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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話題早已停歇,但大夥還是依然不敢掉以輕心地入睡。
孫禾開始在營地四周巡邏,而在戰場裡生火是一件再愚蠢不過的事情,所以我們也僅能以月光勉強視物。他們稍稍用了晚餐,這時我才發現所有人所搜刮來的物資都是各自負責,好比孫禾和殷廉雖然看似關係緊密,但也都還是各自從背包裡掏出乾糧,但看的出來所剩不多,用了幾口後就收進背包裡。
都蘭英更是可憐,連個後背包都沒有的她,別說食物,不過就兩把短刀放在腿邊。孫禾用餐時,都蘭英不斷望著他們,雖然同為死刑犯的夥伴,但他們兩人似乎都沒有要分給她任何食物的意思。
我一時心軟,雖然考量僧侶包裡還塞了好幾包口糧,冒然亮出,擔心會使他們覬覦,但望見她什麼也沒得吃,想起在城中城裡每餐咬著兩塊餅乾的苦悶生活,手還是往僧侶包裡探,掏出了一包乾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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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給她。」孫禾這麼說。
他竟然這麼說,雖然見到他們兩人不願施捨,也知曉他們對於資源共享的想法,可這是我的決定,為什麼他也要制止呢?
「我也知道沒東西吃很可憐,但如果你給她、那她就不會自己努力了。任何東西,都得靠自己、不努力、就沒得吃。」孫禾這麼說,但我不明白這到底是他的堅持、還是他不願意分享的理由。
都蘭英一句話也沒說,見我好像也沒有要反抗孫禾的意思,直視著乾糧的她,把頭別過去。
「一開始她加入我們時就談妥,能有夥伴我們很歡迎,但我們還是各自努力,像我也從不會跟其他人要求什麼,如果我的武器全掉光,我也不會開口向你們要、開口向你們借。」
不過,那是你的情操,並不是每一個人都像你一樣,我心裡這麼想。
「就像你……我猜你的那個布包裡應該有能用得上的東西,可能有吃的、也可能有武器,至少,你那把槍就很好用。可是,我管不上,因為那是你的,所以我也根本不想知道裡面有什麼。」不可否認,當孫禾出手相救,我就明白他或許與一般自私自利的人不同,可是,也是我先搭救他的,或許只是單純的一報還一報,不能期待太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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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人,全都知道我有槍,也都見到了我那飽滿的僧侶包,而你總是不能光相信人的片面之詞,天曉得他們會不會趁著入夜把我殺了,搶奪我的武器呢?
「你們這些住在城裡的傢伙們,雖然我想稱不上是處尊養優,但大致上不用困擾明天,但對我們這些住在自由之地的人來說,雖然一開始大夥都有些理由所以活在外頭,也曾經互相攻擊,奪取武器,但最後我們發現這麼做只是減少彼此生存的機會,所以我們誰也不犯誰,以物易物,武器換食物,或者食物換武器,當然,那是在協議下的生活,還是有其他部落不願意遵守。」
「部落?」我好奇這詞兒,而部落不都通常都指未開化的原住民族群嗎?
「這是俗稱,我們都管這麼叫,不為什麼、順口。我和殷廉不會搶你的所有物,因為我們都清楚,如果搶了,只會害你慘死戰場,對我們也沒什麼好處,我們都是有產能的人,不需要用偷、用搶的。」
我們不會讓她餓死,當然,我們還是會判斷,但她早先沒有把握食物,讓自己的背包扔在夥伴的屍體上,怪不了誰,再來她得自己找個背包來裝才行。如果我們看見有食物,也都會優先讓她先拿,只是她都狼吞虎嚥的先拆來吃,一點儲蓄的習慣都沒有。」
都蘭英一句話也不吭,負氣地將頭擺向一邊。
而這時,我想起了居在寺廟附近的諸葛芮。
她還好嗎?難不成還守在山上等待我?
不,多想無益,她的戰力比我強地多,應當不用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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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就照你們的規矩,我不給她就是。」這時我的手已經完全擺回面前,都蘭英才輕聲埋怨,「孫,這你也管。」
「我當然管,別忘了那時可是我救妳的命的,這也都是妳的教訓,還不能學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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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禾也救過都蘭英的命?換言之,這個團體的所有人……幾乎都被孫禾救過,除了……夜耳之外。
那……夜耳去哪了?
她該不會離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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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找一下夜耳,這麼晚,也不知道她溜到哪去了。」我起身,雖說要找她,只是淨在這坐著,也無聊發慌。
再說,我也想找她聊聊,看來我和其他人的互動都還尚可,惟獨夜耳因為見過我拋下韓國人的情景,會想跟她澄清些什麼,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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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龐老弟,你就別擔心,夜小姐也不是小孩了,也在自由之地打滾過一段時間,在這和我們聊聊吧,要不,歇歇也好。」孫禾吆喝我,我不清楚是因為他的天生好客,還是想多認識我一些。
我拒絕他,因為我得在夜耳私下和孫禾接觸前,先和夜耳談談。
等到離開營地一段距離,我這才看到殷廉已經完全躺平,他堆了一些雜草當枕頭,就這麼躺了起來。他和孫禾相處的時間最久,應當也最能信賴、安心,能這麼輕鬆就將全身的防備放下,亦屬正常。
那都蘭英……倒有點那麼不自在,不清楚他們之間故事的我,實在也難猜疑,但她不免擔心自己的叛逃會不會遭到報復,否則她早無須澄清,看來這傢伙今夜也不好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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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啟夜視模式,想看清楚四周景色,遠處有一些散村的破房,不過房與房之間有段間距,也有一些零星的樹木掩著視線,夜耳到底跑去哪去了?她的夜間視力,真的這麼強大嗎?
