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特進A班的班會每週水曜日舉行。先來告知一下這學期大概的行事曆,看到我發下去的單子了吧。距離我們最近的活動就是新生訓練,接著是第一學期的期中考,過後才是體育祭。我想有些生面孔是從外校進來的,還不知道我們星野的有些活動是不同的,比如他校還會在期中考前穿插遠足活動,可我們星野並沒有。如果你們這些人還想著要玩的話,那乾脆就滾出星野吧,星野可不歡迎滿腦子只有玩耍的野蠻人。」
朝會剛開始,站在黑板前方、講桌後方,是班導師的男人就先不客氣地烙下狠話。
「還有,你們不要以為只要在分班測驗考前五十名就能在這一學期穩穩坐在特進班的位子上,如果你們期中考的成績與分班測驗落差太大,也是會直接被轉到普通班的,所以你們要是想鬆懈,不想待在特進班,那現在就可以放棄,暑假就直接開始了。」
此刻坐在位子上的所有同學都面色緊張,似乎坐立不安,而傲陽則是一臉嚴肅地看著班導。
「好了,接下來我要重新分配位置,公平起見就抽籤吧。」
經過好一陣子,抽籤結果出爐。傲陽坐在窗邊,隔壁是山本憶,後方是伊藤栖,前方是柳澤孝之;而伊藤栖的隔壁,即山本憶的後方是夏霜,夏霜的另一邊則是芳川章太。剩下的里美跟靜青則是坐在靠門的那一側。
「這學期你們的位置就這樣安排好了,接著來發放課本。」
國語、數學、外語、理科、公民、地理、歷史,這些教科僅只是基本科目,如外語又有細分英文、法文、德文等……雖然英語是必修,但若有對其他外語有興趣,仍是可以再選修其他語言,而這部分就需要跑班,課程跟科目即跟外校差得多,就因如此上的課多,才會較其他學校還要早上學、還要晚放學。
以及看著黑板上貼的課表,連顯示的社團時間就像是被滿滿課程所壓榨過後那僅剩下的短短一小時,因放學時間比其他學校還要晚一個小時,社團時間從下午四時半起開始到五時半,六時前必須離開教學大樓,有住宿的學生則必須回到宿舍,不能再出來宿舍大樓外,作息時間是非常嚴謹的。
這也是為什麼很多星野的學生會覺得壓力大,會被課業壓到喘不過氣。
朝會結束後,在開始第一堂課前,坐在位子上的傲陽則是先大致翻閱了每本書,各個都是看來艱澀難懂的知識,他心想道。『雖然我是利用特權才進來的沒錯,但這可不代表往後我都不會努力啊,能靠自己的話,我當然會嘗試看看了。』
第一天上課,沒有像以往那樣趴在桌上倒頭就睡,而是很反常的認真聽課,甚至還會動起筆來寫筆記,這個畫面亦被後方的伊藤栖看在眼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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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準時上學,沒有遲到,提早等公車,在到學時限內到校,可一到教室拉開拉門,所見的場景令自己愣住好一會。
同樣已經到校的同學都是朝自己投來不具友善的眼神,然而更讓人吃驚的是──黑板上寫滿大字,且是充滿攻擊性的惡意留言,而自己的座位則是被丟滿了垃圾,就算是遠在教室門口也看得見自己的桌面被噴漆、立可白留下滿滿謾罵的訊息。
『濫用特權的躺分仔,滾出去!』,黑板上用白色粉筆大肆寫下的攻擊性字眼,旁邊的空位還畫上很多『豬』的圖案,甚是有火柴人被砍頭的畫圖,看來十分獵奇又殘忍。
『爛人、垃圾、笨蛋、低能、混帳、假資優生、噁心、去死』,桌面則是被留下滿滿罵人的話語,以及被丟滿垃圾,桌椅都被潑滿飲料、炒麵、醬油,整個座位變得噁心又散發強烈臭味。
不只如此,原本整理放好昨天開學日拿到的各科課本也都不見了,抽屜變得空空如也。
「喂,你這個特權仔還來這裡做什麼,滾出星野!」
「這裡沒有你的位子,去死啦!」
那些同學都如此咒罵自己,而他則是相當鎮靜的看著那些用惡意眼神注視自己的同學,只問道。「我的課本呢?」
