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辭星海 - 第一天-年

第一天-年

Jan 1, 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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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隆聲下，茫茫相望。

煙塵散盡，賀歲百家。

明葉捧著三隻小狐，正欲避開人滿的街上，來到無人的巷弄，他放下懷中的三隻小狐，抱怨道：「累死了！妳們三個真是⋯⋯煙花鞭炮到底有啥好看？嗅得一鼻子折騰！」

芊黛率先變回人形，是一位身材婀娜，有著東西混血容貌的美女，她回嗆道：「唷！還折騰呢？又沒人要你抱我們，是你自己說為了方便觀看才讓我們現回原形，現在又反過來怪我們？是嫌我們胖囉？」

「欸⋯⋯我明明是說為了方便查案，什麼時候變成方便觀看了？就是妳們突然吵著要看，才害我這麼累⋯⋯就算妳們不胖，我也捧了妳們整整兩個小時耶！手痠也是正常的啊！」明葉委屈，這芊黛的脾氣犯起來，怕是要在這數落他到屈膝跪地。

另一隻小狐也跟著化成人形，身材嬌小卻豐滿無腴，俏皮可愛地說：「我覺得被日葉大人這樣抱著逛街很不錯呀！不如下回大人就只抱我吧！芊黛用繩子牽的就行了。」

「我不要！姿姿⋯⋯妳最近好像皮在癢，在討皮痛麼？」芊黛握拳，在一旁和姿姿吵了起來。

明葉不理會她倆，對著還沒變回人形的小狐溫柔道：「芷語，可以變回來囉！這樣說話比較方便。」

名為芷語的小狐立刻變回平日，端莊秀麗的模樣，禮貌地回應道：「謝謝明葉大人。」

「所以有發現什麼嗎？」明葉問向芷語，其她二「狐」也停止吵鬧，湊近著豎起耳朵。

「嗯⋯⋯只辨識得出一股濃濃的怨氣和殺氣瀰漫在人群中，可惜味道太濃，加上四周擁擠難以辨識其源頭。而且這個味道非常獨特，我沒有遇過什麼妖種魔物與之相似。」芷語說，她的嗅覺異常靈敏，能夠依靠靈力辨認活體種類。

