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9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6BO2jBS2I
「啾啾啾──啾啾──」
什麼啊?那是什麼聲音?
「啾啾──」一起床就聞到撲鼻惡臭,該死的,要不是周秉那小賊的這招排泄混淆法真有那麼點用處,否則誰還願意住在這裡。
我睜開眼睛,周秉呢?
逃走了?
這也難怪,你總是很難改變一個人的想法。當他都已經相信「戰場裡的新兵會試著殺死刑犯」,又怎麼能靠三言兩語改變他的想法。
我睡了多久?大概很久吧?連同受到武的傢伙飛刀射傷後,雖說短暫在地道裡昏睡,但後來卻遭到另一個活屍頭子魔西的追殺,實在累壞了。或許跟李南在第一個城市裡所度過的那兩天也是一樣,根本沒法好好休息。
進來戰場還不到一個禮拜,卻是像是趕工般的殺敵、抗活屍。
這時才理解學長所告訴我的,多數人都會在戰場初期儲備體力,等待新兵和活屍相互廝殺,再出來漁翁得利,倒是符合他所說的:「活著為最上策」的計謀,但學長也選擇跟我類似的決定,一開始就囊盡全力,不也活到最後成為死刑戰士嗎?
不曉得周秉那傢伙什麼時候回來,到底會不會回來?左邊的傷勢比剛負傷時好上許多,肩膀也較能使力,但傷口好像顯地有些紅腫,再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這兒的傷勢真的難辦,總不能綁個三角巾,向學長要求住院吧?而且這個部位太常活動,就連想爬出坑洞都得用上力氣,更別說是防衛活屍了。話雖如此,但政府好像就沒想過要給我們什麼緊急救護藥品呢?也只給我們那些乾糧,早吃膩,也根本沒其它選擇。
剛才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只記得好像有蟲兒從我的脖子冒出,但不管我怎麼摸,就是摸不出個所以然。這護目鏡實在太可怕,只不過是好奇戴上它後會有什麼反應罷了,沒想到卻產生了幻覺。
但那應該不是幻想,應該是這護目鏡原主人在死前的一些記憶,但他真的死掉了嗎?他又是誰呢?
不,我在這裡怎麼想都愛莫能助,連自己都沒能知道接下來還會遇到什麼,更別說去想像別人的狀況了。
9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8eYTvYnwuC
少了周秉的聲音後,變得異常安靜,上頭也只剩下那些「啾啾」聲,是鳥的聲音嗎?
活屍肆虐以後的陸地,所有在錄上爬行的動物都幾乎變成活屍的食物了。獅子、老虎什麼的猛獸大概也還是可以把活屍輕鬆解決,但是如果出現那麼一隻老虎咬死活屍,卻沒吃乾抹盡,活屍是不是也會因此進化成真活屍呢?
真活屍跟猛獸的對決,到底誰能佔優勢?
縱使是森林之王,也會害怕這種不死怪物吧?
陸地上的動物所剩不多,肉品的來源變成了眾人心中的疑惑,政府宣稱空投的肉品都是從蒙古地區來的,我想不一定是蒙古地區吧?政府對於肉類想必做了非常妥善的控管,或許大軍保護著牧場又或是豬圈吧?畢竟肉製品是現在控制活屍的關鍵,如果少掉肉品,人類必定潰不成軍。
鳥類跟魚兒大概是這場「冬戰」裡頭最大的獲利者,鳥類本來就難以捕捉,牠們的食物,蟲兒,不太受活屍影響。在人類科技逐漸退化後,大地上重新出現新的植被,得利的當然是昆蟲們。過去它們可能因為人類過度開發下逐漸縮小生活範圍,現在可好,人類早逃光了,活屍也對它們沒多少興趣。
魚兒就更不用說了,以前黑心商人們把那些工業用廢油、廢渣丟進河裡,汙染流進大海,造成海洋的生物浩劫。沿海或遠洋的漁民更是無所不用其極地捕撈魚類,流刺網、電魚什麼都會這麼來上一手。海裡現在一定是生意盎然。
水鬼活屍或許根本就不需要人類充當食糧,魚兒的營養價值比人類高多了。現在人類能吃什麼,不過就是寒酸的米飯和個把青菜,絕對比不上魚類。
這可能也是水鬼活屍選擇不吃我們的原因,或許他像猴王,也有些許智慧,可能在他心中能夠理解我跟他一樣,都是人類,只是他運氣不好,被政府搞成了現在那副不人不鬼的模樣。
9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UHxN380q16
背包到底跑哪裡去了?我以為只是放在光線所照射不到的陰影裡,但怎麼看都沒看著,又怕這麼摸索會摸到周秉的大便,我可不像他一樣,有那個閒工夫對自己的屎尿攪和。
拉開上頭那塊木板,試圖讓上面的陽光透進來。等到我意識到一切,才知曉最淒慘的事情竟發生在我身上,我現在受了傷,傷口好似還有些發炎,手上那兩把小刀不是斷了就是插在某個早死透的活屍頭上,現在背包也不見了。
我的手槍,我的十字弓,全部都被那傢伙……那個小賊周秉給拿走了!!
