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生訓練活動結束後不久,便迎來這學期的期中考,特進班的學生沒有一個是輕鬆的,畢竟期中考也會決定是否能繼續待在特進班,幾乎對所有人來說將會是相當關鍵的考試,然而還是有例外。
就是坐在自己後面的那位火爆先生,其他人拿到考卷都認真地奮筆疾書,可這人卻趴在桌上呼呼大睡,坐在前面的他都能清楚聽見那個鼾聲。
『想必同樣都是拿到什麼問卷說什麼要不要繼續待特進班還是轉普通班吧。』
按照這傢伙的性格,還有對自己的成績毫不在意,肯定是直接填寫這個單子並馬上繳交,才會剛開始考試沒多久就倒頭大睡。
同為領域騎士的他,當然也是拿到那張單子了,不過他可不想一直利用自己的特權,也不想因此再被那些討厭的同學抓到把柄。
因此他很果斷地決定,這次考試絕對要靠自己,要用自己的實力讓那些人閉嘴──因此在他拿到那張『特權問卷』的時候,毫不猶豫地退回去,要求換成跟所有人一樣的考卷跟答案卡。這個舉動,自然讓那些人稍微安靜,畢竟在老師發卷給他時,他自己也有聽到一些人對著自己竊竊私語。
怕是都在說些『森谷傲陽又要靠特權』諸如此類的話,這樣的事情他可不願發生。
在他看到考卷,發現上面都是自已會寫的題目,他也寫得毫不費力──幸虧自己這陣子都有用功念書,只要沒出什麼差錯,應該是能順利考過,讓自己繼續待在特進班吧。
就在他越寫越順利,距離停筆時間還有十分鐘左右,有一位同學的發言打破這只能聽到動筆聲音的寧靜。
他們轉過頭去,看到是柳澤孝之舉起手來,且好像在隱隱顫抖著。
「請問有什麼事嗎?柳澤同學,除了必要的狀況,是不得有中斷考試的行為。」站在講桌前的主監考老師先是說道,其他同學也是納悶。
「老、老師……我、我好像看到,森谷同學的抽屜裡有放一張紙,而且森谷同學還有拿出來看的樣子……」
頓時不只是其他同學發出吃驚的聲音,他也是睜大了雙眼,馬上深覺不妙,轉回頭來將身體稍微往後,稍稍低頭往抽屜內部探看,確實發現一張白紙。
『什、什麼時候有的……!』
在最靠近自己的監考老師一聽到這個發言,便趕緊到他的座位檢查,從他抽屜裡拿出那不知何時出現的紙張。
盡是寫些跟這個考科相關的內容,的確能讓老師合理懷疑這是作弊!
「不是的,我根本不知道怎麼會有這張紙!我沒有作弊!」傲陽站了起來,情緒顯得激動。「我是冤枉的,有人要陷害我!」
「可是你有什麼證據可以證明有人要陷害你呢?」說這話的人,即是在新生訓練同組,被傲陽分配到打雜工作的同學。「這樣可不好啊,沒憑沒據的懷疑同班同學,這是什麼糟糕的心態啊?」
「這也無法證明這個紙條是我的吧!字跡是最好辨認的吧!」唯一能想到反駁的論點,僅此而已。傲陽嘗試讓自己無罪,就是希望會有明理的人能夠不要被蒙蔽──他真的是無辜的。
然而當老師稍微比對那張突然出現的字條跟他現在寫考卷的字跡,卻發現幾乎一致,這更是令他惶恐。
「紙條是不是你的,無法論斷,但事實上就是出現在你的抽屜裡,且字跡一樣,這無可辯駁。在有能夠推翻你沒有作弊的事實前,你仍有很大的可疑,因此你現在無法再繼續考試,請你離開教室吧。」
儘管沒有明說,但笨蛋也聽得懂──這就是推定他有作弊。聽了這番話的他自然無法接受,整個人急了起來。
「我真的沒有作弊!我真的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張字條!」
