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走在一條有些長的走道上,傲陽與夏霜一聲不吭的跟在黑岩鳴的後面,而傲陽則是回想剛才的對話。
「秋緒她怎麼了?」褐色的雙眼對上偏藍色的瞳孔,雙方的表情都十分嚴謹。「她已經有幾天沒來學校了,是生病了嗎,還是……如我所想的發生了什麼。」
黑岩鳴聽著他的話,緩緩闔上偏藍色的黑珠眼眸,靜默著。
對於對方這個反應,傲陽便明白此事一定有蹊蹺,且是說得正確。
「前幾天那些黑衣人,據說信仰光闇教的真教,還施展了領域魔法的遠古魔法,讓一些人……包括我都在一時之間暈了過去,隔天,秋緒就沒來學校了,這不管怎麼想都會讓人覺得有關聯吧?」傲陽對著那傢伙一發不語的態度,便一次將話說出來。
的確是知道了些什麼,這些話也像是在刺探對方。
「秋緒確實是生病了。」黑岩鳴睜開雙眸,語氣依舊平淡。「也確實跟這件事有所關係。」
「果然嗎……我從以前就一直很好奇一件事。」傲陽說:「在她還沒轉學進八蘭前,也許是還沒讀書,所以我能理解為她假日的時候一定都穿著和服……可能這要說並不奇怪,只是在這裡已經很少能見到穿著和服的女性了。」
「傲、傲陽?」坐在旁邊的夏霜有點不太明白他的用意。
「再來,以前就有聽她說過,她的感知能力……不屬於領域魔法,所以她不算是個領域術士,但卻能施展出跟領域術士相像的領域魔法,雖然類型不太一樣,但本質是相同的吧。」傲陽邊說邊緩緩握起放在大腿上的拳頭,似乎每一句話都是經過自己小心翼翼的推測而整理出來的重點。「你們是兄妹,所以有這樣的可能,既然她是非領域術士,那麼你也是,但你卻能為學區提供你的能量……這很奇怪吧,既然不是領域術士,而被歸類為無能力者的話,那為什麼又有能量可以提供於學區,又為什麼可以施展類似於領域魔法的能力,這就是我想問的。」
停頓了一會,黑岩鳴只是默默的注視著傲陽,問話過了十幾秒後才開口回應。「確實我跟秋緒與你們所謂的領域術士無異,同樣都能施展領域魔法,但是我們……不,我們這一族卻都被學區歸類為無能力者。首先,我先問你,領域魔法是什麼。」
「能夠施放能量,可以用於攻擊、防禦等戰鬥方面,或是幫助人們生活的魔法。」
「那領域術士又是什麼。」
「可以施展領域魔法的人用以稱呼。」
「這只是你們在潛移默化之下得出簡易而漏洞百出的結論。」黑岩鳴先是嘆出了一口氣,再平淡的對著他們倆說道:「事實上,領域魔法正確的定義是『可以在一定範圍內施展的魔法能力』,不一定是戰鬥的能力,只要是可以施放魔力的能量,都是領域魔法,只是有範圍的限制,超過了一定的範圍,領域魔法便會失效。至於領域術士,你剛剛也講了那些黑衣人的身分,想必你也清楚了領域魔法的起源。」
「是……來自於光闇教的宗教力量吧。」
「宗教力量就是領域魔法的源頭,因此正確來說,領域魔法是光闇教的信仰之力才產生的能量,而所謂的領域術士,正是指信教徒。」黑岩鳴站起身來,走到旁邊的書櫃,拿出一本書後放到桌上,說:「這是光闇教的信教徒所寫的一本書,裡面清清楚楚的寫了領域魔法的起源,還有關於領域魔法變得如此不純正的原因。」
「不純正?」
「我們跟領域術士沒有什麼不同,但被學區歸於無能力者的原因就在於──只有我們體內擁有了信仰之力,所以被認定為非領域術士。」黑岩鳴閉上眼眸,繼續說著:「我們黑岩一族也是信奉光闇教的信教者,但我們跟那些突然出現的黑衣人不一樣,我們信仰的是分教,也就是光的所屬。」
「黑衣人是信真教,闇的一方。」傲陽跟著說:「跟你們一族信奉分教光是互相對立的存在,是吧。」
「是。那麼,我要繼續發問。」黑岩鳴再次闔上雙眼,對著他們說:「學區所認為的領域術士與領域魔法,又是什麼。」
聽後,傲陽與夏霜都沉默片刻,然而做出答覆的,還是只有傲陽一人。