「我們很好心的幫你丟掉了啦!畢竟你都是個濫用特權的人了,還讀書幹麻,光是一句話就可以想幹麻就幹麻,根本就不需要像我們一樣需要特別用功念書吧?」
他沉默,只不滿的瞪視他們。
教室裡已先到校的人有山本憶、龜田靜奈,可這兩人從來沒有加入那些攻擊他的同學裡,顯然做這些事的人應該不包含他們兩個。
「唉呀,森谷同學早安呀。」這時從教室門口走進後來到校的男同學──芳川章太,先是跟他打了聲招呼,接著很快發現教室的異樣。「嗚哇,怎麼這麼淒慘,我說你們呀,可不能這樣對待新同學啊?況且,你們膽子也夠大的,人家可是領域騎士呢。」
「那又怎樣,領域騎士這麼囂張的使用特權,也就明擺著他實際上是個笨蛋吧,不然怎麼會需要靠特權才能進來特進班?到底有什麼好驕傲的!」那些並不害怕的同學回答芳川章太的話,而傲陽也是很清楚地聽見自己被罵笨蛋。
「我確實覺得成為領域騎士沒什麼好驕傲,用特權也是事實,所以這點我沒什麼好反駁的。可是,我是不是笨蛋,我終究會親自證明這一點的。」說完,便逕自離去,連書包都未放下。
「嗚哇,這就好像是在說『走著瞧』一樣呢……」芳川章太在他離開時這麼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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垃圾場。
將書包丟一地,捲起袖子,在盡是些打包好的黑色垃圾袋裡翻找,本來是先在回收紙類區尋找,但翻過一遍發現沒有,仔細想他們應該也不會那麼好心的讓他這麼輕鬆找到,所以覺得應該會是打包丟在最多垃圾袋的一般垃圾裡,混入其中。
在一一打開確認那些滿是酸臭味的垃圾袋,他當然不免抱怨一下。
「該死!我現在的校園生活,現在的處境,就跟這些垃圾一樣都是臭味!還什麼高中生的青春,學生的快樂,都是屁!」
就在他繼續邊翻邊找時,身後傳來聲呼喚,回頭一望,發現是靜青。
「傲陽!天啊,我、我也來陪你一起找吧!」
「不、不用了,會弄髒的,我自己找就好了,要上課了妳還是趕快回去吧,不然可會被記曠課啊。」
「不行,這麼多的垃圾袋傲陽你要找到何時呢,多個人手比較快找到吧!我已經聽說了,我覺得他們真的太過分了,怎麼可以這樣欺負同學!」靜青也二話不說捲起制服的袖子,開始翻找那些還未被打開過的黑色垃圾袋。「剛剛夏霜跟里美一到校也是跟我一樣很生氣的,他們在教室裡質問那些同學,想找出做這些事的兇手!本來夏霜也想過來一起幫忙找的,但好像伊藤同學阻止了她……」
一聽到這兒,傲陽停下了動作。見他不再尋找,靜青亦跟著停住。
「那個……傲陽,我、我真的覺得很抱歉。」靜青將視線移至地上,似是不敢正眼看他。「那時我說的那些話,回想起來真的滿過分的,我想如果我是夏霜一定很難受,然而我卻還是做了這樣的事……說實話,我好像真的變成第三者,這樣就算是介入了你們的感情,害你們分手,到現在我還是很後悔……」
「……算了吧,現在說這些也沒有用了。」聽到少女這麼說,他也沒有將視線轉向對方,仍是看著那些打開的垃圾袋。「我自己也有不好的地方,不能全說是妳的責任,事實上我就是沒做好男朋友的責任。」
不論那時急得想找出星野夫婦,忽視女友的感受。還是本來答應要歸還別的異性送的禮物,卻忘記這回事沒有做到。這些事都很糟糕,而在最後甚至兇了自己女友的這回事,恐怕成為一直壓在那心裡不安的最後一根稻草,讓兩人的關係從此畫上句點,怎麼想都是自己大錯特錯。
尤其,找出真相這回事,對夏霜來說明明就是無辜的,自己卻遷怒,被分手果然也是活該,沒什麼好否認的。
「那傲陽會想復合嗎?我是說,會想重新開始嗎?」
這道題,該說是陷阱題,還是什麼難以回答的問題,他搖了搖頭。
「我不知道。」他這麼說:「未來的事說不準,現在我不知道,我只想尊重彼此而已。」
「傲陽……」靜青看他的臉上沒有任何笑容,雙手握拳,好像鼓起很大的勇氣,對他喊話。「如果傲陽想復合的話,我支持你,但傲陽不想的話,我也支持你!不管傲陽做什麼決定,我都會支持的!我想通了,我果然還是不想看到喜歡的人痛苦的樣子,不管哪個選擇傲陽會覺得比較好,如果這樣傲陽能開心的話,我都支持的!」
