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睜起眼眸,深紅色的瞳孔盯著白色方格的天花板,一時的震懾與某種不知什麼心情的複雜情緒湧上心頭,頓時左眼的眼眶濕潤起來,溫熱的水珠緩緩流下臉頰……
聽見後方床鋪有些許摩擦的聲音,站在窗邊的梅津芳穗趕緊轉頭查看,一發現便立刻走了過來,哽咽的說:「啊……你醒過來了嗎,怎麼樣?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還會不會痛?」
微微張開的嘴唇並沒有闔上,只是繼續盯著這裡的天花板,不多作理會。
『我還活著……?』
轉頭看向眼睛浮腫眼皮也發紅的梅津芳穗,他更是被這樣的畫面訝異得不知該如何開口。
「妳……」
「沒事的、沒事的!已經沒事了!」才說個兩句梅津芳穗又流下淚來,這次不是因為擔心害怕,而是開心與感動。「你在醫院裡昏迷了幾天,當時我們都嚇死了,我們都害怕你……你會離開我們,真的是奇蹟!風田木蓮也死了,一切都沒事了!」
「風田木蓮死了?……為什麼,怎麼死的?」他問。
「胸口處中彈吧,不過其中一發是直接斃命的,子彈直接卡在心臟裡。」梅津芳穗想了一下說道。
一聽,他也沉默了,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便接著問:「那個小鬼呢?」
「哦,在這在這裡喲!」梅津芳穗指了一下,正是床邊,仔細一看才發現女孩趴在床邊沉睡著。
睡得很熟……
太小隻了,都沒發現原來在這裡睡覺。
一見到這小鬼平安無事,他的心裡也不自覺的放鬆了,嘴唇跟著闔上。
「那個孩子啊,很累的呢,經過幾天休息還是很想睡覺呢……啊,對了……」一說到這裡,梅津芳穗的語氣變得含蓄,說道:「因為你的領域魔法被吸收掉了,也因為這件事差點宣告不治,那孩子緊急的將能量輸送給你,讓你活了下來,可是……就算體內擁有了另外一股能量,但你還是……不能施展領域魔法了。」
他些許睜大眼眸,反應卻沒有想像中來得激烈。
嗯,其實也沒什麼,這大概是能猜得到的事……畢竟自己是當事者,當時自己體內的操縱之力被吸取的時候,自己是最清楚的。
他看回天花板,面色回到平淡一般,沒有多說什麼。
梅津芳穗見他一點都不激動,甚至不以為意似的,便開口問道:「你不會不甘心嗎……?會不會很難過?自己沒法再施展領域魔法的事,因為那孩子就算是在急忙之中來不及分開生命能量與領域魔法一併傳送給你,但是那孩子並不會戰鬥,所以就算再怎麼強大也無法使用,是沒有戰鬥能力的能量……」
「……無所謂吧。」他直說道:「我從來就沒怎麼在乎過自己擁有怎麼樣的領域魔法,即便自己不會施展領域魔法成為一個無能力者了也沒什麼差。」
「這、這樣啊……那孩子為了讓你活過來,差點把自己體內的能量全部輸送給你呢,也就因為這樣她才到現在都一直覺得睏吧。」梅津芳穗苦笑了一下,說:「本來想讓她到床上去睡的,可是她一直牽著你的手不放呢。」
那小小的手緊緊握著大大的手,是他的左手……雖然沒有什麼感覺,也沒有感受到熱度,但是在心裡卻能從中覺得溫和,而他的左手手腕上正戴著一個薰衣草手鍊,且和那小鬼握著的手上戴著的手鍊相連著,就像是手銬一樣。
不過,果然是小鬼,手真的很小。
將視線移開,發現病床旁邊的櫃子上除了擺放一束放在花瓶裡的花和一籃滿滿的水果之外,還有那隻從民宿大廳裡買來的薰衣草色泰迪熊……
梅津芳穗抽了一下氣,擦去兩眼的眼淚,相比他那僅有一隻眼睛流下的半滴水珠還卡在臉頰中間,一時就覺得好笑,也很放心。
「啊我都忘了,我得趕快叫醫生過來呢,你好好在這裡休息一下吧。」說完後,梅津芳穗趕緊朝病房門口走去。
