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悽慘的喊叫聲,還有那些有如在看地下拳擊鬥毆比賽時周圍觀眾的叫罵聲,一下『起來啊』,一下『打死他』,聽來不甚舒服,這些聲音都催促著他的意識趕快回來,緩緩睜開雙眼,過於眩目的光亮刺進自己的視野中,再次聽見那淒烈的掙扎和嘔吐的聲音,他的視線跟意識才真正回復正常。
接著,是後腦杓強烈的疼痛,抬起的右手撫著疼痛來源,發現腫了一個大包,顯而易見是自己因為剛剛突然被彈飛撞到樹幹而導致短暫的昏迷。
然而就算意識回來了,還記得剛剛發生了什麼,頭卻還是有點昏昏的,搖頭晃腦,看了下自己周圍,發現距離自己有些遠的夏霜、里美兩人,看起來都是昏了過去,而伊藤栖則是完全不見人影,恐怕是被彈飛到更遠的地方去也說不定……
本來想找到同伴,但一直聽到那悽慘無比的叫聲與不間斷的擊打聲,他還是決定先過去聲音的源頭……這些聲音,怕不是要活活把人打死,怎麼樣都得去阻止……
踏出的一步踩到地上的落葉,挨打聲、叫喊聲再次停止,泛著光暈的畫面裡有那一群人用那凶惡的眼神盯著自己。
「喔呀?原來你還沒昏過去啊,看來我剛剛使的那一下不盡完美嘛!」
說話的人,是一手抓著坐地少年的衣領,一手已有些紅腫,正瞧往這裡看的……芳川章太。
再將視線向下移,所見的是已被揍到鼻青臉腫臉上滿是鼻血的柳澤孝之,幾乎已是意識萎靡的狀態。
「他跟你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要你這樣對付他?」
「恨?有啊,就是當條狗都當不好的咯?」
「你這傢伙……就因為這種事就把人往地上踩,明明他就沒有欠你什麼,你卻這樣踐踏他……!」
「你這人真的很奇怪呢,我跟我的『朋友』怎麼相處,不干你的事吧。」這人放開抓住對方領子的手,令對方再次往後倒而頭部著地。「啊,是這樣子才對,應該說……是勇者在冒險的路途中隨便遇到的,可決定加入隊伍或是捨棄的,不是很重要的隊友吧?套個抽卡遊戲來說,大概就是稀有度只有一顆星的卡牌,好養又能隨時丟棄、分解、合成掉的材料?啊啊是這樣啊,我終於找到最符合你定位的角色了,柳澤。」
聽這一長串莫名又難以理解的話,他不但滿腦子問號還覺得這人腦子有病,甚是因為這番話而導致他清醒不少。
「你霹靂啪啦講個什麼東西啊,你如果現實跟遊戲分不清楚,還是宅在家裡耍自閉算了!少出來牽拖一堆理由害人!」
傲陽不屑的指責,芳川章太一笑置之,繼續說道:「你們這種人就是無趣,只會死讀書,生活一點沒有樂趣可言。像是讀星野這種課業壓力龐大的學校,就該要有點娛樂紓壓,要會讀書也要會玩,這才是真正人生該有的樣子。」
「誰管你說的那些啊!無論如何就是不該傷害人!」
「這樣怎麼會是傷害?主角本來就有權力決定『材料』該怎麼用啊?生活的每一分每一秒,做的每一件事每一個決定,都是遊戲裡會發生的啊?我就是勇者,我活在這個世界,就是生活在這個地圖裡,這裡若不是單機遊戲,就是線上遊戲,還是個開放式世界!而有你們這些超出遊戲設置外的額外角色,就是玩家,這就是所謂的遊戲人生啊?而這個人生裡,身為勇者的我,本來就是想做什麼就能做什麼,所以這個隨時都會被淘汰的玩家兼『材料』,這樣被對待也是再合理不過吧?」
「你到底……在說什麼啊……」