那為自己喊冤,儘管自己明白是有多麼無辜而吶喊著,下一刻卻只有強烈的無助包覆著自己,環視周圍那些懷疑自己,甚至壓根就不相信他的眼神,以及那看著自己被冤枉還洋洋得意,一副詭計得逞的笑臉,他知道自己是多麼的不被歡迎,知道自己在那些人的眼裡是多麼礙事的存在,他知道自己正與那些人為敵,然而現在卻毫無能力可以反抗他們。
『沒有辦法……』在彷惶的時候,有一瞬間想到了什麼,那一刻便讓原本手足無措的神情重新染上堅毅。「至少我能證明字條不是我寫的。」
「證明?」那位跟他確定槓上的同學重複詢問道:「作弊就作弊,還能證明什麼?」
「我可以證明,我根本就沒有作弊的必要。」仍站在自己位子前方的傲陽已是用那堅定的神情,說:「請再次對我出題,再重新做一份新的考卷給我。如果重新讓我寫現在這份考卷,就算是換新的紙,你們還是不會信服的吧,那麼就乾脆用新的題目、新的考卷讓我證明就可以了!這樣我就能證明我沒有作弊,順便讓你們瞧瞧──我是真的有用功念書,靠自己努力,不是依靠特權的領域騎士!」
聽到那不再猶豫也不再害怕的發言,坐在各自座位上的靜青、夏霜、里美似是都跟著稍稍放心一下,而坐在他後頭本來睡覺的伊藤栖,也早因為剛剛的爭吵聲而醒過來,亦瞭解事情概況,從頭到尾都手撐著頭不發一語,看著他努力為自己喊冤。
對於這個發言,老師沒有異議,可那些意圖摧毀他的同學可是明擺著的露出可惜的表情。
此次事件最後的解決方法,便是他在原本考試尚未結束的時間裡先離開教室,其他人繼續寫原本的考卷,他則是被獨立一間備用教室及有三名監考老師特地留下審視他,並在這間教室裡等待重新擬好的新考卷,在全部人都先考完當日的所有科目時,他才開始寫新的考卷。
最後,即是三名老師確認他沒有任何作弊的小動作,且是完整寫完新考卷,沒有一題空白,考出來的成績也沒有差到會讓人懷疑『他就是不會才需要作弊』的這回事──這件事就此收尾,森谷傲陽成功洗清作弊的嫌疑。
然而,卻還是無法知道到底陷害他的人是誰,就算知道那群人最可疑,可實際上這麼做的人又是誰,他也萬萬沒有想到──柳澤孝之亦是主動參與陷害他的人,本以為這傢伙可能是受那群人的威脅才被迫與他們為伍,但恐怕是大錯特錯。
不管如何,戰戰兢兢的期中考總算結束,怎麼樣他也算安全上壘,整個期中考的排名也證明他是憑自己的頭腦參加考試的,出來的成績也不負他的期待。
三十名,全校三十名,打敗了九成的學生,還在五十名以內可以繼續待在特進班裡──這樣亮眼的成績更是讓那些人不敢相信。
不,別說他們了,連自己都不可置信──這大概是他從初中以來到現在,最用功的一次,不管是每天上課都準時出席也從未缺課,甚至連在課堂上睡覺都沒有,這怎麼看都不像他,要是初中的他絕對不會是這副樣子。
簡直是一升上高中就整個劇變,他也無法相信自己居然能夠考到這麼好的成績,就像是脫胎換骨一樣。
而期中考結束後便是將要迎來這學期最後的大型活動,亦是眾多學生期待的『體育祭』,大家都想趁這個活動好好放鬆,甚至是藉此紓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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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曜日的班會。