明葉陷入沉思。

姿姿問：「明葉大人，你怎會覺得這案子和妖魔鬼怪有所沾染呢？」

不等明葉回應，芊黛馬上搶道：「笨丫頭，哪有人有辦法把同類撕咬得面目全非過後，還能一溜煙消失，讓官府完全沒有頭緒的？」

明葉糾正道：「是警察。」

「隨便啦！一樣的東西。問你，為什麼要執手這件事？」芊黛不悅地問。

「我是斬鬼門的人呀！我不捉拿鬼怪，靠啥混飯吃？」明葉白眼回應。

「喔？你也知道是混飯吃？那請問誰委託你了？你完成這件事後誰會賞你飯吃？」芊黛開始質問，原來她的重點是錢。

「這個就不勞妳們操心了，只要讓我抓到這個肆虐的傢伙，我就會找到門路生錢。先不說報酬的方面，我並不排除這些案子是對我斬鬼門的一種挑釁！」明葉的表情轉為嚴肅。

其她人沉默了一陣，芷語拿出一本小簿子，說：「我重新為明葉大人梳理一下案情，第一起發生在上個星期四的晚上七點十二分，被襲擊的對象是一個常常在星羽大樓下徘徊的遊民。

第二起發生在上個星期五的晚上十點半，是櫻雪街上的一棟民宅，罹難的是李姓的婆婆。

第三起是發生在星期日的凌晨三點二十五分，地點在零子車站附近一帶的遊民，死亡人數八人。

第四起發生在星期三，也就是昨天的晚上十一點五十六分，被害者是一位年過七十歲的黃老太太，地點在前方—愛貓公園。

他們身上的肉和臟器均被啃食殆盡，只有面部留著異樣的劃痕，有些人的頭骨甚至有被壓碎的情形。」

「咦？怎麼都是遊民或者年邁的婦女呢？」姿姿歸納出案件的共通點。

「而且都是在夜晚出沒。」芊黛補充道。

「時間看上去也不固定。」芷語也找尋著異端。

明葉眉頭深鎖，喃喃道：「這魔物怎類似是野獸一般？是什麼魔獸有這種癖好喜愛啃老骨與臭肉呢？」

「也許只是因為這個族群的人比較好下手？畢竟他們都算是孤身一人，或無反手之力？」芊黛提出看法。

「不對呀⋯⋯哪個人類面對魔物有反手之力的？且有一個案例在零子車站，那裡的遊民群聚，沒道理是這個原因呀？」姿姿否決了這個看法。

「還是我們在地圖上標準地點，看看能否找到其它關聯？」芷語這個提議一出，眾人紛紛同意。

明葉領著她們回到車上，在駕駛座操弄著平板電腦，芷語從旁協助，很快便將四個地點標註了出來。

四個人首先使用線條連結，但未得其所。從時間點的先後反覆連結也毫無收穫，眾人又試了各種「異想天開」的揣測，終於在聲聲長嘆下收起平板。

毫無頭緒！真的毫無頭緒⋯⋯。

「明葉，我實在不想反覆嘮叨這件事⋯⋯但你不是斬鬼門人嗎？招魂或與其類似的術法總學過一兩樣吧？」芊黛戳了戳明葉的腦袋。

明葉反手一撥，道：「我也不想重複解釋這一塊⋯⋯我確實是有這類法門可走，但會大量消耗我的靈力。我的工作真相往往貼近於危險，到時遇上那魔獸襲擊，我便無反手之力。」

「那不然這樣好了明葉大人，你去施展這個術，情況不對我們就趕緊把你拖走，留到下次再戰即可。」姿姿天真的提議。

「此舉也不是那麼恰當，萬一對方有了警覺，下次要抓就非常不容易了。」芷語道。

「那芷語利用嗅覺去別的現場聞呢？」姿姿又問。

「不行，那邊都是官差⋯⋯呃，警察。我們去那是沒辦做些什麼的。」芊黛說。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怎樣可以嘛？」姿姿開始不耐煩。

眾人沉默，各自思索著突破口。

突然我腦中閃過一點，問副駕駛座的芷語：「芷語，妳說『沒聞過什麼妖種魔物與之相似』，那有沒有什麼魔物是妳未曾接觸過的？」

在芷語思索的同時，鞭炮聲再度響起，所有人摀住耳朵避免那噪音。芷語卻突然望向明葉，急切地彷彿要說什麼，但是鞭炮的噪音讓明葉根本聽不清楚。

待鞭炮聲過去，芷語慌張地說：「明葉大人！那個味道非常濃厚！在我們剛剛待的巷子方向！」

糟糕，停車的地方離那條巷子有一段距離，在都是人的地方開車過去非常不便。四人立即下車，朝那地方奔去！

抵達時，出事地點貌似就是剛才他們待的暗巷，那裡已經圍滿了人，明葉四人從旁圍觀，看見一個斷肢殘身的男子倒在血泊中。他陣陣哀嚎，聲音越來越薄弱，看樣子是等不了救護車了。

明葉咬牙切齒，喃喃道：「可惡⋯⋯為什麼會這樣？」

此時一旁的芊黛催促著眾人回車上，明葉很不甘心，但還是耐著性子和其她人回去停車的地方。

上車後，芊黛馬上道：「回家！」

「為什麼？又多了一起命案，我們還沒調查完呢！」明葉沒好氣的說。

「我說回家！到家後或許能找到答案。」見芊黛的表情不像是在使性子，芷語拍了拍明葉，明葉這才發動車子駛回住處。

到家後，四人坐在客廳，芊黛將一塊不規則的墨綠色玉片遞給芷語，說：「芷語，這塊是我在現場發現的，用法力趁人不注意時拿到手的，妳嗅看看。」

芷語立刻搖搖頭道：「不用了，我在車上就一直嗅到這個味道，我以為妳要我們離開，是因為被『那魔物』盯上了。」

姿姿說：「這塊玉挺漂亮的。」

明葉不發一語，靜看著四人研討那塊不規則的玉片。

「我要趕快走，是怕那魔物還在人群之中，而且⋯⋯我想牠試圖找回這樣東西。」芊黛說。

「什麼魔物會配掛玉石在身上？」姿姿問。

「或許不是配掛在身上，而是生如髮膚的—鱗片。」芊黛這樣臆測，三人頓時瞪大了眼。

原來在芊黛拿到玉片的同時，手中感到溫熱，且上頭傳來陣陣的異味。

「芷語，仔細嗅一嗅，看能不能嗅出別的味道。」芊黛說。

芷語嗅了片刻，突然道：「有一股淡淡的海水鹹味和血腥味融合。」

姿姿問：「來自海中的魔物？那何其之多呀⋯⋯。」

眾人又陷入沉默，許久，姿姿抱怨道：「討厭⋯⋯本想體驗一下凡人節慶的熱鬧，馬上要過年了，看來這年過得沒意思了。」

明葉耳聞，腦中一亮，倏地起身坐在電腦前開始查詢。

不久，明葉走回原本的座位，嚴肅地道：「這個時候會出現在凡間的海獸，消聲匿跡於人間多時，連芷語都未曾所聞的魔物，在年節將至之時吃人，可能就是『祂』了。」

芊黛和姿姿滿面疑問，芷語突然道：「啊！年獸？」

芊黛立刻否決道：「怎麼可能！年獸長年處於深海，受不了尖銳劇烈的聲響，在愛貓公園襲擊人類的怎麼會是祂呢？」

「芊黛，狐族一脈經過千百年得以修煉成仙。從上古至今，年獸難不成會一成不變嗎？」明葉提出質疑，眾人一時難以回應。

明葉再道：「據傳說，當時就是一位老太收留了乞丐一夜，乞丐利用紅布與燃燒的竹棍趕走了年獸⋯⋯。」

姿姿接著說：「所以年獸才會專挑老婦人和遊民下手？那也太牽強了吧？年獸有那麼記仇的嗎？」

「話雖如此，可是目前好似只出現了這個思考方向，縱然我也覺得一切非常荒謬。」芊黛說。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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