9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65VTF7Ae0S
周秉竟然只在坑洞裡留下一罐飲用水和一包乾糧,這敢情好,大概是要回饋我在使用這護目鏡前大方地送他一包吧?混帳!我還陸續找到了我自己原來的護目鏡,但那副在摔進河裡以後就有問題了啊,留著那副也沒有用。
啊,還有一根棍子,尖端還有點臭臭的,我立刻丟到一邊。該死的,你連攪拌排泄物的棍子都留給我,真是好心啊。
焦急地試著自己的護目鏡,或許它沒故障,只是一時短路。但不管試了幾次,就是不運作啊!看來只有仰賴腦波同步功能了,但或許因為這時心裡太紊亂,根本沒能好好去用腦波搜尋學長的訊號。現在天還沒黑吧?現在總不會又遇到了那傢伙的休息時間吧?許聯曼知道我的發話功能故障後,應該會時時戴著護目鏡以與我隨時保持通訊才對啊?
嘿!許聯曼!
一片安靜,腦袋裡什麼鬼思緒都沒有。一絲絲的念頭,任何一種強制性的思考都沒有。
如果你問我腦波同步大概是什麼感覺,我能說,那是非常令人不快的感覺。要不是真得通訊隱密化,否則還真不願使用。
就像是你正開著汽車,疾駛在一條平穩的道路上,能夠探知遠方的景色,也可以提前為前頭做準備。那條路就像是腦部的思想傳導,雖然不免發生許多的意外,迫使你得在某一個岔路拐去,但只要努力找尋著,終究可以再找回那條平整的道路。
腦波同步呢?大概就像是你原本開得好好的,路面卻忽然斷成兩截,車子摔了下去。唉呀,那路呢?消失了,因為你現在被強迫得走另外一條路,一個不小心又得栽進另外一條驟然出現的道路。腦波對話裡的訊息,就是這個樣子,好像你沒辦法順著自己的意念思考一樣,對方的思想也會半強迫地進入你的腦袋裡。
當我們與他人交談,對於對方所說的語言大概還能有文字的概念,但腦波同步卻完全不是這麼一回事,它出現的是某種畫面,但因為大腦會在同時間運作,所以對畫面能有某種詮釋能力。雖然耳朵也會傳來那些被你大腦詮釋後的文字訊息,但那些訊息在在都是逼著你要去相信,要去思考對方所強加在你身上的訊息。
該死的。許聯曼那傢伙就是不回應啊!
現在應該怎麼做,還能怎麼做?過去所依賴的那些武器都已經不復存在,手槍、十字弓,就連小刀都沒了!
