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線不斷自地面穿出逼向自己,第一個念頭即是往後逃,沒多加考量而挑到麵包坊,果然這裡並不會倖免於難,依然被對方的領域魔法大肆破壞。
大概是土屬的能力,似乎類似自己痛恨的人擅使的其中一種招式──土式裂斬。
可不同的是,這是無數條可同時存在並大量以迅猛之速襲擊敵人的攻擊,要說這可難躲多了。
不加思索的逃到這裡,甚至沒想到自己就這麼剛好躲到一個密閉空間,簡直是抽到大凶──沒有出口,只有一扇玻璃窗,存放的偏偏還是一袋又一袋沉甸甸的麵粉,這時就有不好的直覺,而當那些類似土式裂斬的黑線朝這裡逼近,更是奠定那極其不安的預感。
當那些黑線一一穿破裝滿白色粉末的粗麻布袋時,這裡馬上瀰漫濃厚懸浮粒子,雖然能暫時躲開攻擊,可是當自己身在滿是危險因子卻沒有退路的環境,這可一點也不容鬆懈。
實在是失算,不小心讓自己暴露在這樣的環境中,還是自己給對手這樣的機會。
『這下子,那傢伙肯定是會用火點燃引發粉塵爆炸吧……一瞬間塵爆,又在這小空間裡,別說是成功逃跑,肯定連反應都來不及,一下子就會死了吧……那麼能做的,也就只有一個辦法了。』
先是想著自己不妙的下場,接著馬上考量各種能夠應對的方法──真空,即是讓自己周圍製造真空環境,用現在能夠使用的風屬能力,這是唯一能夠應付的方法,唯一能讓自己不被烈火吞噬、波及的最後一個方法。
然而,風險極大。
『記得人在真空環境下,皮膚的適應力能在短時間內維持一定體溫及血液的流動,而能夠保持清醒的時間,大概只有十幾秒鐘,保守估計十秒好了,超過十秒我可能就當場昏迷,而我一昏迷領域魔法無法繼續維持,仍是會被火燒死……也就是說,這短短的十秒相當關鍵,這取決於我能爭取活著脫困的時間,是我還能施放領域魔法而掙扎的時間,一旦失敗就一命嗚呼了。』看向那唯一的出入口,聽到那遠處傳來漸漸靠近的腳步聲。『但,該是什麼時候施放,白白浪費一秒就有可能失敗,就有可能因為那關鍵的一秒而錯失活著的機會……比他慢一步是絕對不可能的,趕不上塵爆爆發的瞬間,就只能比他還要早施放領域魔法,才是可以確保自己先能在爆炸的一刻存活下來,才能考量到後面的撤退……可是,他到底什麼時候會引燃粉塵……』
接著,外頭的腳步聲停下,忽然間也想到了一件事。
『依照這傢伙的性格……雖然心狠手辣,出招也是快狠準,但一旦是要施放極大機率會令對方一擊斃命的招式,他總是會先習慣性的解釋?也許是因為本身出言不遜,喜歡惡意貶低對手,好像把對手都當笨蛋一樣?所以總是如此自負,也可能是…那傢伙莫名的溫柔?可不管怎麼樣,他既然會利用粉塵這一點引發塵爆的話,他極大可能就會因為他這個習慣,先開口搭話……!』
就是施放領域魔法,利用風屬的能力,將包住自身的周圍所含的空氣都以風抽出,達成真空狀態,讓自己身陷真空環境中──在那人開口說話,搶先一步施展能力。
聽到門口處開始傳來說話聲,正是如自己所想──這種一定高機率使人直接一擊斃命的招式,就一定會先開口跟敵人說話,不管是出於何意,總之這大概就是那人的習慣。
然而,經過好幾句,都不知過了幾秒,就好像看著掛在牆上的時鐘顯示秒針一步步前進那樣,自己也跟著不自覺的數數,卻是經過那好一大段話。
『難道那傢伙是料到我會在這時施放領域魔法,所以刻意現在講這麼多話的嗎,還是他每次都這樣?』
