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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馥蓉說夜耳打倒孫璐西,那還是真是客氣了。
夜耳事實上是拿著一張椅子,狠狠地將孫璐西砸滿臉金星,孫璐西臉上青一塊、黑一塊地,她擦完活屍萬靈藥,又昏睡了幾十分鐘才醒來。
我不曉得她是真的因為藥物的副作用,還是刻意拖延時間,畢竟站在她的立場思考,她根本沒必要跟我們一起前往花園迷宮,大可堅持守在此地,等通訊恢復,沒必要外出承擔風險。
但樊卓堅持要走這麼一遭,所以逼得孫璐西不得不同意,加上跟李明薇共處一室,她顯得十分焦躁。
原本我們打算悠悠哉哉地等到傍晚就行進,但是大夥在剛才的激戰中,元氣大傷,加上孫璐西睡著後一會兒都叫不醒來,一直到傳來一陣一陣熟悉的聲音,才使得孫璐西醒來,情願收拾行囊準備出發。
「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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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之間難以判斷遠近,但估計應該是稍早的槍聲,傳來鄰近的活屍注意。
樊卓感到不可置信,就稍早之前的資訊,所有活屍應該都在黑洞跟猴王的作戰前後,全都靠攏在大學城鄰近才是,除非軍方當時的資訊有漏網之魚。
不過,現在也不是迎戰之時,無論我們嘗試用夜視守望周遭,連鬼影子都找不著,反而是活屍的聲音不斷更換位置,有遠、有近,無論是距離以及數量,都難以評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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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錢鼻已經身亡,也沒人領頭帶我們去找那個所謂的花園迷宮。
李南說,他可能知道那是哪裡,那是位在大學城外的一座花園,遠觀像是一片巨大的雜草堆,因為看似就覺得容易被伏擊,他壓根沒想過要繞過去探查。但是按照錢鼻所述,他都沿著城牆移動,尋找可安身的立命處,那麼以錢鼻謹慎的個性,難怪他曾經走過那麼一遭。
「錢鼻那大傢伙看起來粗獷,但他膽大心細,防衛、搜尋都做得很確實,他不是會賭運氣的人。」李南說,他望向坐在遠處小憩的劉馥蓉,「這也難怪他會殺死李天助了。」
不過,李南畢竟不若錢鼻,他對鄰近的場域並不熟悉,老早就想啟程的他,在我跟他交涉過後,才好不容易稍微擱置出發時間,這時也不早了,便吆喝著我們該準備啟程,所有人你一言我一語,大致上都靠記憶回顧折返的路徑,我們便帶著幾個小時前與真活屍的激戰後遺症,全身腰痠背疼地出發了。
但說也奇怪,當我們離開派出所之後,就不再聽見活屍的喊叫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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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薇在夜耳的哄騙過後,也總算上了輪椅,脫離束縛的她,與我們保持距離,與我們保持一種若敵若友的距離,過程中夜耳會不斷地教她說話,但是短時間內,表達能力卻是沒有明顯的長進,夜耳用著大夥行囊裡最後的肉干,才將李明薇哄騙上了輪椅,由夜耳推著她前進。
綁著她的繩索,也只是讓她無法自由移動,不像原本那樣五花大綁地,像是纏肉粽那樣。
至於孫娜……也費了我們好一番折騰,最後也是夜耳周旋,決定讓李明薇最仇視的王慈祥下手,李明薇現在與劉馥蓉不若稍早那麼敵對,但李明薇還是不願意與她對話,劉馥蓉就這麼望著王慈祥將小刀刺入孫娜的頭顱。
劉馥蓉眼裡流著淚水,也看在李明薇眼裡,但她畢竟是自閉症患者,能夠懂淚水的涵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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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摸著黑走了一陣,終於脫離了派出所所在的城區,原先以為進度能夠更快,但是上路過後才發現不如預期,主要是略微跛行的孫禾減慢了我們的速度。
李南走到我的身邊,悄聲地告訴我,這一趟他只有個大概方向,就他所知,從大學城走到派出所這,走了兩、三個小時,但光靠現在的速度,至少要三倍、甚至四倍以上的時間,如果華南人的轟炸時間晚於營救樊卓的直升機,那麼我們可能就插翅難飛了。何況,華南軍人的行蹤也會就此暴露,當軍方通訊先行恢復,那麼華南人的營救行動或許就會就此作罷,畢竟他們也不想給軍方追擊機會。