「可以作為幫助學區,或是上層那些人納為己用的試品,與利用的道具,而領域魔法則是必需品。」這次的回答,他變得比剛才更為嚴詞厲色,而在場的氣氛也跟著肅穆起來。
聽起來,就像是在諷刺著全體的領域術士,以及所擁有的領域魔法。
聽見傲陽的答案,黑岩鳴的表情仍無變化,只是嘆出了長氣。
「還真是一個很有森谷風格的回答。」
「我是認為學區……上層他們看待領域術士與領域魔法就如同對待『物品』一樣,有什麼錯的地方歡迎指教。」
「不,確實如此吧,這只是另一種說法。」黑岩鳴睜開視力正常的左眼,對著他們倆說:「官方認為的領域術士,正是現今普羅社會大眾的──已經開發過的,能夠施放魔法能量的非無能力者,領域魔法則是接受開發的魔力能源。至於什麼叫已開發,就是利用某手段將我們最初的魔法能量擴散到整個社會大眾裡,而為了增加開發成功的數率,而移除了一項設定。」
「你們的『祈禱之力』是嗎?」傲陽反問。
經過剛才的對話,只要稍加整理一下便能明白這個問題的答案,他有十足的把握這個答案是正確的。
「是,正確來講是『信仰之力』。正因為現在的人們不一定擁有宗教觀念,甚是信仰光闇教的人們本來就很少,為了能夠讓領域魔法更加確實的讓底下階層的人們所傳授,便成功開發出了『遺失信仰之力』的領域魔法,再將此能量擴散到整個社會當中。但畢竟是由宗教的力量開發出來的,所以還是有股潛藏的信仰之力,因此體質較為敏感者天生就不適合,無法接受這股就算受開發而已弱化宗教力量的魔法能量,才會有所謂的『無能力者』,跟我們光闇教扯上關係的說法,很簡明扼要的就是『拒絕傳教』。」黑岩鳴一一向他們解釋,包括了領域魔法的起源,還有關於學區的事情。
在這幾十分鐘裡,他們兩人依序聽了黑岩鳴仔細的解說,尤其是傲陽,他更加明白這整件事。
現在的學區裡充滿的領域魔法都是已經開發過的,也就是弱化了本來擁有的信仰之力,讓更多人可以接受這股魔法能量,但是有些人本來就不適合這股能量,因此身體會不自覺的排斥,而無法順利成為學區認定的領域術士,這也就是為什麼會有無能力者的存在。
然而現今學區認為的領域術士則是已接受開發過的領域魔法,且能夠順利施展出學區改造過的魔法能量,才是他們一致認同的領域術士……而像黑岩一族,甚是這次的黑衣人,因為是擁有最純粹的信仰之力,不是學區自己開發的,所以被上層判定為非領域術士,一同歸類為無能力者。
但最主要的原因正是因為擁有信仰之力的信教徒只能憑藉著自己的信仰而發動魔法,如果失去了信仰,也就是不再信奉光闇教,那麼就失去了發動魔法的能力,而徹底的成為了真正的無能力者──這才是學區認定的標準,因為現在他們所承認的領域術士,正是不用信奉此教,依靠著信仰之力就能發動領域魔法,因此才能普及整個社會,這就是開發後的結果。
只是很顯然的,這個結果並不是全面成功,而上層也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疏忽吧,畢竟不是真的完美達成這個目的,在數千萬的人口之下要完全成功的機率是多麼的低,只能說果然沒有十全十美這一回事。
聽完黑岩鳴詳細講解後,他們三人走在稍長的走廊上,朝著同個目標前進。
回想過後,傲陽盯著前方的拉門,等最前頭的黑岩鳴拉開門後,他們看見了秋緒躺在床舖上,額頭敷著毛巾,雙頰貼著退熱貼,辛苦的喘著氣……那模樣,實在看了心疼。
「發著高燒,自那一天以來,信奉真教闇的那些人發動遠古魔法後,她就昏迷不醒了,而且燒一直未退。」黑岩鳴站在床邊,伸出手用手背輕撫著秋緒那貼上退熱貼的臉頰,依舊面無表情的說著話……可是即便如此,還是能從字字句句中感覺出這位淡定男的心情很是難過。
「……現在已知他們的目標是擁有操縱之力的領域術士,尤其是能量越高的人越容易被他們盯上,這是我推測的,從那一天的討論結果來看。」傲陽走到黑岩鳴的旁邊,跟著看那氣喘吁吁的黑岩秋緒。「因為他們昏倒的人都是能量較高的領域術士,所以他們發動的領域魔法恐怕是針對高能量的術者。」
