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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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父見了我們,又指揮其他活屍群體往我們大樓挺進,這回派了兩群,目測約莫七八個活屍。同一時間,孫禾吆喝著,要大伙全部拿上武器準備。
夜耳靠近我,將捆住我的繩索解開。
咦,我訝異著,她跟我約莫手肘的距離,她要我住嘴,「保住你的命,我會盯著你。」
樓下這時傳來兵兵乓乓的聲音,活屍群推開了我們用障礙物稍稍阻礙的大門,我將甩劍伸展,準備下樓應戰,但殷廉卻把我擋著,他指著孫禾。
孫禾道,「讓他們上來,就七八個,沒什麼好怕的,我們得要有高度優勢繼續觀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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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又是一陣槍聲。
擔任嚴父先鋒的幾個活屍倒地,樊卓衝上前去,拿著一把長刀,一一確保補了刀。
他們也是無所畏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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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父此時從愛子背上紆尊降貴地走了下來,他指了指附近的幾台廢棄汽車,愛子立刻奔去,當然,四腿行走。
這時我疑惑為什麼華北那夥人不繼續開槍,他們任由嚴父開始佈陣,嚴父推了幾個活屍一把,要他們也往愛子處移動。
其中三個活屍,似乎無法受控,逕直地地朝樊卓而去。
「守住樓梯口。」同時孫禾喚著殷廉,殷廉離開了我們身旁,都蘭英則與他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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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父出現在其中一個腳程較慢的活屍身後,手上拿著一塊石頭,將活屍砸死,他還不休手,持續地將其頭部整個砸爛,頓時血肉模糊,死狀悽慘。
中間那個活屍聽見哀號聲,禁不住回頭,結果看到嚴父手上拿著石塊朝他走去,抱頭退縮,走回了嚴父身邊。
樊卓面前幾步遠的那個活屍,則是頭也不回地往樊卓而去,樊卓俐落地一刀刺入他的頭部,活屍旋即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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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驚人的畫面出現了,愛子將廢棄汽車的車門拆下,拆了一台車他還不善罷甘休,又繼續往第二台廢棄汽車而去。
樊卓的兩個保鑣保持著約莫3-5公尺的距離,手上持著步槍,但卻絲毫未再扣動板機開槍。
他們也在觀察活屍的舉動嗎?
我猜,那些實現改造活屍的軍方,也想知道他們能夠做到什麼程度。
然後,彷彿時間靜止一樣,嚴父跟愛子同時僵直,一動也不動,持續至少十秒鐘。身旁的數十來個活屍見領袖忽然中止動作,忍不住躁動,其中三、四個朝樊卓跑去。
嚴父與愛子剎那間變得十分暴躁,似乎在生氣似的,他們又叫又跳,試圖掌握所有活屍的行動。
愛子恢復兩足行走,手上抓著一台車門,一瞬間就將其中一個活屍打倒,接著不斷地用車門重擊失去掌握的活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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咻咻咻,後方傳來一陣扭打,接著是腳步聲,有人走回了窗邊。
殷廉輕鬆寫意的用披風擦了擦武士刀上的血漬,都蘭英也走了回來,但她似乎毫無建樹,我見她根本只是去溜達溜達罷。
「剛剛發生什麼事情了?」我問了跟我一樣都在旁觀察的孫禾,孫禾沒有回話,他也在消化剛才的畫面。
「他們能夠控制活屍嗎?剛剛那個什麼福的跟他兒子忽然忽然暫停了一樣。」夜耳推測著,「而且他們一恢復行動,似乎變得非常非常生氣。」
