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想也知道不可能是我吧,誰會拿什麼幼稚玩具槌子!」
站在門口的男人大聲咆嘯,似乎是因為被打擾到和屋內的女生辦事而相當不爽,不僅態度不耐煩,口氣還很惡劣,甚至一講完就大力甩門,那股怒氣隨著甩門的風撲面而來,三人的頭髮都輕飛了一下。
對於這一不禮貌的對待,傲陽跟夏霜一時無語,而伊藤栖則是正想握拳敲門。
「看樣子這個人欠缺禮數,一定很需要教育!」
就當拳頭將要砸向門扉,他們倆趕緊一起抓住伊藤栖的手臂。
「算、算了啦,我們不要跟這種人一般見識啦!」
「他無禮是他無禮,我們就不要當跟他一樣的那種人啦!」
兩人紛紛說著阻止他的衝動,就是深怕會將局面搞得一發不可收拾。
「我當然也知道男女歡愛這種事突然被打斷是很不爽,可是也用不著這種態度吧!我們是會事先知道他正要跟女友幹麻喔!」
伊藤栖仍是放不下怒氣,而他們倆只好一人架著一邊手臂將他拖走。
到附近街區的公園,三人坐在長椅上,將目前那疊資料擺在最上層的紙張抽走。距在花澤別墅拿到這疊文件,已拜訪大約十戶,雖然花澤先生很貼心有先將路線按照紙張順序排好,以不至於讓他們來回多跑,可還是花了不少時間,然而那整疊資料仍不見有變少的跡象。
看起來還有漫長的路要走。
「肚子好餓,還是先去吃飯吧。」
「啊,剛剛花澤先生不是給我們餐廳招待券嗎?好幾張呢,因為他說不知道我們會去哪間餐廳吃,就索性把柒伍學區的市區裡所有的餐廳招待券給我們呢!」夏霜從包包裡抽出同樣也是『一疊』的招待券,「不如我們就吃其中一間吧!你們想吃什麼?」
「嗯……」
「肉。」
傲陽還想一一看有哪幾間餐廳,旁邊的伊藤栖就先二話不說決定要吃什麼,最後他們選擇一間牛排店,不過一到店門口,除了強烈表示要吃肉的伊藤栖沒有什麼表情變化,可另外兩人則是相當遲疑。
看那店裡的裝潢、擺設,店外的設計、氛圍,就能知道這間肯定是極為高檔的餐廳,肯定不是學生能夠負擔得起的價位。
「還是算了啦,看起來好貴欸,吃不起吧……」
「就算有招待券,也只便宜一點而已吧,還是吃別間吧?」
「煩死了,都到這裡了還改道,我都快餓死了!你們這麼擔心付不起,那我出就可以了吧!」
一說完,便逕自向前推開餐廳的門,留下還沒聽清楚話的兩人站在原地。
本來還想說這人要請客到底是認真還是開玩笑,可又覺得這人態度強硬,本來也不是愛開玩笑的性格,故一致認定這傢伙是真的要出錢請他們倆吃飯。
然而,傲陽認為──請夏霜吃飯滿正常的,都知道這傢伙喜歡夏霜,也確有追求的意思,可連同請他吃飯,也許只是順便,但還是很奇怪……畢竟,對他而言,再怎麼說也是情敵,或是自己喜歡的人的『前男友』,請這樣的人吃飯,該說是大器,還是根本沒想這麼多呢。
不過,還好沒有給這傢伙真的請客,否則該把面子掛到哪去──給情敵請客可是相當丟臉,他這麼想著。一進餐廳將招待券出示給櫃檯人員看後,便說他們三人是『超級貴賓』,接下來的餐點不但免費,連用餐都還有獨立包廂……這讓人難以置信,不難認定花澤太給的所有餐廳招待券都是這般『禮遇』。
然後,一看菜單,果然是價格不菲的餐點,不過服務生再三強調不必擔心費用問題,因為三人使用的招待券就是免除這次用餐的所有費用,包含服務費。