「學長、學長你在嗎?」下意識的我,也想趁著這時回報學長,告訴他我已經安全從城中城逃了出來,現在跟一群死刑犯混在一塊。壓低音量,這麼呼喚許聯曼,但畢竟夜晚,早已輪上了值班人員,「他不在是嗎?那請問趙萬大在嗎?」
也不在。
我再確認下現在的時間,約莫晚間十點,值班人員這麼答覆我。
這傢伙聲音聽起來極為平凡,話說地簡短。不死心如我,再問了他可否替我向許聯曼傳話,想知道能否通知他我將與他腦波同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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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我會請許戰主動與你通聯。還有什麼要說的?」值班人員還多問了句,看來並非所有值班人員都如我過去所遇那般惡劣……我所遇過的,大多都是華北軍人,華南……上回不巧讓我遇見了張定,未來也不確定能否每次都能夠如此幸運,若是再遇上張定,大概還會被刁難。
「我想問……請問李南還活著嗎?」或許難得在與華南人員通上話,我忍不住問起了我那相處短短兩天的夥伴。
「抱歉,我不……」
「我知道,你不能回答我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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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還沒說完,我再也不能聽到任何聲音。
因為我的護目鏡,被人從後頭抽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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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轉頭過去,發現竟然是夜耳,她竟然悄聲地走到我的旁邊,連我都沒法查覺。
「你……你在跟那些軍人通風報信嗎?」夜耳一手揪著我的護目鏡,另一手則握著短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我不敢動彈。
「通風報信?妳在說什麼?」
「說什麼?你清楚得很。別忘了我見過你的醜陋樣,雙手舉高,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把手從槍套上移開。」
為了怕她誤解我意圖開槍,將雙手舉高,她從後面推著我,要我走回營地。我幾乎是被她一路推回營地,驚人的是,不管如何,鞋子踩在地面上總會有聲音,但我卻幾乎感受不到她的腳步聲,但卻能依稀感覺她在我身後。個子雖小的她,這時卻給了我極大的壓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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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回來了啊。」孫禾疑惑地看著我,大概覺得十分滑稽,竟然還雙手舉高地走了回去,轉眼間,夜耳又忽然出現在孫禾的身旁,遞給他我的護目鏡。
「這……這不是阿哥的嗎?」夜耳向他交代所聽見的我的對話,我在尋找的人,一個姓許的傢伙,還有名聞遐邇的趙萬。
「趙萬啊……那個華南英雄啊……你跟那傢伙也認識啊。」孫禾打量著我,把護目鏡推回了夜耳手上,現在反而讓夜耳感到訝異了。
「趙萬那傢伙是不錯,但他也聽了上層的話拒我們於千里之外,你找他做什麼?真的像夜小姐一樣,想告訴他們我們的方位,想把我們解決嗎?」
我急忙解釋,告訴他們只是習慣,還有稍早我因為久未通聯,而被他們誤解已死亡的烏龍,秉告狀況,本來就是我們身為新兵的權利。再者,與學長討論我的現況,也早已是我的習慣。
「你的習慣我管不上,但是我還是要照顧其他人,這護目鏡我也不想保管,你的東西,就放你那,只是我不希望你再使用,如果你想使用,也別這樣偷雞摸狗的,怪不得夜小姐會起疑。」孫禾要夜耳將護目鏡歸還,但她卻不曉得該怎麼辦、該怎麼做,對我多疑的她,無法理解孫禾這時的決定。
她積極向孫禾爭辯,有一度我以為她會說出我拋下韓國新兵的事情,但她沒有,只是爭辯護目鏡或許會成為軍人追蹤他們的發信器,應當趁早毀掉。孫禾也只是搖頭,「不,這眼鏡他不是也一直都戴在頭上嗎?如果早成了追蹤器,我們也早就被追上,這是他的東西,我們不能破壞。」
「不能破壞?為什麼?」夜耳看似氣急敗壞地想把護目鏡往地上摔去,孫禾立馬制止了她。
「或許有一天,我們跟龐老弟也會分道揚鑣的,如果把這東西毀了,那或許他就活不下去了,所以不能毀掉。」孫禾試圖對夜耳曉以大義,但她顯然聽不進去,反而質問孫禾為什麼要相信我,相信我這個該死的軍人。
「也不是什麼相不相信的道理,他沒有在我受困的時候逃跑,冒著生命危險救過我,而且現在,某程度上我們勉強可以稱得上是夥伴,雖然不曉得能夠維持多久,但至少現在是。」孫禾緩緩地對夜耳說,接著把目光轉向我這,「雖然我知道你是軍人,而我們對於軍人的印象一向很差,不過我想並不是每一個軍人都是一樣的,希望你別做出讓我失望的事情。
例如背叛我們,從後頭捅我們一刀,就像是……夜耳所說的一樣,朝那些軍人通風報信。」
「但我沒有!」我反駁他,但孫禾卻是朝我揮揮手,要我別再說了。
「我不會讓你守哨,也不會趁著你熟睡時把你殺了,你還是閉嘴休息吧,我們自己來輪流守衛,你只要在戰鬥時能夠幫上一點忙就行了。只要我覺得可疑,好比你的存在真的對我們帶來威脅,我會殺掉你的,你知道嗎?」
「我知道,但是我……」
「你見過我跟那些活屍戰鬥過,你應該知道,我絕對在你之上,一切都是要與不要的問題而已。」
「我知道,我……」
「你,什麼也別再說了,給我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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