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嗽了幾聲,將嗆到的水都吐了出來,伏跪在地,之後站了起來,看了看自己的周圍,不見其他人,也不清楚自己在哪,只知自己被剛才像是海嘯一般的大浪沖走,就是被沖到現在這裡吧。
「傲陽、尾崎……!你們在這裡嗎?」
沒有應答,顯然應該不在這兒。
在打算出去找人試試,便聽到遠處傳來陣陣鈴鐺響起的聲音,似是有一定規律,一些比較清脆聽來較為悅耳的鈴鐺響了兩次,接著一些比較深沉彷為渾厚的鈴鐺則響了三次,每隔幾秒輪流循環,聽來別說是在演奏什麼,反而好像是在提醒什麼給能聽到聲響的人……
明明該是讓人放鬆的脆響,卻更讓人緊張,尤其在這不明瞭的狀況與環境下,更是讓人警戒起來。
「遠藤夏霜……我沒記錯妳的名字,對吧。」
一道女聲從自己背後傳來,趕緊轉身看去,是那位打著赤腳全身僅穿著開襟白袍,一頭深藍長髮的水無月子。
「妳……!果然想傷害我們,你們到底有什麼意圖!」夏霜一見是向他們攻擊的這個女人,便馬上做好備戰姿勢,隨時都可發動攻擊或防禦。
「我很抱歉,但必須這麼做才能將你們三人分散。」水無月子並沒有正面回答她的疑問,只說:「其實,向你們解釋芬耀孤兒院什麼的,對我來說都是次要的事,我真正要找的人……其實是妳。」
「找、找我……?」
「沒錯,其實妳也有自己的煩惱吧?就現在而言……明明就有煩心事,卻不跟同伴分憂解勞,該說這是貼心的行為嗎,還是妳自己也不信任妳身邊的同伴呢?」
「妳、妳在說什麼!少這樣挑撥離間了!我可沒這樣想!」
「那妳為什麼不跟同伴說妳的心事呢?或許,他們可以幫助妳啊,尤其是妳的男朋友……沒錯吧?」
「那、那是……」
「那是因為,妳覺得這沒必要說嗎,因為妳覺得說了反而是給他添麻煩了,是吧?真是體貼,這樣的心情,真是讓我懷念……」
「懷念……?」
「嗯,只是類似的事情吧。」水無月子輕輕說了幾句,淡笑了一聲,對自己的過往說得雲淡風輕似的。「曾有個傻瓜,本是作為對立的信徒,不該有所交集,卻意外的有了婚約,還注意到我真正需要的東西,這麼對我說著……」
「欸?」
「他對於我的閉不吭聲,大聲斥責一番,說我這樣的女人不應該忍氣吞聲……現在想起來,他還真是傻。」
「那是妳……很重要的人嗎?」
「嗯……這樣算嗎,也許吧,不過都是好幾年前的事了,現在回想起來,就覺得有點相像呢。」
「等等……不對,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他說我就跟現在的妳一樣,有什麼煩惱有什麼困惑,都是自己想辦法解決,從來沒想到要請求別人幫忙,這樣的表現的確很獨立,但若剛好是自己一個人怎麼想都解答不出的問題……就沒意義了吧?」
「什麼……」
「妳收到了吧,那個東西。」水無月子本帶著微笑的臉在這時肅靜起來,「妳也有看過森谷傲陽使用過的,被稱為『神器』之一的領域道具。」
「那東西……!那天突然在信箱裡收到的包裹,是妳放的嗎!」
「嗯?原來『思異使者』是這樣交給妳的啊……難怪妳全然不知,也沒有任何使用的跡象呢。」
「妳到底在說什麼,妳這個人到底是誰!」
「妳收到的東西,就跟森谷傲陽現在持有的『土龍棍』一樣,都是同一系列的領域道具……現在森谷傲陽接受武器專家的指導,已經在熟悉土龍棍了,但妳到現在卻還沒使用過,也許因為是突然收到這個東西而不敢使用,但現在我跟妳說了,妳也知道那是什麼了,妳應該也能放心了吧?」
「妳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妳到底是誰?是上層的人嗎,為什麼會知道那個東西……還有,那個東西到底是什麼?把這來歷不明的東西交給我們,又到底有什麼意圖!」
