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眾人的話語,不是恭喜,不是歡呼,而是指責,他才回過神來,看看那些對自己質問、咒罵的嘴臉,他雖然搞不清楚剛剛到底發生什麼事,可從那些話聽來他可是要否認到底。
「你這個人為了獲勝竟然不擇手段到這種程度!」
「殺人未遂!殺人未遂!」
「你這個殺人犯!」
聽這莫須有的指控,他不但覺得莫名其妙,還覺得那些同學根本像瘋了一樣的亂罵人,直到廣播聲再次透過喇叭響起,本來一頭霧水的他更是不明所以。
「等等,說我想拿長杆刺殺同學?再開什麼玩笑啊,誰會這樣做啊!」傲陽否認這些控告,可不斷聽來那些同學一致的口徑,看回離自己最近的夏霜,覺得一定也有人能證明他沒有要殺人的意圖,然而見那張好像有些擔心,可在他眼裡看來卻有對自己懷疑的眼神,一瞬間他便明白了──沒有人相信他。
『森谷選手因有意圖謀害其他選手,判定出局!如有再犯嫌疑,森谷選手的比賽項目都將全面禁止!若有疑慮,可向服務台申訴!』
廣播聲宣判自己沒有得到任何名次,也通知在場的所有人,不管是師長、學生,還是他自已,說明了他就是個會為了獲勝而不擇手段的人。
這簡直就像是……未審先判。
「剛剛的確是……拳頭笨蛋拿著長杆要刺龜田吧?」坐在觀眾席上的里美並沒有盲目跟從那些責罵的同學,而是問了同樣坐在自己身旁的靜青。
「這……不可能的!這之間一定有什麼誤會!傲陽是不可能這麼做的,不是嗎?」靜青情緒較顯得激動,也不管現在周遭的聲音,直接否定剛才所看見的畫面。
「我也覺得拳頭笨蛋不是這樣的人,可實在太古怪了。」
「剛才的拔河也是有一樣的情形。」伊藤栖在這時走到他們倆的旁邊,說:「現在那個拔河繩被收到儲藏室了,妳想必是會想去看看的吧。」
坐著的里美與站著的伊藤栖四眼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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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是早上的最後一項比賽,借物賽跑。到服務台申冤的傲陽也因為比賽將近,還等不到剛才障礙賽跑的錄像轉播,便先回去準備比賽,期望能在比賽過後看看剛才的自己到底是怎麼回事,又怎麼會有他們這麼指控自己的情形。
參加這項比賽的人比障礙賽跑還要多,大概是多數同學認為這項比賽比障礙賽還要簡單、輕鬆,就算體能再不擅長也能比較沒有壓力的參加,還有也不知道自己會抽到什麼題目,那都是全校學生想出來的題目,肯定會在比拚誰的題目比較有創意,或者是哪題會很刁難之類,肯定會很有趣。
同樣也是十人為一組來比賽,這次他剛好被分到較為靠前的組別,跟他同組競賽的都是不認識的同學,這樣也不用顧上情面問題,他可以放膽去比賽了。
鳴槍過後,一樣先在跑道跑個五十米,到前面擺有抽題目的箱子,他直接伸手進去,認為抽到什麼就是什麼,沒有多浪費一秒鐘的在箱子內猶疑。
抽出來的題目是──『沖天炮』。
「這啥,是說,誰會隨身攜帶這種東西。」傲陽停在原地看自己手中的題目,又發現其他同學已經開始去尋找題目上的東西,他還是趕緊跑到觀眾席嘗試看看能不能借到沖天炮。
然而,除了本來就不歡迎他的特進A班完全沒有要理會他的意思,自然是不可能把希望放在自己班上,詢問靜青也是沒有,他開始把目標轉往在其他班上。
沒有,沒有,就是沒有,更加篤定他認為『誰會隨身帶鞭炮玩意』的想法,果然這就是刁難的題目之一。
在他急得看到跟他同組的對手都已經借到東西,要返回比賽跑道上時,他恰好想起當時開班會時班導所說的一句話。
『不一定要具體的東西,抽象的也行,這全看你們的自由與創意。』
站在原地的他細細咀嚼那句話語的真意──抽象,既然是抽象,要怎麼借到這個東西。自由跟創意,所以是發揮想像力。既然題目都是靠發揮想像力後的創意去『惡搞』、『刁難』、『整人』被抽到該題目的選手,那麼選手就該用自己的想像力,靠自己的創意去突破這個題目吧!
