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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耳出現了,手上還握著一把十字弓,那是諸葛芮原本手上的十字弓,還有幾把短箭。
「我記得你是拿十字弓的吧。」初識時對她說的事情,她竟然還能夠記得。
「諸葛芮呢?」我這麼問她。
「半死不活,我後來跟她一起把剩下的活屍解決了。」她這麼回應我,結果夜耳竟然是回頭拯救諸葛芮?
夜耳接著說:「我本來以為他們在獵捕我們,但活屍出現,情況就不同了。」我從夜耳的眼神裡面,看不到懊惱,不過她在猴王帶活屍包圍我們的時候,竟然選擇回頭去拯救她原先意欲刺死的敵人,我很意外。
「她先用手槍把幾個活屍搞定,我替她用刀子把活屍絆住,最後她一個一個也把他們全滅了。」夜耳露出欽佩的表情,「雖然我討厭那傢伙,不過,她不是蓋的。」
「她最後把十字弓交給妳?」我心裡想,如果諸葛芮有能力料理剩餘那幾個活屍,那夜耳根本也是她囊中物。
「她把十字弓丟在我面前,說,她活不成了,不如給我。」夜耳停頓了一下,「我不後悔從後面捅她那一刀,不過我覺得,你們新兵也沒有這麼壞。」
「本來就是。」我強調,樊卓也在一旁附和。
「你們幾個站在這裡做什麼?」夜耳問著,畢竟我們扣掉孫禾,我、樊卓與錢鼻,站成一列,我們望著猴王,猴王身旁領著兩個活屍,還有數個一直沒有加入戰局的女性活屍,在他們一旁的,則是倒地的殷廉與都蘭英。
我們沒法離開,殷廉跟都蘭英還在他們手上,何況,我們所有裝備全都在民宅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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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新兵靠近,但指標實驗體也進城了。」現在持有護目鏡的錢鼻,是我們唯一能夠獲得軍方資訊的人,他一邊念著戰情室傳來的訊息,說完後,問道,「諸葛芮沒死嗎?」
我點頭,「但是半死不活,還打倒了好幾個活屍。」
「肯定的,我遇到她時,她也讓我吃了一驚,對抗活屍時鎮定自若地令人驚訝,我去跟她道別。」錢鼻接著強調,他沒有要離開,他會回來,守在樊卓身邊,任務在身,「現在房謙大人是我的指導員。」
「房謙嗎?」樊卓聽完後,嘆了口氣,「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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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鼻隨即離開,回頭去看諸葛芮傷勢。
樊卓歪頭,他也不知道房謙到底想做什麼,但他真真切切地知道房謙沒把他放在眼裡,尤其對於上回跟嚴父交戰時,他對房謙無能為力讓活屍持續僵直,選擇將自己視為棄兵。當時被棄而不顧時的憤怒,導致他曾對房謙吼著,而幾乎所有戰情室的人,都一定知道房謙的愛將,樊卓,現在竟然也對房謙房大人敢有怒火。畢竟很少人敢直接頂撞房謙,樊卓身為重要研究人員之一,如果能夠順利地活過戰場,或許聲望有可能就會在房謙之上,這對房謙會是個莫大的威脅。
「養虎為患。」我補充。
「你們這些城裡人想得真複雜。」夜耳打趣的說,「所以我們在這裡等什麼?」
「等待猴王跟另外一個實驗體交戰吧,才有可能趁隙去救殷廉。」我回應了夜耳。
「或者我們也可以不管他們。」錢鼻走了回來。錢鼻告訴我,他沒法帶著諸葛芮移動,不過,他把她移入行政大樓躲藏,我猜是他最起初埋伏射擊我們的那棟高聳建物。雖然我跟諸葛芮沒有任何情感,上一秒鐘還對峙著,不過她跟夜耳共同打退活屍,最後也沒有選擇用十字弓報復,我倒是佩服她的情操。畢竟,她只想要活下來,那是她說的,而當她深知自己不可能活下來後,竟選擇放過刺殺自己的……死刑犯。
錢鼻則強調我們還有其他選擇。
我猜測,如果錢鼻左手沒傷,他會強拉樊卓離開,但他自己受傷,也需要伴,而眼下這幾個死刑犯、鄉野人、劣等人又還是他們所自稱的自由子民,幾乎每個都帶傷,唯一沒受傷的,是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夜耳。
難怪他不明白,為何不棄這些人逃亡。
但樊卓想的不一樣。
「我們必定得留下來觀察,猴王在隔山觀虎鬥以後,找到了最佳的時間點出手,現在把我們打得潰不成軍。我們也要留下來觀察他跟其他實驗體的戰鬥情形,也要找到時間點切入。」樊卓停留了一會,「我子彈在民宅裡,龐文雙的護目鏡也是,沒那些東西,走也沒用,跟這群指標實驗體作戰,我們需要子彈。」
「還有其他城中城嗎?你要不要乾脆問房謙房大人,如果有,我們可以去搜刮物資,那我們就可以走。」我提議,但我大概知道答案。
如果還有其他城中城有物資,那麼就不會引導所有新兵都來大學城了。
「我老早就問過房謙大人了,子彈是戰場裡最稀缺的資源,城中城頂多只有食物,還有一些武器,都是些冷兵器。」錢鼻坦承,「我沒想過可以這樣作弊,一股腦問了不少問題。」
「他還告訴你了什麼。」我追問錢鼻。
「新兵除了我們以外,還有兩個還活著,是誰我不知道,只知道一男一女,不過,這是昨天的資訊。活屍,總數大概百來個,兩個指標實驗體,全部都往戰場西側靠近,連帶把幾乎所有活屍都往這一側趕,只剩下少數份的活屍還在遊蕩。死刑犯,還剩下幾個,大部分都在大學城外圍活動,其他區域的,幾乎都被兩個實驗體過來的過程中掃蕩,按照房謙大人的預測,現在活屍引導技術穩定,三天內就可以結束戰場。」
「最後會是人類活還是活屍贏,他沒告訴你吧。」樊卓這麼諷刺著。
「難道不是我們人類嗎?」錢鼻露出天真的神情。
有一瞬間我想起孫禾的表情,在他戰力還滿檔時,那自信的樣子。