這一喊,令他終於將視線再次集中在靜青身上。
「我這麼自私,真的對不起!害你們分手,真的對不起!我是大笨蛋,真的對不起!傲陽,我真的對不起你,我也對不起夏霜,我對不起你們!我很後悔,我真的很後悔,我真的對不起你們,對不起!」
連連的大喊,連連的道歉,明明彼此距離不算太遠,這女孩卻是選擇吶喊,彷彿要將自己的錯誤告知大家,這一幕不只是讓他看傻了眼,不自覺的發呆,甚是好像是觸動了他內心那不知是什麼的弦線,他那顯得有些發愣的雙眼突然在這時流下道淚。
「傲、傲陽……!」
「啊咧……奇怪,我怎麼會……」他抬起手嘗試擦去自己突如其來流出來的眼淚,而靜青也是趕緊拿出自己放在口袋裡的手帕,也是沒料到他會有這樣的反應。而傲陽擦了一下後,僅說道:「我們還是趕快找吧,好像要上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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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已找到自己被那些同學打包丟棄在垃圾場的課本,已是上課鐘響過後二十分鐘,他與靜青都是顯得狼狽地回到特進A班,身上還有點垃圾的酸臭味。
拉門一打開,便是那些作惡的同學對此竊笑不已的畫面,以及不滿他們遲到還髒兮兮般到教室的老師,開始質問他們為何晚到。
「你們這麼晚才來上課,尤其是你,叫森谷傲陽是吧,書包還背著,果然是遲到,全身又骯髒還發臭!是怎麼回事,有在尊重我這個老師嗎?」
底下的同學都對他自己抱以『活該』的目光,而他僅冷靜地回答老師。「非常抱歉,老師。我不是故意遲到的,而是有人想把我趕出這間學校,把我的課本都丟到垃圾場裡,所以我到剛剛為止才找到自己的課本,而靜青只是幫我找課本而已。」
本來這遲到的理由該是合情合理,順便把自己遭遇的困難說了出來,這樣總能讓自己免於再被這些同學霸凌吧!
本來是這麼想的,然而這位老師的發言實在令他大開眼界。
「你會被別人記恨要趕出學校,那你就該檢討自己為什麼會被這樣對待吧!一定是你哪裡做得不好才會被針對啊!」
聽到這番話,他根本一頭霧水。「……哈?你是在,說什麼……」
「我說你自己也要好好反省你是不是哪裡有問題啦!」這位老師再次說道。
「……我不懂,我覺得我根本就是莫名其妙被這樣對待啊,有些霸凌根本就是不需要理由吧!」傲陽也不打算示弱,直接反駁老師的觀點。
「什麼,你現在是想跟我頂嘴是嗎?遲到又這種態度,你乾脆這學期別再上我的課了!」
「什麼頂不頂嘴,我只是想說……」
「你這還不是叫頂嘴!很好,你就該被當掉!你不用修我這門課了!」老師直接口出惡言,甚至還說了句。「難怪你會被同學弄,你這種態度就活該被霸凌!」
聽到此句,傲陽可是真的怒火高升,讓自己一度忍氣吞聲可不是他的個性,正想好好向前說個清楚時,身後的靜青馬上跳了出來,嘗試平息兩方的怒氣。
「老師!傲陽他是衝動了點,絕對沒有冒犯您的意思,真的很抱歉我們遲到了,我們一定會好好上課的,請老師不要當掉傲陽,拜託您了!」
「靜青……妳根本不需要為我求情啊!」
「妳是長谷川靜青吧……是高分考進特進班的資優生,就不該跟這種不三不四的不良少年混在一起,否則妳的前途會被耽誤啊!」老師僅這麼說著,並沒有要刁難靜青。「快點回位吧,我要繼續上課了,其他同學的受教權也不應該被他這種態度惡劣的學生影響!」
「我……!」
才正想繼續反駁什麼,而再次讓他暫時止住衝動的不為別人,而是同樣坐在窗邊的伊藤栖。
「我說老師啊,你根本就還不知道他發生什麼事情吧,他只是個從外校進來星野的學生,今天也才開學第二天而已,是能被別人記恨什麼啊,這樣都能說是他的問題活該被霸凌,你是在睜眼說瞎話嗎?」
聽到伊藤栖根本是毫不客氣地對長輩說話,甚至是幫自己說話,傲陽稍稍愣了一會。
「你說什麼,你現在也是用這種糟糕的態度對老師說話嗎!」