在感受到周圍沒有任何可以呼吸的氧氣,開始感覺到辛苦時,正能漸漸體會到時間似乎加速流逝,不知是自己倒數太快的錯覺,還是明明沒有時鐘卻能清楚聽見秒針一步步滴答滴答往前進的幻聽,意識似乎也開始模糊起來。
因為想要呼吸,想要氧氣,卻怎麼樣也呼吸不到空氣,大腦的判斷變得遲鈍,躲在麵粉間裡的自己在這幾秒間內飛過好幾個思緒。
『要憋氣,體內的氧氣才不會跑掉……!』
『不對,記得在真空環境下,肺部換氣的過程是相反的。』
『不能憋氣!肺會從體內各處細胞抽出氧氣而加速缺氧,如果憋氣,反而體內體外壓力不平衡……』
『減壓病?潛水夫症?管他什麼正確名字,是這樣的病吧……!肺會爆裂!』
『反而要張嘴吐出空氣才對!』
一字一句內心的話語飛快閃過,一下想要憋氣,卻又反應過來提醒自己這時候不應該這麼做──在腦袋暈眩目光泛暈之際,好像聽見那麼一句話,就這樣這麼剛好,不,該說是……那關鍵的一句,終於傳來了。
「難道你這傢伙,不知道所謂的『塵爆』嗎?」
在昏暗的狹小空間裡睜大了微微閃爍翡翠光芒的翠綠色雙眼,不到一秒的時間,火光閃現於自己眼前,直接爆發吞沒眼前的視線,本模糊的光景變得過於刺眼眩目,本遲鈍的意識卻於此時因而清晰回來,哪怕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在這麼近的距離下會因此震暈自己,卻還能點醒自己──看見因爆炸震破的玻璃窗,選擇其為逃脫這裡的唯一路線。
自各兒清楚這樣行動的瞬間,也會讓站在門口外頭的那人清楚知道自己是平安無事,甚至依那人的聰明才智,怕是很快就能理清為何自己能完全安然無恙。
但不管如何,就算被知道又怎麼樣,這並不是重點,也不是自己該擔心的事。
當自己就這麼翻躍過去,甚是狼狽地趴地至窗外的馬路上,那依舊頑強反抗的神情仍沒有一絲消失。
這裡沒有粉塵,沒有火花,僅隔著一道牆,就猶如兩個世界一般天壤之別,是個有著新鮮空氣且完好如初沒有受火焰吞噬的地方……好想呼吸,好想就此解除領域魔法,好想就這樣讓自己結束處在真空環境的狀態裡,感覺到自己皮膚開始出汗,甚至體內的血液好像沸騰起來一般,自己就急得想趕緊脫身,直接停止持續施放的風屬領域魔法。
然而這一念頭僅短短閃過一秒間,剛執行下去,瞬間感到不適的一瞬間,趴在地上的自己馬上想起。
『不行!就跟潛水員急速上浮而沒有減壓停留一樣,會有那什麼鬼潛水夫症體內……從循環系統,血液累積氣泡……撇除再壓,我應該緩慢解除才對!』
痛苦地在地上掙扎扭動,就猶如赤腳踩在受高溫曝曬的沙漠地表上那樣,感受強烈熾熱而雙腳輪流抬起原地跳動,像個可悲的小丑在眾人面前表演極其無聊又難笑的舞蹈一樣,是那麼看來滑稽不堪。
趴在地上側著臉,右邊臉頰貼在能看見幾顆散落在各處之小石子的馬路上,暗綠色的瀏海垂在自己眼前,僅能從髮絲隔開的縫隙隱約看見那猶如垂死掙扎的抵抗眼神。
簡直感受到自己全身的血液正在沸騰,在自己體內滾燙流動,自己的肌膚好像也開始不斷冒汗,甚至變得麻木,這一瞬間讓他體認到自己的狀況極度不妙──大概就是體內氣壓增加,水分急速蒸發,若沒有在一定時間內回到正常壓力下的環境,血壓恐怕會低到對自己的心臟、循環系統造成極為致命的傷害。
五、四、三……好像秒數已倒數至此,再不解除使自身周圍真空的領域魔法,自己就會徹底昏迷,即有高機率慢慢靜待死去,可一下子解除領域魔法,自己也會有各種類似減壓什麼鬼病症的症狀,最糟也是面臨死亡一途……好像陷入兩難,使自己暫時做不得任何一個選擇。
選擇哪個選項,都是在賭博,抓著自己胸口的右手都已在柏油路上磨破皮,而穿在自己身上的白色襯衫跟背心不是被抓皺,就是跟著染上右手破皮的血跡。