9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wzDU7CCkcD
難道我剩下的只剩下驕傲了嗎,在我殺死缺耳還有飛刀黨黨羽時,抬頭挺胸地,認為不愧對父母對我的教導。
我儘可能地不要去回想他們,雖然我始終不知道他們最後去了哪裡,到底還有沒有辦法再見上他們一面,但我希望我可以帶著他們那些我認為值得我所師法的優點活著。
這說來也真是好笑,孩提時代會希望有朝一日可以成為像父親一樣,高高在上,或許再老套一點,認為父親就跟可靠的大樹一樣,盼望自己也能成為似乎永遠堅強、勇敢的男人;你也希望可以像母親一樣,成為像她一樣總是溫柔對待你,對你的需求盡力滿足,帶給別人溫暖的那個角色。
可是,不曉得從什麼時候開始,當他們把期待加諸在你身上時,你卻刻意反抗著。唉呀,你不要再出去跟那些朋友鬼混了啊,有時候也要回回家啊!他們可能這麼說著,默默地表達他們的反抗。
你看見母親坐在客廳裡的沙發上睡著,手機甚至告訴你父親曾在晚間十點打了一通電話給你,但你就不會想要照辦。他們或許還吆喝著你要你努力念書,但你甚至會回答,那你以前有好好念書嗎?但你根本忘記他們就是因為悔恨年少的無知,所以才會期盼你不要步上他們後塵。
我的某些同儕,他們的父母親採取更激烈的手段。大人拿著棍棒毆打著你,告誡你絕對不要再做什麼,一定要順著他們的意思。你趴在地上,握緊拳頭,不斷告訴自己,過幾年我就不會再蜷曲在這了,我會長大,到時候連你也制不了我。但是,你甚至沒想過要回頭去看看父母,在他們那些看似猙獰的背後,卻是默默地流下了難過地淚水。
不可否認當然還有一些生性變態的父母,他們並不喜歡自己的孩子,或許還認為你是阻撓他們的拖油瓶。畢竟是少數,天下的父母總是愛著自己的孩子,只是或多或少用了不合宜的方式教育我們,至於那些我所提及的變態,就當作只存在著角落陰暗處吧。
對於你因為父母管教所衍伸出的種種情緒,可能會歸類於是青少年時的叛逆心情作祟,但或許是每個人心中都深藏著「想與別人不同」的期待。一種青少年的寓言式心態,把自已視為故事裡頭的絕對主角,我甚至還在一些探討青少年的書籍裡看見了學者對於青少年這種想法的專有名詞,那是青少年的集體潛意識,意即是全球青少年都會有這種想法。
我們對於父母那樣年紀的人也都帶著些許的輕蔑。唉呀!你們這些小老頭、小老太婆不懂啦!反而走向與他們期待相反的道路,讓他們在後頭苦苦追趕著,哼!趕不上來了吧?你大概曾這麼竊笑著。
9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b62zHoztA3
但是,事實上是他們年紀大了,沒有能追上你的能力了,但你卻總是到最後才發現。
我也是到現在才發現,無論過去我與父母存在過哪些令人悔恨的回憶,我不顧母親的淚水而夜歸,又或是對於父親的建議裝聾作啞,但那些刺痛我們的記憶,隨著時間逝去,而早消弭。
現在腦子裏頭,也儘是那些想要記住父母的好,他們那些令我敬佩、令我景仰的人格特質,如果我能實現這些,他們就會像還活在我面前、心裡一樣吧?
9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Fic0dkm5st
所以,不行,我絕對不能放棄。我給過父親承諾,絕對不能放棄,我絕對不能放棄。雖然護目鏡故障,沒法通話,許聯曼那傢伙更是不知跑哪兒去,但一定還有其他辦法。
9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TwGod808Ko
看著那個被我放在一旁的護目鏡,那個主人不曉得是誰的「遺物」,或許,這能派得上用場?
9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swtmgrGKo
嘗試用無主護目鏡通話著,先前並沒有長期使用,電力是否足夠呢?但是剛才我才努力用著這玩意兒,想用腦波同步探詢這原始用者的情境,都沒出現什麼嚴重的問題,至少應該還有那麼一些些電力吧?
原主人的確是死了,想像出來的甲蟲,或許是他被活屍咬了脖子後的想像。至於頭部那種受到重擊的感覺呢?我就分不清楚了,搞不好是我閉上眼睛去探索思緒時,周秉對我的偷襲。
我儘量不這麼想像,他大概真的是個小賊,或許一開始就把主意打在我的背包上,話雖如此,但他沒有狠心到殺了我,若是其它死刑犯,我可能會落得這般下場。他留給我一包乾糧和一瓶水,或許是出自於良心不安。
「這傢伙,怎麼說也是我偷走了他的傢伙,也曾大方地給我他的食物,至少給他一些生存的機會。」或許他是這麼看待我的。
摸了摸我的後腦杓,並沒有任何腫脹的異狀,我想痛覺也會透過腦波傳導到腦部,或許原主人在裝備被奪走前,曾經被一個傢伙用棍棒痛擊吧?那八成就是我在戰場裡所遇到的第一個死刑犯,被李南殺死的那一個。
9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BGy8JKOtaA
「喂!喂!你是誰?」護目鏡的受話孔傳出一個陌生的聲音。
太好了!這東西還能用啊?喂喂,我是龐文雙,來自華南的龐文雙!沒想到在絕望之際,一開始陰錯陽差得到的護目鏡,竟然在這時派上用場,難掩心裡的興奮。或許還有希望,還有機會繼續戰下去!
