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林持續與寶妮你跑我追之際,奇可展開調查。外交廳送來的資料放在他的桌上,妮琪已閱覽完畢。
羅卡勒一家,曾經是雅可比邦著名的貴族,與現任領主是遠親,長年居住於王都阿克婭郊外,遭到國安局的監管,兩周前封城大抓捕時失蹤。
羅卡勒夫人擁有藥師執照,平時在診所上班;是的,儘管出身貴族,被當作質子聯姻至阿克爾王國的羅卡勒一家得工作來養活自家。長子赫密頓.羅卡勒自幼聰穎,靠著實力考入阿克婭第一大學,念的是經濟系。長女凱萊.羅卡勒則在機械工廠當女工,據說她對電器、機械、密碼這些東西很有天分。
聽起來就是個普通的家庭,日子還過得去,卻沒享有貴族的榮耀與富貴。另外他們也像叛國的雷洛一樣,對拉薩緹亞王國充滿了憤怨與不滿。
奇可上校總是接一些他人不願意經手的麻煩事。「兩個禮拜了,說不定已經跑得無影無蹤。」妮琪說道,而奇可有其他看法。
連梅林與莉莉安兩人都得小心翼翼才有辦法進出王都阿克婭,羅卡勒一家不過是普通人,既非靈術師,又無權勢背景,即便國安局再怎麼無能,此次主事的可是桑德,他覺得羅卡勒一家走不遠。
「人需要食衣住行,何況是三名手無縛雞之力的男女,再怎麼小心都會露出馬腳。」奇可:「從他們的金流、住宿地點、交通方式追查,一定能找到蛛絲馬跡。」
但是軍情局在阿克爾王國的通訊站已經被捨棄了,沒有人手能夠動員的情況,只能麻煩在地經營許久的貝克;貝克不會幫他的,理由就如他和妮琪所說的一樣,奇可令他失望。
「要聯絡梅林?」奇可搖頭,現在聯繫梅林只會增加暴露的風險。
他們認識的阿克爾王國人還有一位。
……
阿克爾王國陸軍上尉桑德,對外界來說他的另一個身分更為知名——阿克爾靈術特殊作戰部隊最強的靈術師。他不苟言笑,忠實完成命令,是個出色的軍人。他是來自地獄的火燄惡魔,敵軍的夢魘。
「奇可上校。」
「嗯。」
「你是個瘋子。」奇可哼聲。他與妮琪站在陸軍招待所前,此處來來往往都是阿克爾王國的士兵,他們有的神色空虛,有的面帶緊張,更多人喝得酩酊大醉,在一旁水溝吐得一塌糊塗,街上散發著工廠廢氣與無法排除的路面汙水混雜、揮之不去的刺鼻臭味。
桑德走了出來,有人通報奇可主動找上了門,他感到訝異。
「桑德大人。」幾名軍人敬畏地向他打招呼,桑德點了點頭,指指渾身酒臭的士兵,幾人心領神會,走過去將人帶走。
然後桑德便看到站得筆直的兩名外國來客。
「兩位不怕人多眼雜?」
「人多點好。」奇可意有所指。
「人少點好,波爾薩諾上校不怕麻煩,我怕。」桑德:「波爾薩諾上校找我有事?」桑德的手伸進懷裡,拿了一包菸和打火機出來,奇可隱約察覺到桑德的【炙陽】已蓄勢待發。
妮琪側身,隨時準備攔在兩人之間。「跟桑德先生要人,我們拉薩緹亞王國的人。」奇可按住妮琪的肩膀。
桑德雙指夾著菸,任它緩緩燃燒著,奇可皺起眉,他不喜歡菸味。「尋人請找警察或偵探,兩位找錯人了,我不負責這類事務。」
「失蹤的是羅卡勒一家。」桑德微微掐住菸頭,顯然也覺得難辦。畢竟是因為和親而至的貴族後裔,不是什麼無名之輩。
桑德:「羅卡勒一家已是阿克爾王國的人,此事兩位不必管。」
「桑德先生一定很常讓旁人感到憤怒、不受尊重。」妮琪插話,喂妳才沒資格這樣說好嗎?想想妳的處長和其他上司。
桑德冷冷回答:「波爾薩諾上校,像你這樣陰險狡詐、無恥下流的陰溝老鼠,我肯見你已經很客氣了,否則你馬上就會被我燒成一團灰燼。」
奇可:「桑德先生,上回交手若非聖女,你已經精神崩潰,變成白癡了。」他亦很驚訝,已經死去的人仍能守護著活著的人,難道這就是【否定術】的奧妙?
桑德把菸蒂丟到腳下,一團火焰騰起,他的眼裡透露出一股殺氣:別提到她。
「無謂的挑釁與下馬威對彼此來說只是浪費時間,波爾薩諾上校,這回是你主動出言不遜。」桑德說起前幾天奇可說過的話。
奇可:「我無意窺探你的過往。」桑德沉默一會,用鞋底踩滅火苗。「至少我要知道他們去哪了。」
桑德:「說不定他們只是暫時離開,過一陣子就……」
奇可:「桑德先生,你敢說這件事國安局不知道?你敢說他們沒有默認?時機點這麼敏感,萬一出事了你要負責嗎?總之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桑德:「波爾薩諾上校,你似乎忘了這裡並不是拉薩緹亞王國。」他冷酷地說道:「我們是敵人,請你記住這點。」
奇可:「呵,桑德先生就不要再廢話了。」
桑德眼裡含怒,但還是沉聲說了句:「羅卡勒夫人有些渠道,差點就瞞過了國安局的人。她可能會趁機逃離阿克爾王國,不過那是痴人說夢。你現在趕去說不定已經來不及了。」
「她用假身分經營了一間藥品進口公司,擁有出入境許可,跟海關關係良好。」
桑德:「國安局的那些人,波爾薩諾上校自行斟酌,手段勿太激烈。」奇可沉默了一會,點頭離去。
世上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此刻難得奇可與桑德達成了共識。又或許過不久,他們又將回歸敵對的身分。
離開陸軍招待所,回程的路上妮琪開口:「你到底在急躁什麼?從拜倫的事到現在,你變得不像原來的你。」直面桑德的舉動實屬不智,即便他們有使館武官的身分,越過國安局的監視也是大忌。
奇可未回答妮琪,妮琪繼續說道:「奇可上校,你是我們的上司,我們沒辦法讓一個心不在焉的人來領導。」
奇可:「妮琪少校,下屬不會也不應說這種話。管好妳自己就好。」麥斯已死的消息對他的打擊不小。
就是因為我做不到我才說這麼多,因為你讓我放心不下。妮琪在心中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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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找藉口了,忙到得拖稿。我就盡量寫,大家喜歡就看,謝謝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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