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凱辰卻跟他爹有完全相反的想法,他壓著自己肩上的出血點止血,打從心底覺得這三人為了尋人而掀翻他們家屋頂的舉動…真是帥呆了!!
…他若是有此等魄力,也不會被壓著當四海幫的少東家這麼久了,他早就能實現自己的理想——跟親爹斷絕親子關係,遠走高飛,奔向自由。
他狀似無力的靠著柱子,垂頭安靜的裝柔弱,耳邊是金髮青年不急不徐的聲音,和他爹不爽至極的嗓音。
雖然發聲最多的是那個金頭髮的,但實際上主心骨就是看上去最年輕的韹,李凱辰可以這樣確定,但對金頭髮三兩下就把住談話節奏的能力也感到相當佩服。
大約他將自己視為旁觀者才能聽的這麼清楚,他那個暴躁老爹還沒發現這點,自以為一切都還在他的掌控中。
李凱辰無聲的冷笑一聲,他太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裡,有人走到他面前才陡然繃緊了神經抬頭。
是三個人裡最沒有存在感的那個人,李凱辰又放鬆了下來,似笑非笑的看他遞過來的繃帶道。
「這算什麼?同情嗎?」
「你失血過多對我們來說也很麻煩。」對方的回答比他想的還要冷漠多了,也沒有絲毫內疚感。
李凱辰倒是不矯情,直接接過,還很自然讓對方搭把手,他一個人不好包扎。
邵鑫沉默了一秒,乾脆主動拿起繃帶動作。
「喂,打聽個事,你們混哪裡的?國外來的勢力嗎?」李凱辰狀似轉移痛感的隨口搭話,邵鑫沒有回答,一方面是他不曉得怎麼說,他對於司空韹等人就是一個外人,還是個待處置的罪人。
「口風這麼緊啊…我以為你們這麼能搞事,應該是不在乎報上名,沒想到會這麼小氣。」李凱辰目光一閃,連激將法都用上了,做死的方式跟他爹有異曲同工之妙。
邵鑫聽的眉頭一皺,還是甚麼都沒有說,他包扎的手下的重,李凱辰哀哀叫疼,完全不在乎自己的臉皮,聽得邵鑫只想快點結束,並暗暗懊悔自己為什麼要多管閒事。
「吵死,閉嘴。」一邊滑著手機的少年終於受不了了,他一抬手指,隨著冰冷喝斥而來的又是一把飛刀,這次卻是深深插入他腦袋邊的石柱中,李凱辰對他這手技術驚嘆至極,伸手拔了一下竟然沒有拔動。
終於引來了少年的注意力,李凱辰一把推開邵鑫,不顧肩膀上的傷口染紅繃帶,求知若渴般走到坐在沙發上的少年面前問道。
「我就想要一個答案。」
「你的執著毫無意義。」司空韹手機上開著消消樂,他漫不經心的說道。
「今天過後,不必再有交集。」
「如果我堅持呢?相遇即是緣份,金鑽夜總會毀了,我都換不到一個答案未免太虧。」李凱辰近乎於胡攪蠻纏,司空韹手指一頓,撩起眼皮散漫看他一眼說道。
「即使要用命來換?」
「也不是不行。」李凱辰無所謂的說道,以他現在的生活方式,他覺得人生沒必要過於執著是否活的長久。
用命去換一個他覺得非知道不可的答案未嘗不可。
司空韹覺得有點意思了,他的感覺告訴他,這人是認真的,於是他抬起頭認真打量起對方。
李凱辰措不及防和他對視,一瞬間彷彿墜入極地深海,清澈見底的海底冷的出奇,沒有一絲暖意,靈魂都被凍到僵硬,他臉上故作輕鬆的表情斂起,不自覺暴露了真面目。
「一個答案就可以讓你賭上命,為什麼還選擇被困在羊圈裡。」司空韹仍然沒有回答他,他只是淡淡的說道,低頭又開始玩消消樂了,留下僵硬石化的李凱辰。
他的表情就像是受到了甚麼巨大的衝擊,看上去有些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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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在夏佾從四海幫手上不費一個子兒拿回邵鑫母親的…骨灰,並打算立刻走人的時候,李凱辰甩開了身邊照顧他的人,衝到司空韹面前直接下跪,誠懇又衝動的說道。