他靈機一動,知道借不到這個實物的時候該怎麼用反套路去應對,他不再對同學詢問『沖天炮』,而是『橡皮筋』。
回到跑道上,回收員看著瀏海用橡皮筋綁一搓在頭頂上的傲陽,連連比對紙張上的題目。
「我這髮型就是沖天炮了吧!」傲陽指著自己那可笑扮醜的髮型,心想著。『雖然實際借到的東西是橡皮筋。』
給過。傲陽就頂著沖天炮頭抵達終點。
雖然不是以第一名的成績,還看到有人的題目更為好笑,比如什麼『黑暗料理』、『少女心』,然後就看到運氣不好而抽到少女心題目的選手還真的特地男扮女裝過來,實在讓人笑到不行。
換成下一組,恰好是夏霜,沒想到的是,參加借物賽跑還跟夏霜同組的人還有阿久津達也。
夏霜抽到的題目是抽象含意的『勇氣』,一般人拿到這個題目大概都會像剛剛的他一樣,會先愣在原地,然後開始思考有什麼可以代表這項詞語的東西,只是夏霜沒有停遲太久,而是很快地往特進A班的觀眾席過去,且視線盯往稍作休息的龜田靜奈。
而同樣抽籤過後的阿久津達也,則是默默地看著自己紙上的題目,面無表情,沒有一絲情緒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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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到了禮堂附近的體育倉庫,這裡是擺滿各種體育用具,如跳箱、軟墊或是各種球類物品,雖然是儲藏室,但整個空間寬闊到看起來當倉庫還是有些浪費。
「我看到他們把拔河繩收到這裡,雖然已經斷掉了,不過看樣子會是等體育祭結束才會一次整理拋棄性的用具。」伊藤栖帶著里美進到昏暗的儲藏室裡,從大麻布袋裡拖出剛剛比賽用的馬尼拉麻繩,首先是較長的那一條,再將另外一截較短的繩子也拉了出來。
兩截繩子的斷面,是有黑色的痕跡,看來是燒斷的樣子。
「很明顯不是因為拳頭笨蛋使出怪力扯斷的啊。」里美蹲在地上端詳繩子的斷面,「所以應該是你們那時火焰對決?火苗噴到繩子上燒斷的嗎?」
「這是唯一的合理解釋,但也說不通。」伊藤栖回想當時的比賽情形,說:「我是施放火屬魔法的那一個,自然清楚,對面的火焰噴發過來時,我的火焰都是直接掩蓋過去的,根本不會有火苗飛濺到這裡,而且真要說有可能,怎麼可能會只有一處,還剛好是在那傢伙拔繩的地方。」
「你的意思是,這是有人刻意為之,而且是想陷害拳頭笨蛋嗎?」里美站起身來,「確實剛剛好像也是讓拳頭笨蛋陷入『要謀害參賽選手』的情形,如果這樣解釋的話似乎可以連起來,只是這怎麼做到的呢……」
「連那傢伙都不清楚自己到底發生什麼事了,肯定是擁有特別的領域魔法才辦得到吧。」
「也就是已經不是普通的屬性魔法,而是特殊能力者!」
「而且這麼做的人,應該就是我們班的那一群。」
一直針對森谷傲陽的那一派。
「因為體育祭當天開放使用領域魔法,學校的領域魔法能量檢測器也是一整天處在關閉的狀態,所以他們特別抓準這一天嗎……而且,要是拳頭笨蛋真的剛剛是被陷害的,要是夏霜前輩沒有反應過來,龜田同學可能就會被刺殺了……為了針對拳頭笨蛋,也不惜把無辜的人拖下水嗎。」
「霸凌本來就是一種殺人未遂。」伊藤栖僅簡答道。
「……也是,沒有什麼同理心的人才做得出這種事吧。」里美表示認同,看向伊藤栖,說:「之前想好好抓出霸凌事件的參與者,但是沒有實質證據,而且感覺他們之中一定有主事者,沒有抓到主謀,霸凌的事件一定不會停止,還會層出不窮……既然這次有點蹤跡,已經有人施放領域魔法,就勢必會留下痕跡!我身為風紀委員,一定要解決這件事。」
