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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爬出鐵網時,還沒法止住,胃囊空蕩蕩地,乾嘔令人更不舒服。
臨走之前,怕這兩個傢伙一個一個也變成了真活屍,只好再掏出扁鑽使勁地朝他們腦門裡瞎攪和。
確保已經變成某種既定儀式,好像迷信的信眾,將祕宗奉為終身圭臬,不遵守就會七孔流血暴斃而死一樣。只不過,暴斃而死可能比被當成肉塊,又或是變成冷血無情的狂妖還要好上許多。
耳朵傳來干擾地悶音,以為是護目鏡功能沒關掉,但我將護目鏡拔了下來,卻還是有一些雜音,走起路來也不穩,完全不曉得發生什麼事情。就像是踏進一片迷霧,因為感官的暫時失敏而感到焦慮。
搖搖晃晃從另外一個洞口爬出去,差點迷失方向,眼前的世界甚為模糊,雖然腦子能正常運作,但畢竟剛才被人扯了起來,雖然只有短短一瞬間,但那傢伙的力量可不是蓋的,真是九死一生。
不斷感謝著什麼亂七八糟的神明,可是想了一下,才發現應該得感謝我自己,感謝戰士城給我的訓練,即使現在回想根本沒能具體的說出教了我什麼,可是,現在的龐文雙不就是過去所堆砌成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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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還走反方向,雖沒走到電扶梯那側,但眼前卻出現各種不同玻璃櫃子,裡頭有些展示著一些像是鳥蛋的傢伙,有些櫃子則是完全碎開,像是被人撞破。
如果能早點來這,或許就有閒暇嘗試敲破安好的鳥蛋了,說不定那又是另外一個藏著機會的寶物,就像是巨蛋外頭那真活屍的腸胃一般。
雖然身體知覺逐漸恢復,但耳朵裡頭的悶塊卻未能消弭,沒能逃出這座巨蛋前,這種感覺大概還沒法消失。
打從在鐵網上發現衝浪手,不,我想最一開始瞧見衝浪手的神力,就從沒想過能夠把他解決,縱使有一部分也是借用他的蠻力順勢擊斃了他,可是,裡頭還有兩個合作無間的雙胞胎活屍。
各自為政的活屍還能夠仰賴運氣,但締結同盟的呢?難對付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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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我走回了T字型路口,才發現鐵網裡頭又有了一點動靜。天殺的,原本都已經倒下的那兩個傢伙,現在竟然站了起來,在裡頭四處遊蕩著。沒看錯吧?揉了揉眼睛,還不信邪地捏了捏自己的臉頰,還懷疑這不是只是一場夢,連同遇見許聯曼一樣,只是在巨蛋頂上的廣場睡著,根本沒醒來過。
可是,確實有兩個身影在裡頭攪和著……
怪物!我不是用扁鑽把他們兩個又重新鞭屍了過嗎?怎麼可能又活了起來?還是我根本沒這麼做?那時候脖子剛鬆綁,意識還不是太清楚,難道…??
這時聽見外頭幾發槍聲,是在距離巨蛋不遠處。
哪來的槍聲?聽起來不像是步槍,是誰?