「龐文雙?」那人捏住了發話口,發出「叩」的一聲,聲音忽然變得非常小聲,幾乎聽不到他與其他人的談話。他們在談論什麼?有什麼事情不能讓我知道嗎?回話啊!我對他叫著。
「龐文雙?你知道你現在用的是誰的裝備嗎?」我不知道啊,這我從一個死刑犯那裡拿來的,這是誰的裝備?我問他。
「這是陶燕夫的裝備,他早死了啊。」我聽見那頭竊竊私語的聲音,隨即傳來一個我無法想像的回話。
「龐文雙,你已經也死了啊?」
9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hWxeHtMHz9
我死了,開什麼玩笑?我現在不是過的好好的嗎?不然你以為我是誰?
「你是哪一個死刑犯,現在給我老實的說出來。」他話說的肯定,但我完全不能明白:「你叫我學長過來,許聯曼,他一定認得我的聲音。」
他們在另外一頭討論著,我不知道他們到底在搞什麼鬼,如果我真是死刑犯,怎麼會犯傻與他們通話。若引用周秉的話,死刑犯根本不想跟這些政府、軍方扯上關係,即使搶走新兵的護目鏡,充其量只是利用它的部分功能,比方說夜視鏡、滅菌功能,也總不可能還想跟他們通話吧。
他們懷疑是某個死刑犯殺死新兵,搶走了新兵的武器以後,還大喇喇的想與戰士城的軍人通話竊取資訊,難道過去曾有過先例嗎?
9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EAaTklK9E
「不,你說,你學長叫做許聯曼啊?你到底從哪裡知道的,是你殺死龐文雙的嗎?再說,就是許聯曼說龐文雙死掉的,少在那裡狡辯。」鈴聲大作,那個聲音要我等一下。我要等什麼?現在這護目鏡可不知道還剩餘多少電力,可沒有時間等你們討論。
欸,不對啊!我的學長怎麼會告訴他們我死了,我分明沒死啊!
「許聯曼出城去了,沒辦法替你找他回來,你也沒資格要他回來。」這回換一個聲音較渾厚的男聲,如果學長他出城去了,那誰還能替我證明?
我這時才發現除了學長以外,幾乎沒有人可以替我作證!唯一可能可以聽我的聲音就知道是我是龐文雙本人的人,除了許聯曼外,也只剩下西川。可是怎麼去找西川?他這時也在公民戰場裡奮戰啊。
9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mwf37iYkZu
「如果你真的是龐文雙,那你怎麼不使用龐文雙的護目鏡?你說看看啊?我看你八成又是另外一個假冒新兵的死刑犯,賤種。」喂喂喂,怎麼也罵人了起來啊?我就跟你說我不是死刑犯,我是龐文雙,編號SD09,South Death-Row!死刑戰場編號第九號的華南新兵!
「欸,長官啊?這到底真的還假的啊?」另外一個人的聲音從話筒較遠處傳來。如果是死刑犯,不可能知道我的編號吧。
「你去調許聯曼的結案紀錄來,看他怎麼說這個龐什麼的死亡確切。」渾厚男這麼告訴另外一個人。我在這頭等著,感到莫名的不安。
如果這群人真的以為我是某個殺死陶燕夫的人……什麼?這裝備是陶燕夫的?那傢伙死了?死刑犯殺死了陶燕夫?我隨即揮去這樣的念頭,陶燕夫死掉又與我何關?雖說這個說法聽起來顯得冷血無情,但是他真死也真的跟我沒有任何干係啊!那我呢?我可沒死啊,拜託你們絕對不要誤會。
「咳咳,許聯曼的紀錄是……超過五日以上未通聯,而這與龐文雙過去與指導員許聯曼的通聯頻率相比十分異常。另外龐文雙在戰場裡受了傷,且受到其他死刑犯及活屍的威脅,根據龐文雙所受的傷勢及處境來看,竟長達五日以上沒有再與許聯曼進行腦波同步,所以在今日中午宣布龐文雙已死亡。」長達五日?這怎麼搞的?我進入戰場後當天夜裡就遇見李南,縱使我跟他一同消磨了將近兩天,隨後在渡河的過程中掉進了河裡,就這麼導致護目鏡的發話功能故障。
後來瓦解了那群飛刀黨,逃進地道裡,也頂多過了一天。雖然在魔西威脅下好不容易逃開了,縱使遇見周秉以後沒有再和學長通訊,在這裡睡著也頂多過了一個晚上吧?怎麼可能有五天之多?
