成量能植者的威脅除了我以外就沒什麼人吧,但你想得太簡單了……像這樣重要的任務以及在這麼大範圍的地方裡,面對像你這樣擁有棘手能力的人,我怎麼可能只帶一支突擊部隊來呢,事實上專門行動在人們看不見之處的部隊我可是帶了至少三支啊!」
「你說什麼……?」他憤恨的咬牙,等著那傢伙把話說完。
「在於昨天晚上就是個關鍵──我只讓你今天消滅的突擊部隊與我出現在民宿外頭,目的就是為了讓你以為我這次前來只帶了一支隊伍,但實際上真正付諸這次任務行動的隊伍並不是你所看到的突擊部隊,而是現在所成功捕捉到量能植者的這些人。」風田木蓮用鼻子哼笑了一聲,大擺了手說:「沒錯,突擊部隊只是個幌子,只是要用來支開你們而成立的廢物們罷了,然而像這樣的廢物很快就能讓你上當,你一定也很不甘心吧。我來跟你解釋一下我們是怎麼捉到這小鬼的吧……在花海花鐘時,為了不讓人起疑心,我只派遣了一位去那裡回收量能植者,是研究所裡擅於易容的人員,這樣說你就明白了吧?」
通過此話,他很快就想到了。
腦海裡漸漸浮現出黑色的影子,那是還待在研究所的時候所聽聞的消息……某組別裡存在某位易容技術高超的人物,但是從未聽說過對方是誰,就連長相也沒見過,原本還以為只是別人胡亂造謠隨意編造的虛構角色罷了,經這傢伙一說,居然真的存在這個人。
不僅如此,他還想到了那神祕人物假扮了誰……從那兩位男性的背後走出一道人影,那是樣貌再也熟悉不過的梅津芳穗!
那個裝扮成熟悉者的陌生人面露自負一笑,像是在表現自己的行為有多麼厲害,同時間給予對方嘲笑的狂妄。
「……她是怎麼跟你走的?照理講那時候應該有人會保護她,就算樣貌一樣,但平時表現可是模仿不來吧,她原本應該是不會乖乖跟你走的。」單量抹曲表示對這點疑惑,向那假扮成梅津芳穗的人提出問題。
「性格使然吧。」女性的樣貌下第一句說出來的話是低沉具有磁性的男性聲音,在讓人感到違和且不適感之下又在換句的一刻道出女生的說話聲。「『是的,我就是梅津芳穗,真的很抱歉麻煩你們了!謝謝你們替我照顧這個孩子,不能這麼麻煩你們呢,我們走吧?』,吶?」
笑容底下伴隨出來的聲線是梅津芳穗的聲音無誤,那演戲出來的話語和表情都讓人感到一陣陣的毛骨悚然,不僅是感受到內心發毛,脊梁骨也片刻不停的發冷,連呼吸都不知不覺的屏息住……彷彿自己的所有感官所有知覺所有意識,所有的所有都遭受那人控制!
站在他們旁邊的風田木蓮一見他面有難色全身出虛汗的樣子,便忍不住的偷笑了幾聲,說:「沒錯沒錯,那小鬼之所以會這麼難找就正因為她不想給人添麻煩的性格助於她順利逃跑,因為沒有人知道,就找不著痕跡……那麼,只要對她這樣說了,她就會乖乖跟來的吧?」
「什麼……」單量抹曲將眉頭向下皺起,情緒也從陌生畏懼轉漸為氣憤怒意。
「『乖乖的跟我走,妳也不想給別人添麻煩嘛。』。」那位讓人感覺噁心又匪夷所思的不男不女又演戲起來的展露出天真又看來無害的笑容,下一秒又迅速變回那狂妄狡詐的表情,且以那低沉男聲接下一句話。「對吧?」
「也就是不管是否已經察覺到他是不是真的梅津芳穗,只要說出這一句能驅動那小鬼行動的話,就會乖乖的跟著他走了。」風田木蓮也跟著說道:「因為,不想給別人造成麻煩嘛,還真有閒情逸致啊,都來不及擔心自己了還乖乖的擔心別人,小鬼就是小鬼。不過,反正嘛,這種多餘的擔心只會讓她陷入深淵啊。」
「你這傢伙……!」忍受不了對方飽受挑釁意味的話語,彷彿因為內心極度憤怒而忘卻左腳舊傷的猛烈刺痛,直接蹬地向前,飛快的來到風田木蓮眼前,使出最初的那一招──手腕周圍朦朧起來,像是把能量提升到肉眼可見之處,雖是透明卻能辨別那即是所謂的扭曲操縱。
不知是被怒氣沖昏了頭,還是本身腦部受到撞擊而意識有些不清,在其他人眼裡雖然看來速度相當的快,但卻比風田木蓮遜色許多……無數次進攻不但被擋下,還反而給予對方反擊的機會,他多次被擊中腹部,簡單來說就只有挨打的份。
最後一下,後腦杓遭受強烈重擊,他直接面向著地,因為這道衝擊馬路像是要裂開一樣。
「唉呀唉呀真的痛死我啦。」風田木蓮不只甩了甩自己的右手,還稍微輕輕按摩著,低頭望著倒地的單量抹曲,眼神變得冷酷起來。「呵……堪稱人人都懼怕的扭曲操縱,這世上絕無僅有只有唯你一人所有的操縱之力,那所謂的絕對防禦已被我破解,像這樣的能力,我可是一直都想要獲得啊。」
頭痛劇烈,右耳接受的音訊只是嗡嗡聲的吵雜音,趴倒在地的他下意識的轉著左側臉,已是深紅色的瞳孔像是被頭上流下的鮮血染上一樣更加艷紅,視線已經模糊不清,但那傢伙的嘴臉依然看得清楚。
「風田先生,車上那位背叛者怎麼處理?」一旁架著量能植者的其中一名男性見現在情況穩定,便向風田木蓮發問。
他們都順著那句話的意思,一同看向了車上後座躺著一名女性,裝扮與那位易容者一模一樣,是真正的梅津芳穗!