朝前頭跑著,一開始進來弄倒的講台也出現在我面前,耳裡的悶音也漸漸散去,但還能聽到低穩的悶踏聲傳進耳朵裡。
將巨蛋大門轉開來,光線全往內部照入,深處確實有兩個黑影移動著,但我的注意力都被轉到另外一邊去,在開啟大門時,聽見疑似有喇叭傳出幾聲非常小的啁啾聲,像是便利商店自動門開啟時的叮咚聲,微弱到幾乎沒能注意。
在啁啾聲冒出後,霎時傳出大群鳥兒的翅膀拍打聲,這才想起一開始踏進巨蛋時,鳥兒們也曾經大規模地往門口飛來,牠們大概對這扇門的聲音極為敏感,不,這應該就是巨蛋設計者所搞的花樣,每當有遊客進來,能同步讓巨蛋發出聲音,就是啁啾聲的裝置,讓豢養的鳥兒們因此感到興奮,更激昂地在客人面前表現自己美麗的那一面。
踏進巨蛋時我沒能注意,反倒是被衝浪手扯了脖子,連帶影響耳朵的聽覺反應,一點一點恢復後,反而更能聽見這般幾乎不會注意到的微弱符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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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巨蛋外的木箱陣,讓我感動到幾乎快要哭出來,現在甚至覺得木箱陣不過是個小朋友伎倆,比起巨蛋裡的這些怪物還可愛許多。黑影也越來越近,我真想讓鳥群逃出巨蛋,但我的活路比這些鳥兒還要重要一些,才準備將門靠上,但門還沒能順利靠上,卻又聽見一聲槍響,震得我左耳難受,不自覺地伸手摸了摸耳朵,卻只摸到幾滴液體,攤開左手,才發現那是血。
我被人用槍打中左耳?可是四周探看了一下,根本沒人啊。忽然間,鎖著真活屍的鐵籠上頭,冒出了一個人影。踏進巨蛋前,我也曾像那傢伙爬上鐵籠,畢竟鐵籠卡住整條通道。
那是東北的那一個韓國人,是北韓還是南韓?算了,反正也分不大出來。
那傢伙爬上去,一邊換著子彈,訝異地看著我,還對我喊了一些聽不懂的韓文,是這傢伙開槍打我的嗎?
等到他從上躍下,已經換好子彈,竟然打算又再朝我開一槍。他為什麼會抓了狂地胡亂開槍?我看起來服裝整齊,不像活屍吧?我趕緊伏倒躲避子彈,等韓國新兵卻跑到我面前,跟我給撞成一塊,手上的槍也在地上滑行著。
你個冒失鬼,不但隨便朝新兵開槍,竟然還近身想要攻擊我?
我拉著他的衣領,一手撐著地面,想揍他幾拳,但他卻無視我的攻擊,渾身充滿勁力地爬了起來,嘴裡又扯著一些韓語,發現我並不是活屍,敷衍般地朝我點頭。他一掌把我推開,隨即往前頭跑去。
在他動身之後,我也準備將巨蛋入口關閉,裡頭傳來的鳥兒振翅聲也越來越顯靠近,不過,眼前卻出現了一個老朋友,那是搜捕者!他在那座牢籠上頭。這傢伙……同魔西追了上來?還是只是前哨斥侯?
搜捕者見了我以後,朝後頭嚎叫幾聲,我根本沒在管他在吼些什麼,對誰吼著,只知道要快些把巨蛋入口關了起來,否則重生的衝浪手會衝了出來,到時候可就更難應付。
但鳥類已經紛湧而至,至少好幾十隻鳥兒正從巨蛋裡飛出,牠們的速度又快又急,讓我難把門給扣上。我甚至被牠們撞的東倒西歪,有些鳥兒撲進了我的懷裡,用爪子朝我勾了幾下,我反射性地抱著頭,往路上滾去,才得以避免被他們的利喙給弄得面目全非。
等到我起身,搜捕者也已經跳了下來,他朝我這裡飛奔。裡頭那些陸續飛出來的鳥兒,也害怕他,紛紛改變飛行方向,急著轉彎,像是緊急拉開高度的戰鬥直升機。
這些鳥兒竟然也曉得活人跟活屍的差異,見牠們在巨蛋裡頭的種種行為,就能一窺此事。
搜捕者跳了起來,立刻將一隻沒能及時飛起的鳥兒攫在手上,往嘴裡就是一塞,好像暫時忘卻看見活人的事情。
韓國新兵已經跑地不知去向,我壓低身子,一邊閃躲著那些門外飛來的鳥兒,腦裡卻只想著得把巨蛋關閉。
幸運如我,急著飛出的眾鳥們在我與搜捕者之間搞成一堵鳥牆,暫時擋住了我跟搜捕者之間的去路,讓我可暫時一免搜捕者的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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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西也爬上鐵籠,但見他不急著跳下,他站在上頭,以帝王般地姿態向下俯瞰,隨後兩個活屍也攀了上去,看起來像是死刑犯被咬成的活屍,甚至還有一個還戴著護目鏡,他們不像魔西那般悠哉,急著跳下來。
我以為他們也想跟搜捕手一樣抓幾頭鳥兒來啃啃,可是,他們卻落在鐵籠旁邊,彎著身子,在做什麼?
