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戰1》—戰場 - 80

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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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間成為被活屍包圍的局面。

猴王笑著看著我，然後竟然漸漸地、漸漸地向後退去。

四周活屍將我團團包圍，我先是閃過幾個離我最近的活屍的攻擊，但立刻被其中一個活屍攫住，只能用手肘將他推開。

很快地，另外一個活屍也抓住了我。

我只能以類似鱸鰻的姿態，不斷地扭動身軀，嘗試要脫離他們的鬼抓人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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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王根本沒有要單挑的意思，這是他的誘敵之術，他認得我，而他要復仇。

這已經不只是動物化的行為模式了，動物也會有如此復仇的行動嗎？

我根本覺得，已經有半點像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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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後方也傳來槍聲，樊卓開槍擊倒幾個活屍，包圍我的活屍稍稍減少數量，不過人類夥伴腹背受敵，另外一批吸納諸葛芮的活屍還沒有登場。

以猴王的智能，他一定還會將他們安插在危急時候出現。

在樊卓子彈的壓制之下，我稍稍脫離被包圍的窘境，不過我眼前仍然是一個對六個，過程中只趁亂用甩劍刺了其中一個活屍，但完全沒中其要害，而幾個活屍都用指甲劃過我的防護裝備，我處在完全劣勢。

猴王倏地從都蘭英躲藏的民宅門口出現，將都蘭英拖出來，向活屍群比手畫腳似，不知道在表達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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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廉叫喊著都蘭英的名字，都蘭英也只是淒凌地叫著。

猴王故意抓握著都蘭英被弓箭劃傷的傷口，接著把都蘭英往一旁一甩，她在地面上翻滾好幾圈，幾乎失去知覺。

猴王用舌頭舔了舔手上殘存的都蘭英的血液，似乎十分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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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卓向錢鼻喚著，「你聽房謙的命令吧？房謙是要你保住我，我也命你要跟我同進退。」

「啊？」錢鼻不明白，「我們逃走不就行了嗎？」

「實驗體帶著大群活屍，威力太強，沒削弱他，我們早晚都會再遇到，至少要把這些活屍解決。」樊卓沒有廢話太多，又全數擊發了手上的子彈，但我知道他也沒有彈藥了，因為所有彈藥……都在都蘭英身上。

都蘭英的身上沒有背著從廢棄商場拿取的後背包，代表子彈還殘留在民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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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活屍把我從背後架住，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我以為是其他更魁梧的活屍，但卻只是一股力量，把我從防護衣抽出，又或者將防護衣從我身上抽出。

兩個活屍鬆了手，我感受到一個重拳直直地打了我的背部，我摔了個狗吃屎，甩劍也就此撞出去。

轉過身去，是猴王，而他左手拿著我的防護衣，他將防護衣丟到了遠處，像是棄置的玩具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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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白那件防護衣新兵專屬的防護裝備，能夠讓我們抵禦活屍的抓傷及咬傷。

這代表，他絕對殺過新兵，但……他殺的是誰呢？

難道李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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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不懂嗎？這傢伙跟其他的都不一樣。」樊卓在後頭比劃著，「他剝掉龐文雙的衣服，代表要凌遲他。他不只是要把他吸納成部下，而是要下屬徹底把他吃乾抹淨。」

老兄，你可以不用在一旁解說役了好嗎？

幾個活屍顯得更加興奮，他們也在猴王的指導下，知道攻擊新兵的防護裝備只是徒勞，但又沒法細微地使用手指拉開衣服，所以最後係由猴王來操刀的嗎？

殷廉忽然從猴王身後冒了出來，他想趁猴王不備，將都蘭英給帶走。

猴王轉頭望去，做一個試探步似的，殷廉只好用武士刀作勢格檔，猴王像是聽見什麼笑話一樣，哈哈大笑。

對，就是像人一樣大笑一般，那是幾乎像是小丑的笑聲，聽起來又刺耳又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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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傢伙到底怎麼會知道都蘭英負傷藏身在民宅裡，除非他老早就在遠處觀察我們的戰況。

