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我生日,所以加更(咦
說起來,蓮悠的能力在當初有沒有騙到大家(指多屬性的部分
一句話傳達出來,本來還在對峙另一名少年的傲陽也將注意力轉移到這邊,而敵方的少年更是震驚的看了過來,視線先是集中在說話帶有特殊腔調的少女,而那句問話,則連同帶到對面的那位綁著暗綠色低馬尾的少年身上。
「你的能力並不是什麼複合屬性、多重屬性,你的特殊能力……是複製魔法吧,是拷貝!」
火紅色的短捲髮跟著周圍的煙塵隨風吹散而擺動,對著前方略長的瀏海遮擋住雙眼而看不見表情的暗綠髮。
而後頭的飛機頭少年在聽到那位少女如此詢問,提問,或是質問,且那帶有一定肯定的語氣,則屬先是開口的那一位。
「蓮悠……!」
那就好像是知道機密被別人、他人、敵方看穿、知悉、揭穿那樣,多麼慌張又不知該如何是好的神情,然而當事人,本人,與之對話的那人,卻顯得沉靜,截然不同。
不,根本是看不清楚,沒辦法得知、猜測那位少年究竟現在是什麼樣的表情,又有什麼樣的面容,實際上又有怎麼樣的真實想法。
「什麼,妳說……他,藤原蓮悠,並不是那位傳言所說的多屬性能力者?」傲陽亦看著那位微低著頭,而默不吭聲的暗綠髮少年。
「這是我的推測……」里美直盯著自己前方的那人,「森谷,按照你之前的說法,你是在攻擊他之後,他才有施展土屬性的領域魔法對吧?而在之後夏霜前輩也對他施展風屬的能力之後,他也跟著用風屬性的領域魔法來阻止夏霜前輩離開,是這樣沒錯吧?」
「是這樣沒錯……妳、妳的意思是,他複製了我跟夏霜的魔法?」
「我假設是如此,一開始就是由你們先攻擊他,他才有所行動,如果我的推測是對的──那也就是說他在複製前恐怕就跟無能力者一樣,毫無攻擊手段、反抗能力,因為『複製』是他唯一的能力,是他特殊能力的領域魔法,只有複製後才能盡情施展能力,這也就是為什麼他會顯得消極被動的關係,可能本身性格也有使然,所以也許這才比較不讓人懷疑,但若是他想作為主動的一方也很難,因為他就是必須經常處於被動的那一方,除非,他已經『複製完成』,他才會開始積極……」
「複製完成,才會有能力,是吧,這樣才能開始戰鬥,才能積極主動作戰……」傲陽由著里美的解釋,回想起最初在公園裡同夏霜一起,與這個人戰鬥的各種畫面與情景。
想起當時對戰的過程,及各種細節,那本來也是自己有感覺到奇怪的地方,卻在當時沒有想到,而現在聽到里美的解說,卻忽然連結起來,解答了自己當時沒有想通的問題。
「至於,是怎麼複製的呢,當時我不在現場,只聽你們說,以及剛剛戰鬥過來到現在……我的結論是,不像安藤是需要本人親自觸摸他人才會發動能力的那種類型,而是相反,必須由他方主動……換言之,就是自己必須被他人的領域魔法擊中,才能進行所謂的『複製』吧!」
當時,被發現早就安排武裝部隊成員到周圍警戒,正準備緝拿時,那人依舊泰然自若,就是想為何能這麼冷靜,才先發制人展開攻擊,結果根本不會料到,那傢伙連閃都不閃,不是躲不開,而是根本就沒有這個打算,彷彿就是讓自己故意受到攻擊,讓自己直接命中他所擲出的土塊……而在之後,應對夏霜的風時,也是……
「所以那時才會說,『風屬性是最不想遇到的』,還有什麼『傷害減到最低』……因為要讓自己命中風屬的領域魔法從而複製,但若沒有拿捏好……」
「就會如他剛剛所說的,可能直接分屍了吧,這下光是複製有什麼用呢,還不是馬上就動不了了。」里美接上傲陽的話,說:「我想就是這樣吧,不然還有什麼可以說得通的解釋呢。至於,你們所謂的『沒時間』,我想應該就是指……你『複製魔法的效果所維持的時間』吧,不然要是永久性的,根本就無須擔心時間的問題,也不用煩惱每次都需要複製,甚至可以在擁有某屬性以後就直接作為那個屬性的領域術士就好了,就跟一般的能力者一樣!」