『可惡……她果然也被抓到了嗎。』他在心中暗叫不妙。
風田木蓮走到車門旁,看著那位昏睡不醒的女性,只是冷冷的說:「可以把她殺了。學區的背叛者以及是殺了我的摯愛……多活一秒鐘我都覺得難受。」
「你……!」他睜大左眼,想要起身阻止卻動彈不得,左腳已不聽使喚,剛才的行動中已經讓左腳的傷害拉到最高,現在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是,我知道了。」那名男子從自己的腰際間抽出手槍,準備瞄準那位女性。
『只要……只要可以搶到那把手槍的話!』紅瞳映著那人手中的槍械,內心的不安與急切讓他快要失去冷靜。『有什麼可以利用的,可惡!有人的話,拜託誰快來都好……只要可以阻止他的話!』
單靠一方的視線所見之處非常狹小,紅瞳晃動著,尋找著什麼而將自己映入眼簾的畫面一掃而過,這時像是看到了什麼而停了下來……是那名持槍男子的後方腰際掛著一樣物品,那一刻他的意識也清晰起來,然而這一切的畫面變得黑白一般,時間慢了下來,持槍男性的動作也跟著慢下來,食指緩緩的將要扣住板機……
會來不及!
站著的女性面色平淡,只稍稍的將視線向自己的後方馬路瞄去。
一直敲擊著身體內部的心臟跳動愈減愈慢,左半邊臉頰上的冷汗也緩慢流下,在那男子動作時,打破時間沉靜的並不是槍聲,而是一名女性的聲音。
「你們在做什麼?」
他們趕緊順著聲音的源頭望去,而那男子將要開槍的動作也在這時停下,當大家所注目的那一方正是深藍長髮的少女……與他二度見面的長谷川靜青。
「有、有兩個量能植者……?」持槍男子驚訝的看著馬路的那一邊,不只是這傢伙,連另一個架著女孩的男性也是露出不可置信般的表情。
看見此一畫面的長谷川靜青並不在乎他們的反應,看見單量抹曲傷痕累累的倒在地上,她不自覺地抽出一口氣,氣憤地說:「你們到底在做什麼,居然一起毆打他,你們太過分了!」
「風、風田先生,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量能植者……」持槍男子結巴的問,甚至在話還沒說完時就被打斷。
眼神銳利起來,倒在地上的他抓準時機,使出全身的力氣撐起自己那傷勢嚴重的身體。「就是現在!」
在場的人都被他這一舉動打亂步調,將能量施展在左腳腳踝上,這次行動他選擇了扭曲左腳的傷痛,而那一瞬間他的右手伸向那名男子的後腰際!
「不好了!」持槍男子知道自己後方掛著的物品已被劫持,自然明白情況急轉直下。「是煙霧彈!」
沾染上鮮血的銀色髮絲晃動著,金屬罐落地的瞬間,發出清脆聲響,裡頭的灰白色氣體噴發出來,在場之間混入了氣體內,看不清眼前,視線已成渾濁不清,多數人亦紛紛咳嗽起來,而在這段時間裡,閉氣的他展開下一步行動。
右手伸向了兩道人影間其中一方較為高大者,記得在丟下煙霧彈之前這人面對的方向與自己互相為正面,他以極快的速度巧妙的繞到那人後方以便奪取武器!
「咳……!完蛋了!」那人知道自己掛在後面的手槍已被他拿取,才剛開始震驚時後腦杓就遭到子彈射擊!
直接一槍斃命!
那名男子向前倒地,架著量能植者的手也跟著鬆開,這時他順利接住已經昏睡過去的量能植者,在煙霧還未散去前離開此地。
最能選擇的就是那輛廂型車!
