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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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為什麼是您……不是趙大人負責我的指導嗎?」我結巴地問他。
姑且不論房謙的行頭,死刑戰士又或是令華南城那些狗官巴結的北方高級將領頭銜,又或是其他什麼的,或許只比龍母短上一些。
但畢竟他是公民戰場的規劃者,不論趙萬有多麼討厭他,至少他公民戰士的起源設計可真是精采絕倫,提供了階級流動的途徑,屏除掉需要耗費大量彈藥的缺陷,但公民戰士朝鄉野活人進行搜索救難,並潛入那些活屍的陣地裡,幾乎可以算是這個時代的特種部隊。
對傳統軍人而言,固守城牆後方就足矣。可是公民戰士並不這麼想,他們費盡千辛萬苦才活著離開戰場,想必往後也更能在與活屍的戰役中奮戰到最後。
雖然我並還沒有結訓,也只在這戰場度過幾天,但這段日子已經學到不少,面對活屍時也更不會慌張。
以往總有自認為有軍人的後盾,無論是在台灣時期幸運地碰上的那些人,又或是中國政府在對抗活屍上的取勝。現在在戰場裡的每一分每一秒,並沒有任何人能倚賴,完全靠自己走到這裡,雖然受了點傷,但卻好像脫胎換骨一般。
進戰場的緣由還帶有一些對現實放棄的苦楚,如果死在戰場裡就算了,反正橫豎都得在這場戰役裡死亡。可現在呢?不,我絕對不能死!都辛苦地走到了這裡,見識過具有驚奇智慧的猴王,又或是看似君臨天下的魔西,還能見到什麼?我所見到的能讓我對鄉野人民,甚至是已經失聯卻可能只是因為年紀稍長,所以被聯邦政府排除入城的父母親有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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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館長並沒有明白說過,但我想父母親之所以沒有任何入城的紀錄,大概就是因為他們已不年輕,就連政府都認為把他們留在城市,就像是把潛在的活屍種子留在身邊一樣。
這就是城市裡見不太到中年以上的人類的原因,雖然仍有些上了年紀的人在城裡,但卻僅僅只是少數,城裡還是以年輕人居多。
有些人幸運搜尋到了親人在其他城市的蹤跡,但等到自己移居過去時,才發現對方早離開了,又撲空了,他們這麼說。
與其被動的獲取資訊,不如獲取主動權,主動下鄉尋求親人的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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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可能是我,我是主辦人,為什麼不能跟你談談呢?」呃……當然可以,能與您通上話是我至高的榮幸。連我也忍不住拍起馬屁,可真討厭這樣的自己,但又能怎麼做呢?
「趙萬他是一個很英勇的將帥,抱歉,口誤,他是一個很勇猛的士官。」你可真強調軍階啊,我這麼想。
「不過啊,大概是聽不懂命令,擅自告訴你這麼多你不應該知道的資訊,好比你現在要去的補給站的方向。」
我的背部冒出一些冷汗,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房謙把城中城直接說成了是補給站,或許這才是設計城中城的原意吧?在戰場裡設立補給點,好讓新兵能有籌碼繼續在戰場裡生活。可是,趙萬也說過城中城裡也被扔下許多肉品,所以城中城一部份算是一個補給點,可是卻又是一場嚴峻的爭奪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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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既然那些不該讓你知道的也全都被你知道了,也不可能把補給點移走吧?」那他現在的意思是什麼呢?
在這種時候還是沉默好一些。
位高權重者最討厭下人質疑,說句諷刺點的,即使有也不會認真看待。畢竟他們身邊一定圍繞更多逢迎拍馬的馬屁精,即使你點出問題,也不認為那是問題,認為你才是那個問題。
「我跟你通信的重點都不是那些,聽見你的事蹟時就對你感到非常感興趣啊!」什麼事蹟?關於我那些霉運嗎?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左肩,這哪是什麼事蹟,又有什麼能讓他感興趣的地方呢?
「房大人抱歉,我不明白您所說的……」
「光是能在被宣判死亡後又出現在戰場,就是一件很鮮的事了。你知道嗎?直接被證實已死亡,或是失蹤多日而被指導員宣判死亡的事時有所聞,但像你這樣失去蹤影五天,驟然地出現,這是一件多了不起的事情啊!」
抱歉……請問那些失蹤的學長們,幾乎都沒有再出現過嗎?
「當然沒有,尤其是那些已經受傷的那些。」您是說?您早知道我受傷了?
「那還用說,我們都會要求指導員回報新兵在戰場裡的狀況,就連你的學長都說你的狀況不太樂觀呢!」我的學長向上級回報我受傷的狀況不樂觀?我這麼問房謙。
他在我受傷時還一邊安慰我只是小問題,沒想到他另一方面也開始評價我,可那時我們不是在腦波對談嗎?我怎麼沒能查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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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不能怪他,畢竟你後來也失聯了好幾天。若新兵失聯,我們都會要求戰情室或是……軍人監看所有視屏,好歹也要把你們找出來是吧?但的確沒瞧見你的蹤跡,難怪許聯曼會做出那樣的判斷。」他為許聯曼解釋,或許他們除了同是死刑戰士外還有一些交情。
雖然他們來自不同的地區,好歹許聯曼也從事戰場訓練的工作好一段時間了,但許聯曼不是離開戰士城了嗎?為他解釋又有什麼用意呢?
