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斯。」青年時期的奇可十指沾滿了墨水,苦惱地拿著一疊寫滿算式的紙張。
麥斯:「奇可,你寫了滿滿的式子,但有些時候,看似抽象困難的代數問題,其實可以透過幾何來解決。」他接過紙張,畫了一張圖,幾行簡短的計算過後,求出了答案。
「人生也是一樣的,通往答案的道路不只一條。」麥斯微笑著說。「我今天會很晚回家,你先睡吧。」他穿上大衣走到玄關。
奇可:「你要去哪?」
「罐頭工廠的老麥可問我要不要兼差,嘿,多賺一點挺好的。」奇可皺眉,他討厭食品罐頭充滿醃漬物的氣味。
「你明明就博學多聞,幹嘛去打零工?你不是還當過兵嗎?前陣子幾間公司有人來找你當主管你都拒絕了。」麥斯總是穿著合腳的布鞋,走路不會發出任何聲響。
麥斯哈哈一笑:「我不喜歡坐在辦公室裡面。」
「我可以少買一點書。然後打工,賺上大學的學費。」
麥斯:「少來,乖乖念你的書,小鬼。」奇可氣噗噗看著麥斯離去。
那時我怎麼沒有懷疑過他從哪賺錢的?十多年後,奇可才想到這件事,他壓根不曉得麥斯的工作是什麼,第二次眾國戰爭後,身為戰敗國的拉薩緹亞王國面臨經濟危機,一個單身男子要包辦家事、獨自撫養小孩、籌措學費,應該是很困難的事情。
我的養父是軍情局的資深情報員,這點已經從各方面得到驗證了。喬伊那個王八蛋一直都在瞞著我。
當務之急是找到扮演麥斯的人,以及國情廳的利姆。他為什麼會盯上我?奇可吐了口氣,手上點了根菸,卻沒放進嘴裡。
「你不是不抽菸嗎?」妮琪走過來,把他手上的菸拿走,抽了一口。「貝克先生要我們好好養傷,這回任務圓滿成功。」
奇可:「圓滿......是嗎?」他哼地一笑,妮琪看將過來,兩人臉上都帶著苦澀。見到那名不惜燃盡自身生命、守護王宮的男子,他們真的勝利了嗎?
「我答應過妳不會再同時使用兩種『概念』,我失約了。」奇可一念至此,雙手又開始傳來劇烈的灼痛。
妮琪:「據說美樂蒂上校被威卡釋放在阿克爾王國南方,剛才已成功登機歸國。」不論如何總算功成身退了。
「梅林呢?」妮琪沉默,奇可沒有再問。
奇可:「咳咳,好嗆。」他接過菸,終於吸了一口。「你沒抽過菸?」妮琪笑了出來。奇可把煙霧含在口中,好一會兒才吐了出來,像電視秀裡的魔術達人們吐出一個個煙圈。「輟學的時候有,很久沒碰了。」他皺著眉把菸捻熄。
「你不適合抽菸。」
奇可:「妮琪,回莫利克奈後妳別再出任務了。」
妮琪:「好懷念莫利克奈的啤酒。」奇可認真地看著她,妮琪回以微笑。奇可已經接近8級巔峰,副作用變得強烈且持續,連他都如此咬牙死撐,妮琪承受的壓力可想而知。
妮琪:「回首都後和愛麗絲他們一起喝一杯吧,奇可上校。」
奇可從菸盒裡掏出第二根菸,默默點上。
......