他一張簡直生無可戀的臉,看著對方那張滿嘴歪理的臉,首先腦海裡浮現的第一個念頭即是──要將這個人打得現實跟遊戲分得清清楚楚才行。
「少廢話那麼多了,這傢伙一看就很明顯是無法溝通的人吧。」
突然一道聲音從自己的後方傳來,回頭一望便發現右半邊身子的皮膚有些龜裂痕跡的伊藤栖正被左側的靜青攙扶著。
不只如此,身體出現裂痕的地方還有點冒出青色的火光,就好像有他自己的火苗點到自己的身上一樣。
「靜青、伊藤……」
「你看起來真夠狼狽的,雖然我也差不多就是。」伊藤栖看著那明顯後腦杓腫了一包的傲陽,說:「剛好這女的過來這裡,所以我稍微請她扶我過來。」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了,你們都傷得好嚴重!夏霜跟里美呢?」
「靜青……所以我才說請妳先回家的啊。」傲陽皺了下眉頭,「老實說,我也不知道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啊……」
雖然一直提醒自己要冷靜,可是看到眼前躺在地上被揍得幾乎是面目全非的柳澤孝之,就不自禁的會有股強烈的怒氣湧了上來,想馬上衝過去海扁這傢伙一頓。
然而,現實的情況是,不知道自己跟同伴為何被彈開,而且是一瞬間同時發生的事,這樣絕不可輕舉妄動,唯一能確定的那即是透過這傢伙的能力,可全貌是什麼,詳情是什麼,卻一丁點線索都沒有。只能很簡單的判斷,從體育祭發生奇怪的種種事件,到剛剛眾人被彈開、錄音筆損壞的情形來看,這傢伙的能力應該不是什麼普通的屬性魔法,也不是七大操縱的能力之一,應該是歸類以外的特殊能力……這傢伙,芳川章太應是特殊能力者。
但是僅僅知道這些表面上的資訊可是不夠的,特殊能力較為麻煩的就是不像屬性魔法那樣已有既定公式可以用已知的直接剋制、間接剋制、屬性結合三個特性來應對,就是因為不清楚是什麼樣的能力,就無法單純用元素類的屬性能力去對抗,因此特殊能力也才會被說幾乎都是帶『條件』、『規則』類能力,這傢伙的領域魔法應該也屬此類,只是不知道是要帶什麼條件或符合什麼規則才會觸發……
可就算他想好好思考並想出對策,在後方的伊藤栖直接手冒青火,就算他察覺附近溫度急遽升高,正想回頭阻止時,火焰就已向前方噴發過去,直接越過他的旁邊,蓋過他的喊聲。
這樣大面積又極度高溫的火焰,一看就是完全沒有要放水的意思,很明顯要致敵人於死地的程度……
怎麼看,都該會是那傢伙完蛋。
下秒間,伊藤栖瞪大了眼,見火焰突然朝前方往自己方向撲面過來,趕緊推開攙扶自己的靜青,兩人各自往左右兩邊閃開那道青色烈火,這時也聽到碎片破裂的聲音。
「咦……為什麼要對自己放火焰?」傲陽見伊藤栖緩緩爬起,是以右半邊的人工細胞已破裂,顯露出部分體內帶電的黑色機器,且惡狠狠地瞪視前方的敵人。
「搞什麼,我明明是向前施放火焰的啊……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啊。」伊藤栖喃喃自語著,而被推開在另一旁的靜青則看見對方開始冒著青光,下一秒全身則變了樣,不再是運動衣褲,而是有著如道士一般的黑紅色長袍。「就好像突然被改變一樣……可惡。」