「看了眼前這幾個活屍頭子,你還覺得我們會贏?」樊卓指了指負傷的殷廉跟孫禾,「那些劣等人比我們強多了,我們沒有手槍就什麼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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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廉突然站了起來,他嘗試以肉搏的方式攻擊猴王。
但就像是朝著持著皮鞭的農場主人攻擊一般,即便殷廉之前幾乎就是一頭難以馴服的猛禽,但負傷的猛禽,無力招架鞭子。
猴王右手持著武士刀,他單單用左手的力量,就又把殷廉推倒在民宅邊。
持著武器的活屍,猴王,以及自信心被擊潰的殷廉,人與活屍的角色好像倒轉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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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蘭英勉強爬到了殷廉身邊,殷廉不曉得對她說了些什麼,她開始掉眼淚,然後,將自己的淚水稍微擦了擦,與殷廉互相扶持著,站了起來。
我不明白,為什麼猴王要放過他們兩人,他大可直接撕裂殷廉與都蘭英。
猴王似乎知道我們與殷廉的關係,他知道我們是一夥的,就像是知道我們不會離開一般,他撤下了跟我們對壘的活屍,
原本從後頭嘗試包抄我們,也就是被諸葛芮及夜耳擊倒的那一群活屍的未歸,他似乎也知道,過程中他使了兩個女活屍查看,她們沒有從我們這兒經過,而是兩個人以類似疊羅漢的方式,看起來稍微豐腴的女活屍,蹲在地上,好讓另外一個輕盈的女活屍,翻過大學城的牆邊,探看狀況。
輕盈活屍溜去猴王身邊,似乎在比手畫腳些什麼,猴王將目光轉移到夜耳身上,斜眼看了她,似乎不相信夜耳這嬌小的身軀,竟然會屠宰那群部屬。
但是,卻一點也不感覺他的怒氣,與最初遇見猴王時,他會對於我與李南擊殺他的夥伴感到憤怒、氣結。
我猜想那一群夥伴可能是他初入戰場所結交的第一夥人,情感……如果猴王有情感,他們情感特別濃郁,而現在對他而言,所有活屍都是他支配的工具。
就像是……人類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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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禾逐漸恢意識,肢體恢復功能。
孫禾勉強拿了一根標槍,左手持著,而我們都知道左手根本不是他慣用手,錢鼻刻意跟孫禾拉開了距離,他們彼此都知道上一秒都相識為敵,而現在都有了共同的敵人,所以不會兵戎相對。
一個活屍從遠方疾行出現,像是哨兵,那是一個十分精瘦的活屍,有點像是馬拉松選手,用著慢跑之姿,出現在遠處。
他望向我們這裡,一群負傷的人類,還有少數幾個看起來盛氣凌人的活屍,我們看起來像是什麼麼樣呢?
我想,大概就像是一群人類俘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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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拉松活屍站在遠處,接著一批又一批的活屍出現了。
他們為首的活屍,是一個外籍人士,一名非洲裔黑人,比較令我們吃驚的是,首領看起來就像是巨人一般,何況頭上還戴了安全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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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沒在開玩笑吧?你們幫活屍戴安全帽?」我稍微嘲笑了樊卓。
樊卓咋舌,「是他……我們不會替活屍準備任何裝備的……那一定是他不曉得去哪裡找到的……。」
我聽見錢鼻吞口水的聲音,「黑人……?這去哪裡找到的?」
「這傢伙北方來的……是貨真價實的死刑犯,屍爆前滯留在中國的CBA球員,我記得這傢伙真真切切了犯了好幾項罪名,都是暴力犯。」樊卓這麼說道,「我們都叫他黑洞。」
「為什麼叫黑洞?」夜耳這麼問。
「因為他食量很大,吃的餐都是好幾個活屍的份量,如果吃不夠,還會嘗試掙脫束縛,加上他本來就是運動員,所以力量更大。」樊卓解釋。
「他的特殊能力是什麼?」我蒐集資料,畢竟或許我們很快的就要跟這種傢伙對戰。
「他不需要有特殊能力,他是運動員,活屍病毒讓他痛覺喪失,戰鬥跟統帥能力不需要透過訓練就已足夠,強壯的人本來就容易吸引弱者的追隨。」樊卓接著說,「就像是,你也曾經選擇追隨孫禾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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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禾在一旁嘆氣道,「可我孫禾再也不是孫禾了,否則他一靠近我就能夠殺了他們。」
夜耳酸了道,「別提當年勇了,不逃的話,見機行事吧。」
接著,她跑離了我們,你要去哪,我問。
「他們有斥侯,我們有我。」
接著,她一溜煙地又不見身影。
很快地,猴王也派了一個女活屍,朝夜耳的方向追逐而去。
所以他那傢伙也完全沒有要放過我們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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