「因此才比我們著急,是因為有一定的時效性!」
「只是,能夠維持的時間有多久……還不知道,光是現有的線索還不能仔細推算。而現在,他的領域魔法是風屬能力,那應該就是剛剛從夏霜前輩施放的招式時而進行複製的。」
聽到對方他倆自問自答,各說各話,本來一直一言不發的他,在這時昂起了自己的下巴,並抬起了右手將原本遮住雙眼的瀏海掀起至額頭上方的頭皮,而猶如翡翠一般的細長雙眼亦在這時顯露了出來,眾人都能清楚瞧見此時此刻他的面孔──並不在乎,也毫無所懼,簡直坦然地面對他們對自己的推論與解析,而這時,有股微涼的風吹拂過來,他那綁在頸後的馬尾就好像一起回應他的神情似的跟著擺動,是那麼的無所謂,那樣的不在意。
「我還以為不會被發現呢,光是那幾點就能推算出這些,也是沒辦法啦。」他僅僅這麼說著,好像在挖苦自己,對自己帶有諷刺意味的說:「能怎麼樣呢,畢竟雖然身為與妳同樣是特殊能力者,可我的能力卻『一點也不特別』啊。」
「……什麼?」
「啊啊,這孩子一點都沒什麼特別的嘛;啊啊,這孩子不就跟那些無能力者一樣是個廢物嗎;啊啊,就算是特殊能力者還不是要達成麻煩的條件算什麼特殊能力者啊;啊啊,這孩子根本就沒什麼特別之處,就和普通凡人一樣……」放下了手,原本壓在額頭上方的瀏海也跟著垂落下來。「總是這麼說著,自顧自地說著,自以為是的說著,自私的說著,那些儘管是擁有特殊能力卻還是跟無能力者一樣平凡的話,那些垃圾話。」
那樣像是說著別人的事那般輕鬆而輕描淡寫,卻明顯參雜不滿、不悅、憤慨、埋怨與反抗,已間接表達那憤恨不平的情緒。
『不對,他是在說他自己,是他經受過的事。』傲陽瞧那已不知是苦笑還是帶點狂妄又狂氣的微笑,說:「那是你,被送到孤兒院的原因嗎……?」
頓時間,那個笑容馬上不見,而他們也將視線轉移到傲陽身上。
「因為覺得你……平凡?而一無是處?所以,將你拋棄了?你才會到芬耀孤兒院,你才會如此不滿,才會說他們,不,是所有人都只顧著自己,只在乎自己,只想著自己要的,你才會成了孤兒……是這樣吧。」
聽此話的本人只是冷眼看待,而所有人一時間也說不出話,離戰場最遠之處、離車子最近之處的葛西遼亦是如此,同時間,還有點汗水滑落下來。
「……是呢,就是這樣哦。」他冷笑了一聲,瞇起雙眼,苦笑地說:「很神奇吧,明明是領域術士,卻還是會因為能力不是他們要的而拋棄,是不是讓你開了眼界啊?不是只有無能力者會被遺棄被歧視,連特殊能力者都會喔?就算有領域魔法又怎樣,只因為『不夠特別』,就不符合他們的期待,就能輕易把你丟了喔?我就是太平凡,才會到孤兒院呢。所以啊,我甚至都想說,按照他們的標準,那我肯定不是什麼特殊能力者啦,我會被歸類到特殊能力者這件事根本就是個笑話吧。」
「不,那樣的領域魔法怎麼可能不特……!」說至一半,傲陽自己停了下來。『……我說又有什麼用,他在意的人是要這樣覺得,對他來說才有意義吧,不然……他就不可能抱持這種態度來說這些了,要是真的很不在乎,是不可能擺出這樣的表情,這很明顯就是在逞強啊……』心想著。
「啊呀,森谷傲陽怕是要同情我吧?呵呵,事實上我不需要你的同情,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那只會更傷害我的尊嚴。」他再次苦笑地說:「因為那只會是更加認同『我就是太平凡』的事實,更加認定『我就是被拋棄』的現實……你們無謂的同情,自以為的慈悲,不切實際的憐憫,不過都是在你們標準認定下所包裝的虛偽罷了!」
『不行,果然現在說什麼都沒什麼用,他只會一味對這種話語抱持這樣的偏見……』