『不管說什麼都要撐住啊……深介、深介可是經歷比這還難受的痛苦,我這一點算得了什麼……!』
當倒數至一秒時,呼吸了好一大口氣,作為真空狀態的風屬領域魔法正式解除。
稍微轉頭,額頭貼地,緊閉雙目,大口喘氣。
是那麼迫切地呼吸,明明是十秒左右的時間,卻猶如度過了一整年那樣漫長,然而就算知道現在的自己暫時沒事,可還是仍有呼吸困難、視覺模糊,以及眩暈、反胃的症狀……
緩緩撐起地來,垂下的綠色髮絲再次遮擋住自己俯視地面的視線,接著是一陣苦笑。
「呵……不管如何,我是活過來了,不管會有什麼後遺症,也比現在活過來好……呵呵,深介,你當時是多麼想要呼吸啊,是多麼想要活下來的啊,可卻連苟延殘喘都做不到……如今,卻是我代替你呼吸,代替你垂死掙扎啊……!」
語音剛落,抹去右手破皮的鮮血,眼神變得犀利,往一旁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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踩在到處都是玻璃渣子的馬路上,看向現在已幾近燃燒完畢沒有什麼火焰的麵粉間,這裡是那傢伙剛躍出窗的外頭,而現在這裡並沒有其他人,只有地上一點點血跡罷。
「只有一點點血,應該跟體內肺部沒有什麼關係,大概是擦傷或割傷之類的,畢竟這裡到處都是玻璃。」他看了看四周的馬路上是否有什麼血跡延伸的部分,發現除這裡之外就沒有什麼紅色跡象,但從旁邊街道上沿著附近公園道路的草皮有被壓過的痕跡,且還很新,因此推測那傢伙大概是往那邊走。
『在這麼極限的狀態與環境下脫困,是不可能完全安然無恙的,肯定多少還是會受到如減壓症的類似症狀,這麼點時間那傢伙應該無法跑得太遠……再說,從頭到尾都只有那傢伙出現,同伴不見蹤跡,現在也沒感受到類似的領域魔法能量在附近……難道同伴是孤身撤退?逃離求援找救兵?或者更糟的是,由同伴去抓量能植者嗎?而那傢伙現在所做所為都是在爭取時間……既然這樣的話,就不能再浪費時間了,還是盡快解決現在這個傢伙直接確認吧。』
這麼一想後,便即刻動身,循著疑似是那傢伙移動的路線前行。到了公園入口時,看到仍在避難而四處逃竄的幾名路人,而其中有對男女,看似是母子關係,中年男子正推著坐在輪椅上已白髮蒼蒼的老年婦女緊急避難,偏偏輪椅在這時似乎有些故障,無法順利推動而不時卡住,這顯得讓男子急得發慌,他也只稍微瞄了一眼。
『是聽到麵包店爆炸的聲音,這邊的居民才開始逃難的嗎,不然怎麼到現在這裡還有人群……果然是因為有時安逸太久,而缺乏那麼點危機意識吧。』他心想著,雖覺得不正常,但仔細思考過後便也不覺得意外。
接著,視線移到了另一邊,見到那搖晃身子而前進的身影,是暗綠髮、低馬尾沒錯,這緩慢移動的速度,顯而易見,確實是受到影響的模樣,並不出乎意料。
那麼,接下來……
踏下左腳,地表顫動,甚至沿著一路龜裂至那傢伙的背後,這麼大的騷動對方也不可能毫無察覺──藤原蓮悠轉頭之際,在無法站穩之前就趕緊以風屬的能力提升自己的速度,好來想辦法快速跳開破裂的地面,然而,這只是個障眼法。
就跟剛才的伎倆一樣,只不過這次換他用罷了。
先用土屬的能力讓地面破裂並追至對方,再用電屬的能力透過路面破開因此飛起的地表碎片形成能夠轉彎繞道而不易被對方看穿就此輕易閃過的路徑──欲用電擊先讓這傢伙的四肢麻痹無法行動,再來好好盤問究竟他們的目的為何!