「我想已經有人知道星野的體育祭了,在校生應該不陌生才是。」班導師將單子發放給座位排頭的同學,再讓他們自己慢慢往後傳。「你們已經看到單子是什麼了吧,這就是今年體育祭舉辦的比賽項目──障礙賽跑、借物賽跑、接力賽跑、騎馬打仗、拔河、兩人三腳,當然對你們來說最重要的,就是可以使用領域魔法。嘛,只要不出人命,比賽時隨你們使用。」
這時,眾多同學都一齊歡呼。
傲陽也是瞬間明白為何會有那麼多人期待星野的體育祭了,不外乎本來就喜歡運動的學生們,最主要是因為一直以來嚴格禁止在校內施展領域魔法的星野,只有在這一天開放全校學生可以使用,讓學生們可以用自己的領域魔法來比拚、競爭,這對壓抑許久的星野學生可是一大福音。
且不再是全憑智力,而是考驗體能跟領域魔法的操作性與熟練度,頭腦較不好使的學生也能趁體育祭而嶄露頭角。
但是,不用聽班導明說,光是從言下之意就知道──體育祭當天勢必會出現很多傷患,因為肯定會有很多惡劣的同學對付自己看不順眼的人趁機攻擊?欺負?報復?尤其星野最不缺的就是這種心態卑劣的學生。
也就是說,他很清楚自己將會有很大可能被盯上,將會被那些同學刻意針對。
「老師,今年比賽的優勝者一樣也會有校方推薦信嗎?」
「有啊,不過是除了拔河外的五項比賽都第一名才有。如果原本就有想報考體育大學,只要有這個推薦信就可以直接保送。」
老師這個解答令夏霜深深記在腦子裡。對於想要考體育大學的夏霜來說,這是捷徑,然而這個捷徑某方面來說也是最遠的路,因為能夠在五項比賽中以第一名的成績獲勝,是件非常困難的事,可這樣的機會也不想錯過,無論如何都先試試看再說。
「接下來你們在單子上勾選要參加的比賽項目吧,當然除了拔河外也可以選擇什麼都不要參加,但如果有參加借物賽跑的,就順便在下面欄位填寫題目吧。按照每年的慣例,借物賽跑都是給學生出題,再以參加人數來抽籤選定題目。什麼都可以,不一定要具體的東西,抽象的也行,這全看你們的自由與創意。」
『欸……星野還有這麼有趣的地方啊,應該說,還有自由的部分啊。』看著那足以寫下題目的空白位置,他一心覺得這是唯一有樂趣的地方,便毫不猶豫地勾選參加借物賽跑,便寫下自己的題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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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育祭當日。與新生訓練相同,這種休閒娛樂性質較重的活動星野絕對會是安排在休假日,因為參加人數眾多,幾乎是全校學生都有參與至少一項的比賽,因此大家幾乎都是很早到校,活動也是很早就正式開始。
早上與下午各三種比賽,性質基本上也有劃分──除了拔河是第一個活動最先進行之外,早上是以個人比賽為主的障礙賽跑、借物賽跑,下午則是以團隊或多人合作為精神的接力賽跑、騎馬打仗、兩人三腳。而在拔河比賽開始前,還有啦啦隊疊羅漢的表演作為預熱活動,這可是讓許多男生期待,希望能就此大飽眼福。
穿著清涼、身材曼妙,令一些不是專注觀賞精湛表演而是欣賞女生體態的男生很是滿足,那些嘴臉可是令一旁的傲陽不自覺認為他們根本是男人之恥。
接著便是班級對抗班級的拔河比賽,在其他班級進行初賽互相比過而晉升決賽,到特進A班時,全體同班同學都到馬尼拉麻繩的一邊,皆排排站好。