這時,門外的棕髮少年一聽見此話,也察覺到腳步聲正逐漸靠近,便離開這裡了,離開這間名牌空白的單人病房外面。
*
電車上,坐在靠窗的傲陽一直觀望著窗外的景色,一直沒心去聽其他人的對話,直到坐在對面的靜青提出那個話題之後……
「我覺得這件事好感慨。」靜青說:「那個人是領域騎士對吧?也就是傳說中的最高能力者……那個對我凶巴巴的領域騎士第一位對吧?也就是曾和傲陽抗衡的那一個!」
「呃,雙野柒……不,伊藤栖也跟我抗衡過啊。」傲陽補充說道。
「吶靜青,妳為什麼要這麼糾結這個啊?」坐在傲陽隔壁的夏霜不明白的問。
「因為我是之後才知道原來讓傲陽住院一個月的人就是他呀!而且他最後差點喪命,還失去了領域騎士的位置,變得無法施放領域魔法,真的好可憐……如果是我我一定會崩潰吧,我超想要領域魔法的。」靜青向他們解釋。
「說到這個……」隔壁座位的黑岩秋緒開口說道:「這件事的起因不就是因為量能植者的關係嗎,要是把量能植者交還回去,那位領域騎士也乖乖的聽他們的話,就不會發生這件事了吧,而且哥哥也不會……」
「秋緒。」黑岩鳴打斷了自己妹妹的話。
僅剩一隻眼睛還有視力……
「那這樣的話,也可以說,要是量能植者沒有逃跑的話,那位領域騎士就不會受任要進行回收這項任務吧,也就不會跟量能植者牽扯上關係了吧?」太郎說。
「那這樣的話,也可以說,要是尾崎沒有從研究所裡偷出實驗資料的話,那位領域騎士就不會被傲陽打敗了吧?」夏霜說。
「那這樣的話,也可以說,要是學區上層沒有進行這些不人道的實驗,他們就不會發生這些不幸吧?」傲陽說。
這是最後一個結尾,他們都沉默不語。
「這是在玩什麼排比類句嗎……」秋緒淡定的說。
總之就是,要是沒有以上這些事的發生,那位領域騎士……那位量能植者,也就不會發生這些悲劇了,最主要的就是傲陽所說的,要是上層裡的那些人沒有展開這些實驗的話,更不會讓這些事情就這樣發生,那些為實驗而存在的人們就不會這麼痛苦了。
為了大人們的野心,盡力滿足他們的慾望,從而喪失真正自我的他們連生存的意義是什麼都不知道,甚是每天都忍受著這極大的痛楚,沒有尊嚴、沒有自由,彷若地獄般的生活……
不論是誰都不會想要的。
那個原本最強位居最高寶座的領域騎士單量抹曲也因此不會失去了自己的領域魔法,那擁有操縱之力的扭曲操縱,甚至搞不好還能做個與此事完全無關的真正無能力者,不然就是他其實也還擁有別的領域魔法,不至於被學區盯上的領域魔法……
一想到這裡,就覺得這些展開實驗的人相當可惡,被作為實驗體的人們非常可憐。
他們都同意傲陽的看法,而這個話題也到此結束了。
搭上了離開柒貳學區薰衣草森林裡的這班電車,因為發生這些事的關係,沒心在那裡繼續度假下去的他們一同協議了提早離開這裡,收拾好各自的行李後,搭上電車返回最為繁榮的柒肆學區。
縱然可惜即使掃興,也沒辦法,發生了這些事也不是誰願意的,當然也就沒法能好好開心的在薰衣草森林裡度假了。
要與柒貳學區和薰衣草森林說聲再見了。
「對了,秋緒,妳的感知能力是不是變得不太準確了啊?」傲陽突然想起這件事,便開口問道。
「什麼意思?」秋緒不明白他說的話。
「就是當初我們分開行動的時候,妳幫我做的預言啊,我記得妳好像說我有可能會喪命,還有同伴也會援助,可是並沒有發生什麼。」傲陽仔細回想了一下,當初與那位叫松島廣一的男人一起行事的時候,確實沒發生什麼太大的事,就連自己的生命有沒有受威脅都不知道,因為完全感受不到其他的殺氣,並沒有人想殺害他,從頭到尾都沒有,而同伴援助的事也沒發生。
「是這樣嗎……不太可能啊,我確實透過你那時身上的黑光看見的。」
「秋緒的預言一向很準。」黑岩鳴也點頭說道。
「那這是怎麼回事啊,好奇怪。」