魔西竟然悠哉地踩著他們的身子走了下來。
管他什麼門的,我還是快跑吧。
魔西領導的作風,還是一樣詭異地令人感到畏懼,總是讓其他活屍能像這般成為他的階梯,讓他老大作威作福,享受被人簇擁地滋味?
最好就讓衝浪手跑出來,就看是你魔西魔王厲害,還是衝浪手的鬼神蠻力可以將你打倒,反正真活屍總會腐爛,但至少可以把你這傢伙給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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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朝韓國新兵逃逸的方向跑去,搜捕者現在正抗命,意猶未竟地再抓了幾隻鳥兒來吃,現在正有無止境的免費食物送上門來,他看起來也根本不打算再追逐我或是韓國新兵。
搜捕者隔著眾多仍不斷從巨蛋裡頭飛了出來的鳥兒們望向我這,轉頭朝魔西吼了幾聲,是在詢問他可否繼續靠這些鳥兒填飽肚子,還是要闖過這些不斷竄出的飛鳥障礙?
但他的確抗了命,應當率先追逐韓國新兵的他,卻為了一己私利拋下任務。畢竟他是皇帝的愛將,魔西並沒有對他顯露憤怒,如同在地道一般裡,他甚至無須擔任墊腳雜碎。
搜捕者見狀,又接連抓了好幾隻鳥兒,一把將鳥頭給咬斷,是要回報魔西的統領,將鳥兒屍體扔到地上,打算讓魔西可以好好享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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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邊跑著,一邊回頭,這時候忽然一群鳥兒也朝搜捕者飛了過去,就像是朝他攻擊般似的,他也被這番陣仗給嚇了一跳,轉頭用身子擋住鳥兒們突如其來的狂暴。
我原先以為衝浪手也跑出來,將鳥類驅趕出來,為了看這場好戲,我渾然不知撞上了木箱迷宮的盡頭。
木箱迷宮走到這又分成了兩道岔路,看地上的足跡韓國新兵好像往右邊跑去,右側出現幾塊清晰的腳印,但我更想看後頭那場好戲。
結果…衝出來的是…少年活屍!
他胡亂地撥開那些奔急的鳥兒,身上也被鳥喙弄得遍體麟傷,但他可不是在巨蛋二樓生態區過得好好的嗎?怎麼會跑了出來?
搜捕者一開始還有點嚇一跳,往後退了幾步,不解怎麼會有人形從龐大的鳥陣裡衝出。等到少年活屍抱頭奔出,搜捕者才終於曉得是自個兒活屍同伙,朝著少年活屍前頭對空揮了幾拳,是要宣示自己幫派的雄壯,不過少年活屍畢竟裸體,被利爪所傷,巨蛋這幫鳥眾從沒團結地攻擊活屍過,沒想到竟是要在大門敞開時才能集體攻啄這個暴露狂。
魔西朝少年活屍走了過去,後頭兩個部屬也尾隨,搜捕者低頭,從地上撿了幾隻鳥兒的殘肉,想獻給領導,好個諂媚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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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準備往左邊的岔路跑去,雖然韓國新兵的足跡顯示他應該是往右邊奔去,但那裡的方向卻是通往城中城的中央心臟地帶,只可能會有更多活屍,但或許他被魔西幫追了太久,也喪失判斷能力,當然得往左邊逃去啊,那兒才可能從城中城其他出口逃出去才是。
但就在我視線快要離開那幫活屍之際,卻看到兩個活屍強拉著少女活屍,把她拖離了鳥兒狂暴的行進路線,魔西跟搜捕者則是將少年活屍打倒在地。
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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