「並不只是如此。」黑岩鳴蹲在床邊,伸出手來輕撫著黑岩秋緒的頭,雖然是面癱樣卻能從中感到一絲不捨。
「什麼?」
「那個領域魔法很熟悉,而且根據發動後的結果來看,我覺得那不會錯的。」黑岩鳴繼續將話說完:「那正是我曾接受過的──『能量吸收』的實驗。」
「啊……?能量吸收?是指上次你代替這面癱女的實驗?」
「沒錯,雖然我是以『科學』的方式,而你們則是直接由『宗教』的真實力量去接受這股強大的領域魔法。」黑岩鳴站了起來,面向隔壁的傲陽與站在較為後面的夏霜,一臉凝重的說道:「能量一點一點耗失,當下可能不會感覺到什麼,也不太會危及到生命,但若是當下的那一刻一下子耗失掉大量能量的話,就有可能喪命,尤其是生命能量與領域魔法的能量結合一起更是如此……如果生命能量是分開的,只有領域魔法能量消失,那就有可能只是成為了無能力者那樣簡單,只是對於你們來說恐怕是不行的。」
「意思是說我們體內的能量,不管是生命,是以怎麼樣的形式,都已經與領域魔法的能量結合一起,不太能分開吧。」傲陽直說:「我們都已經習慣領域魔法能量在自己的體內,甚是經過這麼多年,在這個時代裡幾乎都是以領域魔法度日,現在突然要將生命能量等等與領域魔法分開,基本上來說已經是不可能的事了……我們已經是與領域魔法融合於一身的個體了,不可能說分開就分開。」
「是,而就算我接受這個實驗的目的只是要吸收領域魔法的能量,好來提供他們進行各項實驗的消耗品,暫時頂替那個量能植者,可是這個實驗也會一同將生命能量吸收……就算我並不是他們認同的領域術士,硬要講說是個只能靠信仰才能獲得領域魔法的非無能力者亦非領域術士者,但本質上來講我的能量性質與你們並沒有什麼不同。」黑岩鳴抬起自己的右手,指著自己那失去偏藍色的漆黑眼珠,已經是有些渾濁的黑色。「這就是結果,能量吸取過度導致右眼已經徹底失明,你也知道我們黑岩的神使一族就是以眼睛為生命代表,失去了一隻眼睛,就代表只剩下一半的命可活,也就是因為這個實驗的關係,哪怕吸取的目的只是為了領域魔法的能量,但無法分開生命能量的下場就像是這樣──生命力不斷耗損,最後死亡。」
聽到那番沉重的話語,傲陽也已明白黑岩鳴想要表達的是什麼,還有左眼的意義,這些事都讓他覺得這一切的一切都無法原諒,不管是上層那些為了進行不人道實驗的人,還是這些莫名奇妙的敵人,都讓人感到十足可恨。
「你可以確定那些黑衣人發動的魔法就像是吸收能量的實驗,應該是有什麼根據的吧。」停了好幾秒,傲陽繼續問下去。
其實不用問也可以猜到大概是怎麼一回事了,傲陽這樣心想著。
黑岩鳴可以這樣篤定是吸收能量的魔法,可以這麼快就確認,想必是直接從那些昏倒的領域術士間的共同點看出來的吧……能量高,卻在那一刻集體昏倒,就論結果來看這些黑衣人的來頭不小且實力不凡,但要是不先看結果,而是先去注意他們到底是如何辦到的話,這就好說了。
黑岩鳴曾經接受過的能量吸收實驗,是因為能量過度流失而造成右眼失明的狀況,如果不單單說失去視力的問題,反而去說這個過程造成的問題,那可就簡單多了。
一臉沉靜的黑岩鳴見傲陽雖問出這句話,顯露的表情看來卻有一定把握,便知怎麼一回事。
當然,自己的事自己最清楚,撲克臉的黑岩鳴並無打算否認。
「輕微現象,即是昏倒的表徵。」簡短回應。
「果然。」
能量在短時間內快速流失,若不是嚴重到危害生命的地步,輕微的結果則是會讓身體出現疲憊無力、意識不清的狀況,即是導致被吸收能量的人昏過去的原因……而黑岩鳴會覺得那群黑衣人施展的遠古魔法就類似於能量吸收的實驗,就是因為那些能量高的人都在同時間暈倒的關係,才會讓他一再確定。
最能說服的,正是因為這一點──昏倒的都是能量數值較一般領域術士高的人。
能量一次消失太多,輕者昏迷重則死去,而黑岩鳴在那次實驗多次昏睡過去,正是因為這個。
