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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續的路徑,顯地安寧許多。
我靜靜地把四個活屍的屍體翻了過來,查看有沒有武器藏在肚皮中,一無所獲。他們的肚皮一絲絲縫合痕跡也沒有,或許只是狗屎運,也因為沒有選擇跨過真活屍,才能得到手上這把甩劍。
我擔心在高架橋上的嘶吼會引來其他活屍的注意,但另外兩組活人往另一個方向奔去,躲在黃盤屋的活人我不清楚,但以短髮女子敏捷身手,都能搞得搜捕者團團轉,若是有其他活屍加入追逐的行列,也鐵定會被甩開。
她看起來是一個聰明人,能活到現在絕非僥倖,我真心地祈禱她還活著。另一部份,卻也因為被她碰見我對著韓國新兵見死不救而感到可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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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走過了高架鐵軌後,巨蛋也進入眼簾,目測約莫幾十公尺遠,這才發現雖然在逃出巨蛋後逃了好一陣子,但卻好像是不斷兜圈子罷。
右手邊也出現了熟悉的木箱迷宮,就落在右側幾個鐵籠和傾倒屋的深處,但我沒有心力再進去探險。
果然,循著鐵軌走是最保險的道路,它引導我不會再陷入隨處可見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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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中,鐵軌並沒有直通城中城的大門口,所以我應該還要找路繞出去……應該是這樣子的吧?是左邊還是右邊呢?剛才鐵軌轉彎了幾次,所以也不好判斷正確方向。巨蛋在我後方,巨蛋在城中城的哪一個方位?
進城中城後沒多久,我先是朝左邊那條路繞過去,然後有一座小山,我深入木箱陣,但是再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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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的鐵軌又被兩個巨大牢籠包圍,這回換成是左側的鐵籠被人炸開,右側則是安好。
鐵軌旁的瓦礫道路還有一些去路,出現了整排低矮長廊,被砲火襲擊,轟到只剩支架,更遠處只能見到木箱陣的隔牆。至於被推土機整平的瓦礫迷宮則不見蹤影,衡量後,決定還是先穿越眼前的兩座牢籠。
空蕩蕩的牢籠裡,無論是遭到破壞、還是勉強安好的左右空間,依稀聽見一些前人傳來的幽喊,迴蕩在耳際,彷彿幾秒鐘前曾發生什麼慘事。
右側的牢籠鐵桿上,殘留著咖啡色的印漬,裡頭還有幾頭大型生物的白骨,看似畏縮地靠在角落,我也忍不住描繪起當時的情景。
當活屍攻入這座動物園,軍人也在不久後進入搶救民眾,他們或許投了幾顆手榴彈,但最後節節敗退。
這座動物園看似遊客眾多,擴散的速度想必飛快,那時或許還有動物得以躲在未被破壞的籠子裡,見著活屍瘋狂的樣態,因而感到害怕。最後,因為沒有工作人員可以餵養,只好孤單地躲在角落等待死亡……
殘留在鐵籠上的,應當就是那些活屍手上握著的殘肉。
我步步為營地走著,前方遠處的忽然卻又往右方拐去,這回的幅度較沒有前幾個彎角急促,衡量是否繼續順著鐵軌前進。一直到前方傳來一陣尖叫,我也停下了腳步,狐疑地將身子藏進左側牢籠。
一個面容慘白的男子衝了過去,那傢伙不像我一樣順著鐵軌跑著,而是沿著空地衝刺,一開始他先是稍稍減慢速度,準備朝他的前方,也就是我的右側方向觀望,好似考慮是否要持續前進,但隨即打消念頭,轉而繞著鐵軌而奔。
我沒法仔細地看見他在躲著什麼,但聽見遠處傳來地那些貪婪地喊叫聲,也知道發生了什麼回事。
他們……是黃盤屋的人,如今也還沒法脫離活屍的追殺。
我將身子埋入牢籠裡的瓦礫中,有點擔心他們在奔跑的過程中是否曾發現我這個活人在此躲藏。雖然這裡的空間如同高架鐵軌,左右兩側因為都擱了座鐵籠而減少受到包圍的可能,但現階段沒法判斷後頭有幾個活屍追逐,也不敢冒險。
另外一個從黃盤屋逃出的活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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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碎石在地上翻滾的聲音,就知道慘白傢伙逐漸逼近,過不了幾秒,他從視線出現,只看見他手上握著一把柴刀,後頭所背著的背包更是不斷震盪。
這傢伙手上有刀,尚能在刀鋒上看到鮮紅色的血漬,但他卻選擇逃避,沒跟活屍正面迎戰?