「求你也帶我走!」
這個也字就用的很靈性了,反正夏佾是當場笑出來了,他饒有趣味的看著這個四海幫的少東家。
看來他的確很討厭繼承人的位置,已經厭惡到把自己跟死人骨灰放在同等位置了。
司空韹滿頭問號的停下腳步,偏頭看了臉色鐵青又脹紅的李長昆,疑惑問道。
「為什麼?」
李長昆是真心實意的看重著李凱辰,如果不是非常關心這個兒子,壓根沒必要在接到李凱辰被作為人質的電話後立刻過來救人,『孤兒』司空韹無法理解他拼命也要離開原生家庭的舉動。
「我恨他、恨四海幫,我想離開,離他們遠遠的。」李凱辰很坦白,不過看四海幫那群人的臉色,估計也是第一次知道他們少東家的心思。
夏佾則不同,他見過太多人心複雜的一面,這世上多的是千奇百怪的邏輯,而且就他自身來說並不是不能理解李凱辰。
沃夫家族是一個龐然大物,其中親戚關係雖沒像艾斯特那麼古板,卻也是會為了繼承人之位掀起內戰的。
群狼為了手握權力和獲取更多財富互相撕咬,夏佾自幼就有寒悼雪復刻版的名聲,自然也是爭奪繼承人的熱門人選之一…但他本人卻對那個位置沒有半點興趣,直接就在家族大會上對所有人宣言不加入紛爭。
長輩們氣的要死,認為他過於傲慢狂妄,是被『寵壞』的小孩,而當年還名為亞歷西奧的夏佾只是微微一笑,露出了相當危險陰沉的表情。
「一旦將沃夫視為我的所有物,會不顧一切的將所有威脅我地位的人除掉,同時不會允許任何人違逆我的決定。」他的目光落在在場所有有資格競爭繼承人之位的人身上,像是一頭狠毒的蛇,冷血無情。
「最後,我也不會把沃夫交給任何人,我會在我活著的時候毀掉它,我不允許我珍愛的私物被他人觸碰。」
在年僅十歲的孩子面前,一長桌的人都沉默了,他們或許可以選擇將這當成孩子的戲言,但亞歷西奧的一字一句都再認真不過…有小寒悼雪之名的他不是在開玩笑,他的確有著可以稱為優點亦可說是缺點的強烈控制欲。
於是那一天,沃夫家族一致默認了亞歷西奧被排除在繼承人位置的爭鬥外,他如自己所願的獲得自由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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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能理解李凱辰並不代表夏佾要做慈善,他勾起嘴角露出溫和的笑容道。
「想讓我們買下你,也得看你有何價值。」他說,對李凱辰有種淡淡的居高臨下輕蔑。
他看不上李凱辰是必然,作為一個成功脫離家族的人來說,他認為李凱辰還不夠狠心,無論是對他自己還是四海幫。
嘛,正常人也說不出要拖著全家人一起去死這種話啦…他漫不經心的肯定自己變態的指數。
「我幫你們拿下青竹幫。」突然間,李凱辰口出驚言,司空韹眉頭一動,低聲開了尊口。
「你怎麼知道的?」
李凱辰砰砰狂跳的心臟緩了下來,他知道自己的豪賭有戲了,默默無聲給自己一個讚聲才正色道。
「我管理這條街有一年了,我過手的『貨』都不會輕易忘記,你手上的盒子還是我訂購的。」李凱辰說道,然後頓了一下背出一條編號,確實和盒子底部的號碼相符
「嗯,所以你知道貨源也不稀奇…」夏佾笑了笑,抬手打了個響指,語氣倏忽拐彎。
「但這不能解釋你為什麼知道我們要對青竹幫動手。」他的眼神配合著語氣變化,釋放出一絲潛藏於體內的黑暗氣息,李凱辰呼吸一滯,心臟彷彿被一隻看不見的手掐住,他有種喘不上氣的窒息感。
「…我猜的…我認為你們是不會放過…傷害自己人的傢伙的…」李凱辰壓下本能中的恐懼感,那是一種讓人牙齒打顫,不敢說出心裡話的畏懼。
他都叛逆到這種地步了,更進一步又如何?