這個男人身高一百八十左右,長相平和,臉上頗有風霜感,看得出上了年紀了。他有些不開心地走在阿克婭的郊外,他忽然望向遠方,望見一名銀髮男子走來。「威卡,別來惹我。」在威卡將近兩公尺的身高面前,男人修長的身形相形見絀。
威卡:「看你這樣子,輸給傅立葉了?」男人哼聲,傅立葉將『波動』運用得爐火純青,他此次連本尊都出動了,卻無法從傅立葉手中搶走梅林,就這點看來的確輸了。而威卡則是將莉莉安、庫庫瓦奇通過夢境傳送到現實之中,消耗甚大。兩人氣色都不太好。
威卡:「放棄那枚符文吧。從勒貝格或是比利......」
男子:「就算他們拋棄、背叛了我,我也不會這麼做。」他收起一向輕浮的語調,十分嚴肅。
威卡:「那麼奇可呢?你不該那樣對待他。」
男子:「是柯西、大衛他們逼我的。」威卡:「你就繼續拿他們當作藉口吧,記得親自對著奇可這樣說。」男人怒瞪威卡,而威卡雖然臉色疲憊,不甘示弱地直視著這位曾經尊敬過的對象。
「滾。」
威卡:「我會盯著你,不准再恐嚇奇可。」唰地一聲,他鑽進夢鄉中。
阿克婭王宮,傅立葉解開了施加在自己身上的【無波】,他的身體不斷破碎離散、變成一道道波長,再度重組在一塊。無面的實力實在深不可測,『離散』的威力並不強,但卻變化多端,極難防範。
梅林躺在旁邊的床上,包得像木乃伊一樣。「為什麼不殺我?」梅林問。傅立葉好不容易穩住躁動的傷痛,這位雄才大略的國王陛下坐了下來,招來宮女,接過熱咖啡。過了一晌他才轉過頭來,看著讓王國秘密處理部隊頭疼無比的罪魁禍首。
他戴起眼鏡,手拿一疊國政議案。「國王很忙。像你這種跳樑小丑,交給寶妮處理就好。」他又道:「況且對我沒有好處。你身上的真理符文雖然珍貴,卻無法隨意取出交換。」
「就算殺了你,得到了符文,但任何一枚真理符文的轉移都伴隨著風險。我可不想拿屬下的命開玩笑。那個符文你還是自己留著吧。」傅立葉放下咖啡杯,「雖然我不要,但你得知道,真理符文炙手可熱。你親愛的朋友無面可是為了見你,連命都賭上了。」梅林用鼻子哼氣表達不滿,無面才不是他的朋友。
「你以為我想要這東西?力量、虛榮,都見鬼去吧。」
傅立葉不為所動,梅林用虛弱的手指拉開嘴邊的繃帶。「我只是在骯髒的世界裡盡全力活著的人,偷也好、搶也好,化名、偽造、欺騙、躲藏,只要能活下去我什麼都幹。」傅立葉頭也不抬:「我說了我不會殺你。」
傅立葉:「我第一次見到這麼理直氣壯的人,的確,擁有力量了然後呢?你想說很虛無對吧?那麼你為何要運用你的力量去獲取你想要的東西?你可不只與不成氣候的黑幫打交道,你惹上了軍情局和王國秘密處理部隊。合理化自己的憤怒、替自己的貪婪覆上一層委屈的織布,然後告訴我你不想要它,你不想要你擁有的符文,見鬼去吧。」
國王陛下又喝了口飲料,語帶諷刺和戲謔。
「你不過就是掌握了力量的滋事痞子,嘗到甜頭後不顧危險,把周遭的人拖了進來,想想上一任聖女的遭遇。」
梅林:「我的所作所為與芮潔無關。」
傅立葉:「的確。但王國秘密部隊、陸軍都想要你的命,你和我的屬下們作對,害死了你以前的朋友們。一切源於你對力量的自滿。看清楚這件事。你沒有你想像中的坦蕩,你自私透頂。」梅林眼前又浮現芮潔化作火焰的那一幕。
梅林:「那是因為席琳和宮廷侍衛長......。」因為他們培養孤兒當間諜、性奴等等,將他們販賣給有需要的人。
傅立葉嗯了一聲,身為國王,他曉得席琳與貴族那無法分割、複雜的利益關係。他不怪席琳與侍衛長。「宮廷侍衛長死了,你就留在這裡替補他的空缺吧。」傅立葉隨口一句,好似什麼雞毛蒜皮的小事,梅林不敢置信。
傅立葉瘋了吧?招收一個阿克爾王國臭名昭彰的通緝犯、靈術界令所有人頭大的魔術師、術式詭異的人當心腹侍衛。
「席琳就快失勢了,無須你出手。讓我見識你與他們有什麼不同。噢,如果你不打算接受我的提議,王國監獄會是你的好去處。」傅立葉埋首批閱奏章,梅林沉默了一會。
他本來想提龐加萊的,想了想還是作罷。傅立葉饒了他一命,已注定讓國王陛下與龐加萊之間的關係生變。
「可以來一杯熱拿鐵嗎?要加三顆方糖。」傅立葉推了推眼鏡,一時覺得好笑。「熱開水,或者我叫寶妮幫你泡。」
「......拜託不要。熱開水就好。」
軍情局的軍情六處失去了一名成員的同時,副處長奇可.波爾薩諾上校、行動組長妮琪.魏爾施特拉斯少校返回了國內,他們重建了通訊站、吸收了『雅典娜』、『圖形』、『矩陣』等數名情報員,通過迪奧製藥建立了穩固的聯繫管道,並且剷除了大敵桑德。
不光阿格尼斯少將,大衛與塔普兩位上將也不得不承認這一手確實出色。已經有人向喬伊局長提案,替兩位軍情六處的幹員授勳、升官。
而自北方而來飛機降落在莫利克奈機場,奇可與妮琪一同步下飛機。
(林涼找到新工作了,雖然很累很忙,依然樂在其中。我還是會更新喔,速度放慢,把細節寫好。大家新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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