想搞清楚的疑惑太多了,尤其這是一直以來不解的疑問,現在眼前就有相關的人,甚是可能解答清楚的人物,必定不能放過,得好好問個明白。
那是在某一天的放學回家,只記得大概是在修學旅行結束後不久,打開信箱發現有個小包裹,沒有署名,包裝上沒有寫任何文字,根本看不出裡頭的內容物是什麼,包得嚴嚴實實的。
一拆開,更是不明所以,完全看不出是什麼東西,只覺得很像是套在手腕上的東西,可就算如此也不知道用途,也沒有附加什麼信紙說明,根本無從得知到底是什麼物品,也不知道到底是誰放在信箱的,總之這物品的所有一切都不明白,根本不敢使用,想丟掉也覺得不太好,就一直擱在房間裡沒動。
雖然知道傲陽從萩原祀早收下的短棍物品,經川瀨前輩所說,是領域道具之一,又更早之前和伊藤栖作戰時,見到雙野捌之柒手上那把不祥大劍,也聽說是同樣的東西,現在又聽到這位女子這樣說……也就是,說是『神器』的領域道具,至今已出現在自己周遭三次,分別為『火魔劍』跟『土龍棍』,以及自己收到的那不知名稱的東西。
「那東西對你們來說並無害處,反而你們還會需要它的,就像是之前森谷傲陽因為杉原柳而和他們戰鬥的時候,就是使用了土龍棍才能戰勝的,不是嗎?」水無月子歪了下頭,「妳收到的東西也同樣如此,不同的是,森谷傲陽的土龍棍是專屬於他的武器,是擁有土屬的能力者才能使用的領域道具,而妳擁有的,則是專屬於妳的武器,也是風屬的能力者才能喚醒的領域道具……名叫『風鷹爪』。」
「什麼……?」
「妳肯定沒有對它施放領域魔法能量對吧,所以並不知道那其實是鉤爪。就跟土龍棍一樣,需要由使用者對其本身施放能量,才能驅動物品本身,變成原本該有的型態……土龍棍初始未啟動的樣子是根短棍,接收到土屬的領域魔法能量後就會變回原本長棍的樣子,而風鷹爪也同樣如此,套在手腕上什麼都沒有,但感應到風屬的領域魔法能量,就會在縫處伸出三道尖銳的長鉤,那即是風鷹爪原有的樣子。」
「……妳到底是誰。」
知道得這麼多,說不是跟上層有關的人,打死她也不信!
「我呢,只是跟你們一樣,也是擁有『神器』領域道具的人之一。」水無月子微微抬手至四十五度,一道略帶淡藍的白光自手心閃起,接著顯現出一個捲起幾圈的水色鞭子。「同樣須以水屬的領域魔法能量所驅動的神器領域道具──『水刑鞭』。」
夏霜本還在理解話語之意,一時瞧見有武器於對方手中現形,在她還來不及應對,便遭對方快速揮鞭,鞭子的頂端纏住了她的手腕!
定睛一看,視線只來得及跟上,身體的反應卻還不行,下一秒,一股強勁的力道將她拉去,整個身體都朝那女的飛去!
『這女人力氣這麼大的嗎!』飛在半空中的她第一個想法僅為如此,再者是認為自己絕對不能就這樣平白無故地受這傢伙挨打!她迅速在飛越的空中調整姿勢,身體在被拉到敵方面前,她已是如雙腳騰空躍起,面向前方,正與對方面對面的姿態。「才不會如妳所願!」
強勁的風擠在他們兩人之中,像是有股強烈的風壓迫使他們兩人不得近距離接觸彼此,接著順由風壓彈開,夏霜就這樣被自己製造的風而彈離此處,順利遠離前方的水無月子。
「能這麼擅使風的力量,不愧是當年製造話題,甚至是成功擊敗領域騎士的後補……」水無月子見自己的行動失敗,也知道同一招絕對不起作用,便說:「原來如此,難怪明明只是擁有普通的屬性魔法,卻還是會被列入重點名單,果然實力不容小覷……剛才,是我太小看妳了,還是認認真真的應戰,妳也不會覺得無聊吧。」
「妳這傢伙在說什……!」
話未說完,對方根本不給任何反應時間,只看見前方自那女人的身後快速顯現兩頭兇猛的半透明鯊魚,分別一左一右的從牆上浮現,並越過女人的兩邊,朝她游了過來!