「這麼說,那些人會鎖定能量高的領域術士,就是因為想要吸收更多更多的能量吧?」一直在傲陽後方默默聽他們對話的夏霜在此時開口,提出自己的看法。「如果是這樣的話,還滿合理的。每個人發動的領域魔法有限,使用的對象一定會有數量上的限制,不管是特定還是非特定,不可能想施展多少就多少,畢竟能量數值的多寡就是一個很大的問題……」
「也就是說,若他們真是施展吸收能量的領域魔法,比起那些能量較低的人,還不如以高數值為目標,這樣一次吸收的能量才會比較多。」傲陽跟著接話下去。
能量數值越高的人,體內領域魔法的能量越多,可以施放的領域魔法就可以越久,施展範圍也就越大,反之則會越短越小……若要吸收能量,目標當然會以高能量者為主。
說到這裡,討論的結果都還滿符合邏輯的,且相當順利。
「那麼,看似他們的目標是包括我的高能力者們,結果卻只是要吸收我們的能量……黑岩鳴,他們應該有額外的目的吧,真正的目標又會是什麼?」
「他們是闇教的使徒,不太會以一般人為下手目標,雖然也是為了傳教會去接近普通人,但通常來說應該是針對我們光教的信徒吧。」黑岩鳴說:「闇教與光教,多年來恩恩怨怨未曾了結,是互相對立的存在,闇教的那一方總是痛恨光教的信徒們,不論隔幾代都是一樣。這次他們會來這裡,多多少少都會因為光教的關係,恐怕我與秋緒……整個黑岩家族都被他們盯上了。」
「他們會想對信仰於光教的你們做什麼事呢……」夏霜也表明自己的疑惑。
「對於他們來說,光教的信徒一直是礙眼的存在,在好幾百年前光闇教就已成立了,最初創建教派的時候只有闇教,並無光教,因此信仰原始闇教的信徒們才一直認為光教是多餘的分教,是不應該存在的額外信仰。」黑岩鳴如實回答,最後看向傲陽手上那一本剛剛從櫃子上拿的書,便說:「回去看那本書吧,裡面有很詳細的記載關於光闇教的歷史資料……借給你們幾天不是問題。」
「那我就不客氣了。」傲陽直說。
關上那道些許老舊的家門,傲陽與夏霜兩人走出黑岩住宅,到街牆這兒。
背靠在掛有名牌的牆上,手拿著剛剛借來的書本,傲陽盯著封面許久。
「很在意剛剛說的事情吧。」夏霜見他表情認真的看那本書,說:「這次事情也關係到那個……你同學,傲陽你果然不會不管的吧。」
「嗯。」他簡短回應。
這已不是什麼該猶豫的事了,連想都不必想,是肯定的答案。
「那……傲陽你打算怎麼做?」
「嗯,事情還沒理出來,那些黑衣人的位置也還沒搜尋到,那個口音怪傢伙到現在也沒什麼消息,恐怕很難找到吧。」傲陽抬頭凝視前方的夏霜,說道:「總之,我想去那個花澤類的家一趟打聽一些情報,不過下禮拜到來前我想先把這本書看完。」
「確實得先知道這個宗教的歷史。」夏霜也點頭同意。
「對啊,話說下星期妳也要跟著來吧?柒伍學區,其實也滿近的,搭個電車很快就到了。」
「嗯、嗯……!我要去!」
「好,就這樣決定了。」
看見那微微的一笑,似乎是因為有同伴而開心,或是別的原因,至少那個笑容……對已經愣住的夏霜來說是個極大的傷害。
那是個無法計算數值,很龐大的傷害,卻不足以危害性命,只會讓胸口有些難受……這股感覺不是痛,而是某種觸動。
回到家中,傲陽沒有打算做別的事,只想專心閱讀剛拿到的這本厚厚的書,心想這麼多頁,恐怕得花了好幾天的時間才能看完。
作者佚名,出版日期沒有寫明,感覺是本神秘的書籍。
坐在床邊,翻開第一頁,從視線進入書中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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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光闇教的闇教信徒之一,主要寫這本書是想傳達悠久卻也將要消失的歷史給予外面世界的人們知道。』一開始第一頁是這麼寫著這一句話,表明作者身分與寫作動機。