當然,這一招在這麼極短的時間下,並且那傢伙還無法完全行動自如,因此確實奏效──即使用風屬能力先逃過裂開的地面而跳至尚未破損的道路,卻來不及閃避突然追擊而來的銀白色電流!
根本沒想到那些擋住自己視線而飛起的碎片是這樣為了電流移動的而鋪墊的軌道,這還是剛剛跟同伴一起使出的方法,簡直明確是諷刺自己,就這麼簡單會被同一個手法耍得團團轉。
可是,雖是被擺了一道,確實被命中沒錯,不過在這緊急之下還是已盡量做出能夠閃開的動作,才使得急追而上的電流緊緊擦過那垂放於肩上並跟著閃避而擺動的馬尾髮梢。
「嘖……」知道自己的電屬領域魔法就算擊中頭髮也無用,他再次發動攻擊──既然這樣那傢伙還是有辦法快速躲過的話,那就不比拚速度了,直接用威力決勝負!
反正,電屬其實也夠快的──再次快速沿著地面導電過去,正要再次追上藤原蓮悠時,這次的畫面顯現是著實令他出乎意料!
電流亦在那傢伙的面前閃現,可很清楚的,那並不是自己方才施展而追擊的電流,是另外的,突然的,莫名其妙的,就這樣出現的另一道電流,直接抵消他那直接的電擊而消失!
「那傢伙……也是擁有複合屬性的多屬性能力者?」單量抹曲稍稍睜著那顯露些許詫異的暗紅瞳,可在自己低語過後的疑問又覺得極其不合理。「真是如此的話,那剛剛怎麼會選擇風險最大的真空方法讓自己脫困,明明用水屬性的領域魔法就能簡單化解……不對,肯定是因為無法施展才只能選擇這種方式,而且前面明明都只是風屬性能力,現在卻突然是雷屬性,中間就像是經過特別的轉換一樣……轉換……等一下,這之前,就好像是突然達成什麼條件一樣才轉換的吧,而他突然施展雷屬性之前發生的事,恰好是命中『我所施展的』雷屬性領域魔法……」
喃喃至此,原本些微驚訝的面容回復原本的神色,目光再次銳利起來。
「原來如此,你的能力……是複製啊。」
這麼一句話,也傳達至對方耳裡,並咂嘴了一下。
這下摸透了對方的,或是自己的,能力,彼此都如此盤算──該速戰速決!
為了不再讓時間被拖延下去,單量抹曲這次採取較為萬無一失而保守的策略,腳往一旁踏下,地表再次傳出震動,然而這次不再是地面龜裂,藤原蓮悠也察覺到這次的招數已不同剛剛的伎倆,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腳邊突然穿出一隻土色的人手,並牢牢抓住了自己的腳踝!
自己就這樣被困在原地,當下第一個念頭便是用自己方才拷貝而來雷屬性能力從中化解,可定睛一看,敏銳的目光拉回了理智,告訴自己絕對不能這樣做──那是已經混合過水的泥濘,若是單純想以直接剋制中的雷屬性對土屬性來破除束縛,反而中了對方的陷阱,讓自己直接被電死……這是一種誘導!
是已經土屬混水屬,屬性結合過的一種招式!
藤原蓮悠再次將視線向上移,重新注視前方那銀髮少年,見那將要施展下一個招式的動作,再次咬牙切齒起來。
『一知道我不是複合屬性的能力者,就很乾脆用個確保我無法使用現在屬性魔法的方法來對付我……該怎麼做,現在可是連跑都無法啊!』藤原蓮悠這般心想,看那前方之人緩緩張開了左手的手指,心裡的焦急越發強烈,不是自己電死自己,就是被他玩弄在手掌心,甚是到最後拷問至死!