他是故意等到人類兩敗俱傷以後，才出來補尾刀的嗎？

就像是我們遭遇樊卓跟嚴父作戰，所做的一樣策略……！？

殷廉沒等猴王笑完，他朝猴王揮了幾刀，但猴王也是輕鬆躲避，過程中殷廉露出太多破綻，猴王大可輕鬆把他擊倒，但不曉得為什麼，他只是寫意的閃躲，過程中依然笑著。

殷廉顯得光火，一個揮力過猛，被猴王抓住機會。

猴王將殷廉的武士刀搶過手，而另一手，將殷廉推倒，殷廉就這麼跌到都蘭英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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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活屍又從我前後夾擊，我只能以肉搏的方式與他們對抗，而我知道在沒有防護衣保護的情形下，他們即便只是劃傷我，我都可能因為感染而變異，得拉開距離才行，只能以正拳，揮擊他們的胸口，甚至連他們的頭部都得避開，因為即便只是被他們的牙齒劃破，都有危險。

我勉力將前方的活屍擊退，甫才轉過身，另一個活屍已經伸手向我抓來，我稍稍格開，就在那個瞬間，活屍被人甩到一旁。

出手的是……錢鼻，他也決定加入戰局了。

錢鼻用繃帶將自己的左手纏了起來，果然是搜刮過城中城之後還活下來的男人，連繃帶這種東西都搞得著。

我向他道謝，而樊卓也用甩劍跟一個活屍打得難分難捨。

那個活屍也懂得用手臂減緩重要部位的傷害，好幾次樊卓都快擊殺活屍，活屍卻是用手掌，或者乾脆別頭避開刺擊。

最後是錢鼻一把單手斧揮去，將活屍頭部劈開，才結束樊卓的驚險戰局。

不知道為什麼，猴王這一群屬下總覺得比嚴父那一夥還要難對付，我想是因為猴王非常謹慎的篩選哪一些活屍要成為屬下，另外一群不堪用者，就成了壯大部屬的糧食。

猴王的思維比其他活屍更像是人類，存有太多的算計與計策。

他似乎也有組織團隊的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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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變成三打五了，戰局開始慢慢轉變的對我們有利……或者說是並不是那麼一面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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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還是變成混戰哪。」樊卓走到我身後這麼對我說，「你竟然會同意跟他單挑。」

「知人知面不知心呀。」我一邊喘氣著，一邊回應。

「三個新兵倒是走到一塊了，可惜那諸葛芮，被你搞死啦。」錢鼻開起了我玩笑，「不過，人死不能復生，這就是戰場。」

說到了諸葛芮，手刃諸葛芮的夜耳，倒是不知道跑哪裡去了。

我回頭找了一會，孫禾仍倚靠牆邊，但他手上拿著錢鼻的斷裂的弓身，充當武器，他原本預備的標槍，都散落在初次受傷的廣場，不過，右撇子的他，現在還剩下多少戰力，這不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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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王放過了殷廉，沒有接續攻擊。殷廉則是嘗試喚了喚倒在身旁的都蘭英，都蘭英幾乎沒辦法回應。