「那個人…」李凱辰抬起手,露出一個難看卻囂張的笑容,他指向邵鑫抱著的骨灰盒。
「死的算慘了,或許、你們還需要我描述一下她生前所受的苦?」
邵鑫看似麻木的表情有了變化,李凱辰的挑釁使他瞳孔緊縮,他拔出口袋裡的手槍對準了李凱辰,毫不猶豫的開槍,恨極的喃喃道。
「去死吧…你們這些畜生…」
槍響的瞬間,無論是李凱辰還是李長昆等人都沒能反應過來,等槍聲在大廳中盪開迴響時,李長昆臉色煞白的做出要衝過來的動作,卻被他的屬下攔住了。
而被槍口瞄準的李凱辰怔怔地摸了摸自己身上,確認沒有彈孔後遲鈍的啊了一聲,有些腿軟的踉蹌半步。
邵鑫單手抱緊了盒子,終於紅了眼眶,落下一行淚,同時放下了舉槍的手。
他比所有人都看的更清楚,在他扣下扳機的同時,一道銀白的光滑過,槍口彈射而出的子彈就這樣被那道光攫住,沒有順著應有的軌跡打入李凱辰的胸口。
那顆子彈落入的是司空韹的掌心,他的表情很淡,對於邵鑫開槍似乎沒有任何感想,就連出手救人都是隨性而為。
邵鑫一身暮氣,比死裡逃生的李凱辰看上去還要恍惚,他身子一搖一晃,砰的一聲雙膝著地,比剛剛投誠的李凱辰還要決絕。
「我完全明白了,我願意。」他沒頭沒尾的說道,下跪的對象卻是夏佾,而非司空韹。
李長昆此時也從差點失去兒子的驚嚇中緩過來,他看著邵鑫和夏佾的組合,目光一動。
…這情景,怎麼看都像是他們黑幫在搓磨最難啃的骨頭時的手段,施加的不是肉體的折磨,而是精神上的壓力,當事人最後肯定會臣服,即使掙扎的再厲害,最後都會發現自己再也回不去了。
因為再也回不到雙手乾淨的時候,為了還能走下去,心甘情願的投身於黑暗中。
「夏佾。」司空韹突然語帶警告的出聲,夏佾嘆了一口氣,無奈的慫肩,表示這可不是他的本意…雖然他的確有這意思,但下手前不是被少年警告過了嗎?
他也沒有想到,李凱辰誤打誤撞的落下那最後一手,徹底讓邵鑫喪失當個正常人的想法。
金髮青年一把拉起邵鑫的手臂,讓他站好並安撫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四海幫的少東家,我可以讓你脫離你所厭惡的那個位置,也能保證李長昆沒辦法強迫你回來…但我們不會讓你加入我們。」金髮青年淺淺的微笑著,語氣卻相對的冰冷。
「你既然忍不了四海幫,那也肯定無法適應我們的生活,畢竟我們的主要業務是殺人,不是爭奪地盤和販賣人口。」他赤裸裸的鄙視著李凱辰,像是在說著,就你這種弱雞還是別肖想了。
李凱辰握緊了拳頭,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難堪,他以為自己是鼓起了所有勇氣,在他們面前卻只是一場笑話嗎?
