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靈 - 137 最後一面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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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6

137 最後一面

布萊克林涼

Aug 25, 2024

34

6 Mins 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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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理符文並非能夠隨意裝上或取下的靈遺物，奇可忍著極強的頭痛，鋪開廣大的精神海，將利姆籠罩其中。

「利姆，我有很多問題要問你，但你好像不能說話了。」

利姆摀住喉嚨，鮮血止不住地流，他頭暈目眩，恍然間聽到奇可的話，想說些什麼，但忽然意識到他的聲帶被剪斷了。

呵，我可以用寫的，他另一手沾著血，在沙上塗抹。

利姆：「當然可以，我跟陰險的羅爾與柯西不一樣，是個好人。」他如扛著千斤重擔在走路，隨時會倒下。

奇可：「我想了很久，我發現你的靈術性質跟我十分接近。」兩人的靈術都是能夠作用在自己與他人身上的術，而且都是精神型靈術，會使施術目標神智不清、失去五感。在與桑德的對戰中，奇可便使用了【不知術】中的『我不知』在自己身上，短暫使痛覺停滯。

「難怪羅爾明明有其他的真理符文，也要搶到梅林的『假設』；也難怪你的目標從梅林身上轉移後，第一個下手的是比利，你要他的『矛盾』。」

奇可接著道：「你跟我的術實際上都是一種悖論，拿到『假設』或『矛盾』，都能避免我們的施術目標包含自己，對吧？」

利姆滿口鮮血，一時無語。

「『凋零』……不，凡妮莎的本體已經死了，你所有的傀儡都被清除了。此刻你好像山窮水盡、黔驢技窮。」奇可露出冷酷的微笑，他緊緊抱著妮琪，妮琪依偎在他懷中，想伸手擦掉他的淚，只是奇可的目光轉向了利姆。

語言是一種詛咒，利姆曾用他來詛咒無數人，這次換奇可詛咒他了。

奇可：「問題來了，單論你我，哪怕一刻也好，你覺得我會以為你不是好人嗎？（註）」利姆的瞳孔一縮，奇可的一道問題，使他陷入了恢復聲音也答不出來的死亡審判。

回答會，等於說自己是好人。

比利與蘭多的死、凡妮莎與威卡如今變成金屬製成的物品，新仇舊恨之下，奇可不可能覺得利姆是好人。而利姆知道這件事，利姆必定得欺騙自己，發動【真實說謊者】。

回答不會，等於承認自己是壞人。

他可是剛剛才說自己是個好人，勢必也得發動【真實說謊者】。

在有『矛盾』符文的時候，他的【真實說謊者】所向匹敵，言出必成；現在『唯一』與『矛盾』被妮琪斬下，他絕對不是奇可的對手。

利姆死死摀著喉嚨，這個問題不能回答，答了會死。

奇可望前踏步，可怖的疑問化成無形的精神風暴，隨著領域擴張開來：「哪怕一刻也好，你覺得我會以為你不是好人嗎？」

利姆費盡全力爬向羅爾所在，羅爾身上有他曾經擁有的『循環』符文，但羅爾死死盯著他，笑著、笑著，羅爾的笑聲傳不出去。

羅爾握住凡妮莎戳臉的手，輕輕嘆息。

羅爾只希望再多一點時間。他心裡想著奇可。

凡妮莎：「累了？」

羅爾：「嗯，快睡著了。」

凡妮莎感覺到羅爾的符文氣息迅速衰弱：「睡前要說什麼？」她與羅爾十指緊扣，但金屬的手感受不到羅爾的溫度。

羅爾：「要說得太多了。」

凡妮莎：「要不列成表格？」

羅爾：「一是……沒有多愛護奇可，二是沒時間和妳多相處，三、咳咳、咳！沒有宰了利姆。」

凡妮莎：「第一次見你，你的第一順位是宰了利姆，你這順序顛倒過來了，怎麼我兒子在你心裡的地位還比我高？」

羅爾：「人心善變。」畢竟人心善變，由愛生恨，由恨轉愛，曾經轟轟烈烈，也能再也不見。

回顧多年人生的點點滴滴，羅爾的嘆息更微弱了，他有些遺憾，卻沒有後悔，嗯，能見到凡妮莎，能想起多年前與奇可一起生活的快樂日子便足矣。

半晌後，羅爾閉上了眼睛。

利姆的一生宿敵就這樣逝去了。

利姆愣了一會兒，一時間不知道做何感想，他見羅爾身上浮出三枚閃亮的符文，那是他存活的最後希望。

但利姆內心如鯁在喉，為什麼呢？多年的宿敵，竟不是敗在他的手上。

兩道身影飛快而至，高斯的影子從高低不同的各個沙坑爬滿利姆的全身！而迦羅瓦那金屬般的堅硬手掌抓住利姆的頭。

「你真聽話。」高斯對迦羅瓦說道，迦羅瓦眼神複雜地回答：「我只聽高斯大哥你的話。」不要相信利姆，以及高斯將國情廳三名持有真理符文的8級靈術師派來監視利姆，迦羅瓦瞬間就解出了答案。