點完餐後,他們一邊到包廂外頭的自助吧盛裝小菜,儘管點的餐點已有前菜、濃湯、主菜、甜點和飲料等,還是不想錯過在這間餐廳裡能吃的各種高檔菜色──既然都來到這裡了,還是免費,就吃個過癮吧。
當他們一到自助吧時,發現周圍的非包廂座位上坐滿不少穿著正式又看來氣質非凡的客人,顯得身穿便服又年紀看來尚幼的他們三人相當突兀,甚至是極為格格不入。
「我們穿這樣來這裡吃飯,沒被趕出去還真的是謝天謝地……」夏霜小聲的跟他們倆說。
「說起來,好多外國人來這裡吃飯。」
左看右看,不少金髮的客人坐在位子上用餐。
「嗯?」一察覺到背後似乎正有人盯著自己看,傲陽便也回頭探看一下。
可什麼異常也沒有,後方的客人也仍是吃著自己的餐點,還有說有笑的,怕是自己錯覺吧。
回到包廂,雖然想好好享受美食,三人之間也沒什麼共同話題可以聊,因此仍圍繞在此次尋找可能持有傳說領域道具的雷屬性能力者話題之上。
「我看我們還是不要一個一個去找了,不然是要找幾百年?我們哪來那麼多美國時間。」伊藤栖率先提議。
「說是這麼說,但又該怎麼去找呢,這疊資料少說也有五十幾位吧?」傲陽邊大口吃肉邊提問。
「而且花澤先生就是已經篩選過後,但還是剩下這麼多吧?再排除的話,可能就真的把本人排除掉了啊。」夏霜表示不贊同。
「還是我們直接張貼什麼尋人啟事,要他本人出面算了。」伊藤栖不耐煩地亂提個建議。
「不,撇除想出名的人來說,我要是本人絕對會躲起來。」傲陽直接打槍。
「那不然你說怎麼辦?你有什麼更好的建議?公園的攝像頭也因為那場戰鬥而毀壞,根本就沒有紀錄,一路上的監視器也很模糊,要從那些資料找人更是找到天荒地老,我不覺得這是什麼好辦法。」
「啊!我知道了,不如我們反其道而行吧!」夏霜拍了下手,「就真的是像伊藤同學說的,由本人來找我們之類?不過呢,不是貼什麼尋人啟事,而是直接假造一個持有這個領域道具的人吧!」
「是要把本人引誘出來?」
「應該會出來澄清吧!」
「但這只限於『好出風頭』的人才有用吧,不然我們也不會從這些名單找得要死要活。」傲陽再次打槍。
「還、還是能試試看吧!不然要繼續大海撈針嗎?我是隨便喔,反正走一步算一步嘛!」
兩人聽到再次回去用老方法找人便是一陣沉默,傲陽不得不就此妥協,伊藤栖則是心想:『絕對不要!』,彼此都不想再一個一個找人。
吃完飯後,三人的計畫就是隨便找個路人假裝是雷屬性能力者,並聲稱自己擁有特殊的武器可以打擊犯罪,希望能藉此引誘本人出來。至於找怎樣的路人,伊藤栖表示『錢也許不是萬能,但在這時候很好用』,簡言之就是錢可以解決這個問題,只要塞錢,願意的人多得是。
反正自己身為領域騎士,錢對其而言已不是什麼需要煩惱的問題,尤其還曾是參與實驗又是對上層而言成功的例子,光是參與的費用數鈔票就已數到手軟,就更別說只要開口的一句話,就有源源不絕的錢不斷送來。
這個人,相當善用自己的身分所帶來的任何好處。
「真的只要這樣就好?拿著這個瓦楞板在大街上說我是雷屬性的領域術士,還有什麼超厲害的武器,就可以拿到打工費?真的不是詐騙?」
「當然,如果有『奇效』,還會有獎金。」伊藤栖先是塞了一疊鈔票到那人手裡,拍了拍那人的肩膀,似乎還帶著壓迫感的眼神盯著那人。「就看你的表現了。」
『好恐怖……』另外兩人於一旁心想道。
