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李警司的辦公室,柏皓霖發現彭賓不在他的座位上,何文澤也出去了。
這對柏皓霖來說是個機會,柏皓霖裝作無聊在辦公室裡瞎轉卻有意識地向彭賓的位置移動。
彭賓的辦公桌很淩亂,卷宗四處都是,有些檔甚至還散落在外面,可見此人沉不住氣,做事沒有耐心沒有條理,也沒有責任心。
柏皓霖注意到桌子右邊放著一個像框,裡面是一張彭賓抱著一個五歲左右小男孩的照片,相片裡的彭賓一改平日的凶相,露出慈愛的笑容。
柏皓霖冷冷地盯著照片裡的彭賓,直到何文澤回來叫他:
「皓霖,有人來報失蹤案,我們一起去吧。」
「好。」
兩人來到三號問訊室,一位三十歲左右,臉色憔悴,衣著淩亂的女人見他們來了,急忙站起身:
「警官,我兒子失蹤了!」
何文澤和柏皓霖坐到女人對面,何文澤翻開了資料夾,裡面是一張小男孩的照片,他的年紀約六歲,下面還附著他的詳細資料,何文澤注意到在父母欄寫著:父母離異,便問道:
「大姐,麻煩將具體的情形詳細說一遍。」他說著打開記事本,準備記錄。
「我兒子叫曾昱,才五歲半,兩年前我和他爸爸離婚了,法院將他的監護權判給了我,週一到週五,他爸爸工作忙,小昱就跟著我,週末的時候他爸爸再來接他。」女人想到什麼說什麼,恨不得將他們家的一切情況全都告訴他們。
「那你是什麼時候發現他失蹤的?」何文澤問。
「昨天下午,」說到這,曾母的聲音哽咽了,「我去幼稚園接小昱,他的老師卻說他被人接走了,我以為是他爸爸,我當時很生氣,因為說好了平時是由我照顧小昱的,然後我給他爸爸打電話,他卻說他在外地公幹,根本不可能去接小昱,我當時就感覺到不對勁,打電話報警,可是員警卻說只能幫我記錄,要失蹤24小時才能正式立案,這24小時我能找的地方全都找了,小昱真的失
蹤了!!警官,你們快幫我找找小昱吧!!」
「會不會是你前夫說謊呢?」何文澤猜測。
「不會,我和他是和平分手,離婚的時候也與他達成了共識——小昱由我二人共同撫養,而且他平時工作很忙,根本沒時間照顧小昱,就算是週末,他也經常打電話說不能來接小昱了,而且我從來沒有不讓他和他的父母探望孩子,他完全沒有理由把小昱藏起來啊!」曾母說著拿出已經皺成一團的手巾擦著眼淚。
「所有地方都找過了嗎?」何文澤繼續問。
「他父母、我父母都問過了,還有親戚、朋友、鄰居也都問過了,他們都不知道小昱去了哪裡。」說到這,曾母鼻子一酸,晶瑩的淚水「噗噗」地滾出眼眶,「警官,求你了,我只有這一個兒子,你一定要幫我找到他啊!如果、如果他有什麼事,我、我也不想活了!!」
「請相信我,我會盡我所能幫你找到小昱,」何文澤誠懇地看著她,「麻煩你把你的聯繫方式、小昱就讀的幼稚園的地址都給我們,有消息我一定會通知你的。」
曾母點點頭,將自己知道的一切資訊都提供給了何文澤。
曾母走後,何文澤對一直未發一言的柏皓霖說:
「這多半是一起普通的失蹤案,一會兒我就向巡警部門發出通告,請他們多多留意。」
「普通的失蹤案?」柏皓霖對何文澤的措詞感到奇怪,「難道失蹤案還分普通?複雜?」
「可以這麼說,」何文澤點點頭,「像小昱這樣的案子最近蠻多,80%的情況是小孩子在什麼地方玩,忘了時間,或是走到什麼地方迷了路。」
「那剩餘的20%呢?」柏皓霖接著問。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何文澤苦笑道,「警方有一條潛規則:如果七天沒有找到失蹤的孩子,就會放棄尋找將其資料放到失蹤檔案庫,除非出現新的證據,否則……。」他說著歎了口氣,「你也知道,男尊女卑的觀念由來已久,有些沒有孩子或是沒有生下男孩兒的家庭就會通過不正當的手段獲得,根本無處可尋,」說到這,他停了停,「不過那女人不像在說謊,所以我會盡力幫她!我想先去問問小孩的老師。」
「好,我跟你一起去!」
此時的柏皓霖不知道,這起看似尋常無奇的失蹤案將演變為他人生中最大的轉戾點,此刻這個極其普通的決定將改變他一生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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