從剛剛觀摩別班的比賽來看,光是拔河就有領域魔法的對決,比如施放攻擊性的領域魔法意圖使對面的人直接放手,不管是直接命中還是單純嚇唬,都是相當激烈的比賽,甚至還有比較激進的同學根本不在乎對面是否會受傷,向對手施放的領域魔法簡直就像是把仇人往死裡打一樣,絲毫沒有放水的意思。
『拔河最需要的就是力氣,恰好我是力使操縱,應該能成為很大的戰力……當然也要團結一致啦,就不知道我們班能不能……而且,要是對面也有力使操縱者,恐怕就不好勝出了。』如此心想的傲陽跟著其他同學一起抱起拔河繩,一致就位。
哨聲響起,半秒過去即是所有人都拉著繩子往後一躺,然而在他正想靠他本來就有的優勢而佔上風時,對面搶先一步的對我方施展領域魔法,突然一大團火焰朝這裡噴來,在他還沒替自己著上土之鎧甲防禦自己時,自己的身旁突然出現一道人影,瞬息間青炎從他的眼角餘光閃過,定睛一看才發現對面噴發的火魔法直接被伊藤栖的青火烈焰撲滅過去。
雖然是幫忙抵擋順勢攻擊,可這傢伙根本沒站在拔河的隊伍裡幫忙出份力氣啊!傲陽抱怨了一下,身旁的伊藤栖也很乾脆地拒絕。
「我才不要,反正你是力使操縱,就幫忙多出一個人的力氣吧。」
對面接連噴射過來的火焰都迅速被這傢伙一一擋下,橘紅色與青藍色不斷相撞,迸發而出的火花連連四濺,在離爆炸最近的學生都害怕自己會被波及到,連帶影響後方努力拔河的同學,隊伍都快要散開了。
然而,對面主要進行進攻的學生沒有打算放棄,打算呼叫同伴幫忙,這時不再是單純的火焰對決,而是有不同的東西朝這兒攻了過來!
有好幾團看似有些混濁的黃褐色液體朝這兒潑灑過來,在還未搞清楚那是什麼之前,隨後等量火焰也跟在那好幾團的液體後頭出現,並將要快速追上,這時伊藤栖是第一個先發現對面意圖的人。
「是油,對面居然有個能創造油類物質的能力者。」
攻也不是退也不是,就算再笨也知道,要是莽撞地使用火焰去抵擋,反而就中了對面的如意算盤,只會令現場發生更加劇烈的爆炸,伊藤栖再衝動也明白這時不該施放火焰來應對。
「這樣的話!用我的造土術可以解決吧!製造出能夠分別包覆火焰跟油的土,就能避免這個情況了!」傲陽一手緊抓繩子,一手放開準備施放魔法。「要全數包覆那些分散的火跟油,一個都不能少,同時還要保留拔河的力道,確實是有點難啊……考驗領域魔法的操作性跟精細度對吧。」
一邊製造足以完全包覆火焰與液態油的土,一邊用著自己可以支撐並不讓拔河繩被拉往對面的力量,兩邊都不能分心,就在火焰跟油將要飛撲過來而造成浩大的爆炸之前,不多不少,一一憑空出現的土迅速包下,沒有任何缺失,伊藤栖見狀便想再補個尾刀。
剎那間,繩子斷開,他整個人因作用力往後一跌,排在他後頭的同學也跟著倒了下去,就這麼一瞬間,拔河繩被對面拉了過去。
哨聲再次響起,比賽結束。
「咦?」
跌坐在地的他,還沒反應過來,站在他旁邊的伊藤栖更是傻了眼。
好一個突然,繩子在他這邊斷成兩截,也是因為如此特進A班輸在初賽。
「為、為什麼……」他看著自己的手,「什麼能夠把繩子扯斷的力量,我沒有出那麼大的力氣啊!」
可是其他的同班同學可不這樣認為,紛紛怪起他來,認為都是他出太大力將繩子弄斷,才導致比賽輸掉的,甚至還質疑他的領域魔法並不熟練,穩定度一點也不如真正領域騎士該有的表現,懷疑他能成為領域騎士肯定是靠關係的,這下令他在班上的立場更加惡化。
就算解釋了也沒用,他們根本就是帶有強烈的偏見看待自己。
在傲陽跟他們爭論問題不是出自在他身上的同時,伊藤栖默默地在一旁看那繩子的斷面,有個黑色的痕跡,就像是燒焦一樣。