挑選柒伍學區裡最繁華最熱鬧的地段,一個大路口,很適合宣揚口號、宣傳政治、發放傳單的位置,請那位願意『幫忙』的陌生人舉著臨時做好的瓦楞板,在此處高聲呼喊自己就是『雷屬性領域術士,還有非常厲害的武器擊退敵人,是個英雄』等其實聽來有些丟臉的聲明,該說這位路人肯如此不知害臊的喊那些話,就是為了賺點小錢,不知是厲害還是真的生活過不去……不過也或許是這傢伙塞的錢真的多到這麼做也無所謂的程度吧。
可能對路人來說,這還是相當輕鬆的工作,只要在路口隨便喊喊就可以拿到錢,甚至還有獎金,丟臉一下也沒差。
他們三人就這樣在不遠處的喫茶店外乘涼,於座位上一邊吃點心喝飲料,一邊看著曬太陽的路人高舉牌子喊那些話,似乎顯得過於輕鬆,可伊藤栖表示現在自己就是花錢請人的『老闆』,在這邊納涼也沒有什麼不對,更何況,這是那傢伙『自願』的,可沒任何逼迫。
就這樣看那人喊了十幾分鐘,經過的路人不是頭也不回的走過,就是一邊訕笑地跟著模仿一下,令那人儼然成為個笑話,實在令一邊偷看的傲陽、夏霜都有些於心不忍。
「這樣真的有用嗎……」
「他這樣好可憐……」
「有什麼好可憐的,賺錢不就這樣嗎,不管什麼工作都得拉下臉皮才能讓自己生活好過點吧,是他自己願意承擔這個『風險』而接下這份工作的吧。」
「嗚哇,好大老闆的思維。」傲陽忍不住吐槽。
「本來就是啊,不然就不要做啊。」
不行,跟這傢伙吵下去也是沒完沒了,況且現在可不是爭辯價值觀的時候。
這時,一句問話將他們三人的注意力從那位努力『賺錢』的陌生人身上轉移。
「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三人同時轉頭看向後方──是許久未見的秦鳳真,距上次見面到現在似乎沒什麼變化,同樣的大背頭,跟天生就黝黑的皮膚。
在回答前,這位男子就與在座的伊藤栖對上了眼。
「喔?你們什麼時候跟這位領域騎士這麼要好了。」
聽這位前輩如此詢問,傲陽果然無奈心想。『每個人都一定會先問這個問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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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他們詳細解釋後,也跟著坐在位子上的秦鳳真先是不語,直盯著他們三人。
「所以,你們要找出那個有你們說的領域道具的雷屬性能力者?是阿太請你們找的?」
「我們自己也是有這個意願啦……」
「為何?柒伍學區的能力者關你們這些柒肆學區的居民有何干係?」
「……想打架?」伊藤栖不滿對方的語氣,「那我們找雷能力者,也不關你的事吧?」
一感覺火藥味又開始濃厚起來,在座的傲陽跟夏霜再次跟著緊張。
「你們到我們學區大費周章幹這些事,身為柒伍學區的居民,好像多少都有關係吧。」秦鳳真毫不畏懼伊藤栖的不快,「況且你們現在做的這件事,可會給我惹來很大麻煩。」
「……什麼意思?」
「你們只是為我們徒增危險。」話一說完,便聽到對面那兒傳來眾人的尖叫聲,他們都一致於此刻趕緊看向聲音的來源處,而秦鳳真更是站了起來。「嘖!竟然說來就來!」
「說來就來?」傲陽還不理解話之意思,又聽見那兒不斷傳來呼喊聲,甚至騷動越演越烈,還開始有人逃跑起來,更發讓人覺得情況有異!