光闇教的起源地並不明確,最早紀錄是由歐洲的英國出現,那時歐洲各地正經歷於猶如人間煉獄一般的生活,那即是黑暗時期,維持長達了兩百年。
兩百年過後,由於人們痛苦的生活,在長期負面的環境下,撐不下去的人們開始怨懟這個世界,不少人摒棄原有的信仰,開始信仰了以前從未出現的新宗教──闇教。
多數人皆認為,『既然是身處在惡劣的環境,那麼就要由惡劣對抗惡劣,才能成功擺脫這讓人苦不堪言的生活』,因此出現將身心奉獻於『黑暗』的闇教,而一旦宗教誕生,就會有入教的追隨者,信徒一多,信仰的力量就越大,而闇教的神也跟著誕生,即是後人所稱的『邪瑪帝』。
這本來是一直傳承到這裡時,眾人皆認同的傳說故事……然而蒐證的資料隨著被挖掘的數目越來越多,更是顛覆了這個傳言。
事實上,邪瑪帝不是因為人們跟著信仰才誕生,而是從闇教還未形成前就已存在的邪惡之神──姑且不論黑暗時期是怎麼來的,有一方說法是世界性的災難結束後的黑暗時代,人們才會活得苦不堪言,而另外一方的說法則是說──邪瑪帝本身的力量還不完全,因此降臨此地,將黑暗且不幸的源頭帶給了底下的人們,迫使那些因這股黑暗力量身處水深火熱之中的人們信仰自己,闇教自此生成,邪瑪帝的力量才更加穩固。
每個神都會擁有信徒,也會獲得神器,就像是嬰兒一出生就會有鮮血和哭聲那般的理所當然,邪瑪帝也不例外,亦獲得了神器──『闇器』,那是作為神的象徵物,也是神最主要獲得力量的泉源。
信仰闇教的信徒將邪瑪帝奉為真神,跟著也開始出現了愈來愈多的信仰之力,衍生出最原始的魔法……那是僅有信仰此一宗教的教徒才會擁有的力量,而這遠古的魔法也平定了這兩百年來的混亂,歐洲緩和短暫的和平日子。
也許在黑暗之中,使用黑暗力量會讓自身更加平靜、緩和,如此一來這樣的黑暗生活也不算什麼了。抑或是,邪瑪帝認為信仰的力量已足夠,為穩固自身的信仰之力,兌現與信徒的承諾,親自了結自身創造的負面源頭,就是為了保留信徒,讓底下的信徒認為這是一個真實的宗教,一個信守承諾的真神。
但是信闇教的教徒們所使用的魔法由於是闇之力量,因此屬於闇屬性,部分教徒因為沉迷於這股強大的黑暗魔法,漸漸陷入走火入魔的狀態……為了平定教團內闇屬性魔法的暴走,也在此時衍生出光屬性的魔法,於是內部開始分裂,不少的教徒從闇教分離,越來越多人信仰新的宗教,那即是後來才出現的『光教』。
那是與闇互相對立的新力量,光神的『潔瑪帝』也跟著誕生了,光與闇相互剋鬥,也相互抑制……然而這一現象導致教團內部的爭鬥,結果是令後來才出現的新宗教『光教』成為『分教』,兩個不同的信仰合併一起,重新命名為『光闇教』。
但即使信仰的教派合為一體,理念卻完全不同,兩個教派依然有嚴重的對立現象──不受歡迎的光教部分教徒離開歐洲,前往世界各地傳教,就是希望讓光屬性的魔法可以繼續傳承下去,足以對抗闇教的邪惡勢力。
被視為真教的的闇教教徒則留在歐洲,英國為根據地發展,因此英國國民也越來越多人信仰闇教……就連英國的知名貴族迦倫德家族也跟著追崇闇教,這件事在當時的英國熱烈討論,每份報章雜誌皆是報導此事。
到了百年前,漂泊於世界各地的部分光之教徒來到日本傳教,其他家族接受光教的信仰,包含當時的知名家族──黑岩家族也信教了。
或許是因為有光的地方就會有暗的存在,在黑岩家族的歷史記載中,寫道部分黑岩一族的成員並不滿意光教的信仰,而紛紛入教於闇教,與原本信仰於光教的信徒們起衝突,造成家族內部激烈的爭鬥,許多成員都傷重而死。可能光本身就容易衍生成暗,黑岩一族的闇之教徒的力量都跟原始的闇教魔法幾乎一樣,本質並沒有多大的差別,而信闇教的黑岩一族成員亦到日本其他地區進行傳教,整個闇教的勢力逐漸蔓延至日本的東京都。