「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你如果連這種事都處理不好,只會一味怪罪在無辜的人頭上,我看你還是不要做什麼老師了,畢竟你就只是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無,這樣算什麼老師啊!」伊藤栖依然是不改自己說話的語氣,也沒在擔心自己的用詞是否無禮,直接批評一番。
「你這小子!」
「喔?對了,就算是老師也不該用這種口氣對我們說話吧,我們可是領域騎士啊,你公然想對領域騎士口出惡言,這也就意味著你在反抗政府吧?」伊藤栖再次補充道,甚至不給對方吵架的餘地,就是要這位不通情達理的老師直接閉嘴。
果不其然,這位老師可是氣得牙癢癢的,還因此不繼續上課,直接大罵一句說聲下課就走人,明明上課時間都還未結束。
這下,可是讓班上變得鬧哄哄的,紛紛怪罪起來,嘴裡都是那句:「就是你們害我們不能好好上課的!」,想將這一切的責任都推拖到別人頭上。
然而傲陽並沒有聽進那些同學的謾罵,僅是用不可置信一般的眼神看著居然會為自己說話的伊藤栖。
雖然事件的主人並不管那些咒罵聲,可解圍的那人則是一副要將這件事處理到底的樣子,再次拍桌嚇阻那些將此事鬧得難堪的同學。
「聽好了,誰再搞那些無聊的小動作試試看!我早就說過了,領域騎士利用自己的特權本來就是正常的事,你們這些人最好搞清楚,敢跟領域騎士槓上就要為自己負責!」
頓時一片安靜,沒有人敢說話,傲陽也是站在原地,而話一說完的伊藤栖則是離開自己的座位,走到傲陽的前方。
「謝、謝謝你……」根本沒想到會受到這傢伙的幫助,傲陽一時間還覺得這彷彿就像場夢。但伊藤栖並沒有接受他的道謝,僅示意要他跟上,隨後兩人離開了教室。
走在因現在是上課時間而沒有半個人的走廊上,跟在伊藤栖後方的傲陽還不解這傢伙是要帶他去哪裡。
「我說,你現在可是領域騎士啊,居然會被那些人爬到頭上,你可真的是最丟臉的領域騎士了。」這是出來教室後,劈頭就對他的不爭氣所批評的話。
「我、我怎麼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
「你可要搞清楚,你現在的身分跟地位可不是跟那些人平起平坐了!要是不拿出你現在身為領域騎士的威嚴,可就丟了我們身為領域騎士的臉,不光是你,我也會有麻煩的好嗎!」伊藤栖停了下來,轉過身來對他說這些話。
「被霸凌的是我欸,跟你有什麼關係……」
「你要是再這麼沒骨氣下去,那些人可就會認為領域騎士根本就沒什麼,是很好欺負的吧!到時他們可會不斷找麻煩,甚至可能還會牽扯到我,這樣怎麼會跟我沒關係!」
「我有什麼辦法,我也是一來就發現自己的課本全被丟了,甚至桌椅也被搞成那副樣子啊!」
「所以我現在跟你講了,你就是太過溫柔太好說話了,才會被那些人吃得死死的。」接著,伊藤栖轉回身,再次背對他。「我就告訴你,成為領域騎士就該對自己驕傲,既然有領域騎士的能耐,就好好利用這個身分帶來的好處!我現在就是要你跟我來,教你怎麼好好善用!」
傲陽仍是一頭霧水的跟在這傢伙的身後,不久便到教職員室,也不敲門,直接用力拉開拉門,根本沒在管禮數,這看來有些粗魯又唐突的行徑令教職員室裡的所有老師都看了過來,包含那本來這時間應該要上課,卻氣得自己離開特進A班的老師,看起來在被他們造訪教職員室之前似乎是在裡頭大聲抱怨。
然而就算被所有老師所注目,伊藤栖依然毫無所懼,直接走到人事主任的辦公桌前方,對人事主任說道:「現在應該見不上校長或董事長吧,那麼我就來找你。」
「請、請問有什麼事嗎,伊藤同學……」看起來他們不但認識,還似乎很瞭解伊藤栖這個人──人事主任顯得有些緊張,推了推自己的眼鏡。
接著,這傢伙稍稍彎下腰,雙手放在辦公桌上,壓低身子地對人事主任說道:「看到那邊那個剛剛應該是在發牢騷,肯定是在抱怨剛才我們班的事情,尤其是在說我跟我身後的這傢伙是如此無禮的糟老頭吧?」
「糟……」在這人身後的傲陽先是傻了眼一般的開口一字。
「老頭……」被提及的那位老師也聽到關鍵字的跟著重複。