李南說如果要解決孫禾,擺脫他那個墊腳石,應該趁著夜深下手,這樣還可以說是什麼痼疾發作,天這麼黑、摸黑也沒人有能力檢查傷口,神不知鬼不覺,大夥也怕孫禾是不是真的染病,有什麼狀況一定能理解。
我聽見他這一番言論,僅僅只有鼻子哼了一聲,我知道李南是那種不允許他人拖累自己的人,但要這麼不光明磊落,豈不讓人笑話了。
沒人知道、神不知鬼不覺,我這是為你著想,你不幹我來幹,李南這麼說,接著他逐漸放慢腳步。
我攔阻了他,見錶上的時間,晚間十點五十五分,距離通訊預計恢復的時間還有七個多小時,我也知道這樣的時間也只是勉強夠用而已。其實李南說的我都懂,不過孫禾畢竟是一路走來的夥伴,不知為何,他給我的形象一直都是可靠的大傢伙,有點像是……多年前在台灣的黃秉憲一樣。
「我得想想。」我說。
「你又要想想,現在才剛啟程,還有一段路得走,我們一路走來可是經過了好幾個小村,還有幾個緩坡得穿過,不說別的,搞不好走到快天亮還遠不到一半呢。」李南說,「你這傢伙就是優柔寡斷,我早就知道了,你們台灣男人就是出名的不夠漢子。」
「說到這個,你怎麼不說孫璐西,她不是也被活屍咬了,雖然說有防護裝備,那你怎麼不除後患地將她給殺了。」我反駁李南。
「她啊,我是不反對,不過,這樣子不就斷了樊卓的路嗎?錢鼻的護目鏡被劉馥蓉砸爛,孫璐西變成跟軍方呼叫唯一的途徑,殺了孫璐西、毀了護目鏡,就能夠減緩營救直升機來的時間,你這計策還真是夠嗆的。」李南這麼說。我沒想這麼多,但他說得確實有理,我這時候才發現,李南的思慮真夠縝密,只是李南不知道的是,軍方還能利用我跟李南的護目鏡,加上通訊全面恢復以後,也能透過戰場與活屍內設的攝影機來探察樊卓的位置,所以即便殺了孫璐西,大概沒有多大幫助。
同等的,也一再訴說了李南對於夥伴的概念,孫璐西好歹跟他在戰場裡結伴過一會,但在求生上,李南還是冷血的、只顧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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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耳將輪椅推近了我們,我以為是她發現了李南與我的竊竊私語,正準備解釋些什麼。她說:「有人在我們附近。」
什麼?是剛才那個活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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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指著我們右前方,我們這時候已經走到了一篇荒地,視野較為開闊,她指示著我們,「你們不是有夜視功能嗎?我在城裡就有感覺了,已經跟了一陣子了,他一直保持著跟我們差不多的距離,但我看不清楚是人類還是活屍。」
難道還有人類跟我們一樣倖存嗎?
我向右前方望去,確實有一個人影,他跟我們幾乎是平行地走著,但距離過遠,看不清楚到底來者何人。
我將消息傳了下去,這下所有人都在竊竊私語下一步該怎麼做,大夥在猜是不是城裡的那個活屍,但夜耳說,自從她在城裡,就有發現到那個身影,按道理應該不是活屍,若是活屍,早就撲過來朝我們攻擊了。
「早跟你們說過,別離開派出所。」孫璐西在一旁抱怨道。
劉馥蓉則兇了她,「妳看不出來這裡沒人在乎妳的提議嗎?」
孫璐西一副氣呼呼的樣子,她勸樊卓道,「大爺,現在還有機會折返。」
「我說過,我想賭看看能不能夠有機會脫離軍方,妳跟著我走,保證能上直升機,我不想再討論這個話題了。」樊卓回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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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選擇暫且不理會那個身影,時間緊迫,再拖延一刻就是將我們推向死亡的深淵。
一直到那傢伙緩緩地朝我們靠近,我拉著李南往左側前進,他在與我們距離拉近到數十公尺後,又止住步伐,未再靠近,我跟李南才認出了那傢伙是何方神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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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猴王。
隻身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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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與猴王維持同等的速度,我問了李南,我們現在的方向對嗎?