在傲陽這麼想的時候,於他對面的里美直接否定方才他所言之語,並無視他那極端的情緒。「什麼同不同情慈不慈悲還憐不憐憫的,壓根沒這麼想過!我反倒是認同!」
此話一出,在場的眾人都驚訝了一會,本人更是如此──原本輕狂的態度與笑容,都直接收了起來,而是愣的盯著發言的里美。
「我也有差不多的經歷,跟你的感受也是一樣的。」里美毫不遲疑地說著,用那堅定無比的眼神望著些微吃驚的他;用那堅決十足的態度對著些許訝異的他。「我也歷經過……那不被重視,將被拋棄的恐懼,各種謾罵與嫌棄,種種感受,我都能理解,也明白你說的那些,我都能感同身受。」
然而反而對著那堅毅模樣的他則是僅僅用那雙因其言所瞠目結舌的翡翠色眼眸,原本還能張狂的應對、狂妄的微笑、輕浮的態度,一下子就因那些話而消退,甚至一時間腦袋也停了下來,無法在這短時間內組織任何話語,連點思考的能力都暫停下來,整個愣住於此。
僅僅能用的,只有稍微抖動下的兩片嘴唇,正要張開嘴說些什麼,不管為何,反駁也好,肯定也罷,就於這時被中斷──聽見另一邊咳嗽的聲音,頓時間,他倆皆敏銳地看了過去。
是躺在地上,身負重傷,儘管已作包紮,可還是血液染滿了繃帶與衣物,且突然咳嗽而口吐鮮血的奧村深介。
一瞧見這個畫面,不是因而嚇到的那四人,就是跟著擔心甚是氣憤的那三人。
「深介!」
鬼頭大茂原大喊一聲時,他原本驚愕的臉亦瞬間咬牙起來,且快速奔了過去,以自己所複製得來的風屬領域魔法加速自己的速度,在極短時間內靠近自己傷重的同伴。
那一瞬,都將要穿過傲陽與鬼頭大茂原的中間,直接越過傲陽的身旁,而傲陽當下亦無想多,即想趕緊阻止,在擦身而過之前,想持起土龍棍,而他見狀便是抬起右手往傲陽那一方一揮。
「別礙事!」
這麼一句,風便颳來,可不是直對著傲陽本人,而是刻意避開會致命的要害,僅往地面施放,而掀起大量沙土,令粉塵瀰漫於傲陽所站之處,干擾了視線與行動。
同時,里美與鬼頭大茂原亦趕了過去,連站在車旁的葛西遼也是如此。
就在他將要抵達時,里美再次擲出飛針,嘗試打住他的行動。在飛針好像能追上他的速度而靠近他的後腦勺時,一個轉頭,側著臉,翠綠的眼眸就這麼映著尖銳物的襲來。
一股風流,包圍住他,像是一顆風球,在那若隱若現的半透明氣旋流動中,亦彈開那些飛針,接著化開散去。
「你們這些人別一個個來妨礙我!」
在怒氣滿溢之下,一聲大吼,里美仍是不管三七二十一,早已趁這時候接近他的身邊,並再次以自己這些年來訓練的身手來試著搏倒他。
從剛剛的近戰來看,顯然他的體術並不是那麼擅長,又在近距離之下,必須於極短的時間快速作出反應,不是防禦就是閃躲,可對他來說都極為勉強,甚是越來越慌,破綻也跟著出現,可在里美的接連攻勢下,他再也沒了耐心,意圖再次施展自己拷貝夏霜得來的風屬魔法,想辦法將自己直接化為有利的一方。
就算體術較弱,比不過本來就有受訓的里美,他仍是嘗試以風加快自己的速度,並在怒氣尚未平復之下,情緒越是高漲,一下失了理智,原本只是作為被動的一方,可現在急得欲作主動的那一方,而在自己的右手臂上製造以急促的空氣形成如刀刃一般的半透明風刃,那即是氣流高速流動下將接觸到的任何一物都能俐落切開的刀砍式攻擊!
不管是什麼,厚重的磐石、堅固的金屬都可,更何況僅僅是脆皮嫩肉的人體!
既然都是在這麼近距離之下了,那就用近距離的方式來扭轉情勢──他是這樣想的,便在里美還尚未發覺時,欲一次拿下勝利的戰果。
同時間,里美的視角──僅感受到似乎有股能量在流動,里美未釐清究竟為何處,雙方身體都在移動,無法清楚瞧見周圍有什麼不同,然下秒間,還沒確定所探究的領域魔法其實就在他的手臂前方,他就以極快的速度揮舞下來!