「改變……」彷如聽到關鍵字即馬上聯想到自己剛才所看見那些各種不合理的景象,傲陽似是一點就通,看回前方的芳川章太。「是啊,就像我在撐竿跳的時候一樣,本該已經跳過去了,就好像被改變一樣……在跑接力賽的時候也是,本來是要對其他人用土行泥濘,卻變成是我自己中招,一樣是被改變了……你這傢伙的能力,是可以改變事件的特殊能力吧!也就是說像是在……改寫?」
伊藤栖也聽見他的推論,本來腦袋就不好使,沒有過多思考。「什麼意思?」
「就……強行把對自己不利的事情改寫成對自己反而有利的結果?有種強行逆轉的感覺,把原本已經發生或將要發生的事都改寫成自己想要發展的事態……所以,是改寫歷史的特殊能力?」傲陽再次自我疏通一遍後,直接對向那說著那人自身的能力且似乎是已被說破一半的芳川章太。「沒錯吧,你的『電玩迷』,能力的真實面貌就是如此吧!只有這樣才能說明,為什麼我們遭遇的事情會如此古怪!而且,恐怕是有針對性的,被針對的對象才有意識到自己被施展領域魔法這回事吧,不然為什麼其他人都不會察覺到呢!」
「所以剛剛在你眼裡看來,我是對我自己放火焰?」
「對,就是這樣才奇怪吧!你們剛剛看到我是要拿竿子去刺殺龜田同學,但本來我就不是要這麼做!你們看到我接力賽跑對自己施放領域魔法,但實際上我是要沖散其他選手!你們只會看到這『最後的結果』,但我是被針對而遭到施術的人,我看到的兩個結果都在我身上發生,可原本發生的事就像是硬生生被打斷一樣,最終只有你們所看見的結果發生完畢……同理套到你的身上,剛剛換你被他『針對』,所以你原本向他施放火焰的動作被他改寫了,有因果關係的你一定會意識到這之間的不對勁,但在當時沒有被針對的我,眼裡看來卻只是你在對自己施放火焰而已!」
「你講了一大堆,簡單來說就是這傢伙已經超出我們之前見過的任何人所擁有的能力範圍之外吧,改寫什麼的……要是我們的攻擊都能被這傢伙改寫成對他有利的樣子,是要怎麼打啊,這根本就是另類的領域魔法『無效化』,對這傢伙而言是『絕對防禦』吧。」伊藤栖已明白現況對我方是有多麼不利,頓時感到棘手。
聽他們自各兒討論,最後的結論便是認定自己的勝算沒有多少,芳川章太便輕笑了一聲。「……是哦,大抵上都被你們說對了。我的能力『電玩迷』,確實可說是『改寫歷史』,就如森谷你所說,是有針對性的,受施術者就是『被改寫』的人,而被改寫的人自然因為體會到跟自己不同的『原本事實』而有所『意識』自己疑似被改寫,這點的確是無法被填補的漏洞,在遊戲術語上即是『Bug』的概念……就因為有了這個每次施術都會產生副作用一般的Bug,就會導致我的能力被發現的風險,啊啊對你們來說這也是一種『攻略』吧?不過,真正的『勇者』是我,因為我才是掌握這個能力可以控制整個劇本照我的意思發展的施術者,而被我改寫的任何人,才是將被我攻略的『魔王』……當然,那些不在這之中,只會看見或意識到被改寫後的事實,完全狀況外的人,自然就是所謂的『NPC』了。」
「你這傢伙嘰嘰喳喳開口閉口就是遊戲遊戲的……」
「等一下!你別衝動!」傲陽見伊藤栖都將要衝上前,看來是想直接海扁那傢伙一頓,便趕緊阻止了一下。「我們必須先搞清楚他能力的所有情報才行!否則只會栽在他的手上!」
「這我當然也知道!但是這種根本是『外掛』一般的能力,是要怎麼贏啊!」