李南同意,在黑夜裡,他只能憑藉月光跟夜視鏡,稍稍確認方位,但大體而言,我們確實是朝大學城的方向前進。
猴王始終沒有進一步的朝我們進犯,他一直維持在我們右側約莫三十至五十公尺處行走,每當他更靠近了我們幾步,我們便會修正方位,猴王也停止了逼近的步伐。
我與李南儘可能地加快腳步,但等到我們回過頭去,才發現我們的隊伍形成了一條長龍,我跟李南領著團隊,依序則是樊卓、孫璐西,夜耳推著輪椅,劉馥蓉則在她的身邊,王慈祥則跟王清月半攙扶著孫禾,但已經離我們二、三十公尺遠。
「這樣不行,我們隊伍拖得太長,如果猴王還有其他部下,我們會被截斷包夾。」我揮了揮手,示意李南得再稍微放慢行進步伐。
李南雖然不滿,但他也還是減慢了隊伍的速度。
「你們說的這個猴王,是改造活屍嗎?」劉馥蓉問,「他也有夜視能力?生化活屍?」
「不是,他只是更有人性而已,另外我們還有打藥、讓他更強壯,但不可能逾越人體極限。」樊卓說。
「那就奇怪啦,他又是怎麼找到我們的,我們從派出所離開到這裡,應該是悄聲匿跡的才對。」劉馥蓉問。
「是輪椅。」夜耳說。輪椅的輪子在地面上滾動時,不可避免的會發出聲響,尤其地面不平時,更是發出大大的噪音。
既然我們不可避免地會被猴王掌握行蹤,與其讓冗長的隊伍暴露了更大的風險,不如妥善的利用輪椅。
「妳能夠像之前在派出所那樣,讓李明薇自由行走、但又不會脫離妳的掌握嗎?」我問了問夜耳。
夜耳疑惑地看著我。我便指向了孫禾,一會兒她就懂了我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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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禾拖慢了我們的速度,目前雖然頻藉著夜色,能夠掩蓋孫禾這個隊伍上的缺陷,但是孫禾也會延宕我們逃離計畫,輪椅就給孫禾使用才行,這樣才能夠加快速度。
「我儘量。」夜耳簡短地說,她向李明薇低語,「走路,不綁著。」
「不綁,不綁。」李明薇回應道,她的音量有點大聲,但實在沒法控制她的音量。
「走路,快一點,跟,跟我走。」夜耳重複道。
「跟妳走,我,走路。」李明薇嘗試想起身,但被繩索給束縛。夜耳想解開纏在輪椅上的繩索,但實在太暗,她沒法解開繩索。
李南便拿了手電筒照射輪椅,催促著夜耳。夜耳便將李明薇從輪椅上解開束縛,但還是用繩索綁住了她的身軀,自己抓握著繩索另外一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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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猴王這時候突然吼叫了一聲。
李明薇聽見猴王的聲音後,興致昂然地尋找聲音的來源,但是卻未果,她見不到潛藏在暗處的猴王。
「新人……新人……。」李明薇喊著。
「得讓她住嘴。」我說,我像夜耳要了一塊綁帶,趕緊塞了一塊布條在李明薇嘴裡。
夜耳在一旁不斷哄著,「那不是新人、那是壞人、那是壞人。」
李明薇一開始顯得十分生氣,嘗試再發出聲音,試圖回應猴王,但夜耳在一旁不斷慫恿、哄騙,相信我、我會給妳東西吃、乖、乖、妳要乖、帶妳去一個很多、好吃的,像這種根本就是騙三歲小孩的話語。
一會兒過後,李明薇好像也逐漸相信,稍稍歇止了躁動。
但視線裡的猴王,這時候也開始我們這裡前進。
難不成他也注意到了李明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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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禾總算移動到了輪椅邊,我們幾個人安頓他上了輪椅。
我將手電筒從李南身上搶了過來,他起初還緊抓著不放,不曉得我要做什麼,「放手,我是在救我們所有人。」,李南這才鬆手。
手電筒照射的光線打在了孫禾身上,我見到猴王驟然停止腳步,一副搞不清楚狀況的樣子。
是吧,突如其來出現的光線讓你以為見到了同類,現在卻又變成了……
另一個同類……
對他來說,已經感染但卻沒有變異的孫禾,就變成在我們身旁的伏兵,就如同殷廉一樣?
孫禾試圖用手遮住照射在他身上的強光,但我直到確認猴王沒有進一步動作後,才滅掉手電筒,他完全狀況外,嚷著,別照啦、都快給你搞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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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現在我們得加速了,夜耳,我跟妳走在隊伍最後面。李南,我會跟上你們。」
大夥人開始小跑步前進,而我跟夜耳、還有李明薇停留在原地,希望能夠暫時混淆猴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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