被影子包覆的利姆勉強張開嘴：「高斯，你這個……死小鬼。你跟麥吉斯、凡妮莎都一個樣！」沒有聲音傳出來，但高斯從嘴型讀出了語意。

利姆用盡最後的力氣，在黃沙上用鮮血寫下了一句：「奇可，答案是不會，去你媽的不聽話的狗！」【真實說謊者】的副作用瞬間反噬，利姆吐出最後一口氣，到頭來他都沒能親手了結羅爾，羅爾也沒有親手殺死利姆。

最終是奇可的提問逼死了利姆。

高斯的影子將利姆的遺骸壓成一張無厚度的紙面。

「歐拉先生，你口中說的老人們都退下了，請好好休息吧。」高斯低語，他的手掌一抓，整張紙片飛回他缺指的左手，接著右手對準了凡妮莎與威卡，他躊躇了一會兒，想起二十年前的往事。

就這麼一刻，錯過這個時機，奇可將妮琪放在凡妮莎身邊，他背對高斯，一點兒也不在意身後的高斯與迦羅瓦這兩位絕世高手，還有他發誓必要除去的仇敵利姆。

奇可張口欲言，但凡妮莎先開了口：「奇可，要聽聽羅爾跟我的遺言嗎？」

「沒能當好你的父母，多愛你一點，真是抱歉。」她笑中含淚。

凡妮莎倚著羅爾，再也沒有說話。

爸、媽，我愛你們，我愛你們！

奇可無聲大哭，他在最終才知道自己的生母與養父是深深愛著他的。

註：羅素悖論，又稱理髮師悖論。依照奇可的提問，此性質函數為「利姆是否相信奇可」，不論怎麼回答，最終結果都是利姆相信也不相信奇可，這會導致他說了謊也沒說謊，使得【真實說謊者】的副作用強烈復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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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011 靈術師的激戰

#15 013 陰謀與陽謀

#17 015 北境炙陽

#18 016 往事如夢

#20 018 其父其女

#22 020 上位者們

#23 021 日常工作

#24 人物（一）

#25 022 新的任務

#26 023 8級與9級

#27 024 初來乍到

#29 026 風雨欲來

#30 靈術（一）

#31 027 雷洛的過往

#32 028 黑夜、子彈與刀鋒

#33 029 雷洛與麥斯

#38 034 彼此的覺悟

#39 035 異鄉人之死

#40 036 背叛、合作、利用

#41 037 軍心各異

#42 038 要死一起死

#43 039 雷洛之怨憎

#44 040 矛與刀

#45 041 暗藏的心思

#46 042 明褒暗貶

#47 人物（二）

#48 043 關於靈術

#49 044 開弓沒有回頭箭

#50 045 話裡藏刀

#51 046 這也是情報工作

#52 047 人在哪兒

#55 050 引蛇出洞

#57 052 代號常客，代號紳士

#59 054 又見，聖女與護衛

#61 056 餌名梅林

#63 058 真理符文

#64 059 檢定術的完善

#65 060 就定位

#67 062 缺失的最後一片拼圖

#68 063 大海雄圖

#71 066 錯向與目標

#75 070 過往夢魘

#76 靈術（二）

#77 人物（三）

#80 073 說謊者們

#81 074 記憶它總是

#82 075 意外來得太突然

#84 077 不可說的名字

#85 078 同等骯髒的你我

#86 079 殺人的話語

#87 080 血的代價

#88 081 停止了計算

#89 靈術（三）

#90 082 情報與智慧的對決

#91 083 心狠手辣之輩

#92 084 彼此的預判

#93 085 昔日舊友

#96 088 天才迦羅瓦

#97 089 惡意悄至

#99 091 國之殤

#100 092 黃雀在後

#101 093 唯一耳語者

#102 094 即使沒有血緣

#103 095 再見

#104 靈術（四）

#105 096 舊時代與新時代

#106 097 肅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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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 130 長大後的孩子

#140 131 越過界限

#141 132 再次成為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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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3 134 生死路

#144 135 母親

#145 136 得償夙願

#146 137 最後一面

#147 138 只是孩子的大人

#148 139 天降援軍

#149 140 活下去

#150 141 似夢非夢

#151 142 被遺忘的時光

#152 人物（終局）

#153 靈術（終局）

#154 作者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