見秦鳳真直接跑離這裡,朝慌張跑開的人群那兒奔去,三人還未搞清究竟是何種狀況,只好也馬上跟了上去──然而一靠近,便看到那位原本高舉牌子的先生身子彎曲,雙手緊抓著衣服被染紅的胸口,在他們趕到那人身旁時,那人已痛苦地倒地不起。
是心臟被刺了一刀,且看來很深,隱約能看見身體內部。
在夏霜摀著嘴巴,傲陽瞪大眼睛,伊藤栖緊皺眉頭,三人完全搞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秦鳳真就先把注意力集中在別處──看向他方,似乎早已鎖定犯案的兇手,二話不說追了上去。
再一次被這突如其來的行動轉移焦點,伊藤栖見狀便想跟上,可傲陽和夏霜還在原地遲疑,甚至因為現場這般狀況而有些驚慌失措──到底該跟上秦鳳真?還是先救治這人?不馬上跟上去,就不知道疑似知曉狀況的秦鳳真將會跑到哪去;可要是選擇離開,這位替他們辦事的陌生人有可能來不及就醫而當場死亡。
「你們還在幹什麼?發什麼呆!人都要走了!」
伊藤栖對於他們倆猶疑不定而氣惱,儘管自己再怎樣想追上去而丟下他們倆不管,甚至勸他們趕緊追上才比較重要,他們倆仍是一致認定『救人要緊』。
「那傢伙一看就知道詳情吧!與其在這邊救個到最後都不確定能不能活下來的人,還不如去追查線索,傻子都知道哪個比較實際吧!」
「吵死了!你要去就去!本來就沒強迫你留下來救人!」夏霜不管他的催促,趕忙為已失去意識的陌生人施行心肺復甦術,而一旁沒有回答的傲陽則是呼叫救護車。
兩人如此堅決,當事人又被自己喜歡的人這般答覆,一時心裡難受,可留下來幫忙也嫌人手太多,反而顯得礙手礙腳,甚至面子掛不住──被挨罵就乖乖留下,實在有些丟臉。最終他還是選擇獨自一人追上秦鳳真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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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那傢伙一溜煙就不見了,但從剛剛目擊那傢伙離開的方向,大致上能推斷應是往這邊,稍微花個時間找一下,果不其然就在街角一隅看見疑似本人的身影,還有……嫌疑人。
不會錯的,至少那個橙色大背頭是再顯眼不過,膚色又比較黑,肯定不會認錯的。
「果然又是你們。」
大背頭的秦鳳真先是對前方被追上的人開口說話。穿著一身黑色長袍,隱隱發出微弱的喘息聲,儘管站得有些遠,還是能聽得清楚。
不是因為消耗體力而調整呼吸的喘氣,反倒聽來像是本來就有這樣呼吸的習慣,或者是刻意為之。
「為什麼,剛剛不是你呢?」
一說完,那位神秘的黑袍客向後轉身,對上眼的同時,不只是離其最近的秦鳳真,連躲在一旁還未踏出的伊藤栖都清楚看見──腐爛一半的面孔,一半已成白骨,甚至還在潰爛,轉身之際,腐敗當中的眼球更是恰好從眼窩裡滑溜地掉了下來,猶如盛湯料時湯匙的食物不小心再次掉進湯鍋裡而發出的噗咚一聲,響亮又咕溜咕溜的,根本是震撼級別的視覺衝擊。
到底是人?不是人?不知身體已成這個樣子,為何還能說話走動?這該是非常正常的疑問,也就在他滿腦子疑惑跟震驚之時,那位黑袍人就這樣說完話後全身化散成沙,黑衣跟著掉落於地。
「果然受詛咒而死了嗎。」秦鳳真似乎不以為意,彷彿早就料到這般結果,毫不意外的神色清楚地擺在臉上。