「可是房大人啊,我後來……從地道裡逃出時也有遇到些活屍……昨日偷聽到您們會在那活屍身體裡裝……總之,您們也看得到我還活著才對……」我說起話來綁手綁腳,畢竟昨日戰情室裡的渾厚男可是對機密洩漏的事大感不滿,若大喇喇地提了出來,豈不找死。
「想說啥就明說唄,反正你也知道了不是?」他話說得輕鬆,但我可真不知道要怎麼跟你們這些人相處,你們又不像趙萬是個坦直的漢子,可得多加提防。
這回反而換房謙埋怨起來了,「你知曉的,前幾天他們還積極的做做樣子,過兩、三天以後就隨意了起來,誰叫你長的這麼平凡,又沒開槍什麼的,他們難辨識。」
難道說,長的平凡也間接導致了被宣判死亡的結果嗎?好啦,確實有那可能性存在,我敢打賭要是李南失蹤了,很快就會被發現了吧?畢竟他看起來陰柔的樣子挺令人印象深刻,要是還處在舊世界,他包準是萬人迷。女孩或許最愛他那種帶有神祕感又有一點帥氣在的大男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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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謙說的話我還算能夠理解,地道逃出來後都沒拿出十字弓又或是手槍那些供軍人能辨識我可能是新兵的武器,最後一次拿起槍是在周秉身邊,但那時候後頭追趕活人的活屍想必把目光聚焦在受到槍擊的屍體身上,監看螢幕的軍人或許因此沒注意到開槍的人是我。即使注意到,也只看見周秉那尖嘴猴腮的模樣,也會誤認我也是死刑犯的其中一員。
聽起來戰情室裡頭並沒辦法輕易看見活屍視屏上的畫面,需要特許申請或什麼的,搞不好根本只有房謙團隊有權限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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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啊,我後續找了一些跟你有關的影片還有紀錄,加上當時你從台灣歸返祖國的背景材料,覺得你還真是一個有趣的人呢!龐文爽,我已經通知要許聯曼那傢伙回來,再來就會換回他繼續擔任你的指導員,後續你就繼續保持跟他聯絡吧!我也會繼續關注你的表現的,就請你繼續努力啦!」那趙萬,趙大人呢?在等待許聯曼的這些日子裡,我要跟誰通訊?這段時間到底誰才是我的指導員呢?
還有,你念錯我的名字了,但我不敢糾正他。
「趙萬啊?那傢伙光會忤逆我,把那些訂下的規範給胡搞一通。我說我欣賞你,並不代表非得刻意保護你。作弊取勝並不是勝,你懂嗎?你還是得靠自己的力量、判斷來捱過。」
我還以為受了他稱讚的我會有什麼特權呢?結果並沒有,那還不如讓趙萬繼續指導我!
「在許聯曼回來的這段期間,就由我們華北的值班人員暫時擔任指導員。雖然你好像也不太需要指導,靠你自己也能過得好好的,但如果有問題就再發訊過來。不過你還是暫時可以從我這得到些資訊,就算是我給你的一點獎賞。誰叫你死而復生了呢!」聽起來他的聲音頗為雀躍,或許除了趙萬以外,房謙對我的存活好像也有那麼一點興奮。
看來趙萬跟他之間的確是有點誤會,不曉得趙萬為什麼會這麼仇視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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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這附近哪有食物啊?我快餓扁了。」摸摸我那已數日未進食的肚皮,才想起周秉曾給我留了一包乾糧,但我沒把它帶了出來,原本就沒打算在鑿頭女房裡過夜,預定要再返回屎坑的計劃更是因為鑿頭女而泡湯。
現在想想真是後悔。
「再簡單不過,你再往前頭走個幾公里就能看見補給點,我會安排在你前進的路線上幫你丟糧食的,僅此一次,未來就要靠你自己了。」
真是太感謝了,房大人!
沒想到我在遇見趙萬過後,對於他所提供的資訊以及鼓勵產生莫大的感激之情,不到一天,卻又對著趙萬的死對頭說著相同的話,真是天大的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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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我還有一件事情可能還要麻煩房大人替我解惑一番。」也不曉得自己是那根筋不對,或許有點好奇。
「你就說吧,不要太誇張的事情我都可以回答。」他回答的爽快,所以我就乾脆表明的問了:「請問,所有新兵現在還有幾個人還活著?」
「死了將近三分之一。」他這麼說,還不能明白我真正的問題。
「請問……華中是不是有一個姓武的新兵,他還活著嗎?」
我只是出自於好奇,想知道到底還剩下幾個同伴活著,但卻不知怎地想了解那姓武的狀況。
我有沒有機會報仇?
「你是說……武傳英嗎?他還活著。」
這真是個好消息,我暗自記下他的名字,希望有朝一日能指著他的鼻子,連名帶姓地痛罵、甚至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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