「我只看到草蓆李竟然可以把車門拆下來,我記得他本來就很壯,但怎麼可能……??」孫禾倒是只注意到愛子拆車門的怪力,似乎完全沒注意到兩人靜止跟恢復動作的情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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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卓附近出現了兩三群活屍,我們這才想起這是嚴父稍早派出的哨兵,他們似乎從造鎮其他巷弄出現,逼得樊卓的兩個保鑣得朝那幾群活屍開槍,但樊卓沒有餘力補刀,似乎也在琢磨眼前活屍群的怪形怪狀。
嚴父也沒歇著,雖然他似乎狂怒著,但也沒要圍在他附近的數個活屍同時進擊,他又下了一陣指令,在一旁比手畫腳著,接著竟然出現活屍兩兩成組,共同持著車門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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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父竟然在教其他活屍持盾前進?」我不自覺產生這樣的疑惑。
「錯不了……社會化、控制行動……使用工具,加上戰術及教導使用工具……」夜耳同時也訝異著,「這……這根本不只是實驗了,實驗只有可能是身體改造,頂多教育單一個體會使用工具,可是這個活屍竟然還可以教導其他活屍,而且絕對不是現在才教,一定是在發展團體過程中,就不斷地在教導了。」
「你們到底養出什麼樣的怪物?」我向許聯曼呼叫著。
「成……成功了?我以為他們之前說的都是假設、都是假想……之前頂多看過利用恐懼形成活屍團隊,我也是第一次看到可以教一般活屍使用工具的。」許聯曼也同樣訝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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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卓不斷退後著,他也意識到眼前對自己不利,身旁的兩個保鑣也在應戰,根本沒瞧見樊卓面前顫慄的事實,等到他們打倒從側翼攻擊的活屍時,樊卓已經退到兩人身邊,拉著他們兩人要他們繼續往嚴父的方向射擊。
嚴父退到戰線最後,他躲在所有活屍的背後,而幾個活屍持續挺進著,持盾者共有數組,其他將近十名活屍則是散開,呈現扇形。
他們保持著陣型前進,這傢伙不只是嚴父,根本就是臥龍先生。
其他活人死刑犯,又或是落單的新兵,如果沒有重武器,根本不可能擊潰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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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卓的保鑣開始大量擊發手上的步槍,當然,區區車門抵擋不了大口徑子彈的破壞,其中幾組持盾活屍歇了腳步,但過沒多久,又繼續前進。
我才想起,他們是活屍,不是真人,他們痛覺本來就顯然低於人類不少,對他們而言,人類的肉體只是Z病毒的載具,只要不打擊到頭部,沒打到心臟,沒打到動脈,基本上都能夠挺住。
車門本來就不可能防彈,嚴父只是想要減低子彈對於活屍軍隊的破壞。
愛子不曉得從哪裡出現,四足疾行的他,像頭野獸般地,重重地撞擊了保鑣1號,保鑣1號足足被撞飛了數公尺遠,他手上的步槍也滑了出去,但愛子沒有立刻攻擊,他又回到了盾牌活屍群的後頭。
樊卓趕緊衝了上前,但他做的第一件事情並不是把保鑣1號拉了起來,而是撿起步槍繼續作戰,他並沒有一昧的瞄準持車門的活屍,而是射擊其他沒持盾牌,在一旁伺機而動的徒手活屍。
在保鑣2號槍火的掩護下,保鑣1號爬起,但在此同時,換保鑣2號受到愛子的攻擊,愛子如法炮製地撞了過去,保鑣2號因為正在射擊,他以持槍的姿態重擊倒地,保鑣1號也同時倒地。他抱著左下臂,在地上打滾,似乎非常疼痛。
「被咬了?」我這麼問著。
許聯曼同時回答,他只持有我的畫面,畫質並不清晰,他也沒看見發生什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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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被流彈擊中。剛才被撞的那一個軍爺的流彈。」夜耳這麼說。
