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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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度我們想放棄這般危險行徑,鐵軌走在空曠之中,幾乎沒有任何遮蔽物,而標槍男警覺心甚為驚人,不時在跑了一段路之後,停下腳步注意四周情況。所以只得跟他維持數百公尺,而那是即使他扔標槍也不可能擊中我們的距離。
飛刀男跟標槍男?哪一個聽起來比較厲害呢?
只要回到了鐵路起點,就能回到最一開始我遇見列車的廣場,不久之後就得去跟那一群活屍對戰,七、八個活屍,或許甚至更多,說不定乳牛列車上的兩個活屍不久後也會加入戰局。把所有活人算在一起,五個打十個,或許還能有一定程度的贏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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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了空曠以後,標槍男他們跑進了另外一片雜亂,一邊是動物的牢籠區,另外一片則是像是小型的舞臺表演區,還能看見一些被推得亂七八糟的露天座椅,然而我與武傳英卻發現有另外一個活屍從空曠左側迅速竄出,八成是被乳牛列車吸引注意。
這傢伙跟我在巨蛋裡遇見的那頭斷腿的真活屍一樣,但這傢伙倒是左半邊身子不見,同樣呈現一種莫名的奔走方式,單用右半邊身體,右手以及右腿側著身子跑了過來。
這傢伙……大概是被吃到一半,驟急地變異成活屍,後再因為失血過多導致身體的敗亡,最終變成了真活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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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場裡的真活屍,如果都是經由活屍咬人的攻擊而變成這般真活屍,倒沒什麼可怕的,因為肢體上的殘缺,戰力當然會打折扣。
同時間也冒出了另外一個半身的真活屍,這傢伙是個女活屍,頭髮甚長,完全垂到地面而將臉部蓋住,幾乎無法判斷她的面部表情。
她待在爛房中,竟然沒被乳牛列車以及接連經過的活人吸引注意,恰恰好右身真活屍從她的身旁經過,她便從那間爛房某道破坑跳出,只見長髮女活屍用其中一隻手稍稍把頭髮撥開,猛然地將頭抬了起來,往他、往我們的方向一望,這才讓我們看見她的長相。
她雙頰的肉幾乎也被啃光,兩顆眼球勉強地黏在臉上,鼻子以及耳朵那些在臉上凸出的器官當然也沒被放過,難怪她聽不到也嗅不到這些騷亂。
她失去方向,但又想隨時隨地做好獵食準備,故將身子傾在牆邊。
長髮真活屍挺起身子,上半身的衣著也滑了下去,恰好卡在乳房之上,露出了她的腹部,已經被啃到只能用門戶洞開形容,就連乳房上的脂肪也被咬地如同被狗啃過,就外表來看,這女人醜得可以。
但她的速度卻狀似比半身真活屍還要更快,或許倒立總比跳行便利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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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清楚,武傳英又在我的身後了。我得擋在他的身前,雖然不甘成為肉盾,但是那傢伙的近身戰鬥能力幾乎等於零,也只能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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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先打哪一個?」我問著,因為這時候半身真活屍雖然離我們較近,約莫有將近四十公尺,但長髮女活屍在更遠處,不斷拉近與半身真活屍的距離。她跟我在巨蛋所遇見的真活屍一樣,都仰賴手臂的力量。
再這樣耗下去不是辦法,我主動出擊,往他們衝過去,武傳英嚇了一跳,「你幹麻?」
那傢伙已經習慣好整以暇的面對敵人,埋伏並進行攻擊,鮮少主動出擊,因為那對於持有遠距離武器的他較為保險。可是,我可不能再接受這般寂靜,所有能夠充當理由的,好比我的肩傷,現在已經恢復許多了。再等下去只會讓我們處在同時面對兩個真活屍的困境,我不知道武傳英有沒有遇過這種型態的真活屍,但我吃過苦頭的啊。
「跟上我!」我喊著。
一直到我聽到後頭的腳步聲,我懷疑他是否在我背後叨唸埋怨,但他總算跟了上來。
奔跑時還得注意地上的障礙物,有些瓦礫稍稍突出地面,這時千萬不能有任何閃失,否則在這般地面摔倒上只會讓自己變成一個血肉活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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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身真活屍也踏上瓦礫道路,我以為會稍稍讓他減慢速度,但他幾乎無視手掌已經在迅速地交替摩擦地面而產生的傷口群,這傢伙還能有一些血稍稍蹭出,看來距離被咬成活屍,甚至變成真活屍所經過的時間還不算久。
就當我離半身真活屍的距離還不到十步時,聽見一陣咻聲,只看見他的肩膀上多了一把飛刀。沒中,聽見武傳英在後頭又罵了聲髒話。
不能怪他,真活屍的形態與一般活屍不同,一般活屍奔跑時頭部都能維持一定的高度,但這真活屍是用半邊身子一邊跳著一邊前進,頭部在跳躍式的行進下,不斷上下激烈震盪著,難怪沒能準確命中目標。
半身真活屍的胸口又多了一刀,那傢伙又失手了。
那傢伙怎麼頻頻失手!