「……妳還真是有強烈的責任心。」
「當然啊,這就是我成為武裝部隊成員跟風紀委員的原因。而且現在嚴重到會牽扯別的人,我更是沒辦法不管。」
本來就一直沒打算要姑息這陣子以來班上的霸凌事件,這次更是下定決心要好好解決──因為顯而易見的,現在事態已經升級到會危害他人,且很明確要毀了被霸凌者的校園生活,這樣的行徑是無法容忍的。
咖啷一聲,突然儲藏室的門被打開,他們倆往門口看去,發現是阿久津達也。
「唉呀,小里美妳果然在這,找妳可久了,我聽你們班的人說看到妳到這裡……」話未說完,便發覺還有一人,視線正對上時,話也一起止住。
頓時尷尬,知道什麼原因的里美看了下互看彼此的兩人,馬上到阿久津達也的前方,苦笑一會。「怎、怎麼了嗎?怎麼突然要找我?」
並沒有馬上回答,而是仍停著同樣的視線方向,過了幾秒才正眼看向里美。「我參加了借物賽跑,需要佐久間的協助唷,能跟我一起過來嗎?」
「啊……好、好的。」
就這樣里美跟隨阿久津離開體育儲藏庫,剩伊藤栖一人還站在裡頭看他們出去。當他們倆走回操場,本該是因為比賽而要急得跑步回到比賽才是,走在前頭的阿久津卻顯得不慌不忙,按照原本走路的速度前進。
「阿、阿久津你沒有想取勝嗎?用走的沒關係嗎?」
「……里美,妳是什麼時候起跟栖這麼要好的。」
「咦?」看他停了下來,仍是背對自己。「啊,不是阿久津你想的那樣,只是、只是剛好一起找東西而已……」
「……是嗎。妳跟栖在特進A班很快樂啊。」
「也不是說快樂不快樂的……那個,阿久津你不生氣了嗎?我是說,上次那件事……」
「嗯?喔呀,小里美是說畢業前的那件事啊?我一直都沒有生氣啊,不過確實我們已經很久沒好好說話了,所以讓小里美這麼以為,真的抱歉啊。」
這樣的語氣,還是聽得出來……不是生氣,而是根本沒放在心裡了吧。
借物賽跑到此結束,整個早上的體育競賽都已結束,時間接近中午,已是午餐時間,這段時間是學生的自由時間,學校依然有在這天開放學生食堂,當然學生也可以享用自己帶來的便當,等午餐時間結束才會迎來下午的比賽。
這個時間裡,還留在操場的學生並不多,幾乎都到食堂買餐,或是回到教室、宿舍,而走在廊道上的靜青等人則是邊走邊尋找傲陽的位置。
「他很像是去電腦教室唷。」
在走廊上巧遇這學期就讀特進B班的安藤凝呂。
「之前一直沒看到你,都以為你翹辮子還轉學咧,怎麼都沒有啊。」走在靜青旁邊的夏霜忍不住吐槽了一下。
「唉呀怎麼會呢,一知道你們這些常常會造出事情,時不時就能為我添上許多樂子的人都來讀星野了,我怎麼可能還會轉學呢。況且,聽說最近你們特進A班好像事情鬧很大啊。」
「在教職員室當場把老師解聘,這種事沒人知道才有鬼……」
「啊這樣吧,我跟你們一起去電腦教室吧,因為森谷很像就是要看早上障礙賽的影片記錄唷,我當然不能錯過啦。」
然後這傢伙還真的一路跟來到電腦教室,也如這傢伙所說,傲陽確實在這裡,並且用著隨便一臺電腦看著剛剛錄製下來的比賽影片。
看完,傲陽顯得很是傻眼,夏霜則是一臉沉重,里美卻是沉靜,彷彿是已知的事實再看一遍並沒有什麼改變那樣不出所料。
「不是的!我真的沒有這樣做啊,我真的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我也沒有要殺龜田的意圖啊!」
「對、對呀!傲陽不是這種人!這我們不是一直都知道的嗎?」靜青也馬上站起來為他說話。
「沒有主觀的犯罪意圖,每個殺人犯在被警察抓到甚至在法院受審都是這樣說的唷。」不管怎樣安藤凝呂非要插個大家都知道事實的話。