「現在軍爺好像趨於下風哪。」孫禾打趣地說,「我本來還想扔個標槍過去助個威,現在看起來不用了。」
「我們應該現在就要逃走。」都蘭英這麼喊著,殷廉也附和著。
「不。你們應該去幫他們。」許聯曼喊著。我便要所有人先暫停。
「龐老弟,咋啦?」孫禾問著。
「你們若不幫活人,如果最後贏的是活屍怎麼辦?你們又逃得掉嗎?」我轉述許聯曼的話。
「所以才說現在要逃呀!」都蘭英拉高語調,疾呼現在就得走。」
結果,夜耳破天荒地說了,「不知道為什麼,我同意龐文雙的話。」
「我同意夜耳妹子的話,我們不能逃。」孫禾也附和著,「龐老弟,你說,我們的左眼怎麼了?」
「你們在被派進戰場前,左邊眼睛受到改造,軍方能透過你們發送畫面出去……或許,還有發送位置出去。」我這麼解釋,然而這些話都是未經許聯曼證實的,我接著補充,「我不確定,但我知道所有活屍的眼睛都有植入攝像頭,這也就是他們掌握戰場每一個活屍的辦法,透過畫面傳導,得知活屍是否全滅,就靠這個。」
「這可真糟糕,難怪我總覺得有時候總會有視差,見不清楚。」孫禾這麼道,他接著向殷廉喊著,「你不也會這樣抱怨嗎?」
「有一些,但我不確定,夜耳,你那塊布從哪裡檢的。」殷廉反問了夜耳,夜耳從她後背包扯了幾塊碎布,分送給孫禾、殷廉以及都蘭英,強調這些都是乾淨的,沒抹過什麼不潔的穢物。
「這樣光遮著沒什麼用吧,他們不也能約略知道我們的位置嗎?難道要我們把眼睛挖掉嗎?」都蘭英咕噥著,但還是乖乖地把布纏上。
「或許有一天,要吧,當我們離開的時候。」夜耳呢喃著。但是,你們真的能夠離開嗎?我心裡不斷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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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蘭英嚷嚷著,即便綁起眼睛,也無濟於事,她還是想要離開。
她認為無論今天是誰贏,都不干她的事情,她只想活過此刻。
孫禾則是告訴都蘭英,想走就走罷,沒人要攔,都蘭英這才閉嘴不再多話。
「我們還是得觀察李弼福跟他兒子的套路,軍人有槍都沒門了,我們啥都沒有。」孫禾提議,而獲得了所有人的附議,包含我。
我並不真的想要解救樊卓,但我清楚地知道,若愛子有四足疾行的能力,即便樊卓敗北,我們也逃不了。何況,房謙不會讓愛徒死於嚴父手裡,他們有操作勝負的能力,我們要做的事情就是增加樊卓對我們的好感,讓他們活下來後不至於對我們痛下毒手。
我看了看這幾個傢伙,無論是大傻個孫禾,沉默寡言的殷廉,美貌出眾的都蘭英,還有嬌小但敏捷的夜耳,這幾個人終究還是死刑犯,對於樊卓而言,都是輕易可以取命的螻蟻。關鍵在於,何時出場,讓他們口中的軍爺,願意放他們,或者「我們」一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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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鑣2號拖著保鑣1號往他們的來處撤退,樊卓則是一邊開槍掩護他們,這時候嚴父已經回到愛子座上,躲在盾牌活屍的人牆後頭。
現在還持著車門盾牌的活屍只剩下四、五組,原本徒手的活屍則是四處散去。適才我與其他幾個人談話,沒仔細觀察戰況,不能確定嚴父是將他們派出去包圍樊卓,還是都死在步槍槍下。
要是人類,根本沒辦法扮演這種送死的自殺角色,當然極端戰爭時期的日本自衛隊除外。在嚴父的命令中,他最重視的就是保全自己跟兒子的性命,如果他不只是把座下的草蓆李當成座騎的話,其餘的活屍,他恣意懲處,甚至是派上戰場當作肉盾,而那些活屍竟然也願意服從。
我好奇的是,在這些年以來,我們都知道活屍基本上能夠明確的分辨真人與活屍,或許他們有特殊的辨別機制,一樣是屍體,活屍們不吃同類,只吃真人,除非是真活屍,那才人屍不分,一律都視為是俎上肉。
指標實驗體,卻能夠輕鬆的駕馭其他活屍,無論是用恐懼還是用……其他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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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盾牌活屍忽然散開,嚴父騎著愛子衝了出來,就在樊卓與保鑣2號換彈的空檔之中,嚴父跳了起來,他手持著一根棍棒。等等,我沒看錯吧?棍棒?他拿著一根棍棒?