我知道這些真活屍並不好惹,至少我就在巨蛋裡吃了悶虧。為了避免武傳英浪費彈藥,令他先把心力放在隨後追上的另外一個長髮真活屍,但他根本不願理我,喊著:「控制那傢伙的行動!」
怎麼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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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才發現,真正難控制的,是我身後的那個夥伴。
我朝半身真活屍踢了一腳,那傢伙本來在側邊身子行動之下,就難踏穩,立馬被我踹倒,但我才驚覺這麼攻擊不利於武傳英的瞄準。
我已經習慣單獨作戰了,就連之前跟李南相伴的那幾天,也不曾像這般集體作戰,也是在他揚聲埋怨後,才想起真活屍倒地,武傳英可就更難瞄準了。
我以為半身真活屍會再度以那般怪模怪樣奔走起來,但那傢伙迅速地將身子轉往前,想用爬的,看來他只要找不到支撐點,就難再仰賴自己的力量「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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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長髮女活屍近在咫尺,根本沒有多餘的時間再跟他應戰。
半身活屍只剩半邊身體,說是要爬行還算恭維,他更像在兜圈子,身子不斷朝另一邊偏去,得靠著地上凸出的瓦礫才能使勁往前爬行。
我不想害甩劍尖端的細劍弄鈍,趕緊壓扭將甩劍收回,想再重新伸展成甩棍的形態,雖然半身活屍的身手並不敏捷,但他已經快爬到了我腳邊,我慌忙地想用軍靴再踹他一腳。
但等到我出了那一腳,才發現踢到了不像是頭顱地東西。
我踢中了瞬間射入他頭顱中的那把飛刀!
武傳英根本沒仔細看我的動作,就又射出了一刀!要是我晚點出腳,就換我的腳中刀了!
本想轉頭過去罵他,但連確認腳前的活屍是否已死都沒時間,只得趕緊應付眼前那個以詭異模樣倒立的女真活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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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眼裡的世界,到底是什麼模樣呢?
她的喉嚨中了一刀,讓她稍稍地減慢速度,好像在咳嗽地樣子,但不一會兒就又恢復速度,好似幾乎無視脖子上那一刀,使出了巨蛋裡頭半身真活屍那一招,利用手臂的力量將自己彈了起來,不一會兒就躍到我面前,瞬間想用她殘破的身體攻擊我,我只得趕緊用甩棍勉強將她擋著。
她摔了一跤,但等到我意識到的時候,她卻已經消失在我面前。
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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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才注意到她瞬間滑過了我的腳下,那傢伙利用我的雙腿當作支力,鑽到了我的身後!等到我意識到她的意圖,她已經牢牢地用兩隻手抓住了我的右腿,只得趕緊用左腳朝她踢去,但根本不得要領,踢空反害自己身子偏向一邊,摔了下去。
現在長髮女活屍也被我這麼突如其來的一摔,彈到了我的腿上,她隨即調整角度,將身子往下擺了一擺,準備再用她的血盆大口往我的腿上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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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死吧!
甩棍隨即出手,猛力地揮擊,但根本沒法完全遏止她的攻擊,武傳英的飛刀卻在此時恰恰好打中了我的甩棍,彈到另外一邊。
「礙事!」我聽到他這麼吼著,可是跟這傢伙近距離搏戰的人又不是你,你在那裏喊什麼喊啊?
我用所有的力量,踢了踢被真活屍牢牢抓住的右腳,現在讓她頭顱暫時離開了我的小腿。甩棍再度朝她的頭部一輪猛攻,我不是為了要擊斃她,想也知道並沒有多大幫助,我現在半躺著,根本沒法使出全力,只是要讓她的頭往地下探,讓原本擊中她脖子的那把飛刀插得更深一點。
那傢伙放開了牢牢抓住我的其中一條手臂,雖然不感到痛覺,可是身子被人用異物深深地插入,好像還能感到一點不快。可是,她終究沒有因此就被擊斃,只是讓她選擇把頭稍稍往外偏去,想用右手把刀子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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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一瞬間,我只有這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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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馬轉過身子,她還沒能反應,無視她還用左手還抓著我的腿,我翻了上來,那般使力讓她無意間也放開了左手,試圖將她的脖子牢牢扣住,然後……
我聽見武傳英的飛刀飛過我的耳際。
沒看到我正在跟這傢伙短兵相接嗎?就不能老老實實的衝過來隨便用把短飛刀刺進去她的腦門嗎?
我用著極快的速度收了甩棍,立刻再以甩劍姿態開展,刺入了她背對我的後腦勺。一直到我站了起來,一邊還插著她頭部的甩劍,將她的身子如同串燒般地翻了過去,武傳英才有辦法完全確定她已經死亡。
對於他多次差點誤用了飛刀,他卻沒有絲毫道歉的意味,只看到他先是走過來,逐一撿起或拔出掉落在地上又或是那些真活屍們的飛刀。
一句話也沒說,只催著我要我快些,火車狀似已經越走越遠。
我也拔出了插在女活屍腦門裡的那把甩劍,正準備要抱怨,或考慮以何種方式責難他,畢竟後續還得持續作伴直到逃出這座城中城,但,他在把所有飛刀都撿拾起來後,卻忽然抱怨,讓我感到非常、非常憤怒。
「你最好下次不要礙手礙腳的。」他是以那句話做為開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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