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葛偉華和往常一樣呆到近八點鐘才離開辦公室,最近他又接了幾起大案子,只是現在被強姦未遂案纏身,令他分身乏術,便將這些案子交給了事務所的其他律師接手,他只處理一些收尾工作。
葛偉華乘坐電梯抵達負二樓的停車場,他一邊打著哈欠,一邊提著包向自己停車的地方走去。葛偉華從頂樑柱旁走過時,沒有注意到有人在柱子後面等他出現,待葛偉華走到前方後,那人拿著一根棒球棍對準他的頭部狠狠地敲下。
毫無防備的葛偉華被棒球棍「咚」地一聲擊中頭部,他只覺得頭暈目眩,腳下不穩,幾乎就要摔倒。對方沒有給葛偉華反抗的機會,他掄起棍子向他的背部、腰部和腿部一通招呼,葛偉華想轉身看對方的模樣,但他稍微回頭,頭部再一次被擊中,令他打了個踉蹌,倒地不支。葛偉華像無助的嬰孩一般倦縮著身子,由於剛剛被擊中頭部,他的意識開始模糊起來,所幸那人見他沒有反應後就沒再對他大打出手,像是擔心被人發覺似地很快跑開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葛偉華漸漸醒轉起來,發現自己正在去醫院的救護車裡,身體各處都傳來陣陣疼痛,而一名護士正在給他腰部已經裂開、浸血的傷口包紮。
葛偉華這才回想起來發生了什麼事,他不顧痛,騰然起身,由於用力過猛,腰部的傷口像是被撕裂開來,痛得他咬牙切齒,他左手捂住傷口,右手一把奪回護士手中沾著自己鮮血的紗布,低吼著:
「停車!!我要下車!!」
「先生,您的傷……」護士對葛偉華的反應有些不知所措。
「我沒事!我要下車,聽到沒有!!」葛偉華咆哮著,可是聲音卻顯得有氣無力,他腰部的傷還在流血,鮮血已經開始順著他的指縫不斷浸出,血液的流失令他有些意識不清,但他還是掙扎著穿好衣服,蹣跚著向車門走去。
「先生,等一下!快停車!快停車!!」護士雖然不願讓葛偉華這種狀態離開,但他已經打開了還在行駛中的車門,她只得急忙叫前面的司機一個急刹車。
車還沒有停穩,葛偉華就已經跳下了車,由於全身無力,他摔倒在地,又掙扎著站起身,在車流憤怒的喇叭聲中踉蹌地走到旁邊的人行道,他坐到人行道的階梯上,艱難地掏出包裡的手機,也顧不得這是他常用的電話,更顧不得下午說的那通不客氣的話,打電話向那個人求助,可是電話響了好一會兒,卻無人接聽。
葛偉華不敢叫救護車更不敢叫員警,除了那個人外,他沒有任何可以求助的物件,他只能強忍著疼痛招了輛的士,給了司機一大筆錢,讓他將自己扶回家,然後用那個人教授他的醫學知識自己處理傷口。
所幸被棒擊的傷並不重,只是腰部的創傷裂開,葛偉華先一邊給棒擊的傷處冰敷,一邊往嘴裡灌了不少酒,借此麻痹痛覺神經,然後自己將腰部的傷口縫合,吃了點消炎藥後,虛脫地倒在了沙發上,沉沉地睡去。
葛偉華一覺睡到中午,第二天,雖然身體還有多處淤青和疼痛,但並沒有別的不適,腰部的傷處也沒再流血了,葛偉華忍住痛,換了件衣服,隨便吃了點東西後,攔了輛的士返回律師事務所,只是他的目的不是工作,而是查昨天他被襲時的監控錄影。
葛偉華的律師事務所所在的是一幢三十層的商務中心,裡面有很多公司,由於平時人來人往,安保人員有限,不可能面面俱到,所以那名偷襲者從潛入到離開安保人員都混然不知,直到保潔人員打掃停車場時才發現昏迷的葛偉華。這樣的事件嚴重影響到了安保公司的聲譽,所以他們一方面承諾賠償葛偉華醫藥費,另一方面也積極配合他的各種要求,替他調取了當天的監控錄影。
只可惜對方是有備而來,錄影中的他穿著一件黑色的羽絨服戴著一頂棒球帽,帽沿壓得很低,同時又有意識地避開了監控器,很難辯認他的真面目。葛偉華自知自己平時做了不少得罪了受害者家屬的事,樹敵太多,他亦無法確定偷襲自己的人是誰,況且報警只會對他不利——他絕不能將自己的DNA樣本提供給警方,所以葛偉華只能自認倒楣,連安保公司也放過了,但他也多了個心眼,隨身帶著電擊槍和匕首,以防再次遇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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