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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著,現在真的要打就是了。」王慈祥怒目,舉手投足對著宮明明都是狠勁。
「就看你,是你先對我們動手的。」宮明明使著眼色,他繼續說,「陳志明他沒全拿,我們擱在樓上,要怎麼你管不著,誰敢上樓我就斃了誰。」
宮明明在這時候使用了「我們」這個詞彙劃分,顯然代表他已經走心。
孫悅站起來後,立刻離開王慈祥能觸及的範圍,他沒敢再對王慈祥說些什麼,啥也不說地,拉著姐姐上樓,走之前還要孫娜也跟上。
但孫娜望著劉馥蓉,表情似乎訴說些什麼,劉馥蓉把眼別了過去,不敢再望向孫娜。或許她們認識真的沒有多久,但確實有些人在這短短的時間裡萌生了不少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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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明明在孫娜之後跟上前去,走之前還不忘拉著過程中始終沉默的李明薇,李明薇靜靜的看了這一切,竟然開了口,「所以,變成怪物嗎?我?」
宮明明異常溫柔地安撫李明薇,就像對孩子說話一樣,「他們撒謊,騙人,不用擔心。」說完後,他將彈弓放下,收進褲袋裡。
就在這個時候,王慈祥衝了上去,宮明明不及反應,勉強拿出彈弓想防禦,王慈祥雙手握著宮明明,賞了他一個背負投,也就是俗稱的過肩摔。
宮明明摔倒在地上,臀部著地,同一時間,王慈祥一把抓住他的彈弓,往遠處拋了出去。宮明明想掙脫,但王慈祥主導了局勢,順勢將宮明明往樓梯甩過去,使得李明薇跟宮明明絆在一塊,兩人跌成一片。
王清月看了嚇了一跳,他趕緊過去將王慈祥拉開。王慈祥沒有反抗,叫王清月別靠近他們,他知道王清月那個人就耍嘴皮子,但根本豆腐心,即便宮明明對他多有偏見,但還是想過去攙扶。
「呃……宮明抱歉,薇薇抱歉。」王清月把王慈祥往我們這推了過來,「你怎麼動真格呢?」
「輪不到他威脅我,那些食物就當作賞給他們那些臭要飯的。」王慈祥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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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話都聽在宮明明耳裡,他站了起來,看看彈弓,本想去取回,但王慈祥甩開王清月的安撫,他嗆聲道,「你給我滾,彈弓別想拿了,我今後看你一次就摔你一次。」
宮明明拉著李明薇上樓,但李明薇似乎受傷,她左腳一跛一跛的,只能讓宮明明攙扶上樓。臨走前,宮明明說道,「我算是現在才看清你了。」
「看清我?你什麼算命大仙嗎?我兒時我家老的帶我去算命,說我會名揚四海,出國比賽,但沒告訴我比賽害得我家破人亡,回不了家,我原本可以帶家人進城裡,不用在外頭吹風淋雨的。我不想跟你辯,你給我滾。」
宮明明便悻悻然地上樓。
他們上樓後,原本劍拔奴張的情勢,瞬間急凍,天花板不時傳來剁地的聲音,似乎是宮明明彼方的抗議,不過,王慈祥只說道,「幼稚,搞這種嬰孩的抗議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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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就這樣?」在一陣沉默之後,樊卓首先開了口,「把那些可能感染的趕到樓上去,這樣就完事了嗎?」
「否則你還想怎麼樣,把他們殺了嗎?」王慈祥問。
樊卓揭露健康疑慮者可能會變成活屍後,他們口中的軍爺,也變成這批健康無虞者同一陣線的夥伴,這種轉變,著實有點可笑。
「我們見過很多實驗小夥伴在過程中被感染。」樊卓接著說,「一開始我們以為只是生化感染,加上大夥都打過疫苗,應該沒事,結果反而造成更大的感染,又或者拖久了見著他們自知將變異而自戕。雖然人人都不想死,能理解,但沒人想成為古人類反撲智人的幫兇。」
「反撲智人?」我問。
「我不是說過嗎?活屍他們更像尼安德塔人,某程度上屍爆就像是尼安德塔人在學習了智人某些技能後,反撲智人一樣。」樊卓說,「雖然他們現在或許才是地球上的主宰,不過他們目前還沒有傳承文化的能力,人類幾千來的辛苦不能毀於我們手上。」
「別吹了,你們向我說說這個最後的實驗體吧」。王慈祥提議,他也想知道自己能夠幫得上什麼忙,「看起來你們這些軍爺都有槍,你們欠缺的應該是有人能夠壓制實驗體對吧。」
「這個傻大愣不行嗎?」王清月指著錢鼻。
我本來以為錢鼻會生氣,但錢鼻現在大概也知道王清月說話的邏輯,不帶惡意的玩笑。
「我還沒跟他正面對抗過,不過我倒是三兩下就被黑洞屠宰了,那傢伙太牛了。」錢鼻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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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不是完全排除靠肉搏跟猴王打平的可能性?」王慈祥說,說完後,他開始跟我解釋他有那些慣用的技法,能夠製造活屍什麼樣的破綻,看似完全對我們放下戒心。
王慈祥的蠻力雖然不是頂規,但是他已經將過往運動競技的柔道,轉變成日常作戰中以柔克剛,壓制敵人的連環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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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樓的所有人類,現在手上全都拿了自己慣用的武器,說好聽點是為了準備接下來的與活屍的大戰,但根本來說,還更像是在防禦樓上的人類。
一開始確實我們是在跟王慈祥還有王清月描述猴王,以及目前幾個手下的樣態,但後來卻有更多時間,是在討論樓上每一個人不同的攻擊模式。
宮明明基本上會成為他們樓上的領導,他遠近皆可,彈弓只是輔助,過去他在鄉野也是使弓箭的人,不過戰場裡沒找到啥弓箭,但有彈弓就加減用了。能使弓的人,基本上近距離也不會吃太多虧,據說他以前的背景也是拳腳師傅,曾進過一陣子電影圈當作武術指導,所以基本的肉搏戰技也充足,不過,一對一王慈祥應該沒問題,他這麼告訴我。
不過所有人都在鄉野混了好幾年,不能小覷,尤其是那個李明薇。
我們都對王慈祥這段話給搞迷糊了,那個看起來遲鈍的年輕女性?