他跳到樊卓跟保鑣2號之間,像是個孩童一樣,他用棍棒重擊步槍,樊卓手上的步槍被打了出去,保鑣2號見主子被攻擊,雖然不及換彈,但立刻用步槍本身當作武器與嚴父對抗。
嚴父無法招架,他似乎無法妥善地抓握棍棒,他順勢將棍棒扔出,用肩膀撞擊2號,2號則是急忙用著步槍格擋,就在這個空隙,嚴父一把將步槍抓了過來,2號也堅持未放手,嚴父單用蠻力就將2號往後甩去。
2號撞到後方的路燈桿,頹力地倒下,步槍也掉出手邊。
愛子也不是閒著,他對著倒在地上乏力反擊的1號不斷攻擊,像是野狗般,不斷地咬著,而1號也只能勉力地用手臂擋著。
我猜想在場所有新兵,都備有近身武器,但是攻擊太過突然,根本沒法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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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父轉過身去,他似乎對樊卓更有興趣,樊卓掏出武器,竟然是與我相同的甩劍。
他無法擊敗眼前的傢伙的,我確信。
而我也確信,這時候嚴父跟愛子一定會因為人為操控而又呈現僵直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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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時間又再度凍結。
嚴父與愛子又呈現僵直狀態,但似乎感覺他們的身體持續在抽動著,我猜他們也正在對抗外力強制性的干擾。這回與上一回軍方啟動凍結有點差異,他們不只是動作暫停,他們倒在地上,像是抽蓄般地,彷彿癲癇發作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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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我們上場了。」我這時候嚷著,「這時不下去,我們只能等著被他們那群軍人子彈伺候。」
「我不去。」都蘭英還在嘔氣,不過夜耳倒是十分乾脆地跟在我後頭前進。
「我也去。他們現在太虛弱,即便李弼福跟草蓆被軍方控制,但還有其他活屍呢。我們剛才在討論的時候,他們又被李弼福派出去了。」一向寡言的殷廉倒是說了一大串,他話還沒說完,孫禾倒是第一個衝出去,我們就在他的帶領下走出大樓。
孫禾快速地在我們所處的大樓門口分工,我跟孫禾去找樊卓,替樊卓背後掩護,殷廉、夜耳則是繞去盾牌活屍後頭解決那整群帶盾的活屍,都蘭英則是堅持不願意出樓,我們也沒管她。
殷廉本想嘗試與嚴父與愛子挑戰,但被夜耳否決,你們這兩個傢伙一上去,一定會直接挨軍爺的槍,夜耳原本只願意讓我去,她仍就擔心我會跟其他軍人合流,孫禾用鼻子哼了一聲,他說只有我一個人,根本也只是去送死,別了,還是讓他跟我一塊去。
反正我們最後都活不成,就去會會李弼福他們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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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走回到路上時,樊卓正遇上稍早被嚴父派出包圍的側翼活屍,樊卓可以說是幾乎一槍一個,一一把他們解決,他拿了把小手槍,子彈打完,就抽出甩劍跟他們對抗。
保鑣2號則是拿著一把單臂長的三稜刀,這是一種原本裝在步槍上,但經改良,特別適合對抗活屍的一種刺刀,他們倆個人被活屍包圍著,雖然看起來尚可應付,但畢竟2號在對抗嚴父時都受了點傷,並不利索。
樊卓不若2號,被嚴父甩出,可以看見他行雲流水地操作甩劍,他左閃右晃,閃過一個活屍的攻擊,用棍端反擊,接著將利刃處刺進深後虎視眈眈的活屍頭部。
孫禾一棍過去,將樊卓身邊幾個活屍都給驅開,樊卓訝異地看了看我們一眼,他認出我了,他向我點個頭,接著過去援助節節敗退的2號。