「拳頭笨蛋,你剛剛是說……你沒有這樣做的意思是?你很肯定你沒有這個動作,是這樣嗎?」
「我本來是跟龜田一起撐竿跳的,而且我記得我跳過去後都還看著那些人還在找麵包呢!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好像改變了,手裡也突然拿著那根長杆啊!」
「雖說嫌疑犯光憑記憶的證詞作為證據是很薄弱,不過恰好我是屬於擁有讀取『記憶』的心念操縱能力者,應該也是可以確認一下你所謂的『記得』啦。」
「好、好啊……!我真的記得本來不該是影片上看到的這樣啊!」
在讓安藤凝呂觸碰自己進行讀取記憶時,自己也跟著被動『回想』,讓他再一次經受方才障礙賽跑的情形,過後傲陽更是篤定自己是無辜的,安藤凝呂則是安靜到讓人感覺匪夷所思,還要別人繼續追問。
「是很奇怪啦……我看到的是兩個畫面,看似同時進行,其實不然,感覺反而是獨立分開的,可這樣一點也不合理,因為同個時間線的記憶應該只會有一件事情是在當下發生的,但他的記憶卻看來像是有不同的時間線硬要湊成同一個時間點來進行所有事情……唉呀,我這麼說你們聽得懂嗎?應該都懂吧,同為特進班的學生。」
「你這人說話真的是動不動就酸溜溜的呢。」夏霜再吐槽一會。
「不過這樣也能說明拳頭笨蛋真的發生奇怪的事了吧,事實上我跟伊藤也認為拳頭笨蛋是被陷害的。」
將在借物賽跑進行當中,他們倆到體育倉庫查看拔河繩的事情告知在場的眾人,然因沒有更多線索,此事無法有更多深入,便在此結束話題,中午的午餐時間也隨後結束,迎來下午的競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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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比賽還有接力賽跑、騎馬打仗跟兩人三腳,前兩項是以班級對抗班級為核心的比賽,特進A班有參加接力賽跑的有傲陽、夏霜、里美、伊藤栖、龜田靜奈,其中傲陽跑第一棒,夏霜則是最關鍵的最後一棒,在比賽開始前他們先在集合區做個暖身操。
此時,夏霜注意到在一邊好像又是很緊張的龜田靜奈,便過去拍了拍那女孩的肩膀。
「沒事的,大家都會一起努力的喔。」
「……我只是擔心會拖累大家。」
「別這麼想啦,只要盡力就好,比賽開開心心才是重要的。」夏霜豎起大拇指後,所有人聽從發令員的指示,到接棒的位置就緒。傲陽是第一棒,便是拿著接力棒直接到起跑線就位,而跟傲陽同樣棒次為奇數的里美、龜田靜奈亦到跑道外等候;棒次為偶數的夏霜跟伊藤栖則到對面等待比賽開始。
星野的跑道是標準四百米,特進A班的跑道這麼剛好是在最外側的第八跑道,而身為第一棒的傲陽亦走到比其他人還要前面的起跑位置。
左手拿著桃紅色接力棒的他,蹲在地上作出蹲踞式起跑的姿勢──很清楚除了最後一棒很重要之外,第一棒也是關鍵,如果第一棒落差太多,後面想追平恐怕是很難的。雖然選擇參賽接力賽跑的同學,應該都是對自己的速度很有信心,但這不是只有自己班,其他班一定也是如此。看看自己跑道外的其他第一棒選手,看起來都是飛毛腿一樣,這告訴自己絕對不能輸給他們。
當發令員舉起發令槍並喊完預備後,在鳴槍的那一瞬間,第一棒的各位迅速起跑,傲陽也不例外,不過跑在其他選手的前面,他也心知肚明──鐵定會成為首個被他們針對的對象,現在恐怕就是他們的眼中釘。
既然如此,在他們使詐前,自己要先出擊才行!