李明薇是自閉症患者,這麼多年下來,她對於活屍的攻擊也養成了機械化的反應,閃躲、反擊、甚至是打擊頭部的擊殺都十分精準。
王清月補充,他在戰場前期,就是因為找到李明薇這個瑰寶,才活過頭兩天,只要別遇到結夥的活屍,李明薇基本上拿個石塊,都可以輕鬆處理近身交戰的活屍,也不用跟李明薇多說什麼,反正在她附近移動,她會自然搞定。
「有這麼誇張?」錢鼻好奇地問,我想他確實是看扁了鄉野人。
其他幾個人,孫娜確實是劉馥蓉救出來的,那孩子在抗敵上確實不行,過往幾年也都是靠兄姊保護,兄姊則並不突出,自保可以,但說要有多了不起的戰技,倒未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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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來說,除了宮明明的身體素質比較好外,應該不足掛齒,畢竟變成活屍以後,人類生前的技藝往往不復返,李明薇沒法發揮實力,王慈祥是這麼解釋的。
這個時候孫禾立刻反駁,最後拾起武士刀,把黑洞,也就是另外一個實驗體殺掉的,就是甫變異成活屍不久的殷廉。
「他們最快什麼時候會來攻擊我們?」王慈祥問。
「沒人知道,但想必不會太久。」樊卓下了結論,「戰場成果已經出來,延續也沒太大意義,房謙他們應該會儘早讓戰場結束才是。
「難道我們就在這裡啥也不幹嗎?」王慈祥起身,接著推著牆面拉筋,「我不是不信你們,能相信一點,不過,我不覺得如果把活屍打完了,能夠拍拍屁股走人。我不相信政府那票走狗會讓我們這群自由人拍拍屁股走人,若是我們這種因為特殊原因一直沒進城的人,可能還有點機會,樓上那群……」
「對,就是因為樓上那群健康疑慮者,所以才會增添變數。」樊卓說。
「健康疑慮者的存在,有可能導致戰場繼續延長嗎?」我問。我就曾印象中,許聯曼就曾暗示過,戰場過去的經驗中,確實有在戰場開始後,又陸續放了活屍進來的情形,莫非即便是健康疑慮者成為最後一個人類,戰場也會持續開放,直到健康疑慮者倒下,戰場結束,該局以人類全滅作終嗎?我向樊卓釐清我的疑慮。
「沒錯。」樊卓目光往樓上移去,「所以我的建議是,你們遲早都得把他們全部殺光。」
「或者說是我們。」錢鼻這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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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慈祥不語,他竟然是用指虎當成近身武器,他檢視著自個兒武器,指虎上頭還餘有血漬,大概是活屍的血液,雖然經過擦拭,但還泛有暗黑色的痕跡。
王清月癱坐在旋轉椅上,放置在他手邊的是環刃,印象中那是印度的傳統武器,可做投擲也可做進身交戰用,算是一把特殊的武器,他撇了一眼武器後,對我們說道,「真得把他們給殺了嗎?」
樊卓點頭,補充道,「如果你們想活到最後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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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慈祥站了起來,他搖搖頭,「很抱歉,這段話我不能同意,倘若他們變成活屍,不得不就罷了,但是,我不可能在他們變異前,就先把他們給殺了。」
「畢竟還是人類,再說,你們也不能確定他們被感染了對吧。」王清月說,「這時候我開不了玩笑,還是現在是你們在跟我們開玩笑?」
「沒開玩笑,否則你問孫禾。」錢鼻忽然將球拋給了孫禾,孫禾沉默了好一陣子,我不能確定他會怎麼回應。
「我……如果殷廉還在,我也不能同意,不過,我也沒法否認這些軍爺說得沒道理。」孫禾靜靜地說。
「連你也這樣說哪……」王清月說,「我知道這種事情你不扯淡的,以前我們還在一塊,你領導我們時,你只講過要檢查,檢查沒傷沒事,有傷就殺,自首承認,能夠痛快。」
所以,孫禾曾經是他們的領導過?我這麼問。
「對,所以我丟了領導,有次就是有人感染了卻沒傷,我沒揪出來,後來就換個更冷血的。」孫禾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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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清月問了王慈祥,「那你夠冷血嗎?」
但王慈祥始終沒說話。
王慈祥使喚了周朋跟李天助搬來一張桌子,擋住樓梯間,製造樓上衝出樓時的阻礙,但守衛不假他人,自己擱在門口,防衛著。
我與李天柱與劉馥蓉聊了會,他們果真完全沒有察覺,暗地裡是政府將部分城裡人跟鄉野人抓了起來充當餵養活屍的誘餌。他們自從偷竊被抓後,沒多久就扭送了收管場,被人移送時,有從對講機裡聽到原本是要去屠宰場,他們還以為是要送去那裡的牲畜屠宰場做苦力,結果果真如傳聞中被當成實驗體。
「我還寧願做苦力。」劉馥蓉說。
不,妳才不知道妳逃過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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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本以為這種短暫的安寧可以多持續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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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一切從一聲慘叫聲後就天翻地覆。
戰場的終結始終與我們設想的不同,也與樊卓設想的天差地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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