紅眸望著,綠眸瞧著,共同看著那手臂,在這麼一瞬間,震驚而停下所有思緒。
猶如電影特效模擬老舊相機按下快門的連連片刻,一次換一張照片,一次又一次放大,先是那堅定不移的攻向自己的火紅色身影,那看來亮眼而燦爛的堅決神情,接著又是那堅毅的對著自己說出那些讓人一時半會反應不過來的話,自動又不斷地如同回音來回充斥在自己的腦中。
『我跟你的感受也是一樣的。』
『那不被重視,將被拋棄的恐懼,各種謾罵與嫌棄,種種感受。』
『我都能理解,也明白你說的那些,我都能感同身受。』
又以最為大聲的,擺盪不停。
『我反倒是認同!』
剎那間,他止住動作,在最後一刻緊急剎車,手臂停在將要揮到對方的臉前,亦是驚愕。
僅僅是距離眼球短短幾公分,瞳孔縮小,睜大的雙眼盯著那肉眼難以瞧見的半透明氣流,也是在這一刻才發現原來領域魔法的施放是在這裡。
「蓮悠!」
一聲同伴的大喊令他回神過來,亦讓對方清醒回來,在他作出反應前,里美便先避開會讓自己碰到那空氣薄刃的位置,快速反抓住他的手,並完美俐落地來個過肩摔!
身子飛了出去,在無預警之下,無戒心之下,摔了出去,背部一路滑過去,拉遠了與奧村深介的距離。
一旁的鬼頭大茂原本是見他們戰況不上不下而趕緊奔來,打算換自己接近奧村深介,卻沒想到可能是自己出聲而讓同伴不小心分神,導致這樣的情勢發生。
接著,雙方僵持不下,一下追趕一下阻擋的局面暫時拉停,到了藤原蓮悠倒在地上耐著疼痛而緩緩爬起,鬼頭大茂原又因認為是自己的失誤而擔心起來停下動作,時間繼續流逝,在一旁觀戰並已認為情勢極度不利的葛西遼,於這時終於開口說話。
「非得要我將識別證拿出來,你們才願意將深介還給我們是吧。」
眾人,皆一致看向於庭院鐵門那邊的葛西遼。
「……好吧,我將我的識別證借給你們。」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表現詫異。
「葛西先生!」率先表示反對的同是鬼頭大茂原。
「沒辦法,沒時間了,與其讓你們在那邊分出高下,時間不知不覺就流失掉了,深介急救的時間就會越少,存活的機率就會越低。」葛西遼邊走邊從自己的衣袍內側抽出一張卡片,說道:「大茂原,請你過來拿我的識別證吧。」
聽聞的飛機頭少年本是很不願意,可也想不到能夠解決的辦法,便不甘心地過去拿走那張卡片,並邁步靠近那些對他們來說是敵人的傲陽與里美。
遞出了證件,上面標有研究所的名稱,標配晶片、大頭照與編碼,確認的確是研究所人員持有的識別證。
「我已遞交我的識別證,也請你們將深介還給我們。」葛西遼如此說道:「我已是很有誠意的退了一步,卑鄙的是你們,可恥的也是你們,你們幾個就算了,可沒想到站在正義一方的武裝部隊也居然甘願用這種名為談判實則威脅的骯髒手段,實際上我們這邊根本就沒有轉圜的餘地,若用君子之作為,我也許還能大方慷慨地借予!可你們實在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聽到這番話,看了下那張卡片,傲陽默默點了頭。「很抱歉,我也認同……但,我們沒那麼不講理,一開始就已經說了,我們只要你的識別證而已。」
「那麼,我想請問,你們要我的識別證到底是要做什麼呢,我實在想不透,不管怎樣,實驗室的門你們還是進不去,去哪裡也幾乎都需要密碼,單只要我的識別證,根本就沒什麼好潛入的地方。」
「……是啊,可能真如你所說,但還是謝謝你了。」拿下卡片的傲陽與里美都慢慢倒退至夏霜、太郎那兒,「對了,這個手帕也還給你。」並將之前於樹遼咖啡館裡撿到這人遺落下來的白色手帕往前一丟,再看了一下夏霜示意後,四個人靠在一起,便有四團氣流快速包住他們。