左手拿著接力棒,右手的手心對著後方,施放的不是暴力土塊那樣簡單,而是直接製造出大攤泥流,打算將後頭那些人直接沖走!
已經能清楚聽見他們慘烈的叫聲了,不費吹灰之力地快要跑完第一棒,看到自己將要交棒給身為第二棒的伊藤栖,手伸出去的下一秒,眨下眼的那一刻,突然自己被不知哪來的泥流沖到後頭,而那些原本該被自己沖走的對手卻平安無事的超過自己。
「那傢伙在做什麼,哪有人會被自己的領域魔法搞到的!」站在接棒區的伊藤栖本來作出上挑式接棒的動作蓄勢待發,可發生這一景象時完全看不懂他到底在幹麻,而傲陽在被自己泥流沖走的當下,雖然也是傻眼,但他還是趕緊做出反應。
「接住啊!」
他直接將自己手中的接力棒丟了出去,眼明手快的伊藤栖亦趕緊接住,直接開始跑第二棒。
「哪有這樣的,這樣是犯規吧!」
其他選手見狀紛紛抱怨,而跑第二棒的伊藤栖只說了句。「他跟我都沒有偏離跑道以外,我也不是在離開接棒區的時候還沒拿到棒子,本來就沒有符合喪失資格的條件啊。」隨後,斜眼瞄向後方緊追而上的選手,說:「況且本來就可以使用領域魔法。」
青色烈火瞬間噴發,令那些追趕在後頭的其他選手趕緊閃避,也因此拉長了與其他班的距離。
第二棒就這樣順利交接到第三棒的里美,本來體術優秀跑步速度也不慢的里美,全憑多年來受訓的身手,在閃避其他班的領域魔法攻擊得心應手,仍是以極大的距離優先於其他班,並將棒子交給第四棒。
就這樣順利以第一名的成績持續傳接到龜田靜奈這一棒時,本來體育成績不甚優秀,跑步全程顯得吃力,別班也趁這個機會縮短距離,在將接力棒交給身為最後一棒的夏霜時,不知是棒子沒有傳好,自己太早鬆手還是接棒人僅握到棒子的前端,突然在這時發生掉棒!
「糟糕……!」金屬圓棒落到地上,龜田靜奈在這時更是著急,想彎下腰去撿時,踏出的前腳又將棒子踢遠,霎時間令其他目睹的同隊選手都很是慌忙,龜田靜奈更加感到絕望。
「沒關係!辛苦了龜田同學,剩下的就看我吧!」
夏霜的一句話,龜田靜奈看著那並不責怪自己的笑顏,接著更是看到──有股強勁的風吹來,甚是到能夠將被踢遠而在跑道遠處的接力棒被硬生生吹起,夏霜就這樣伸手接住了飛過來的棒子。
其他班都已超前,甚至有段距離,已是從原本的第一名再次落後於最後一名,而這時夏霜才起跑,甚至在短時間內趕緊追上其他選手,這讓本來已經放棄且不抱什麼期望的龜田靜奈又再次燃起希望。
全身包圍著風,身體變得相當輕盈,本來就有一直在練跑,甚至加入學校的田徑隊,就算從被超前的距離一路追平甚至超過,都不過是件小事。
就在追上最後一位超前於她的選手時,對方瞧了一眼,說:「我本想公平競爭,可為了獲勝,果然還是得靠領域魔法!」
話一說完,那位選手的腳下出現大量寒冰,就像是將自己的跑道凍結起來,而自己卻能在上面快速滑冰,一下子又要拉開與夏霜的距離。
「是水屬的冰魔法……風屬也不會輸的!」
既然對方都採『滑冰』的方式,那麼自己也不再客氣──不再靠自己的雙腳奔跑,而是直接往前一跳,製造強風當成推力讓風推著自己向前,雙方平行的一瞬間,互相注視,接著,便是兩人同時抵達終點。
『結束!有兩名選手同時奪冠!分別是代表特進A班的風屬能力者遠藤夏霜和普通班的水屬能力者!』