這意味著……
我屏息等著,後頭追著他的,絕對不只一個活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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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屍總算出現在眼前,他顯得格外高大,雖然看似並非精壯,但身材至少也有將近一百九十公分,右半部耳朵稍稍缺了一些,臉頰也有多處傷口,奔跑地速度飛快,要不是慘白男子與他的距離已經稍稍拉開,否則很快就會追上。
另外一個女活屍也跑了出來,兩相比較,這傢伙顯得矮小許多。她皮膚雪白,映出肌膚裡一道道的黑色血脈,宛若烏黑蜘蛛在身子上攀爬,可是她畢竟不是八腳蜘蛛,步伐明顯遜於前頭那位瘦高活屍。她赤腳在地上踢著碎石,幾乎就像是拖行一般,一直到聲音離我遠去。
然後,腳步中止。
只有兩個活屍在追他?
其他的呢?我不知道慘白男那一伙到底有幾個人,但或許也料想到發生過什麼事情,至少從那傢伙刀上的血漬可以略知一二。
將頭探了出去,果真沒有任何詭異的異相,的確真只有那兩個活屍在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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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活屍在前方絆了一跤,跌在前方幾十公尺處,這時候慘白男已經和前頭領先的缺耳活屍遠在他處,將女活屍狠狠地甩在後頭。
我朝地上撿了好幾顆石子,不斷地往前頭丟去,要吸引女活屍回頭讓我宰殺。或許是因為前面幾次遭遇活屍都還算僥倖,而且讓慘白男一對二,無疑只會減少生存的機會,還會再讓戰場裡多增加一頭活屍。雖然無視能讓現在的自己減少風險,但卻只會讓明天的自己陷於險境。
一開始女活屍未能注意,用她拙劣的步伐爬起,左顧右盼想去知道聲音來源,一直到成功地將其中一塊石頭扔到她的右邊不遠處,她才好似找到源頭。
她竟然以為我在她身旁的那座被轟個半毀的鐵籠,該死的,我在妳後面啊!這傢伙是在跟我玩貓抓老鼠嗎?害得我也跟進去牢籠裡,但進去後才發現我跟她所進去的兩座牢籠中間還隔了半堵牆,她更深地朝內探索,無法窺見行蹤。
她也沒再出來,以為碎石砸地聲是從牢籠深處竄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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慘白男折返,道路上應當有些令他畏懼的傢伙,好比活屍群,若沒將這女活屍解決搞不好還會被前後夾擊。先是回頭望了軌道盡頭,看似還有些許空檔。
深入牢籠沒幾步路,就聽到裡頭一陣騷動。女活屍動真格的在裡頭東翻西找吧?聲音從間歇性的翻找聲,變成極為巨大的碰撞聲。
更深入後才發現她到底在搞什麼名堂。
她手上握著一把巨大的動物骨骸,就像是孩童逗弄玩具一般,拼命地用骨骸往牆壁瓦礫猛捶。一開始我見到她握著那把巨大的骨骸時,還以為是她不死心地想尋找有無殘肉,可是這座城中城還有動物的舊觀,應該早已四年多以前的事情,骨頭上的殘肉早就腐敗,就連骨骼也早在日經月累下風化,被她敲了幾下後就弄的粉碎。
天啊!她一開始誤以為這牢籠裡頭有食物還是騷動什麼的,進來後看見動物的大型骨骸,未曾謀面而把玩著。
難道這些活屍真跟孩童一樣嗎?對巨大骨骸好奇,把它當成玩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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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欸。」我忍不住發出聲音。
女活屍也注意到我,我以為她會放下手邊玩具進而攻擊,但那傢伙卻是用那塊碎骨砸來,只好趕緊用甩劍想將碎骨打到一旁,但碎骨的殘骸卻擊中左腳,被震地麻麻疼疼。同一時間,女活屍進一步地猛攻,害我得不斷往退去,找個合宜反擊的位置,但左腳卻幾乎難以使喚,要不是一手抓住鐵欄支撐,還差點摔跤。