「我怎麼知道,笨蛋。」秋緒平淡的說:「搞不好是你自己忘記了,說是怪我。」
「才不是咧!」傲陽立馬否定。
這會忘記才厲害咧。
說這項預言符合的話,那倒還是那位銀髮的少年吧……確實差點丟了性命,也被別人救了,包括風田木蓮受到子彈射擊因而斃命,從這點就能看出有人協助此事,若不算之後才趕來的他們的話……
嘛,搞不好總會發生個意外,領域魔法也不是說絕對的,也有可能發生失誤的事啊。
即便施展能力的人是被學區判定為非領域術士的黑岩秋緒。
剩下的時間,他們六人在電車上互相聊著,坐窗邊的傲陽有時會加入話題有時也會選擇退出,旁邊的夏霜見他今日有些古怪,應該說很不平常一般,今天好像意外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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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電車總算抵達了柒肆學區中心的總車站,已經過了一個時辰左右,現在是中午時段。
他們六人就在大車站的出入口處。
「你們有要到哪裡吃飯嗎?我還滿餓的。」在大熱天的烈陽之下,尾崎太郎戴起了帽子,本來最經典的章魚嘴西瓜皮就已經很搞笑了,戴上帽子後更覺得俗氣。
「我跟哥哥都決定要先回家休息,過會再出門。」秋緒先說道。
「這樣啊……那傲陽你們呢?」
「我沒有很餓。」傲陽回答。
「等等!我知道這附近有新開的可麗餅喲!」靜青舉起手說:「我們一起去那邊吃吧!」
「不……我說我不餓了。」
「走嘛走嘛!就當作陪我來吃嘛,傲陽你可以不買的呀,偶爾陪我一下嘛,我很少吃外面的食物呢……」
經不起靜青的再三請求,傲陽也只好答應了,於是尾崎太郎與夏霜也算上一份,
四人一起跟著靜青走向新開的可麗餅店。
那時夏霜還看了一下被靜青一再拜託的傲陽,沉默了一會。
來到了大車站附近的廣場,這裡的攤販很多,不僅只有可麗餅,也有賣章魚燒、今川燒、鯛魚燒等等……尤其這家新開的可麗餅攤位更是大排長龍,在後面看來根本不知道前面到底有幾個人,靜青伸出食指按著自己的下巴,說:「嗯……不然我跟傲陽先排隊,夏霜跟太郎就先去找可以坐的地方吧?」
「啊?」傲陽看過去,心裡很是疑惑。
不只是他,夏霜跟尾崎太郎也是如此。
「怎麼了?我沒說錯呀,有什麼問題嗎?」靜青露出無辜的表情,眨著水藍色的汪汪大眼。
「不……只是,我沒有要吃,還要一起排隊嗎?」傲陽皺了一下眉頭的問。
「呃……」靜青也愣了一下。
雖然這不是什麼太大的問題,要跟著去排隊也沒問題,但是現在就是沒那個心情……
覺得相當煩悶,本來想提早回家,自己現在卻在這裡,感覺心情更糟了。
即便如此,傲陽仍不會擺出一副臭臉姿態,頂多就是相當平淡的臉,至少他不想就這樣被人說了他這副模樣有夠凶神惡煞。
他本來就不是。
「這、這樣吧,尾崎也餓了不是嗎?你們兩個去排隊吧,我跟傲陽就先去找位子坐了……這樣比較好吧?」一旁的夏霜苦笑著,同時不解為什麼現在的氣氛會變得如此尷尬,還是快點化解才好。
只是靜青居然表現出不甘心的臉色,一副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像是在鬧彆扭。
不過最後還是由尾崎太郎陪同去了,剩下的傲陽與夏霜則是在廣場裡到處尋找著可以坐的位子,最好是能夠遮蔽烈日陰涼又舒適的地方,在廣場走了大概一圈了吧,最後才勉強找到一個剛好其他人離去的座位。
一坐下來,兩人沒有對話,坐在傲陽對面的夏霜時不時的看著傲陽若有所思的樣子,終於忍不住的開口問道:「傲陽……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
