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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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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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在戰場裡面移動都要小心翼翼,但卻有少部分人不需要這麼做,一早我們就被鞭炮聲嚇著,但這裡誰會放鞭炮呢。
那是槍聲,重型步槍恣意射擊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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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記得撒尿小童周秉嗎?他才告訴過我,在戰場裡見過拿著步槍的新兵,當時我還不信,現在倒是千真萬確了。
說到周秉,孫禾他們也認識,見過面但是不熟,孫禾說他那個人機靈,防備心重,幾乎不吃虧的傢伙,雖然不是同一塊被抓,但也是鄉野生活的人。
你們該不會在這裡頭都是遇見認識的人吧?我這麼問孫禾,孫禾說,大概將近一半都碰過頭,包含他們這一路上殺的數十名活屍。數十名活屍?這個數量或許根本是我的數倍有餘。孫禾也只是搖搖頭,他說,在鄉野生活久了,殺活屍根本就是家常便飯,沒啥好說嘴的。
鄉野老早司空見慣,有些人昨天才見過,隔天就被咬變異了,你當然也只能砍下去。在戰場裡活屍不是大礙,看到實驗活屍就是逃,其餘的也沒什麼大不了,打一個打一個,來一組打一雙,來一打,即便只剩下他跟殷廉兩個也能夠應付。
如果真如孫禾說的一樣,鄉野的人民都這樣慣常與活屍對抗,那麼死刑戰場基本上應該都是死刑犯……不,應該說是鄉野之人獲勝,根本輪不到新兵。
除非一開始就設計了些伎倆,好比附近胡亂開槍的華北人,讓軍人特別容易有機會通關。我倒是沒有真的去問過去統計能走出死刑戰場都是哪裡人,只記得許聯曼那傢伙通關時,是他跟一個死刑犯。結果問了一會,孫禾說沒見過什麼被抓走的人曾經回頭,我還在質疑到底死刑犯通關是真是假,反倒是夜耳在一旁說,整個中國這麼大,即便真的放出來也不曉得去哪裡,何況是,那傢伙真的會返回自由之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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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廉在一旁補充,其實鄉野人整批被軍人帶走,早就時有所聞,他們被抓走時也只冒出個念頭,總算換我們了呀。
多常聽到這種消息,我這麼問他們。
他們說,其實在一開始他們遁入鄉野時,就覺得怪,怎麼會有這種事情,原本將鄉野人排拒門外,卻時常聽到哪裡哪裡又有軍人把整批鄉野人帶走,能帶去哪裡?
另一部分,夜耳也提到,有些鄉野的子民,也不是被抓走,而是軍方和平地到達,告訴大家這回官方改變心意,徵求願意返回城裡居住的人,回到祖國懷抱,有部分人不願意,但仍舊有人同意,比例不詳,也是聽少部分人說的。
這時我好奇了起來,城裡人傳遞消息,彼此間是很困難的,畢竟電力那些早就斷了,手機、市內電話這種仰賴線路或基地台的根本擱置無法使用,軍方似乎也是透過無線電互通有無,鄉野怎麼傳遞消息?仰賴口耳相傳罷?
孫禾說到,確實是透過口耳相傳,有些人待不住不同一個地方,可能話不投機,再者就是自由之地也是會有派系的,有些還會互相攻打,畢竟資源就這麼多,雖然人類大幅減少的大地上,野生動物比過去多,活屍追不上的野鹿野馬多出不少,不過肉類還是人類最賴以為生的食物,雖說也聽聞過有些自由之地會有人耕作,但畢竟少數,活屍會遷徙,軍人也會突擊,無怪乎即便大家都是受到迫害的一群,也會相互攻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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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有聽說有人正醞釀組成聯盟,聯盟主要都是靠飛鴿傳書。」夜耳提到。
夜耳與孫禾似乎來自於不同的鄉野,所以收到的消息不完全相同。
飛鴿傳書,果然變成古中國了呀。那有沒有烽火台?我打趣地說,孫禾說,確實是有,自由之地的子民已經產生一個默契,即便鄰近的部落彼此敵對,或者曾經因為緣故有嫌隙,但如果被活屍攻破,甚至是活屍靠近,都會燃燒房舍製造濃煙,以警惕其他部落的子民。
但我就不禁好奇,如果鄉野人民彼此發動戰爭,官方也釋出善意願意接納部分鄉野人民,何況官方也會嘗試捕捉鄉野人,那麼為何這麼少人願意投誠?
我見夜耳沉默了一會,「這只是我的猜測,不盡然準確,我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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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時,響起了接連的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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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來了吧。」孫禾這麼道。
我預告將會打開通信系統,其他人也同意,雖然不確定他們是怎麼看待我,但夜耳確實在聽聞我殺了武傳英的原因後,敵意稍稍減低,但她畢竟仍然是見到我對韓國新兵見死不救,至少我右手捆住的繩子依然還在。
「來了吧。」我這麼對許聯曼說。
許聯曼果然在線上,他等著呢。我忍不住問他,為什麼那些華北人要這樣恣意開槍,難道不怕活屍聚集嗎?