在廣播員充滿激昂的播報下,迎來觀眾席上眾人的歡呼喝采,夏霜則是看著那跟自己同時越過終點線而稍微喘氣的同學,伸出了手。
「這是很有趣的比賽,很謝謝你的認真與努力,還有你的運動家精神。」
「……妳早就看穿,我在最後有萌生那個念頭嗎?」
「總之,你依然沒有出手不是嗎,因為你不屑用賤招取勝吧。」
「……其實我本來就不覺得開放使用領域魔法是件好事,雖然我自己還是這麼做了。」
那人與她握上手後,過了十分鐘的休息時間,便是迎接倒數第二場比賽──騎馬打仗。參加這項比賽的依然同上一場比賽,只是龜田靜奈除外。四人一組,由三人抬著一位騎手,騎手頭上戴著紅色或白色的頭巾,不過性質不再是班級對抗班級,同班也有可能是敵人,只有自己的組員是同伴,其餘都是對手,只是一般人不會去搶跟自己組別同顏色的頭巾,因為並不會算分,可失去頭巾還是會被淘汰。
「為什麼是你當騎手啊,我也想當騎手啊!」傲陽對著伊藤栖發出提問。
「我才不要,誰想抬你啊。」伊藤栖直接反駁。
「我也不想抬你啊!」
在面對兩人爭執不休,里美眼看比賽時間將至,便說:「不然兩個人猜拳決定?」
他們看了下彼此,同時內心也各有想法。
『夏霜的目標是體大保送,所以無論如何騎馬打仗絕對不能輸,而且要是給這人上還獲勝的話,夏霜可能就會愛上他……』
『給這傢伙表現機會的話,他們兩人可能就會複合了,雖然怎麼說她開心當然是好,不過我才不想眼睜睜把機會捧手給這傢伙。』
淺褐色對上鮮紅色,雙方眼神都帶著互不相讓的意思,兩人都在此刻同時心想著。『絕對不會讓給這傢伙!』
兩人開始於此時玩包剪鎚,經過幾次平手戰分不出勝負時,伊藤栖在最後一次的猜拳使了個詐──觀察到傲陽也在用自己的眼力判斷自己將會出何種後,在出拳的那一瞬間,先稍微伸出食指和中指的這兩根手指,讓傲陽發現並打算出石頭而緊握拳頭往下出示的當下,再跟著讓剩下的三隻手指一齊伸出,結果便是傲陽的石頭輸給伊藤栖的布。
「我、我輸了……!」
「就是這樣,你乖乖當抬的那一個吧。」
「可、可你好意思讓女生抬你嗎!」
「又不是只有一個女生負責抬而已,而且你剛剛不也是沒在顧慮這個。」
「我、我最主要是不想抬你啦!」
「但你猜拳就是輸了,願賭服輸吧。」
在一旁聽他們吵架的夏霜跟里美則是稍稍苦笑,里美更是思忖著。『伊藤真的也是很會使詐的人欸。』
比賽開始,傲陽、夏霜、里美作為騎馬在下面抬著身為騎手而戴紅色頭巾的伊藤栖,限時五分鐘,看哪一組能拿到最多不同自己組別顏色的頭巾,如果騎手的頭巾被搶走,不管搶奪者是跟自己組別的顏色一致,都算是出局。
才剛開始不久便是激烈廝殺,甚至驚叫聲四起,還不少人因此跌倒,戰況可謂慘烈。
首先傲陽這一組最先遇上的,沒想到是特進B班的安藤凝呂這一組,恰好他們是白色頭巾。
「你這傢伙也有參加騎馬戰啊。」處在三人之中為正面的傲陽先是對身為騎手的安藤凝呂如此說道。
「哼哼,這麼好玩的趣味競賽,可以看到一堆人各種跌倒出洋相,我怎麼樣也不可能錯過吧?這還是最能體驗刺激的呢。」
「真的是有夠惡趣味。」