鬼頭大茂原一見,便知他們的意圖,才想趕去而奔跑時,那些氣流快速消散,四人的身影早就消失,也只是穿過他們原本所站的位置,撲了個空。
現在,剩下來的人僅為藤原蓮悠、鬼頭大茂原、葛西遼與仍在昏迷的奧村深介。
「大茂原,快把深介帶過來!」已爬起身的藤原蓮悠撫著自己的手臂,一邊耐著背部因方才摩擦馬路的疼痛,一邊顛簸走著路靠近。
看著那傷勢慘重的模樣,同伴也為此辛苦而受了不少傷,葛西遼搖了搖頭,先拾起那上面繡有五人名字的手帕後,指示由自己公主抱奧村深介,將手帕先貼在已包紮但被血液染紅的繃帶上方,讓還能行動力氣也較大的鬼頭大茂原去攙扶走路不太穩的藤原蓮悠。
「葛西先生,識別證這樣交給他們好嗎?根本就不知道他們要做什麼……」鬼頭大茂原先是這麼問,打破這暫時的沉默。
「放心吧,我並不覺得他們光是拿到那張證件能幹麻,況且只憑一張卡就想潛入我們研究所,真不知該說是勇氣可嘉還是愚蠢至極,只能說根本有勇無謀。」走在前頭的葛西遼抱著血流不止的奧村深介,這麼說道:「裡頭可是有很多監視器外,也有各種感應器,光是領域魔法能量探測器等的就不計其數,想潛進堪比監獄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的沙爾內研究所,根本就是個愚昧之舉。上次這麼做的人,不就是那個懲惡十會嗎,還不是一一慘遭滅口,還是被執行任務一向殘忍快速的那個……啊對,我記得沒錯的話,不是有個生還者嗎……?」
「欸,生還者……我記得好像是可以控制聲音,那個音定操縱的對吧?當初就是因為他的關係,研究所才沒即時發現有入侵者的樣子?」
「說起來,那生還者是誰啊,我記得確實是因為森谷傲陽的阻撓才會有生還者的,也是因為這樣上層非常生氣,認為一向完美執行任務卻會發生這個重大疏失……甚是蒙羞了原本指派任務的那兩人。」葛西遼搖了搖頭,「哎,現在說這些也於事無補了,也快兩年了。」
話說到此,三人不再多說什麼,沒有力氣說什麼,也沒有心情說什麼,正一同繼續走在回到車子的路上,便聽見了呻吟聲,原本走在前方的葛西遼先是停了下來,而後方並排行走的藤原蓮悠、鬼頭大茂原亦有發現。
「深介……?深介醒了是嗎!他還好嗎!」原本不參與討論的藤原蓮悠一見此情形,便想趕緊跟上,連同帶著幫忙攙扶的鬼頭大茂原。
「啊等等,蓮悠你等一下啦,你別走太快,你這樣會跌倒的!」
不穩的腳步還跟不上行動的速度,又因走路動作太大,背部的傷勢跟著受到影響而傳達疼痛,令他受不住的馬上往前跌了個跤,而一旁的鬼頭大茂原見狀便緊急扶住,令他不至於跌得更慘。
接著是那聽不太清楚的聲音,呻吟聲?說話聲?哽咽聲?相當虛弱,非常細微,根本無法聽清──最為靠近的葛西遼蹲了下來,沉默不語,靜靜聆聽,亦不回答後方兩人的追問。
最後,在他們花了好幾秒鐘重新站起,並小心不再次跌跤而趕過來時,到先生的身旁,探頭一看,同時間那人抬頭一望,淚流滿面,單片眼鏡也就此蒙上了霧氣。
「深介……離開了啊……!已經,來不及了啊……!」
已染上不少鮮血的手帕從蹲著的人身上滑落下來,而站在一旁的兩人則震懾地注視那因極度的痛苦而糾結一起的五官,甚是在最後一刻都睜大雙眼,彷彿死不瞑目的瞪著這個世界,連那張曾害羞地說著未來要成為足球明星的嘴唇也是張得如此誇大,這樣的一幕,永遠深刻地烙印在他的腦海裡,連想說的話都來不及說,僅能眼睜睜地看著這個畫面,將眼前所見的一切拼命又冷血地灌輸在自己的意識當中。
『這一切,都是他們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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