見鯊魚將要咬到自己,且一次是兩隻,在這麼短的距離下,想趕緊往旁邊跳開時,發現自己的手腕還是被鞭子纏住,甚至還被拉著,根本沒有要讓她躲開的意思!
「開什麼玩笑啊!」
風流團團包圍住自己,在鯊魚襲向自己咬了過來時,風捲開來,待下一次風捲散去時,原地空無一人,而她出現在別處,原本纏住她手腕上的鞭子也已脫落下來。
那兩頭鯊魚則是撞上她原本所站之處的後方牆壁,濺出大量水花,原本鯊魚型態的水就這樣灑落各處,不再構成威脅。
「這樣啊,是迄今為止除了領域騎士,唯一能瞬間移動的人,那招依妳所說,叫『風移』是吧。」
「是又怎樣?」
「通常只有擁有空間系能力的人才能達成『瞬間移動』的可能,而妳只是個普通的風屬領域術士,卻跟其他也同樣是風屬能力的人不同……普通的風屬能力者頂多只能操控周邊的風,或是稍微提升速度而已,還沒辦法像妳一樣可以速度提升到極致成能直接瞬移……也難怪,當年那特別的孩子還是輸了,因為妳看似普通卻也是個特別的孩子啊……」
聽到末尾的話,她的臉上更添了幾分凝重與嚴峻。「……沒什麼人知道的事,妳卻知道,妳果然是上層的人吧。還把那樣的人渣當作個寶,也就只有你們了。」
「人渣嗎……我是沒有否定啦,只是他的能力很獨特,這跟我的說法是一致的吧,並不跟他的人品有所衝突。」水無月子微微歪了下頭,說:「從以前到現在,只聽說一個吧,僅他而已,擁有能夠穿梭各種空間的能力,甚至是穿越不同維度或時空的可能……這樣的能力,怎麼可能不特別呢,況且,還聽說是『首個未經任何科學實驗或開發就擁有的特殊能力』,然而,就被看似普通的妳打敗了……這可是在當時掀起軒然大波,甚至還因此被政府認定『災難之稔』最為關鍵的因素……」
「……說夠了沒有,可以了吧,來找我不是想說這些吧。」
「難道妳不想知道嗎?妳確實擁有強勁的實力,若再加上妳得到的神器領域道具──『風鷹爪』,那肯定是如虎添翼吧。」
「那種來歷不明的東西,到底誰敢用啊!再說,你們肯定就是有什麼目的才要我們使用你們生產的領域道具,不然為何要平白無故給我們這些東西,那可是會對你們上層造成威脅的武器啊!你們除非頭殼壞掉,否則是不可能給自己增添更多麻煩吧!」
「用了不吃虧哦,那並不是會危害你們的東西,就如妳男朋友森谷傲陽不就開始在使用他的領域道具嗎?」
「這……」
「況且,妳不是專屬於空間系能力,妳那唯一可以造成空間移位類的瞬間移動領域魔法──『風移』,肯定會消耗不少領域魔法能量吧,沒有領域道具的加持,妳又能撐多久呢,在沒有確認同伴的安危下,妳肯定不會一個人獨自逃走吧。」水無月子緩緩抬起了手,此時此刻伴隨而來陣陣的鈴鐺聲,彷彿能想像到有個鈴鐺在時間放慢之下搖晃擺動,銀鈴脆響跟著入耳。
眨眼一下,昂首一看,見天花板上穿出另一頭大鯊魚,對此一驚的夏霜還未做好防禦姿勢,即被鯊魚一口咬下!
然在最為關鍵之時,那半透明的尖牙將接觸到她的肉身,好幾道風刃自她的周圍散出,一同向上朝鯊魚的正面吹襲……這是她在極短的時間內第一想到也是最先反應的招式。
可,這樣的發展也如水無月子所料。
風式華刃穿過鯊魚身體各處,風經過的每一處都掀起水鯊的波瀾,卻沒有割開鯊魚的身體,就好像打下的石子在水面激起激烈的浪花,可不一會兒就馬上回復平靜,鯊魚的身體仍是完好如初,僅僅是微不足道的風吹過而已,馬上就要將她吞下肚!