9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oLh44IRMl
難道……難道我在地道底昏睡了超過四天嗎?
「喂喂!你們也知道我受傷,這樣昏迷過去了。我沒死啊!趕快呼叫我學長回來!」對方露出難以照辦的語氣道:「這我可能沒辦法答應,按照過去的前例,若指導員宣布新兵死亡,我們就不再與其主動通訊了。再說,如果因為你昏迷所以多日沒有和指導員聯繫,也應該用龐文雙本人的裝備與我們通話,而不是用另外一個早確立死亡事實的新兵的裝備。」
如果你們光用沒有通訊來判斷我有沒有死亡,這也太可笑了吧?那你們又怎麼確定陶燕夫死亡?他也是因為太多天沒有通訊嗎?可笑至極,護目鏡故障了!所以當然沒辦法跟許聯曼通話,你們這群人有沒有大腦啊?我對他吼著。
「我不管你到底是不是龐文雙,但你說話給我放尊重一點。欸,陶燕夫怎麼死的?」渾厚男問了一旁,我聽見一個遠處的聲音:「報告,他被活屍咬了,從活屍的攝像機裡頭看到的。」
攝影機?你們在活屍的體內裝攝影機?我忍不住質疑。
9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totHy6S7D
「渾球,誰叫你說這麼大聲的。」渾厚男連珠炮番地責難另一名男子。這一切就說的通了,政府說要監測活屍的活動,所以他們當然會在活屍的體內裝了定位器來追蹤他們的動向,甚至為了測量他們的行為,所以在他們體內、八成是眼睛裝了攝影機。
死在戰場裡的前人,都曾經這麼被實況轉播了死亡實錄嗎?更可怕的是竟然不是以第三人稱的環境攝影機,而是從活屍的觀點去看人類遭到宰殺?這群人又跟活屍有什麼兩樣呢?
更可怕的是,他們監測的不是活屍的活動,而是活屍進行冷血虐殺人類的舉動,無論那是對待新兵還是死刑犯,都一樣殘忍。欸不對啊,政府應該也能從我的護目鏡裡追蹤到我的確不斷在活動的啊?難道我現在護目鏡的通聯發信功能都故障了嗎?只剩下腦波功能?
9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j0qU6uUn6
「我警告你,無論你是誰。裝攝像機這事可是最高機密,如果你斗膽洩漏,我遲早會把你找了出來,讓你他媽活不出戰場。」現在你在威脅我?狗屎!我會怕你嗎?有種就進戰場來殺我啊!我對他吼著,這時我已經失去理性。你告訴我,我已經死了,質疑我謊稱是龐文雙,又扯懷疑我怎麼會持有陶燕夫的裝備?那傢伙如果真像你們說的早死了,我無意間取得他的裝備又算得了什麼呢?
「你給我住嘴,你知道嗎雜種,我橫豎都會要你死的,不講你到底是誰,是不是試圖假冒新兵,光你這種傲慢的口氣我就能要你的命。」渾厚男的語氣強硬,被我知道他們在活屍裡頭裝了攝影機那又怎麼樣?好歹我也是進入死刑戰場的新兵,我可不管他們那些狗屁政府怎麼進行監控又是如何。我從頭到尾都遵守遊戲規則,你要我殺活屍,好,我殺。你告訴我那些死刑犯是頑劣的傢伙,我也用自己的方式懲治他們。現在我只不過是提出一個小小的要求,要學長回來鑑定身分,告訴我下一步得怎麼做,這不是指導員存在的意義嗎?
「吵什麼吵啊?」裡頭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所有人都不再說話,喧鬧的聲音忽然都消失,這傢伙是誰?
「那是誰?」忍不住提出我的疑問,但卻沒有人要出聲。
我靜靜的等著,等著知道最後出現的那個男聲的身分,無論他是誰,都絕對佔有一席的地位,否則所有人不會在他出現後立即閉嘴。
不知道等了多久,握緊了手上的棍棒,沒人知道這時候會不會再有活屍出現來攪局。上回碰到李南時,學長曾告訴過我,他曉得我那附近有一些活屍開始聚集,在桃源村時,他也曾提到所謂的戰情室,他們那些指導員值班的地方。
戰情室裡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呢?那又是誰呢?
「我是華南戰士城一等士官長,戰時中校趙萬,你說,你是龐文雙是吧?」
我又燃起了一線生機。
ns 15.158.61.21da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