「為什麼要怕?開槍吸引注意,不正好吸引活屍來當靶子嗎?而且開槍,還可以把活人驅離,重型槍械跟小型手槍的槍聲,即便沒聽過的人也都能分辨。」
那倒是,不過我們這些人是走不了了。華北人的移動路徑該不會也能透過指導員的引導,去找活屍,甚至是去搜尋其他活人吧?我這麼問了許聯曼。
「我不否認,但當然不會精確地去瞄準特定人士,例如你,不過倒是會引導去……活人的團體,尤其是死刑犯的團體。」
這時我才想到許聯曼曾經告訴我,戰場的活屍都有安插攝影機,那麼……孫禾他們的呢?他們該不會……
「左眼還是右眼。」我這麼問許聯曼。
「你說什麼。」許聯曼不解。
「追蹤活屍的裝置,應該是在眼睛的攝影機,我是問你,在左眼還是右眼。」我這麼問他。
「左眼。你問這個要做什麼。」許聯曼回答。
我轉頭過去,對所有人說,「閉上你們的左眼,你們都被監控了,無論是你們看到的所有萬物,還是你們的位置。」
其他人還在一知半解的狀態,夜耳倒是第一個閉上眼睛。
「別傻了,他們不會這麼關心你們,基本上主控室那邊,不會這麼無聊監看所有頻道,人力跟設備有限。」
「誰知道呢?別相信任何人,搞不好我們最後得跟他們開戰,還是保險一點好。」
「好吧,不失為一個方法。……噢,來了,我們管他叫做嚴父。」許聯曼沒頭沒腦的冒出這一句,我摸不著頭緒。這時傳來其他指導員的警告,所以我大膽猜測,他們所稱的指標實驗體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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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耳不曉得從哪裡找了塊布,將自己的左眼纏住,她指向遠方,在造鎮最邊緣處,來了一群不速之客。
遠遠看看不清楚,但有人正策馬而來,後面來跟了幾群活屍,每群活屍都是三兩成群,總共有十來個活屍正緩步前進。
我們位在造鎮中心之處,視野不好,尤其為了撤守考量,我們只敢待在三樓高,也只能勉強看到有一群活屍正準備進城,恰巧就是槍聲的反方向,他們不曉得是本來就朝這前進,還是被槍聲吸引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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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該不會也可以控制活屍的行進方向吧?」我這麼問了許聯曼,許聯曼先是沉默,似乎在思索更好的答案,能夠避過其他指導員的言語審查,也能夠含糊的回答我的問題。不得不說他從戰場之初的三緘其口,現在已經願意多說一些,甚至走在審查的邊緣透漏給我訊息。
「不完全可以,不過這一切都是實驗,你別忘了。指標實驗體,為什麼是指標,代表在嘗試哪些到底是可操縱的。」
「指標實驗體該不會也有社會化的能力吧?」我想起夜耳所陳,又是一道難以回答的題目。
「那難道不是進化的其中一環嗎?」隨即,許聯曼沒再說話。
槍聲正逼近造鎮,都蘭英從大樓另外一側跑了過來,軍爺進城了,她這麼喊著。
「來了三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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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卓登場了。
房謙的指導學生,那個面容蒼白的華北新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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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指標實驗體也登場,這時孫禾他們竟然認出那是他們曾經在鄉野遇過的人。
「欸殷廉,騎馬的那傢伙不是李弼福嗎?那個詭計多端的德化人。」
殷廉這時候探頭出去,他似乎也認出舊識,不過更讓他們疑惑的是,到底李弼福騎的是什麼?
孫禾頭往後仰,手摀著臉,大叫著,「他騎的不是馬啊,他騎的是草蓆李。」
草蓆李,這是什麼奇怪的名字,我問著。
「那不是名字啦,草席李是他的外號,跟劉備一樣手長及膝,我們都這樣暗地叫他,那是他兒子。」
什麼?李弼福騎他兒子?
這是什麼BL的情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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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弼福,看起來確實是一個年紀稍長的老年人,裸著上半身,身上滿滿的傷痕,但看得出來十分精實,他座下的……座下的活屍,草蓆李則完全赤裸著,背部捆著不知什麼東西。草蓆李看起來則是完全不像是人類,四足行走,背部甚至不像背部,像是馬鞍一樣,已經成為一個座騎的型態,而嬌小的李弼福就這麼剛好地能夠安坐在上頭。
李弼福指揮著後頭的活屍,像是說話般地,一邊比手畫腳,而離他最近的那兩、三群活屍開始分批朝造鎮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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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你們口中的嚴父嗎?我忍不住問了許聯曼。
「對。這就是嚴父?騎著他愛子,這是最知名的指標實驗體之一。」許聯曼接著說,「先前沒告訴你,什麼猴王、魔西都是,而嚴父跟他的愛子是你最不能小看的……畢竟某程度上這也是他們第一次進行大幅改造的開始。」
「……愛子嗎?」我見了四足行走的草蓆李,感到訝異。
「嚴父也是。你等著看吧,先萬別出聲,雖然我總覺得嚴父遲早會找到你。」許聯曼這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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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嚴父竟然將頭抬了起來,望向我們這。
「他看見我了。」我沒好氣地說。
「這該死的房謙。」許聯曼這麼吼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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