「火?但……這裡應該不會被火波及到才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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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河比賽結束後,即是開始個人決定是否參加的單人比賽,第一即是障礙賽跑。為了體驗星野的體育祭,儘管是自家仇人所籌辦的私立貴族學校,但還是想參與看看,因此體育祭的比賽他都沒有打算缺席,剩下的五場比賽都有勾選參加。
場地已經布置好了,有一百米的跨欄、十米的滾大球、三米的獨木橋,還有咬麵包、撐竿跳,各種考驗選手本來的體能跟體操技術,獨木橋周圍都還刻意布置成周圍都是水池,如果沒有走好的話肯定會成落湯雞,看樣子這場比賽應該會相當激烈。
分組名單派下後,確定每次十人為一組來互相競爭,而傲陽跟同樣也參加的夏霜則被分在最後一組。
接著,便是先看到前面組別的戰況,果然跌倒的跌倒、落水的落水,球不小心滾到比賽跑道外,還有原本要咬離自己最近的麵包,卻被心機的對手咬走,導致必須趕快去找離自己比較遠的麵包……種種畫面不只是有些好笑,也是提醒自己片刻不能鬆懈,因為這也是有可能自己會發生的事。
輪到最後一組上場時,除他和夏霜之外的八個人也到跑道起跑線就位,這才發現不只他們倆,龜田靜奈也在其中。
「咦,龜田同學也來參加障礙賽跑了嗎?」夏霜對著上次新生訓練同組,這次也剛好一起參加障礙賽的龜田靜奈如此詢問。「雖然上次是組員,不過這次可是對手喔,我不會放水的!」
所有人都站在自己的跑道位置上,於起跑線前,發令員看他們都未超線,並喊道。「各就各位!」
十人蹲低身子,雙腳都觸碰到助跑器,雙手皆貼地,發令員再次喊下『預備』並舉起發令槍,十人皆一致的稍稍抬起下半身,下一秒,砰的一聲鳴槍,最後一組的障礙賽跑正式開始。
首先才剛起跑就先躍出一大步,速度快上一大截的是夏霜,在跑道最外側的傲陽雖然離夏霜有些距離,但也知道這肯定是有使用風屬性的領域魔法來幫助自己提升速度。
『風屬的能力者比拚速度果然是比較輕鬆的啊!』他思忖著,覺得自己也不能輸給擁有優勢的夏霜,整個好勝心被燃起,他加快步伐,連連躍過跨欄。
然而,已超前許多的夏霜根本就像是用飛的,猶如飛天超人一般早就把其他人都甩在後頭,到他跨欄還只跨到一半時,夏霜就先跑完第一階段的跨欄,正準備要滾前方不遠的紅色大球。
已經完全拉大距離,把後面的人都甩得遠遠的了!
就在他急了起來,將要抬腿跨下前方的跨欄時,突然有顆體積略大的石頭從自己的旁邊飛過,直直撞倒了他將要躍過的跨欄,本來算好何時抬腿跳過何時落地,然正因跨欄忽然倒下,不但落地的位置產生落差,甚至往前伸的腳背還勾在欄架的下方,下一秒,便狼狽地往前跌個狗吃屎。
然後,本來落後於他的對手都趁這個機會超前於他,頓時間他變成最後一名。
這麼爆笑又精采的畫面,廣播員當然不會放過,直接用麥克風大聲告知觀眾。『森谷選手因跨欄倒下而跨欄失敗跌倒,馬上被其他選手超越!』
「可、可惡啊……居然這麼卑鄙地丟石頭絆倒人!」爬起來的傲陽擦去臉上的塵埃,並忍耐手臂與手腕上的擦傷,可免不了抱怨了一下。「每場比賽都可以使用領域魔法對吧,那我也不客氣了!」
再次爬起身,剩下的跨欄他都不打算好好按部就班了,直接用自己的造土術再次憑空製造出比剛才的石頭還要大得多的土塊,並直接往前方所有的欄架當成保齡球一樣通通擲倒,這下就不用再費力地跨欄了!