這傢伙雖然身手不佳,但好像知道我打定攻擊她頭部似的,雖然一條手臂胡亂揮舞著,但另外一條手臂好像隱約在保護頭部一般。
有點怪怪的……真的有點怪怪的……
我一方面出了甩劍,想詐招,同時又用極快的速度掏出木工扁鑽。女活屍胡亂地亂揮著,把甩劍給揮到了一旁,我也同時使了扁鑽,但卻又被她擋下,只能刺進她的手掌。甩劍離她太近,沒法使力,只好用握著甩劍的拳頭將她往前槌去,將她扯開一段距離。
我奮力地踹著她的下半身,特別瞄準關節處。一開始她還能利用上半身作些阻擋,但她終究是女性的肉身,敵不了男性的猛烈攻擊,半跪地跌了幾步。
轉眼間,甩劍就刺進去她的腦門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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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回鐵軌上,腦子裡一直浮現她剛才的舉動,還有其他活屍所展現出來的徵兆。魔西的在地道裡的部下,因為見著我用刀子崁入石縫的舉動,模仿學習,用自己的手掌當作媒介,卡入縫隙之中好攀爬上來;蓬頭活屍原本打不開甲蟲館的自動門,後來也依樣畫葫蘆地將門手動拉開;女活屍……雖然不清楚她從哪裡學到的,但她的確握著獸骨把玩著,甚至用它當武器扔我……?
這些傢伙是怎麼辦到的?女活屍甚至像是見著極感興趣的玩具一樣,宛如三、五歲孩童似的。
他們也跟人類的孩童一樣,也逐漸在學習些,好努力讓自己能夠在戰場甚至是世界上生存下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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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也走到了鐵軌轉彎,也就是慘白男子臨時決定要轉而沿著鐵軌而走之處。我倚在鐵籠邊緣,儘量讓自己不要輕易被人發現,正打算仔細探查是否有追兵從慘白男的來向過來,卻忽然聽見物體摔落的聲音。緊張地後退了一步,還沒注意到眼前光景,只聽見一陣咻咻聲,隨即左側跑出一個高大的活屍,幾乎是以飛撲的方式,驟然地倒在我面前約十公尺處。
有人在攻擊活屍!而且這傢伙三兩下就把活屍給解決,我趕緊往右頭望去,只見一個男子低著頭,好似急忙在腰間找些什麼,還不斷向後頭退去。
這傢伙沒子彈了?還是沒弓箭了?他到底是用什麼武器把這些活屍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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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我上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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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活屍看起來面目全非,好像被幾隻貓胡亂抓過一般,但身子倒顯得非常瘦弱,就像長期被同類欺凌一般。貓臉活屍看見我忽然跳來,顯得意外,趁他反應不及,我瞬間發動攻勢,將甩劍刺入左臉,雖然沒正中目標,好歹也將他的臉頰劃了一道傷口,將他甩到一旁。
正準備再給他最後一擊時,那傢伙臉上忽然多了一把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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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龐的。」我背脊一陣涼,絲毫不敢轉頭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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