經過多年後,在日本東京都的封閉時期中,不少信教徒決定將自身的信仰之力開發至社會大眾,目的是想將傳教的力量藉由最快速的方式傳遍整個世界……在開發過程中,以科學的力量將光闇教的信仰之力弱化成沒有光闇屬性的魔法能量,東京都的部分區塊也跟著劃分為七個編排區域,這七個區域分別對應光闇教的七位守主。
在光闇教的兩個教派中,有七位在教團裡力量最為強大者,分別能夠掌控力量、磁性、心理、生物、聲音、光明、黑暗的七名教徒,被底下的人尊崇為神以下民以上的七位守主……都各自為光闇教派的代表者,尤其掌控光明與黑暗的兩位守主力量更是高強,也是兩個教團最主要的對立代表。
闇教的守主代表分別為黑暗、力量、心理、生物,光教之守主代表則是光明、磁性、聲音。
這七位守主的能力是在教團裡最為特殊且唯一的魔法,在日本東京都這裡也跟著沿用……開發後的信仰之力也包含了這七大力量,分別命名為操縱能力,也就是現今所見的特殊操縱之力,如力使操縱、音定操縱等等……
而這些受到開發的信仰之力,在日本都已統稱為『領域魔法』,使用領域魔法者則會被稱為『領域術士』,比領域術士更為高強優秀者即是『領域騎士』,這就是日本東京七個學區為領域魔法世界的由來,最一切根本的來源都是源自於歐洲的新興宗教『光闇教』。
如果沒有光闇教,日本東京就不會充滿領域魔法,那麼這個世界這顆地球都是最為平凡的人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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闔上了書籍,頭部往後仰的休息一會,已是夜晚,看了這麼多頁也明白了一些事。
要說最萬惡的根本,就是光闇教,然而帶入這些力量的人,硬要說的話其實是黑岩一族……如果他們沒有內部爭鬥,讓闇教教徒到達東京的話,這股力量就不會被其他人加以開發,讓這裡成為領域魔法的世界吧。
說到這裡,以前就聽黑岩秋緒說過……關於他們一族的能力之所以無法對親人產生效用,是因為他們很久以前有過內亂的關係,因此他們一族的祖先才會對自己親人設定『非親及許』的能力,這是為了怕自己族人再次發生對自己親人造成傷害的內亂,所以他們的能力才無法對親人使用……這也就是為什麼當初黑岩鳴接受實驗的時候,黑岩秋緒就算使用感知能力依舊感覺不到黑岩鳴的位置。
看到這本書才明白,原來那傢伙所說的那場內亂,就是因為宗教內部的紛爭。
雙方教派都想剷除彼此對立的信仰,這樣的恩怨維持幾百年……延續至今,到了現在,也發生同樣的事。
這次,也關係到了那傢伙……那個平時雖然一臉淡定,卻只是維持那表面上的模樣,其實心裡感覺很複雜,這也是讓人捉摸不透的原因。
如果那傢伙,黑岩秋緒,可以更加坦白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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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日,時間飛快的來到了這個週末,出了電車的傲陽與夏霜兩人現在就身處在柒伍學區的中心車站裡。
這裡的車站並沒有比柒肆學區的還要龐大,也不夠熱鬧,只能勉強稱上是小車站,但這裡卻已是柒伍學區裡最大的車站了。
雖然內部架構看起來還算不錯,整體外觀算是藝術性的車站,至少比起柒肆學區的科技感,這裡已經是很漂亮了,果然這兩個學區相比還是落差很大。
依照相約的時間,他們早了十分鐘到,只好乖乖的站在車站的出入口處等待那人的到來,不然也沒什麼地方好去……在不是很熟悉的環境下還是先別亂走了,免得迷路。
過了一陣子,有輛黑色的轎車停在他們的前方,車門一開,裡頭的人走了出來。