「你冷靜一下!我之前聽口音怪傢伙說過,他們這種不在七大操縱能力的特殊能力通常都是條件或規則系能力,簡單的是需要達成幾個條件就好,複雜的則是一定要滿足所有規則才能施展的領域魔法……雖然他那種看起來無敵的能力沒意外應該就是所謂的規則系能力,但就如他所說,會有什麼漏洞的!」
「哈?你是要說什麼被施術者會意識到自己被改寫這點嗎?」
「當然那是可以作為我們被這傢伙施術的依據!要是人多的話,同時被他一起改寫,不就是都會意識到我們被他施展領域魔法了嗎?這樣我們也能很快找出他的破綻了吧?就像我們騎馬仗的時候一樣,我們本該可以拿下他的頭巾,但同時都被他改寫成我們這組的頭巾被他拿下而落敗的這個事實……也就是說我們這群人都是被他針對而遭受他的領域魔法攻擊,同樣都會意識到我們被他改寫的這個依據!這樣,我們就能好好並肩作戰了吧?就是因為有意識到,才能有所應對的對策啊!」
「或是在拔河的時候……我不是被改寫的人,但因為我注意到了跟事實還是有點不符的現象,所以也會發現這可能是有人從中作梗的異常。」伊藤栖跟著喃喃自語了一下,又拉回話題。「可那又如何?現在只有我跟你知道那傢伙的能力,其他人可是都被他弄到『出局』了啊,不是昏迷就是重傷了吧!」
「我要說的是,除了在一瞬間意識到那傢伙對我們改寫這個部分至關重要外,我們還需要知道那傢伙的領域範圍和冷卻時間……規則系能力跟我們屬性能力最大的不同就是不像我們幾乎是零冷卻時間,他們最基礎的規則之一就是冷卻時間,在他的能力還未冷卻好就是他的破綻,因為這樣他就沒辦法對我們改寫了,可重點是我們必須先摸清楚他的冷卻時間是多久,還有他的領域魔法範圍能夠到多遠……」
「但這傢伙根本就不會這麼好心的告訴我們吧,我們又要怎麼摸清那什麼所謂的冷卻時間。」
「呵呵,看『魔王』們如此煩惱,我這『勇者』也不能總是擔任著陰險的角色呢,如果沒有一點刺激就好像不是在玩遊戲了……這樣吧,我直接說白了,我的『電玩迷』冷卻時間是十秒唷,也就是說只要我施展一次能力的十秒內將會是你們可以突破的機會唷。」
「十、十秒?」
「真的假的……不,怎麼可能輕信敵人說的十秒。」
「喔呀喔呀,這是真的喔,不然我自己上學區網路登錄我自己的情報頁面給你們看好了,我自己的情報是不會有任何隱藏的,看吧,確實是十秒吧。」芳川章太將自己手機的螢幕對著他們倆,頁面顯示自己的能力情報,在對面的兩人確實看見了冷卻時間為十秒。「放心吧,這不是什麼改寫後顯現的景象,我的電玩迷就因為是規則系能力,所以限制也有點多,只能依當時環境現有而未固定的東西去發生可以改寫的可能……像這種已經被登錄在網路很久的情報,就已經是『被固定』的現實,我的能力只能針對在發生後不久的事件,通常是發生的當下,大概也就那麼一瞬的時間差,僅僅是超過一點點也會無法改寫。況且,把能力用在竄改被登錄在學區網路的情報上,也太過浪費了。」
看那手機螢幕上的確這樣顯示著,而那傢伙說的話似是也有些道理,伊藤栖稍稍看了下旁邊的傲陽,問:「你怎麼看?」
「不像是在說謊……可他這無所謂又自信的模樣怎麼看都有鬼吧,還是我們都先試試看?先逼他施展一次改寫的能力,在冷卻清零前的十秒內打倒他吧。」
既然無論如何都會被這傢伙改寫成對其有利的結果,那就必須誘使對方先浪費一次改寫的機會,在對方無法再次施展領域魔法的情況下一次擊倒,恐怕這才是最為保守,也可能是唯一能夠獲勝的方法。