「用你所知的情報交換自由,這場交易做嗎?」夏佾淡淡說出最後一句話,李長昆卻再也受不了這三人如此囂張的姿態,他做了個手勢,潛伏在暗處的人手立刻衝進來,團團包圍住敵人。
「有一句老話說得好,來了又想走,哪有這麼便宜的買賣。」李長昆終於曝露出在他慈父皮相下的貪婪和陰鷲,他冷冷的看著李凱辰,下了最後通牒。
「你要背叛生你養你的幫派?這是最後的機會,你自己走過來還能活命。」他說道,但這種粗暴簡單的威脅就和李凱辰剛剛對邵鑫的挑釁一樣,只會起到反作用。
李長昆過於傲慢了,或許是往日李凱辰懦弱不反抗的態度讓他覺得自己這兒子不敢真的賭命,但實際上李凱辰的叛逆心只是被他藏的深,並非不存在。
所以即使被夏佾看不起,瘋狂想要脫離泥沼的那顆心還是做出了選擇,他扭頭對金髮青年道。
「這筆交易,我做了。」
夏佾點點頭,半點沒把包圍他們的傢伙放在眼裡,他伸手朝向李凱辰,李長昆眉頭爆起青筋,下令手下動手。
衝突就在一瞬間發生,李凱辰稀里糊塗的都不明白為什麼自己如此淡定…就好像他能確定這些人壓根奈何不了夏佾和司空韹,他在周圍喊殺喊打的嘈雜裡伸手和夏佾握了一下。
「握手為憑,成交。」金髮青年如此說道,離他們不遠的少年則冷哼一聲,站立的姿勢改變,強烈的殺意從他身上散發而出,讓李凱辰覺得眼熟的銀白光輝閃動,那些熱血沸騰衝過來的人頓時少了一半,還發出奇怪的痛呼聲。
李長昆目睹眼前畫面,流露出了震驚的表情,他的目光緊盯著彷彿怪物般的少年,多年前在警局裡驚鴻一瞥的叛逆小子形象被抹去…重新印上了新的畫面。
司空韹手中握著一根細長的金屬長鞭,揮舞起來非死及傷,乾淨俐落到沒有一擊是落空的,而他的表情連變化都沒有,顯然已經極為習慣群毆和械鬥的場面。
…這跟他想像的完全不一樣,他本以為少年只是墮落到黑道中,但似乎…司空韹身處在更加可怕的勢力中,他對殺戮的熟練度高的嚇人。
「李長昆,我不知道是誰慫恿你試圖對我們下手的,很遺憾的是,你完全掉入陷阱了。」夏佾此時擊碎了李長昆最後的僥倖,他那雙深淵般沉沉的眼讓李長昆泛起了寒意,幾乎要咬碎一口牙。
槍聲的響起讓這場一面倒的械鬥進入更白熱化的氛圍中,血腥味越加濃厚,卻是少年一刀割開開槍者喉嚨的緣故,子彈被銀白金屬攔截落地。
「果然有啊,圈內玩家。」金髮青年嘆息般說道,少年也同時捕捉到神色巨變的數人。
他是沉默的,卻也讓人極為恐懼的,總之在對上那雙冰藍色雙目的同時,藏在人群中的玩家轉身想逃,卻只是死的更快而已。
鮮血濺到司空韹的臉頰上,儘管面貌姣好,卻仍如修羅般可怖。
少年踩著最後一人的後背,彎身拔出順手扔出的鋼管,同時再補上一擊確保對方徹底斷氣。
李長昆臉色鐵青的下令停手,他清楚今日過後,四海幫怕是要大縮水了。
「你還有人性嗎?!」他忍不住開口嘲諷。
司空韹看向他,對於這個老頭也半點不客氣。
「這話你怎麼不問問自己。」他說完,夏佾遞上紙巾,還指了指臉頰的方向,少年會意,站在原地讓夏佾幫他擦掉臉上的血跡,才低頭整理手上的猩紅。
「事情都辦完了,我們就此告辭…您,多多保重身體。」夏佾特別機車的說道,伴隨著司空韹扔掉紙巾的動作,真的嘲諷到天花板了。
至少李長昆是真的氣到差點中風,他惡狠狠瞪著夏佾和司空韹,目光最後落到要跟著他們離開的兒子身上,開口咆哮道。
「李凱辰!你這個不孝子!!」
夏佾和司空韹因此停下腳步,夏佾還友善的對李凱辰做了個你隨意的手勢。
於是李凱辰回頭,對上生身父親憤怒到噬人的目光,絲毫不怯的說道。