「哦……?」
風壁包圍住自己,待散去時,另一處的風捲開來,橙色的人影再現於他處,而這樣的發展也並不得女子的意外。
「果然還是得依靠『風移』吧,不過這次妳似乎已經疲累很多了。」見夏霜開始喘氣,水無月子手持的鞭子再次發出淡淡的藍光,就好像她要再次施展領域魔法,沒打算給她休息的時間。「領域魔法能量是沒辦法在短時間內迅速恢復的,妳是沒辦法一直依賴妳的獨門絕活,這時候妳又要怎麼辦呢!」
噗唰一聲,猶如瀑布的水勢洶湧襲來,在她反應不及之下將她一下子沖到對面。
背部撞上戶外的樹木,在水流衝勁之下她的後腦勺也不小心撞到樹幹,令她所見的畫面都跟著泛白曝光,意識似是差點強制抽離,腦袋變得昏沉。
等到水潮退去,她緩緩睜開眼,視線一片模糊,還尚未完全清醒。
「現在的妳,是沒辦法勝利的,對於現在使用『水刑鞭』的我來說,現在眼前的妳就像個毫無反抗之力的小嬰兒一樣。」水無月子打著赤腳向前走了幾步,看著意識仍不清楚仍背靠樹幹坐在地上的她,淡淡地說:「不需要這麼逞強,妳明明就還有手段可以對付我的,就算妳再怎麼不願意,現實擺在妳面前,妳還是必須面對的。」
「面對……?」
「否則,再這樣下去,妳的性命會結束在我的領域魔法之下,會慘死在我的『水刑鞭』之下。」
僅僅聽到幾個字,不是很清楚,只知道那女人正對著自己說話,且說得像是逼自己要趕快使用她莫名得來的那樣物品……就是在信箱裡收到的,那女人所說的『神器領域道具』。
「呵……」頭往後一仰,靠在樹幹上。「我根本就沒帶那個鬼東西來,我又要怎麼反抗妳呢……」
在一連串面對這女人的招式,也知道自己居於下風,一直都是很消極的採取防守,然而自己的領域魔法能量已消耗不少,沒有什麼可以對抗的招式,甚至連風移都應該很勉強了,現在又是意識萎靡頭暈得很,根本沒有什麼力氣可以站起來,連防衛、逃跑都做不到,又談如何對抗……
她靠著樹幹對著現在狼狽的自己嘲笑一番,就算看不清眼前,也不是很能對現況做出反應,但還是知道自己已經沒招了,只能任由自己受那女人無情的宰割。
「神器系列的領域道具,已經不限於單純物品持有的形式。」水無月子平舉著自己現在還繞圈環繞的鞭子,「剛剛妳也看見了吧,我不是單純拿出我的水刑鞭,反而可說是『召喚』。」
「什麼……」
「就算妳沒用自己的領域魔法能量驅動過,但當妳拿到而第一次接觸的時候,那個『神器』就已經認定妳了。」
「妳在說什麼啊……不是要有對應的屬性能量才可以成功讓那鬼東西恢復妳剛剛說的什麼鬼姿態嗎……」
「那只是驅動方法,跟召喚可是兩碼子事。」水無月子再次讓自己手中的鞭子發出淡藍的光芒,說道:「任何除限定屬性之外的能力者,只要是對應的屬性,都可以使用,但是讓神器確切回到自己的身邊,只有真正的主人才可以做到。」
說完,水無月子將自己手中的鞭子擲了出去,向前丟給了仍坐在地上的夏霜,砸在她的胸前。
「就像這樣。」
接著,鞭子消失於她的身前,過下一秒逐漸現形於那女人的前方,再次回到那女人的手中。
這一畫面,她還是有看到。
「可說什麼認定啊……我用都沒用過,那個鬼東西就算有什麼自主意識,也不可能認定我吧。」
「每個神器都已先在裝置內部置入跟特定人一樣的領域魔法能量。」水無月子微微低下頭看向了自己手中的水刑鞭,「為什麼能量探測裝置可以明確分辨判定留下領域魔法能量痕跡的主人是誰,這就說明了,每個人的領域魔法能量其實都是獨特的,就算是有大概的屬性或操縱能力之分,就跟血統一樣,有個一定範圍,但也跟指紋一樣,每個人都獨一無二……神器的領域道具也是如此,有個真正『認主』的屬性,即是在裝置裡已經輸入特定人物的領域魔法能量,這就是該人物可以透過召喚讓神器回到自己手中的關鍵。」