然而伊藤栖並不管這些,繼續把剩下的話說完,此刻讓在場的所有人都震住,不只是傲陽有些嚇到,那位老師更是震驚。
「聽好了,我要你開除那個糟老頭,這就是他對『領域騎士』無禮的下場!」
所有老師都驚訝一陣,傲陽也沒想到原來伊藤栖帶他過來這裡就是要對在場的所有老師下馬威,甚至就用那一句簡單表達領域騎士所擁有的『特權』,要這裡的人都不得反抗,還警告他們──他們倆不是好惹的。
「你、你在說什麼啊!居然說開除就開除,沒把老師放在眼裡,你們這些學生果然沒在尊重師長的,根本就是社會敗類!」想當然耳,這位老師可是不甘自己被這樣對待,很是氣得想要過來出氣。
「不是所有人都值得我尊重,而你就不是。」伊藤栖仍只是冷眼看待,並說道:「像你這種不分青紅皂白就想把所有過錯都推到受害者身上,全身上下就已經沒有值得我尊敬的地方。說我們是社會敗類?你們都聽到了吧,這老頭就是用這麼糟糕的字眼攻擊我們領域騎士的喔?」
「你……!」
「……我知道了。」人事主任僅如此應答,並對那位老師當場解聘。
「這、這不公平!我要申訴!」
「去申訴啊,反正也只會因為你就是公然出言侮辱領域騎士這項鐵證,沒有什麼足以推翻事實、撼動證據的理由而被駁回而已。」這人冷酷無情地瞪了那位被解聘的老師,還補充說道:「對了,你被解聘的理由,還會讓你就此失業一輩子,從此社會性死亡吧!」
一聽到自己彷彿被宣判死刑,那位老師睜大了眼,甚是當場崩潰的吶喊起來,而這人就於此時帶他離開教職員室。
全場目睹這一情況的他,似是有些疑慮,對著走在前頭的伊藤栖開口詢問。
「這樣做真的好嗎?我的意思是,好像有點太過頭了吧……」
聽到這帶有極度仁慈的話語,伊藤栖略為不爽的轉過身來。「收起你的同情心吧!當別人這樣對待你的時候,他們有覺得自己過分嗎,有認為自己做得過頭嗎?沒有!如果你只會婦人之仁、姑息養奸,你遲早會被他們玩死的!」
「我是懂你的意思啦,只是那個老師……應該完蛋了吧?」
「別忘了他是怎麼對你說的,他可是說你『活該』!現在他會這樣也是咎由自取,本來就該對自己的言行負責。」伊藤栖稍稍瞇了下自己的眼睛,「再說,你再這麼軟弱,可就跟你成為領域騎士的目的衝突了吧,你不就是要為了你的父母報仇才甘願成為領域騎士的嗎?」
「你怎麼知道!」
「我是上層的實驗體,也是領域騎士。你成為領域騎士的原因,上層的人早就都知道了,當然我也不可能不知道。」
「……所以,那兩人也早就知道我是要向他們復仇對吧。」傲陽的臉一沉,兩人就此沉默幾秒,隨後他才再次抬頭,正視這次替他解圍的伊藤栖,說:「你說得對,不過我果然還是不想一直仰賴特權,感覺這樣就不是真正的復仇……會成為領域騎士,只是為了能夠接近他們的一個手段,但不代表我要使用他們給的『方法』去報仇。不過我還是要謝謝你,我真的沒想到你居然會幫我說話。」
「……隨便你,我也只會幫這一次而已,之後的事情你自己看著辦。」伊藤栖轉回身說:「只是看不下去而已,再說那傢伙看你這樣,也會傷心的吧。」
「什麼?」
「沒什麼,回教室了。」
兩人繼續走在回特進A班的廊道上,他走在後頭看著前方之人的背影,頓時感覺有些輕鬆,就好像本來覺得自己往後的校園生活將會孤立無援,必須自己一人面對糟糕的同學、惡意的班級、壓抑的環境,可能無時無刻都會被霸凌、被欺負,然而如今卻好像有了夥伴似的,不只是會為自己幫忙尋找主事者的夏霜、里美,或是一起陪伴自己度過難關的靜青,以及想都沒想過會突然幫自己講話,甚至做到這個份上的伊藤栖,就感覺自己並沒有那樣孤單,感覺可以重新期待一下自己的高中生活,更值得高興的是──跟這傢伙的關係,似乎沒這麼差了,儘管昨天才被宣告說要去追自己的前女友,但剛剛發生的這些事,跟實際相處上來看,也許可以抱那一絲絲的期望,覺得自己能跟他成為朋友,也許這不會是件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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