到終於滾大球的第二關,見前面的選手都已快到第三關獨木橋,而夏霜甚至已經在進行當中,且看起來相當輕鬆,他站在大球前面,再次決定第二關也不要笨笨地滾那什麼笨大球,而是要選擇偷吃步。
他直接抱起那顆比自己體積大好幾十倍,還未起步的紅色大球,用他那別人看來絕對會吃驚,而自己卻是引以為豪的怪力,高舉後沒多久便往第二關的終點丟了出去,而且還如他所想的,力道拿捏得好,不需要再額外丟第二次或是再滾個幾下,那顆球就已飛越過第二關的終點線,他只需要自己快跑結束第二關就好,省下可能滾球不順利的麻煩。
這誰都沒想到他居然會用這樣的通關法,同樣也是善用自己能力那還算優秀的表現,廣播員一樣大聲播報出來。
障礙賽的第三關,獨木橋,他開始踏步上去,而本來超過他的同學發現他已追上,甚是開始緊張地打算再次對付他。
許多水龍從周圍的水面浮出,並凶狠地朝他攻了過來。「這次不是石頭這麼簡單,而是用水屬的魔法嗎!」他小心翼翼地邊跳邊閃那些突襲而來的水龍,不只是要注意別讓自己被那些外在攻擊撞飛,還要謹慎地跑在自己現在腳下的平衡木上,就在還剩下最後一截的平衡木,他似乎也閃得心煩了,直接在自己前方製造一條可隔空跨越的階梯,在他跳上的同時左右兩邊本向他原本所待高度而襲來的水龍就此互撞一起,大量的水潑灑開來,他則是順利躲開並結束第三關,還超越了部分同學,迎接第四關的咬麵包。
跑到這裡,看到眼前高高的欄杆掛著的麵包,看那個形狀,看那個樣子,上面撒了幾粒黑芝麻,顯而易見是個紅豆麵包!跑到這裡,又看見食物,他肯定是餓了,便快馬加鞭地往麵包衝去,同時間他還不忘施放魔法。
『既然都會有人來找碴,這次我就搶先一步!』
躍起一口咬下麵包的那一瞬間,地面豎起幾道土牆,直接將剩下還掛在欄杆上的麵包撞飛出去,跑在後頭的同學見狀如此更是傻了眼的停了下來,眼睜睜地看著那些紅豆麵包飛在高空當中。
『天啊!森谷選手直接將麵包拋出去!讓剩下還沒跑到第四關的選手們都無法順利咬到紅豆麵包啦!天呀!還有個麵包落到觀眾席上,掉到普通班的學生頭上啦!』
那些還沒跑到第四關的對手趕緊紛紛去找那些被拋飛出去的紅豆麵包,直接拉長他們追上自己的時間跟速度,而傲陽則很順利地來到第五關撐竿跳。
是個只要跳過去的瞬間不小心碰到杆子就必須回來重跳,這場比賽中難度最大的關卡。
在跑到拿起合金長竿之前,他就看到夏霜早已拿起並健步如飛地加速奔馳,沒有一絲害怕,就彷彿這項運動也是拿手強項──躍步、撐地、跳起,穿著運動服的身體如行雲流水般的跳高越過橫杆,沒有遲疑,看來還是相當優雅。
這個畫面不只是令他看得瞠目結舌,觀眾席上的所有師生更是目瞪口呆,其中坐在位子上的伊藤栖亦是不自覺地看得出神。
非常優美,非常專業,而障礙賽跑的第一名就此定奪。
『第十組的障礙賽,已分出勝負,拿下第十組的第一名的是──遠藤夏霜!達成的秒數,還是十組裡最快的!遠藤選手以極其流暢的動作與柔美的姿勢勇奪障礙賽的冠軍!』
廣播員喊得如此激動,他也才剛跑到拿長竿的區域,稍稍喘了氣。「真的是沒辦法追上夏霜欸……」
這時,不知何時還是突然出現,他注意到旁邊還有人,轉頭一看才發現是同班又同組的龜田靜奈。