當坐在駕駛座上的男性還未完全理解過來現在的情況,自己的太陽穴已被槍口抵著,一腳跨坐在駕駛座位上的他用那雙帶著恐怖殺氣的眼神瞪著駕駛。
衝出煙霧的廂型車朝著長谷川靜青的方向開去,等到他們聽到汽車發動的聲音也為時已晚,跟著衝出濃煙的他們就這樣看著那輛車的影子消失在眼前。
「到、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量能植者有兩個?」持槍男子不明白的問。
風田木蓮面色淡定,說道:「白痴嗎,一看就知道是不同人,體型差這麼多。」
「說、說得也是……」
「讓他們逃了呢。」假扮成梅津芳穗的人開口說道:「這樣好嗎,風田木蓮。」
「哼,讓他們玩會吧,反正時間多得是。」風田木蓮冷笑了一聲,之後瞪向了後方,略微不爽的說:「倒是你,為什麼剛剛沒有動作,如果是你的話,那白老鼠很快就能抓到的,你到底在幹什麼?」
那人先是不語,接著以梅津芳穗的笑容,以梅津芳穗的口吻,以梅津芳穗的聲音,說:「嘿嘿,到剛才為止,我只接到你說要把那孩子帶來這裡的口令呀。」
聽聞此話的風田木蓮閉不吭聲,像是帶著懷疑的眼神盯著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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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氣氛沉重的車上,喘著氣忍著腳痛的單量抹曲仍是將槍口抵在駕駛的太陽穴上,後座的長谷川靜青則是有些尷尬的看著旁邊兩位不醒人事的女性與女孩。
「呃,那個,剛剛是在上演什麼恐怖份子劫車的電影嗎……?」靜青不解的問:「你的傷看起來很嚴重,先去一趟醫院吧?」
「閉嘴,這裡沒有要妳多話。」單量抹曲直接冷淡回應,然而傷勢卻如這人所講──意識不算清楚,整隻左腳也比剛才都疼痛要死,體力也至少大失一半,情況很不樂觀。
這樣下去被那些人找到也是遲早的事,情勢對他相當不利,以現在這樣的狀況來說。
此刻像是想到了什麼,他的喘氣聲跟著停頓下來。
「那些人?」單量抹曲喃喃的說著:「記得剛才風田那傢伙是說了自己至少帶了三支隊伍,但是剛剛在場的人最多也不過四人,就算以一支隊伍來說成立的人數也很勉強,像這種學區名下的部隊……」
後座的靜青聽見他自言自語,而那些話自己又聽不懂,駕駛者也因為自己的性命受到威脅而備受壓力,有時還會稍稍瞄一下他。
這一刻他的紅瞳與駕駛的視線互相對上,駕駛趕緊看回自己前方。
「我問你,那些人現在的臨時基地在哪裡?」單量抹曲一邊持著手槍對著駕駛,一邊說道:「我知道你不是暗殺部隊的一員,只要你照我的話做,我就會讓你活命。」
「我、我其實也不知道那個地方是叫什麼地名來著……我只是臨時調來負責運送貨物與剛剛他們的這次行動而已……」駕駛精神緊繃的說著,語句不僅有些結巴,就連聲音都在顫抖著。
「所謂運送貨物是指?」他問,無視駕駛的緊張與害怕。
「我、我想應該就是他們所用的武器那些吧,只是因為都是密封的箱子所以我也不太確定……」
聽見關鍵性的一句話,他冷笑了一聲。「運送的地點在哪裡你知道的吧,以那裡為目標。」
「可、可是我不確定那裡會不會有人……」駕駛的表情變得更加難看些,表示各有難處。
知道這一點的單量抹曲只冷冷的說:「怕什麼,殺掉便行了,你若是怕那些人會來殺你,在這之前我幹掉他們總行了吧。」
「是、是……」
聽見這一句話是毫不忌諱的直接說了出來,駕駛跟靜青的臉色都變得相當沉重,尤其是靜青……這樣的人,她還是第一次見到。
廂型車開往目前指定的目的地,路途中車上一片沉靜,而這正好是他最好思考的環境。
以現在來說身體恐怕無法應付之後的局面,在尋找能夠負擔自己能量的武器前也必須想好對策,對手是那個詭計多端行事怪異的風田木蓮,再來也還有那位不知是男是女的易容服裝者,那絕不是泛泛之輩,看來之後是場硬仗。
現在的運送地點必定是能夠尋找到一絲希望的地方,如果那裡真的放置著他們使用的武器,這樣就還能夠以一定勝率扳回一城,至少比較不怕自己的能力遭那傢伙封鎖……
只能夠單方面扭曲一方的這項特質實在是致命的弱點,「單量抹曲」這個代號已經不往昔日那般威風強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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