我和孫禾輕鬆地解決圍繞在樊卓身邊的幾個活屍,而2號則將最後一個站直的活屍打倒,他將三稜刀刺入活屍的頭部,最後一名活屍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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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把那兩個實驗體打死。」樊卓也大喇喇地,直接呼叫,「房大,請持續凍肉,實驗強迫中止,我直接完了他們。」
樊卓忽然用手招呼我們,示意我們先等會,「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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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父跟愛子依然在地上抽蓄著,口中吐著白沫,兩人卻忽然同時停止動作,像是死去了一般。
「失去連結了?」樊卓不曉得在嚷嚷著什麼,要2號立刻過去解決愛子,「涂文,過去把獸型實驗體殺死、快!」
涂文立刻衝上前去,正當他要將手上的三稜刀刺入愛子時,原本躺在身後的嚴父卻忽然醒來,咬了涂文一口。
愛子雖尚未醒來,但抱著頭,在地上接連打滾著,露出十分痛苦的神情。
「涂文!」樊卓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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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不妙。」孫禾說完,立刻改變姿態,他將背後的標槍拋出,霎那間,標槍刺入了嚴父的肩膀,嚴父隨即被標槍的衝擊力給撞倒,他不斷抓著標槍,想將標槍從背後抽出,但卻似乎將傷口越攪越大。
嚴父見狀況不妙,急忙使喚在一旁待命的盾牌活屍前進。
這些盾牌活屍見領袖僵直,少數活屍已經脫隊,趁隙去大啖受到愛子攻擊,而奄奄一息的保鑣1號,很遺憾,我直到現在還是不曉得他的名字。還有些活屍不知該怎麼辦,也沒有離隊,只是稍稍放下車門,似乎在猶豫是否要拋下盾牌,單純撕咬領袖尚未啃食的人類,不過,他們畢竟是較為訓練有素的,即便有進食慾望,但還是因為被統率的關係,站在一旁,稍微躁動而已。
待命活屍受到指揮,開始朝我們挺進,而正在進食的活屍,則是肉慾衝心,暫且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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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解決不了那兩個實驗體的。」樊卓向我喊著。他回頭望著孫禾,見他似乎又掏出標槍,他令孫禾不要近身,用標槍牽制愛子或者嚴父。
「你確定?」孫禾表示,「我肉搏比遠距離強多了。」
「我們沒人能夠近身肉搏擊敗他們的,你牽制他們就行了。」樊卓看了我,「我們得請求支援。」
樊卓將頭別了過去,他似乎在呼叫他的指導員房謙,「是,學長,請求支援,涂文跟孫偉漢已經完了,請求空中支援。……是……好……好……我知道了。」
話還沒說完,他氣得將護目鏡扔到一旁去,「混帳,我們逃命吧。」。樊卓將甩劍收起,預備往反方向跑去,問我們還楞著做啥,走了,趁愛子還沒完全恢復前。
孫禾一手將樊卓攔了下來,「別走,我們為了你已經上場了,看看遠處。」,他指著這列盾牌活屍的最後,他們的陣形開始崩潰,殷廉已經順利繞到隊伍後面,活屍們正因為領袖的凍結狀態甫才退去而失去專注,眼前只剩下眼前待宰的孫偉漢還有涂文。
嚴父帶著陣容這麼龐大的軍隊,要養活他們絕對不容易,活人太少,他能夠靠的就是恐懼執政,在他無能世事的狀態下,要維繫軍容是很困難的,就給了殷廉跟夜耳機會。
孫禾一個拋擲,又將另一個靠近涂文,預備下手的活屍給擊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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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了句讓樊卓翻轉的話,「我相信你也不願意看到夥伴被人分屍吧。」
樊卓望了涂文一眼,涂文的左上臂雖然被嚴父咬了一口,但他也正與靠近他的活屍奮戰,他打倒了一個,而現在他眼前只剩下仍在打滾的愛子。
他還在猶豫,我不知道房謙跟他說了些什麼,八成是要他放棄,而他氣到把護目鏡扔了出去。