「嗚哇!妳什麼時候在這裡的!」傲陽有些嚇到,可是見這人好像很是緊張,拿著長杆的雙手也顫抖個不停。「妳……不會是不敢跳吧?」
少女顯得面有難色,低著頭沉默不語。
剛落地不久的夏霜回頭看仍在繼續比賽的其他選手們,發現那些還卡在第四關的對手仍繼續努力去找被傲陽拋飛出去的麵包,剩下的即是也緊追而來,但目前停在第五關不動的那兩人。
「如果妳一開始就害怕撐竿跳的話,那當初就不該在單子上勾參加啊,體育這件事本來就是勉強不來,就算能靠領域魔法輔助自己也是一樣。」傲陽對著瀏海已蓋住眼鏡也看不到表情的龜田靜奈如此說道。
在旁邊的他只知道這少女似是害怕,卻沒發現甚至怕得臉色鐵青,一副快要暈倒一般,在他沒有多加理會將準備起步時,在終點處的夏霜突然對著這裡喊話起來。
「妳不是說妳想改變嗎!想要改變怯懦又不起眼的自己,所以才鼓起勇氣參賽的,不是嗎?害怕又怎麼樣,就算沒有跳過又怎麼樣,跳高很可怕又怎樣,但至少妳跨出這一步而嘗試這麼做了,這樣就是新的開始了啊!」
這句喊話,不是對他說的,而是對他旁邊的少女說的……完全搞不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的他,只稍稍轉頭看向隔壁的龜田靜奈,就此發現,似乎也因為夏霜的喊話,少女不再顫抖,甚是豁了出去一般,拿著長杆抬起頭。
「我龜田靜奈!現在要撐竿跳了!」
好像不管三七二十七,就這麼跑出去了,被這突然的發展還愣在原地的傲陽見這少女忽然起步跑離這裡,自己也趕緊抓著長杆動身。
「我要是因為發呆而輸了,這樣也是不好看啊!」
這是他趕緊追上去的理由,兩人一同跑在撐竿跳的跑道上,他是稍微落後少女幾步,但本身體能不算太差的他仍是努力靠著自己的雙腿追平距離,就在那關鍵的一刻,兩人幾乎是同時用竿子撐地,身子高空躍起,兩個人就這樣朝著前面的橫杆跟軟墊飛越過去,同時間,還能聽到少女緊閉雙眼的大喊著,似乎是對自己這拼命的舉動提起相當大的勇氣。
身體已翻越過來,視線已經對向本來奔跑向前的背後,知道自己似乎順利過杆而沒有碰到杆子,便覺得這場障礙賽跑也將要畫下句點……然而,在他如此心想,眨下眼的那一瞬間,自己視線的方向似乎突然改變,本來該看著一路過關而來的方向,應該是會看見其他選手不是在找麵包就是在跑往這裡,卻有那麼一瞬間他的眼睛看到的畫面則變成面向終點而有夏霜的前方,他甚至搞不清楚現在到底怎麼回事。
一直站在原地的夏霜,似乎發覺不妙,便趕緊朝自己前方颳起強風。
咻的一聲,這才令他注意到──本該早就撐地而放手的長杆居然還在自己的手中,且正因為那陣強風颳了過來,使他鬆手讓長杆被風吹到另外一邊。
少女緊閉雙眼地背對落到軟墊上,而他則還站在橫杆跟軟墊前方。
「咦?」
這是他當下的第一個反應,而與自己對視的夏霜亦是用那怪異的眼神看著自己,詫異又惶恐,還帶那麼點……懷疑,不,並不是一點,卻是強烈。
也是仍在一臉茫然之下,聽到觀眾席上的那些學生對自己的各種指控,以及廣播員說了一句關鍵的話,他才感到這一切是多麼的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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