「既然如此,那很好辦了吧,你我應該是能隨隨便便逼他十秒內發生需要二度改寫的人吧,更何況你現在可還是現領域騎士的第一,這應該不難辦到吧。」伊藤栖抬起手心上方冒了青色火苗的右手,看向仍在警戒當中的傲陽。「你我的領域魔法都是中長距離,十秒並不短吧。」
「是不短……集中攻擊的話的確很有可能辦到,但是你不覺得奇怪嗎?那傢伙這麼自信,還這麼大方把是弱點的情報直接告訴我們,怎麼想都不對勁吧?」
「比起你在那邊猶豫不決想個半天,不如先攻擊再說,這樣不就一切都明瞭了嗎。」
「什麼……等、等等!」
正想阻止,卻攔不下同伴的衝動,伊藤栖直接再次施展火焰,一道強烈的青火烈焰撲滅過去,然而那人則不選擇改寫,而是往一旁閃開,令後方群聚的其他學生見著火焰將要襲擊過來而趕緊各自躲開。
「切,是覺得我剛剛的攻擊不需要到改寫也能輕鬆躲開是吧……」
「我說等一下!起碼我們也得配合好彼此的節奏再開始吧!」傲陽再次出聲阻止,「沒有默契的攻擊要怎麼逼他有二度改寫的可能!」
「我說就是你這麼龜毛又拖拖拉拉的,才會什麼事情都解決不了。」說完,又再施放一次火焰,可一樣再次被對方輕鬆閃過。「嘖,你也趕快有所行動吧,不然可無法打倒他啊。」
此刻,傲陽只心想著。『真是我行我素欸!果然這傢伙就是跟我不合!』
眼看這人的火焰攻擊都被芳川章太依序閃過,雖然還跟不上這傢伙的行動力,但也知道自己就是被這傢伙說中──要是再猶豫不決,事情也不會解決,正因如此才跟著一起施放自己的領域魔法,不管如何還是先試試看再說。
儘管知道『改寫』的『電玩迷』是猶如玩遊戲開外掛一般的作弊能力,但什麼都不做,也不會有改變的契機吧──他這麼想著,抓住同伴施放火焰而敵人正躲開的那一瞬間,朝敵人閃避的方向跟著施展土式裂斬。
地表的裂痕沿著地面朝芳川章太閃避過來的位置延伸而去,猶如一條黑蛇的細線攀升起來,將要快速刺過為了閃躲火焰而來不及注意到透過地面靠近自己的土屬性領域魔法。
翠綠色的雙眼睜得很大,瞳孔映著那像是敏捷的黑蛇正朝這裡襲來,一個時間差,換對面的兩人眨了下自己的雙眸,同時間各自往兩邊躲開。
青火烈焰跟土式裂斬都同時向施術的本人反擊過來,他們倆皆一致躲開自己的攻擊招式。
「這是……!」傲陽往左邊看土式裂斬與自己擦身而過的畫面。
「改寫了!」伊藤栖亦朝自己的右邊看青火烈焰經過此地的情景。
本該是對著敵人施放的攻擊,卻都一致朝施術者反擊──在同時間成為被針對的對象,因此兩人都能意識到跟原本的歷史不同,明白自己被電玩迷所改寫。
『也是啊!改寫歷史這種能力雖然聽來可怕,實際體會也是那麼不可思議,但這也很明顯正因為是擁有這種看似無敵的能力,本人自身的身體素質自然不會太好──就是因為覺得已經有了這麼厲害的能力,若是自大的人就更不可能再鍛鍊自己充實自己本身的實力,所以才會連這麼點攻擊都覺得勉強而需要改寫……』傲陽閃過自己的招式後,看回前方的敵人,暗忖著。『只要有複數的攻擊就能逼他改寫,接連下去的話一定能打倒他……可以贏!』
感受到這場戰鬥不是那麼絕望,我方還是有一定勝算,傲陽便也有了信心,對一旁的伊藤栖說道:「你說得對,再這樣拖泥帶水下去的確不知道勝利的方程式怎麼寫,太過謹慎果然也有壞處啊,我得好好學習一下你的精神。」
「……你明白就好,雖然不太懂你到底在講啥。」
「總之,十秒也過去了,就再一次吧!」
只要再一次,應該就能打倒芳川章太了!