聽見這番話,更能感覺這傢伙就是知道些什麼吧!伊藤栖正想出去直接了當地問清楚,不料此時又有奇怪的人從對面走了過來,再次打斷他衝出去的念頭。
「唉呀,就說一點小事都辦不好,你們說,該怎麼辦呢,烏小姐、墨女士。」一名留著凌亂黑色短捲髮海草頭,瀏海稍長已及於眼前,但還能看到是灰色的眼珠子,講話陰陽怪氣,穿著也特別與跟在其身後的兩位黑袍女性大為不同,黑白棋格樣式的寬鬆大衣與鬆緊長褲,身材纖細,看來特別柔弱的男性邊朝秦鳳真靠近,邊擺了擺手,瞥了一眼地上陳滿沙塵的黑袍,一腳毫不客氣的踩了上去。「不過,起碼做到把關鍵人物引誘出來,這點還是能稍微誇獎一下。」
「……我不用問也知道,你們是一夥的吧,多次在柒伍學區添亂,你們這次闇教團又有何目的?剷除光教?」
「喔呀,難怪你會有這樣的誤會,我想到我連名字都沒報上呢!真是不好意思呀哈哈哈……」男子雙手插入褲子口袋,自報家門。「我是奇萊亞.阿姆奇利亞,是闇教的現任『黑暗守主』。喔對,眾所周知闇教的守主都是破百歲的老不死,就我唯一例外,是守主裡最年輕的唷。」
「想當然他們都是跟你們的神有所交易才能長命百歲吧。」
「那再自然不過咯,不過呢,我肯定往後也會有這個念頭,但我可跟他們不一樣──他們只是單純怕死,而我是不想死。」
「這又有什麼差別。」
「當然不一樣啦,他們只是害怕死亡而苟活著,可我是為了追求不斷的強大而活著,要是死了不就什麼都沒有,一生的追求就付諸一炬了嗎?不斷修練可是會不斷變強的,但最後卻因為逃不過自然法則而死亡,可就相當可悲了吧?」
「你這樣說沒有比較好啊,終歸就是怕死。」
聽到對方還是如此毫不客氣地回應,名叫奇萊亞的男子面無表情,先是食指搔了搔自己的臉頰,爾後才嘆出口氣。「唉,我果然跟你不合,算啦算啦,烏小姐、墨女士,交給你們了。」
說完,便想一轉身就走,而原本在身後的兩位黑袍女性正向前做出戰鬥姿勢。
然就在那人想一走了之,將戰鬥交給身後的兩位女性,卻聽見猶如劃破天空一般的響雷在後頭強烈震動,程度大至吸引那人的注意,回頭一望,跟躲在他處的伊藤栖同樣震撼。
只見那兩名女性不知何故被震飛至遠處,而施術者的周圍似乎還散發著陣陣電流,一切都發生得太突然,只有看到現在這一畫面。
『太、太快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伊藤栖自知明明該是將剛剛的景象一覽無遺,卻還是遺漏了什麼似的,搞不清楚被缺失的片段到底是什麼樣的畫面。
而本該打算離去的奇萊亞,則是反應大為不同,顯得更加興奮。「你好強啊,果然是個值得我一戰的強敵!儘管跟你性格有點不合,不過這不要緊,現在這對我來說只是個『小問題』,重要的是,我們還是挺適合當朋友的,怎麼樣?你果然還是加入我們吧?不要拿那什麼鬼玩意了,還是成為闇教一夥比較實際吧?」
看敵人雙眼發亮,不但不關心自己的同夥被打飛,反而勸誘敵人加入自己陣營──秦鳳真不自覺笑出一聲。「要我加入你們?就你剛剛還想拍拍屁股走人,現在這個反應可反差很大啊,不嫌累嗎?」
「喔?還是你覺得這對你來說沒什麼吸引力?好吧我想想,還是你想聽點別的?什麼都可以唷!畢竟你可是為數不多我很感興趣的人嘛!要是直接把你打死就太可惜了。」
「是在各說各話嗎……」秦鳳真對這人突然的『熱情』搞得有些頭痛,「不過,你什麼都知道了?我明明應該收得挺快的。」