「我明天就去改名,從母姓。」生他養他的,從來都是他那個傻白甜的媽,而李長昆害死了她,從那刻起,他憎恨著體內流動的一半屬於李長昆的血液。
他清楚的知道李長昆是多麼卑劣的人,並沒有對他訴說這些強烈情緒的意思,毫不猶豫的扭頭跟著夏佾等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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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是去撿垃圾嗎?」徐迎冬那張嘴毫不客氣,一看到李凱辰就黑了臉,一手拉過失魂落魄的邵鑫護到身後。
司空韹挑眉,嗤了一聲道。
「你在教我做事?」中二指數爆炸的台詞在他說來只有滿滿的恐嚇感,徐迎冬嘴角一抽,慫了一秒,目光不善的看著李凱辰。
「那這玩意是什麼意思?!」從垃圾上升到玩意,提升的挺快,李凱辰苦中作樂的想。
「嘛,火氣別這麼大,他或許能派上用場。」夏佾語焉不詳的說道,搭住邵鑫和徐迎冬的肩膀說道。
「我們沒接到人,邵鑫你思考一下要把沈女士葬在哪裡,錢我出,不用跟我客氣…如果需要喪葬諮詢可以跟徐迎冬商量,他經驗豐富。」
「…」埋葬過幾個隊友的徐迎冬臉色更加難看了,他瞥了一眼邵鑫抱著的骨灰盒,嚴肅的問夏佾。
「那玩意是混黑的吧?也不是玩家,你帶他來不會是為了情報吧…有這個必要嗎?」
「四海幫少東家,蠻有意思的人…有趣到我會覺得是不是姓李的都有超強第六感,雖然如此,他現在不姓李了,改姓劉。」夏佾惡劣的笑出聲。
「脫離四海幫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改名,不知道李長昆會不會真的氣到中風。」
徐迎冬簡直無語,沒想到他們去找碴還能順回一個少東家,果然在司空韹身邊總是會發生各種奇妙的事。
劉凱辰尷尬的摸了摸下巴,首先攥著他換過的身分證,上面已經不是李凱辰,而是寫著劉凱辰三個字。
感覺,像是斷掉某種根植在體內的枷鎖,爽爆了。
他們現在身處一家大飯店內,夏佾租借了一個小型會議廳,還叫了飯菜,菜上齊就讓服務員都離開,並彈指設下一個結界。
「貴州客,好久不見。」司空韹走到首位,淡淡地跟氣質斯文的男人打招呼。
「久疏問候,免貴本名姓柏,柏宇宵,沒想到還能和您有再見和合作的機會。」貴州客如此回應,目光從在場者身上一一滑過,也落在劉凱辰身上。
「他不是玩家。」他直言,夏佾點點頭卻說。
「可他是最清楚幫派內部情報的人。」
「原來如此。」柏宇宵目光一動,表示他接受。
所有人依照席次入座,首位沒有爭議的屬於司空韹,他左手邊是柏宇宵一行人,右手邊是夏佾、阿斯特麗德、雪狼、徐迎冬、徐秀、李威虎、李正星、聞君尚、邵鑫和劉凱辰。
在彼此簡單的介紹身份後,夏佾率先發言。
「這場會面只有一個目的,商討怎麼解決青竹幫和圈內玩家,不是很嚴肅的場合,如果需要用餐可以隨時離席。」他微笑說道,柏宇宵點點頭也開口。
「十分鐘後開始如何?我想先墊墊肚子,接到聯絡就動身了,現在有點餓。」
「可。」司空韹頭也不抬的撫摸著兩隻狗,直接應允,一度緊張的氛圍也鬆快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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