先攻一樣是由攻擊速度比較快的伊藤栖,再由傲陽做出其不意的後攻,欲圖使對方先施展一次電玩迷的能力。然後,就是勝利方程式完成的時候了!
不出所料,在青火烈焰兇猛攻勢下,對方確實在面對儘管是大面積但攻擊模式仍是單一的火焰下還是能夠輕鬆躲開,然而在緊接著應對進攻方向多端的土式裂斬,對方就不再從容不迫,尤其是多條的土式裂斬,不但閃得極為勉強,甚是如他們預期,在被逼得最為緊繃之下,那人再次發動了一次『電玩迷』……
眼前的畫面再次猶如畫面跳幀而開始交錯,眼前的視線跟原本所看到的景象不再一致,就像是一部影片剪輯以大刀闊斧般的形式大肆剪裁,導致兩個片段直接省略中間長達數秒的畫面,銜接的過程明顯不流暢──他們倆再次見到自己的攻擊猶如強行轉彎而反擊回來,見狀如此,他們已不像最初那樣不敢相信或是慌張失措的反應,而是早已料到會有這樣的發展,雙方自行避開,顯得游刃有餘,而傲陽更是一閃開的當下馬上動身靠近那人!
這次,反而是對方流露出略顯驚訝的神情,似乎是沒想到自己改寫過後的結果還是會被自己的敵人成功閃過,眼見傲陽將要跑到這兒來,這是頭一次芳川章太面露稍微惶恐的神色。
『時間還沒到,冷卻還未清零……他們居然能這麼快適應我電玩迷改寫過後的結果嗎。』
再沒幾個步伐的距離,看那拳頭已經握緊,已經足夠預見再任由這個事態繼續發展就將是自己被一拳擊倒……僅擁有完全非體術性質的能力,也沒有任何實際搏鬥的經驗與身手,一定只挨個一下就會倒地不起了吧,況且這人還是擁有絕對防禦的能力者。芳川章太這般心想著。
再五步,一個手臂揮下去的距離,就將是自己的勝利──傲陽如此篤定,對於勝利的到來甚是迫不及待,對接下來的揮拳也將毫不猶豫……本該是如此,卻看見芳川章太直接拉起倒在地上鼻青臉腫的柳澤孝之擋在自己前方,這一舉動直接令他的行動立馬剎車。
「這個笨蛋……!」看到傲陽真的因此停下的伊藤栖忍不住咒罵一句,「那傢伙會這樣做不就是因為原本來得及在冷卻結束前趕上,為了拖時間才會出此下策嗎。這樣不就還要從頭來過,不,甚至會陷入這個僵局……」
芳川章太的手臂勒住了柳澤孝之的喉嚨,將柳澤孝之作為人質!
「你這傢伙!」
「喔哼,這下冷卻時間也已經結束了,果然你會因為這樣就停下來呢。」芳川章太還對他展露嘲諷般的笑容,「好呢,這樣你們應該是鐵定推翻不了我的吧?該說你們好像已經很習慣電玩迷的能力了,但只要針對你們的『弱處』我就不可能輸的吧?」
「你……!」
「啊啊,這簡直是在玩為我量身打造的遊戲啊,因為劇本永遠都會優先照我的意思走,我永遠都會是贏的那一個,魔王永遠都會被勇者打敗,你們一定會輸的啊。」
聽那狂妄語氣,以及那自負不已的笑容,傲陽站在原地,流下一滴汗水,雙方於此刻陷入膠著。
「柳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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