見那左手正動作中,暫時無法想出解決辦法的藤原蓮悠在這時恰好聽見了另一邊有別的聲音。
是剛剛因為地面被破壞,而使來不及逃走的人跌至裂開的坑洞之中,身軀被卡住而逃不出來的人們,其一離自己最近的是輪椅卡在路面破口裡,坐在上方而驚慌失措的老女人,以及好不容易將自己卡住的腳拔出而拼命想拉動輪椅的中年男子。
聽到不斷呼喚自己母親的吶喊,甚是最後放棄乾脆打算背起自己母親的聲音──藤原蓮悠的臉一沉,翠綠色的眼瞳在這刻蒙上一層陰影,顯得幾分冷淡。
下秒間,那膚色過於慘白的左手往右上一揮,那人早已看了回來,並判斷出那是風屬的領域魔法,然而這時的神色不再顯露驚慌,反而是異常冷靜又冷酷,雖看來沒有充滿自信的笑容,可卻一點也不害怕而張皇失措,這一幕實在令他感到極為古怪,接下來的畫面更是讓他瞠目結舌──在所颳出的風將要靠近那人時,帶有電流的左手不疾不徐地碰觸自己的胸口,接著同樣帶有電流的右手則向著另一處由掌心對那兩人,此刻啪滋作響下,暗紅色的眼眸也睜大一會。
那名正蹲著身子喬好姿勢,努力要將自己的老母親背上自己背上的中年孝子,就這樣感受到自己背後的重量突然減輕,轉頭一看才發現──自己的親人就這樣飛了過去,來不及而大聲喊出稱呼的那一刻,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見那極其驚駭的畫面。
老婦飛至那人身邊,被其一手抓住反擋前面,一眨眼,這世界直接成了負片,胸部中間劃分兩半,以上帶著大量液體順著氣流飛至後方,以下被後面之人的力道所抓住而固定於此,這一剎那,不只是那位中年男子,連前方的他都露出些微吃驚的面容。
看到的是,被分為兩半的身體阻隔彼此之中,而未被遮擋到的,即是躲在其後面露一半而神色冷酷無情外亦不帶任何自責與愧疚,絲毫不對此有任何抱歉與責任,那顯露半側而冰冷的翠綠色眼眸及那跟著飄逸的馬尾就這般倒映在那雙暗紅瞳裡,下一秒,是成功脫離的那人,及中年男人悲催的大吼。
「那傢伙……到底是什麼人。」他仍對方才所見的畫面還感到一絲不可思議,「這個年紀,還是學生吧,竟然年紀輕輕就能不擇手段到做出這種行為,拉了個身邊的路人,還是最容易引起社會同情的對象,儘管只是單純離自己最近的目標,但就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而這麼做……這傢伙,就是那所謂的,擁有『漆黑意志』的人……」
放開抓住的手,下半部失去支撐往前倒下,那人就此順後跳開拉長距離,顯然也是在剛剛的時間裡就掙脫底下抓住自己的手。
『拷貝來的電屬能力,先改變自己的磁力,再對距離最近的人利用磁性吸引的特性拉了過來作為擋箭牌,以此爭取能夠脫困的時間──高於六十伏特的電壓會對人體造成電擊或觸電,可不高於六十伏特是不足以破壞我設下的『捕獸夾』,但是同時間在兩端製造兩道電壓相同方向相反的電流而彼此相撞,一瞬間的高溫作用互相抵消從而造成『短路』現象,這期間沒有任何電位差就沒有任何導電可能,並能藉由短路時導致極高溫的火花間接燒壞掉自己腳下的束縛……這樣能夠精準控制兩邊電流的相撞而不讓自己觸電,以及可能過熱而造成的起火或爆炸,保證自己能如此全身而退,為此行事心狠手辣……果然這小子不能小看,確實是上層派來的人。』
看那雙似乎早就下定決心,甚至並不覺得有什麼問題,沒有任何遲疑,連行動的當下都沒有片刻猶豫,是那樣無所不用其極,果決、乾脆、殘酷、狠心,連不相干的陌生人都可以不惜牽涉其中,事後也沒有感受到任何道德的譴責與衝擊,表情從未變過,連絲後悔都沒有,這一點,某方面來說……
是個,極其危險的人,甚至,比自己還要危險。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6a27jqWCi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