「喔呀,你是說剛剛放招的時候嗎?怎麼會看不見呢,你不是很清楚地拿著那把鎚子嘛!況且我早就知道了──你是『雷鳴鎚』的持有者。」
此刻,伊藤栖瞪大了雙眼。『是那個傳說之一的領域道具?』
可當事人只在意其中一點。『回頭的時候還是憑自己肉眼看見……這小子果然不能輕忽。』一這麼想,便採取保守措施,打算先問取可用的情報再說。
畢竟,這傢伙似乎有意釋出『善意』,從剛才的話裡推斷,似乎是真的有意願提供資訊。
「你所謂說點別的?我問什麼都可以?好,那很簡單,我就想知道你們這次洋人來這裡到底又要做什麼?」
「欸……很簡單哇,就是摧毀你們這邊已經生產出來的傳說神器囉,啊,照你們這邊的說法,是傳說領域道具吧。」奇萊亞還真的將這次前來此地的目的說了出來,「有聽說嗎?集齊神器就擁有能與神明比肩的神力,也就是說只要收集了『土』、『水』、『火』、『風』、『雷』的五種神器,就可擁有匹敵『光器』或『闇器』的力量……雖然這五種真正的神器一直下落不明,但據說你們居然可以仿造出來,儘管威力到底跟真的神器有何不同?還是一定有落差?這還不得而知,但怎樣都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我在家鄉可是無聊得要死,僅僅只是鏟弱光教勢力就很是乏味,一得知必須摧毀你們的神器,我當然不會放過這次的機會。」
「你講得好像是有人透露給你們這些資訊,你們才會再到這裡吧。」
「喔當然,不然小日本能幹什麼事又關我們什麼事呀,當然就是你們那邊傳來的唷──好像是研究員自己透露給我們這邊的闇教信徒啦,因為你們別有目的嘛!據說仿造出來的人,不單純只是為了擁有匹敵神明的力量,因為要是如此,那這些神器就不該落到你們手上吧?」奇萊亞摀嘴偷笑了一下,「而是用仿造出來的神器,更進一步製造『闇器』,也許是想要以此奉獻給闇神吧。不過不管如何,對我來說都是不樂見的。」
「你身為闇教信徒,打造闇器出來奉獻給闇神,對你來說也不衝突吧?」
「欸,怎麼會呢,咱們的闇神本來就有闇器吧,如果再有第二個闇器,雖然好像有點奇怪,可我也不想要闇神再變強啦。」
「為何?你不就是想要強敵來跟你打架的嗎?」依照這人所說的那些話,應該是屬於這種性格沒錯──秦鳳真認為這傢伙是個愛好戰鬥的人。
「拜託,跟神打架也許很有趣,但老實說闇神算哪根蔥呀,你看堂堂哪個神需要信眾不斷膜拜才能獲取力量的啊?況且到現在闇神不但力量尚不完全,拖了好幾百年還未正式降臨,你要說這是真正的神我都覺得很可笑。」
一聽到這人直接數落自己的神跟信仰,秦鳳真當下無語,躲在一邊的伊藤栖也不例外──這傢伙到底在說什麼。
「那你又為什麼信仰闇教?」
都聽到這傢伙如此嗤笑自己的神明,會有這個疑問再正常不過了吧。
「我又不是真的覺得闇神是什麼強大的神祇才去信仰闇教來加入教團的,而是獲取力量的途徑,信奉闇教是最輕鬆代價也最小的方式罷了。」
「黑魔法使用到最後的下場就是剛剛那樣,這樣代價叫小?」
「那你肯定不知道吧,我們世界可不只有這樣,甚至闇神的力量更是一丁點不足以撼動整個世界──你們可能敬而遠之的所謂闇神,都懼怕『公羊派』,特別是其一的『埃魯迪克』,不只如此,畏懼能夠操控一切命運的埃魯迪克就算了,祂還很忌憚『機神體』的存在。你們要說這麼膽小的玩意是神,我也是覺得很好笑啦。」