傲陽組率先發動進攻,然而安藤組的其中一位騎手一手抬著安藤凝呂的腳,一手施放領域魔法──直接在他們奔過來之前施放領域魔法,一大灘混濁不清的油在他們腳邊噴發過來,而傲陽是先踩滑的那一個。
頓時間,夏霜跟里美也被影響,連帶上方的騎手伊藤栖也差點摔了下來。
「得手了!」
安藤凝呂伸出了手,正要抓住紅色頭巾時,趕緊穩住腳步而沒讓整個隊伍散開的傲陽大喊著。「我絕不會又因為自己的失誤而導致比賽敗北的!」
下秒間,伊藤栖的頭部閃了道微弱的土色光芒,那便是猶如頭盔一般,不但安全包覆頭部,還整個掩蓋了頭巾,令安藤凝呂搶奪不得。
「喂你這傢伙要弄也給我弄得帥氣一點啊,這麼俗氣的頭盔是怎樣啊!」
「這麼緊急的狀況誰還給你要求造型啊!」
『沒有默契的兩人果然又吵架了。』里美再次無奈笑著。
接著,伊藤栖抓到安藤組的破綻,直接搶走安藤凝呂頭上的白色頭巾。
「好了,繼續找下個目標吧,笨騎馬先鋒。」
「笨個頭,沒有我你的頭巾就被搶走了!」
「也因為是你我差點摔下去了啊。」
兩人雖然邊吵邊對付其他組,但還是順利搶奪各組的白色頭巾,時間還不到五分鐘,僅剩下白色跟紅色各一組,分別是傲陽組跟……芳川章太與柳澤孝之與另外兩人的一組,騎手則是芳川章太。
「唉呀,沒想到這次的對手是森谷同學你們啊。」
一看到是芳川章太,傲陽便想到上次新生訓練於深夜時聽到他們對話的事情,不自覺更加警戒,他很清楚──芳川章太那一群人就是對自己抱有偏見,並且都聽到他們會對自己做些什麼了,就更不可能完全不抱戒心的去面對他們吧。
「既然都是最後了……那就好好分出勝負吧!」儘管如此,傲陽仍只是這麼說著。事實上,從那次偷聽到的對話,他也沒有對任何人說,只有自己知道而已,就是怕給別人惹來麻煩,可現在既然都作為對手了,應該也能好好做個了斷了。
「不敢當不敢當,畢竟我們現在的對手……可是有兩個領域騎士啊。」芳川章太保持禮貌的微笑,說:「雖然我們這組也是存活到最後,不過呢,都只是全靠幸運而已。」
『最好可以因為運氣就一直沒被淘汰啦。』傲陽忍不住在心裡吐槽。
「少說那麼多廢話了,笨騎手,還不快點進攻。」
「就、就說我不是笨騎手了啊!」
傲陽組直接正面進攻,而伊藤栖也沒在發呆,正想伸手去抓住芳川章太的白色頭巾時,下秒間,好像原本看到的視野出現故障一般,就像是電視螢幕顯示的畫面被分成好幾格變得破碎,一秒過後,即是芳川章太那一組越過自己這一組,而騎手原有的土造頭盔突然破裂開來,那人的手上即出現了一條頭巾。
不只是騎馬的三人顯露那不可思議的眼神,騎手的伊藤栖更是瞪大了眼,轉回頭看到他們那一組不知何時早已略過他們,甚至拿到了原本綁在自己頭上的紅色頭巾。
『騎馬打仗最後的優勝者,是芳川組!』
就算是播報員如此廣播,他們仍是感到不可置信,對於剛才的事情,根本毫無體感。
「原來……是你嗎……」隊伍還未解散,還抬著伊藤栖的傲陽背對著他們那一組,這麼喃喃說著。「果然陷害我的人,是你吧!芳川章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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