我不等他回應,就往前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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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盾牌活屍幾乎都已經把車門扔下,畢竟殷廉徹底撕裂陣線,整體陣型已經大亂,他們兵分幾路,少部分夥被殷廉吸引注意,另一部分則被神出鬼沒的夜耳引走,仍剩下約莫半數活屍,往我們這裡推進。
嚴父現在也站了起來,比著手勢,似乎要幾個活屍部下將標槍從他身上抽出,他露出痛苦的神情,同時他也不斷地用腳踢著自己的愛子,而愛子依然還在打滾著。
面對眼前襲來的數個活屍,我選擇了最簡單的方式把他們解決,開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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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傳英的槍,而我在見到樊卓也帶槍後,我就知道,有機會能夠重新將彈藥補齊,雖然我的槍法不是一等一,比不上軍人,但是輕鬆解決掉幾個是沒問題的。
在子彈擊發後,我抽出甩劍,橫掃了所有活屍。
樊卓這時候也抽出甩劍到我身後,不賴,他說。
接著他也掏出手槍,正準備朝愛子跟嚴父開槍,嚴父見狀,立刻將身旁兩個還持著車門的活屍推倒,恰巧擋住了那幾發子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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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孫禾沒有閒著。
大將終究還是大將。
就在這個空檔,嚴父的頭部中了孫禾的標槍,瞬間倒地,一旁的活屍露出驚訝表情,他們望著嚴父頹然的身影,等著一個似乎永遠不會再起來的領袖,他們似乎也呈現僵直狀態般,望著我們,卻似乎不知該如何是好。
這群活屍,或許就是最早一批跟隨嚴父的活屍,受到伍長嚴密的訓練已久,所以才會失去了指令以後,不像是其他活屍一樣,立刻恢復成一心只欲求食物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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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樊卓繼續朝愛子開槍,但是盾牌活屍仍未解散,兩個死忠的盾客依然守護著主子的坐騎,堅守著最後一份命令。
隨著殷廉的攻勢,最後也僅剩下六、七個活屍持續奮戰,趁著愛子還沒完全甦醒,我想這場勝負大勢底定。
而就在我這麼想的同時,我被一個飛快的猛獸撞飛了出去,跟樊卓撞成一團。
是愛子。
他醒來了。
我防衛地避免他進一步地啃咬,但當我回過神來,才發現幾乎所有在嚴父身邊的人型,無論是活人以及活屍都被他撞倒,他並不對啃咬我們有興趣,他只是將眼前可能的敵方橫掃,而或許這時他才逐漸恢復意識。
恰似嚴父一醒來的最原始動作,撕咬人類。
愛子趴在嚴父的身旁,看見嚴父的屍體,他頭上跟肩膀上的標槍,他再轉頭看看稍遠處,還持著棍棒的孫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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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禾也做足準備,他知道跟不上愛子的速度,擺出防禦姿勢,準備接受衝擊,這時愛子正準備向他衝刺,但愛子往前飛奔了不到半步,卻又忽然停止。
我原本以為是房謙再一度嘗試迫使實驗體僵直,但愛子卻是怒目地回頭,我這才注意到,是涂文抓著他的右腳,將轉變之人,痛覺喪失,宛若活屍,而幸好這傢伙還沒倒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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