「……現在的科技,已經能這樣了嗎……」聽聞,她喃喃的說:「還記得只是幾年前的事,只有放出能量的領域道具,過沒多久就一堆吸取使用者體力的新式領域道具,到了現在,已經出現好像也是可以瞬間移動的領域道具……」
「科學,可是一直都在馬不停蹄的進步。就在妳想不到的時候,科技就已在超乎常人的理解下發展成令人望塵莫及的程度。」
「……這話,由前教徒來說,好像很諷刺啊。」她再次苦笑一會,「曾經以宗教為一派的人,一生都只為自己的信仰犧牲奉獻,如今則是站在科學的一方,也是很奇妙呢。」
聽見她那般嘲諷的話,水無月子放下幾根握起的手指,令圍繞成圈的鞭子垂落下來。「……我只是,想做我自己而已。」
這次,她終於能好好睜開雙眼,穩住自己的眼皮,盯著前方,那有滴水從鞭子最頂端落到地面的畫面。
「這、這是……!」
這裡的地面泛起了水,緩緩上升,雙腳跟屁股都開始浸在水裡,這令她的意識徹底清楚──這裡將被水淹沒,儘管此處很是空曠,也不像剛才水勢兇猛,但眼見仍是不斷上升的水面,可以很清楚的知道,不一會兒這裡將會淹水,且將在場的她、樹木和房子都通通淹沒!
「場地魔法,水世界!」
這麼一說完,水淹沒水無月子的嘴唇,再過一秒,兩人都浸在水中,一起被水淹蓋。
『這規模……這傢伙居然還有這麼多的領域魔法能量!』
不能說話,也不能呼吸,只能在還算清澈的水中看見對面的女人,可跟自己不同的是──那女人似是游刃有餘,完全不受干涉一般,沒有無法呼吸的恐懼,整個人相當沉靜,全身只有隨著水流擺動的髮絲與衣襬,而她則是相反,甚至不能動彈,也沒有足夠的領域魔法能量可以讓自己施展風移離開此處。
現在只是維持閉氣,但再過不了多久,自己遲早會淹死在這裡!
向上一看,見不著現在上升的水面到底有多高,或許到現在還在上升當中,根本沒有停止。
『我……難道就要死在這裡了……』
沒有力氣移動自己的身體,沒辦法站起來,也就沒辦法游出水面試試,連簡單的掙扎都做不到。
看著仍站在原地一臉冷靜的女人,相比下她則是痛苦地神色揪緊,在自己將要喪命的絕望下,她緊閉起自己的橙色雙眼。
『可惡……我還、我還不想死啊……!』
可自己又該如何,什麼都無法做到,無能為力的自己不斷打壓自己想要維繫住的希望。
『召喚讓神器回到自己的身邊,神器早就認定自己的主人了。』
那女人的聲音在這時出現在自己的耳邊,甚至是深深烙印在自己的腦海中,不斷的重複著這一句話。
『召喚嗎……』她緊閉雙眼思忖著:『只能這樣了,死馬當活馬醫,但是該怎麼做,難道是在自己心裡想著你這個鬼東西現在給我馬上出現這樣嗎……!』
快速想過一遍,卻一點反應也沒有,甚是自己已支撐不住,快要沒氣了。
泡泡不斷從自己逐漸鬆開的嘴裡冒出,她緊握雙手於自己的胸前,在極致的壓力與絕望之下,她於心中再次大喊一次。
『風鷹爪……!出現吧,拜託你出現吧!』
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要是再這樣下去,肯定會死的──這般念頭不斷湧現,更是在心中急促地呼喚著。
下一秒,似是閃起了光亮,她緩緩睜開雙眼,見一道青綠色的亮光閃爍在自己的右手手腕上,接著按著類似腕套的樣子現形於自己的右手,這一刻,她很是吃驚的盯著,而對面的水無月子,則是淡淡的揚起自己的嘴角。2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QDAuWIq5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