只是單純提問,哪知就聽來一堆從未聽過而陌生的各種名詞,秦鳳真一臉明顯『聽不懂』的表情,奇萊亞見對方完全聽不明白,便又再說道。「簡單說就是我們現在這個世界不單單只存在闇教這玩意啦,還多得是你們想不透,甚至超出你們想像力的『絕對存在』啦。你們知道我家鄉的四大貴族吧?排除迦倫德到現在還很活躍外,另外三家的確是因為闇教勢力而微沒,但其實不只四大貴族,還有一直暗中活躍只是相當低調的神祕貴族,他們就是不依靠闇教信仰而變強的,也就是我剛剛所說的公羊派啦,只是他們一家付出的代價可不小,雖然曾一度在九零年代造成不少話題,這也是為什麼現在才知道有這一貴族的存在。而我們阿姆奇利亞一家,也是因為這些貴族的沒落而強勢上位的,我才有機會扳倒我前任的闇教守主從而成為現任的黑暗守主啦。」
「……真是有聽沒有懂。」
「喔沒關係,反正只要知道,闇教其實也在沒落,而且闇教的人都是群瘋子,你們好像覺得闇教到現在還很強勢,並不其然──從『心理』一派的勢力已消失,不過名存實亡的那刻起,闇教就已經在崩毀當中。更不用說你們先前打敗了『力量』守主,甚至讓力量一派歸順於光教之下,而現在其實闇教守主也只剩我了,因為原本剩下的『生物』守主一直對闇教最強的守主寶座虎視眈眈,我可忍受不了隱患在身邊伺機而動,打敗那傢伙後我就得到生物的力量,所以現在闇教守主只剩我了唷。」
講了一堆,終於有他能聽懂的話,甚至是相當有用的情報──這傢伙還真的把關於他們家信仰的相關底細都一口脫出。
「也就是說,只要打敗你,闇教的勢力就可算是徹底瓦解了吧。」秦鳳真只在意這點,過往的闇教歷史不是很在乎。
「喔呀,要打了嗎?我很奉陪唷,既然說了這些都沒有動搖你不加入的頑固,那就只好憑實力說話了,不過可要約定好唷,我獲勝的話你就要加入,我們一起變強吧!」
「這樣的變強,我沒興趣!」
兩人將要開打,可打斷這一局面的,不為別人,而是剛被震飛而短暫意識昏迷的兩位黑袍女性。
「奇萊亞大人!請您退下,讓我們解決就可以了!」女子奔了過來,再次站到他們中間,試圖阻擋兩人的爭鬥。
「嘿……明明剛被打飛,這麼快又想找死啊?烏小姐、墨女士,剛才的結果不是顯而易見嗎?你們是打不贏他的吧。」
「剛剛只是一時大意,不會再有下次了。」
話一說完,兩位女性撥開自己的黑袍連帽,正式顯露出自己的原貌──同樣留著黑髮,可兩人半邊的臉都已腐爛,分別是各自左右兩邊,看來是用黑魔法已有些過度的程度。
傲陽和夏霜也恰好於此時趕來,到伊藤栖所在之處。看樣子是已經將受傷之人安頓好,移送給醫療單位後趕過來的。
「現在到底什麼情況?」
「我們要找的人就在眼前──那傢伙似乎就是擁有傳說領域道具的第五人。」
「秦鳳真?就是他?那……前面那三個人是?」
「是闇教信徒,你們應該比我還清楚,我記得你們之前好像有跟闇教成員打過架,現在這三人似乎是闇教的最後勢力。」伊藤栖再次看向那兒,「那個男的,自稱是闇教什麼黑暗守主。」
他們倆一聽,不約而同地跟著看去,將目光停在那位並不是穿著黑色長袍而是寬鬆衣物的奇萊亞.阿姆奇利亞身上。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FOdekslTX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