一聽見夏霜的問話,他趕緊回過神看回正前方,說:「沒有啊,怎麼這樣問?」
「因為你好像心情不好的樣子,很明顯的,有心事的話可以說出來,至、至少我還可以當垃圾桶啦……」
面對夏霜這樣一說,傲陽是猶豫了一下,但還是先說道:「吶,雖然妳是說對了啦,不過我倒也想說,妳這個人啊,好像有更多心事的樣子,這我一直都知道的,那妳也知道我想說什麼吧?妳的心事我也可以聽啊。」
「欸……?你、你怎麼知道的!我又沒說出來!」夏霜想要反駁,卻還是輸給傲陽了,也輸給了自己。
「就如妳所說的很明顯啊──有很多時候妳都會露出哀傷的表情,整個人給別人的感覺就是一種落寞吧!記得最明顯的就是上次我們一起在尾崎家的時候,妳那時候整個透露出來的氣息都是悲傷的,想瞞也瞞不住!」傲陽仔細回想一番後,想起了好幾次都是如此。
整個就是被打敗了,完全沒有想到原來是這麼容易被發現的。
夏霜苦笑了一會,說:「也是啊……傲陽也是呢,今天心情感覺很糟。」
「沒辦法啊,才剛發生過那樣的事情,再怎麼樣都開心不起來吧?根本沒辦法恢復平時的心情啊……」傲陽靠向前,手肘接觸桌面,雙手交疊的放在額頭上,說:「他們實在太過分了,根本不能原諒,不管怎麼想,我都不會輕易放過他們的。」
聽見那沉重的話語,夏霜微微低下頭,橙色的眼眸看著那坑坑疤疤的木頭桌子,低喃說著:「是啊……因為他們,領域魔法的存在並不是真正正面的,如果這個世界沒有領域魔法的話就好了……」
「夏霜,妳……果然這就是妳不想給誰知道的秘密啊。」
「欸?」
「那個可以讀取記憶的……忘了叫什麼名字的,那時候我就認定妳一定也對學區的事有什麼隱情,也或許是在討厭著學區。」傲陽看著夏霜說道:「最早讓我發現的是因為我知道妳也是領域騎士的後補,所以我才這樣聯想到的,通常不會有人跟我一樣拒絕邀請的吧?」
只是自己的原因有很多,也不是大家所說的笨蛋。
對面的夏霜淺笑了一下,說:「是啊,是的,我們每個人都有著自己的秘密,只是碰巧我跟傲陽的秘密大同小異,即使最初的緣由還是不太一樣……傲陽,你說的,你不會原諒那些大人,那些將無能力者等其他實驗體的人視為渣滓賤命的愚蠢大人們,我也同樣不會原諒他們的。」後半句的話顯現出那一份認真,原本保有無奈的笑容也換上了相當正經的神情。
聽到那宣示的一番話,傲陽單手撐起頭來,微微瞇起淺褐色的眼睛,跟著微笑起來,語氣也是相當溫和的說:「那麼,我們是同伴啊。」
「欸……?」
「所以我說了,我們果然是夥伴啊。」傲陽說:「有著相同理念一起前進的人,不就是同伴的意思嗎?妳就不用想這麼多了,妳需要我的時候我會在妳身邊,就因為我們是夥伴。」
「傲陽……」
「喔,應該更要說,彼此成為夥伴什麼的本來就不需要有什麼理由,因為那是自然而然就這樣牽繫起來的羈絆啊!」
聽見了讓人感動不已的話,一陣心酸悶在心裡,一瞬間都差點讓這股感情化作一時情緒的淚水而流了出來,但心中卻有另一份更強烈的心情,遮蓋住了那份感動。
之間是夥伴呢。
「啊,果然把話都說出來,心情就好多了呢,謝啦夏霜。」
「呃嗯、嗯……!是這樣呢。」還來不及從剛剛的話語回神,夏霜趕緊點頭回應,也擠出了一抹微笑。
接著,過了幾秒鐘,靜青與尾崎太郎拿著可麗餅的從那些人群中走了過來。
「不好意思久等了!」等尾崎太郎坐到傲陽旁邊後,靜青也到夏霜的隔壁坐下。
「不過還好他們人手足夠做得也不會太慢,不然我們可就要等更久了呢!」
「吶你們吃什麼口味,我好像也有點餓了。」傲陽湊過去說道,看了看尾崎太郎手中的可麗餅。
「欸?傲陽你剛才不是還不想吃的嗎?」