穿著高雅西裝,儀態端正有禮,一名淺色的棕髮男子拉著自己的衣領,朝著他們倆走過來。
「呃……花澤類?喔不不,花澤太……先生?」傲陽趕緊糾正過來,即使明知這是以領域魔法來看待所謂的前後輩,但自己還是挺注重以年齡的方式劃分輩分的關係。
「嗯,果然今天的登場很完美呀,今天的我還是這麼的華麗!」花澤太邊說邊用手甩了一下自己的瀏海,看來瀟灑美麗一般,只有貴公子才有的氣質,周圍也散發著玫瑰的香氣。
這句話,這畫面,這個人,可是令在場的他們都傻眼一陣,臉頰旁邊尷尬的三條黑線直豎下來,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人。
坐上了黑色轎車,駛離了中心車站,他們倆一同看向車窗外的風景……柒伍學區果然不比柒肆學區繁榮,很多在柒肆學區有的連鎖店,在這裡幾乎沒有,即使這兒還算是柒伍學區的市區中心。
穿過了市區,來到靠近山區的超級大豪宅,周圍的林子都是經過整理而看來整齊,而從市區到達這林子裡的別墅大概要花半小時。
當他們下車進入別墅,走在花澤太後方的傲陽看到遠處有許多健身器材。
「那是我最主要減肥的地方,不然都會是在這林子裡跑幾圈。」傲陽並沒有提問,花澤太就先說了。「森谷前輩您能舉起這裡的重物幾公斤呢?」
「嗯……我試試。」傲陽走到槓鈴旁邊,躺在鋪墊上準備試一下自己的功夫。
一舉、二舉、三舉……迎來一旁眾管家眾女僕和花澤太與夏霜本人的熱烈掌聲。
沒瞧自己舉了幾公斤,只是舉起那原本的重量就獲得他們的拍手聲。
「不愧是森谷前輩!這個重量是我好不容易練來的,果然森谷前輩的力氣名不虛傳!」花澤太眼神發亮的握住傲陽的雙手,崇拜似的說:「您知道嗎,如果說柒肆學區力使操縱的代表是森谷前輩您,那我花澤太就是柒伍學區的代表了,但是果然我的實力還是比不上森谷前輩您呀!」
「呃,再怎麼說也太誇張了……」
來到了書房,這裡的書櫃多得不像話,簡直就是小型的圖書館。
他們三人走到中間的大木桌前,看到上面擺著滿滿的紙張,一看就知道是關於光闇教的調查資料。
「關於這個,老實說我知道了一些,是從一本自稱是教徒的人寫的書。」他從背包裡拿出這幾天一直反覆閱讀的書籍,是從黑岩鳴那裡借來的舊書。
確實封面有些破舊了,出版的年代應該是有點久遠。
「啊呀這本,真不錯呢,裡面竟然很詳細的記載了大部分我所調查的資訊。」花澤太大約翻了幾頁看了一下,稱讚連連。「真棒,感覺我調查的資料都是從這本書來的,真不愧是森谷前輩,連收集資料的速度都比後輩的小生還厲害呢!」
「呃,不,這個嘛……」其實只是剛好認識的人有而已。
很想這麼回,但還是不要在這時候打槍對方吧。
「不過我除了搜尋光闇教的由來之外,同時也掌握了一個線索。」花澤太闔上書本,還給了傲陽,說:「關於這次他們黑教徒的下一個行動,以我們花澤企業的網路最新搜索出來的──聽說有個疑似黑教徒的人跑到我們柒伍學區,奇怪的是這個人是單獨行動,鬼鬼祟祟的,感覺卻不如上次那團體行動的教團還要神秘,就好像……是那個人不小心脫隊似的。」
「怎、怎麼不先說!那個像是他們一夥的人現在在哪裡?」一聽到這是個相當有用的情報,當然二話不說先追問個重點出來。
「我們已經追蹤位置了,原本是打算先把我調查的資料先告訴你們再行動的,畢竟對方的位置一直都是暴露在外,我們一直處於監視的狀態。」
「那就先走吧!這種事情在車上都可以講的,還是先去追查人才是最重要的。」傲陽顯得有些急躁,只想找到人,其他的事等等再說。
夏霜見傲陽如此的急,自己的心裡也跟著擔心起來。
三人再次乘上那輛黑色的轎車,這次照著反方向的駛往了市區,也朝另一個方向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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