殷廉顯得焦急，現在似乎已經難以與他核對脫隊原因，但他明顯在意都蘭英，看似懊惱著。他的武士刀在猴王手上，但猴王卻像是個孩子一般，絲毫不管目前戰局。

猴王將武士刀從左手換到了右手，他用左手食指輕輕劃過武士刀的刀刃，手上滲出了一點血，像是探索、初次玩刀的孩童。

猴王以不同角度端詳武士刀，像是玩弄鏡子的孩童，地板、牆面、活屍屍體、甚至是我們的身上，都有武士刀反射出陽光的光點。

這些光點也稍微擾亂活屍部隊的注意力，他們紛紛轉頭過去望向領袖，猴王也注意到散漫的部下，他揮了揮左手，似乎示意繼續攻擊。幾個活屍見到老大的命令後，繼續朝我們襲來。

我們三個人，一個人抓了一隻活屍廝殺，不過，他們似乎發現我們三個人之中，錢鼻最難對付，所以三個活屍都朝錢鼻而去，包含適才被錢鼻擊倒的活屍。

我才剛活屍對戰沒多久，立刻發現處於極大的劣勢，在沒有防護裝備下，又是肉搏，自個兒打得綁手綁腳，要出拳也不是、要格擋也不是。

我躲過活屍的抓擊，掐住活屍的咽喉，但他咳了出一大口氣，我這才想起我連護目鏡的滅菌防護都沒有，只好轉換腳步，從活屍正後方，用手臂反勾其喉嚨。活屍不斷的用手肘反身撞擊我的側腹，我鬆開了手，毫無招架之力。

「躲到我後面來。」樊卓見我……呃……新兵之恥嗎，忍不住喊了我。

但樊卓與活屍也是打得難分難捨，他眼前這個活屍，身材就彷彿與錢鼻和孫禾那麼魁梧，至少高上樊卓一顆頭，樊卓用棍側槌擊魁梧活屍多次，但他似乎毫不在乎似的，隨手一揮，樊卓也只能拼命閃躲。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樊卓才抓住空隙用甩劍劃破魁梧活屍的耳際，趁著魁梧活屍想繼續防衛頭部的瞬間，朝他的弱邊刺去，魁梧活屍便被甩劍刺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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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撿回你的甩劍。」樊卓示意要接手擊潰我的活屍，等到與他的距離拉開，才發現早先跟我對打的活屍，其實體型平凡無奇，充其量就是我的防護過少，所以打得畏畏縮縮，才會居於下風。

錢鼻則是費盡千辛萬苦地，才用手斧劈開一個活屍的頭部，但很快地就處於防守的態勢，活屍都被他浸潤血色的左手給吸引，而左手也成為了他的弱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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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王還沒參戰呢，我們打成這副德性……。」我忍不住開始高唱衰歌，望了望孫禾與殷廉，我們這群新兵都是是靠著鄉野人，尤其是孫禾的主攻，還有殷廉的突進，才有辦法戰勝嚴父跟愛子，在沒有遠程武器的助威之下，與這些活屍對抗的我們，只是垂死掙扎罷了。

夜耳偷襲諸葛芮，讓我們少掉一個有能力與這群活屍匹配的戰力，而夜耳現在又不知去向，實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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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等等。有新兵靠近了。」錢鼻一邊與活屍對打著，一邊喊著。

我們都忽略了……他還正在跟指導員通聯呢，而他的指導員，很有可能是房謙？

「不過，其他實驗體頭子也來了，上頭好像有意讓猴子跟其他領導廝殺。」錢鼻隨即補充。

「千載難逢的轉播機會。」樊卓說道，我不明白那是甚麼意思。

「戰場太大，沒資源放比較高品質的錄像器材，活屍跟死刑犯眼球的畫面，基本上都是瞬間畫面，太過粗糙，城中城則會有比較高規格的視頻成相。」樊卓一股腦說完，他準備去給錢鼻助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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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王嘶叫一聲，還在跟錢鼻對打的兩個活屍，以著極快速度退到猴王身邊，他帶著困惑的表情，一邊望著一旁的戰利品殷廉跟都蘭英，一邊又低頭看了看自己右手持著的武士刀。

沒錯，他現在幾乎是以持刀的狀態，我懷疑……他還在思量要怎麼樣把玩手上這把利器。

他與我四目相交，卻又顯得恍惚，我猜……現在房謙也在操控著猴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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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謙與其殺死樊卓，或讓我們這群新兵徹底完蛋，還遠比不上讓高層看看指標實驗體實現活屍互鬥的戲倆。

說穿了，我們的命運都掌握在別人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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