「就、就突然餓了嘛,還有,靜青抱歉啦,剛才好像有點遷怒到妳了。」傲陽對著斜前方的靜青道歉,還傻笑了一下。
「哇……傲陽的笑容呢!真的好可愛!」跟著這麼說的靜青只注意到傲陽的表情,剛才的事貌似並不放在心上。
在他們倆吃完午餐後,再次動身,離開了大車站的廣場,原本還打算要稍微逛一下的,但是傲陽已表明自己想先回家,他們這才決定返回各自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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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第一商店街,這裡的人潮擁擠,不稍微走快一點的話就會被人擠走了,而且後面的人還會抱怨。
『怎麼走這麼慢!』大概。
於是他們在這裡總是會走得快一些,而那時誰也沒注意到,前方有一人卻在同方向的人群中逆向走來,接著走在最前頭的傲陽便直接撞上了那人。
是一名身穿黑色斗篷,看不太到面容的人……在這麼炎熱的天氣裡一看就覺得受不了,就連自己都會覺得悶熱,甚至感覺到體內的汗腺正在作用,而對方的斗篷甚至長到拖地,連雙腳都看不到。
「啊,抱歉。」傲陽向那全身黑漆漆的人道歉一聲。
但那人在此相撞後並未開口說話,也沒理會傲陽的道歉,逕自的走了過去,直接越過他們的身旁,看起來滿不在乎似的。
那時互相經過,也頂多只能看見那人的下巴和一半露出來的鼻樑,總之就是下半邊臉,完全看不到眼睛。
「好奇怪的打扮。」靜青看著那黑衣人遠去的身影,喃喃的說道。
「而且還裝做沒看到我們的樣子,向他道歉也不接受似的,真沒禮貌。」夏霜倒是在意這點。
「嘛算了啦,反正又不是什麼太大的問題,過了就算了。」傲陽什麼都不在意。
「說得也是哦。」靜青點頭贊同。
「好啦,這次旅行結束了,那我們就趕快……回到屬於我們自己的家吧。」他雙手抱起後腦杓,一轉身側著臉的對著他們綻放微笑,那是陽光般的似一道絢麗的彩虹,讓在場的他們看了覺得心頭一暖,前幾天發生的事也一下子就忘了,彷彿讓人迎接新的美好。
回到每個人的歸屬,不論是誰,是他自己,靜青、夏霜、尾崎,還有黑岩秋緒與黑岩鳴,或是那個人……那位銀髮少年和深藍髮女孩,都回到各自的家去吧。
這件事情已經徹底結束了,已經沒有必要留下來了,大家都可以開心的回家。
傲陽瞇著眼的綻放陽光又溫馨的笑容,嘴角的弧度都完美到位,讓人無法移開眼睛……在場的夏霜看在眼裡,頓時臉頰也跟著泛紅……
跟著傲陽與尾崎太郎向前走個幾步的靜青發現夏霜沒有跟來,一回頭看還處在原地,便跑了回去。
「怎麼啦夏霜?咦……妳臉好紅。」靜青撫著夏霜的額頭,說道:「不會是中暑吧,這麼熱的天氣……也沒發燒呢。」
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目光呆愣的只望著前方,臉頰腆然跟個熟透的蘋果一樣,一直、一直的盯著前方不遠處的那位棕髮少年。
那向前走的背影,還有剛剛的笑容,夏霜直盯著不放。
「吶,靜青……」
「嗯?」
低喃的細語,目光依舊停留在那人的身上,而旁邊的深藍髮少女則面色定住般的盯著橙髮少女的臉龐,像是受到打擊般的發愣,兩眼變得無神似的,兩片櫻唇緩緩張開,右手也漸漸鬆開,手中拿的物品也落到地上……
「我好像,喜歡上傲陽了……」
那句話就這樣一直徘徊在深藍髮少女的腦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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