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里佳繼續重複剛才的攻擊,甩出暴風後再度跳開玻璃梯,在草蕪重塑的另一個玻璃梯上從不同角度與高度又砸出暴風,接著於火燃起之際又一次下墜落上另一個新的玻璃梯,然後再一次被雷電與颶風掃落。
她掉落的位置有些是先前製出的冰柱面、有些是草蕪的防護,有的時候則是直接摔到冰上,她身上已經是傷痕累累,衣物也是破破爛爛的,可是她沒有停步,依舊在爬起來以後繼續攻擊。
草蕪操控火焰與防護的那隻手手肘已經磨破且凍傷,抓住湖泊邊緣的另一手五指也已磨得流血,兩手正一點一滴地失去力氣,他咬緊牙關,憋住一口氣將所有力量壓在手肘後鬆開抓著邊緣的五指,接著迅速用手抽開固定住盤髮的兩根鐵杈、猛力插入冰層,奮力地要將自己撐回冰面。
他們不斷攻擊,沒有一刻停下。
所有人沉默地觀看,原先為自方戰士吶喊助威的龍也安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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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耶里佳又一次遭摔落地時,草蕪總算爬出冰湖,溼透的下半身衣褲甫出水面便已結凍,他已經腿軟得無法站起身,抖著四肢往前拖行、伏爬,手不忘繼續輸出火焰牽引玻璃替她鋪路。她深吸口氣,儘管身上的疼痛逐步加劇,仍舊再度狂奔而上出擊。
埃邇戈受風火牽制而無法飛得太高,不斷往頭部附近燃起的火令牠越來越無法分清方向,就算用翅膀掃出風驅散也很快又出現。牠自喉間咕嚕嚕發出忿然咆哮,再一次掃出數道雷電,接著朝下張口,轟出第二次紫金色雷電。
「快閃開!」玥驚駭大吼,其他人也是驚叫著警告。
草蕪緊咬牙關,抬起雙手猛力轟出火,將耶里佳腳下玻璃重塑成把人包裹在裡頭的中空圓球,接著轉換成防護魔力再次轟出,將其依附於圓球外。他使勁全力架出一張大型防護阻隔在雷電與玻璃球之間,然後所有東西鋪天蓋地全數落下。
「轟磅!」巨響再起,然而這次並非全部重擊地面,部分遭反彈了回去,波能量依舊向外衝散開來。
龍王再度改變波能方向,場內風霧這回連埃邇戈自身也籠罩其中,眾人屏息等待,風霧一樣從底層開始消散,他們引頸盼望,良久終於看見兩位夥伴的身影現身。
所有防禦被逐漸腐蝕,耶里佳身體微微前傾站著,草蕪跪在地面以手肘與膝蓋著地支撐,他們大口大口喘息,灼傷燒傷一道道的覆蓋過一道道。
龍仍在低空盤旋。這回不是因為牠受阻無法飛上高空,而是牠選擇待在低處。
牠張開口,雷電慢慢壓縮成球體狀,對準下方,只待風霧消散便可對準那兩人再使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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玥眼睛刺痛不已,心臟跳得用力且沉重,他想衝進去阻止,可是他不能,這麼做對不起他們兩個至今為止的拚命戰鬥。
阿堺握住玥的手,與他望著遠處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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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里佳仰起頭深吸一口氣,手裡轉起魔力,往前邁開一步,又邁開一步。
草蕪喘著氣看著她的背影,伸出一隻手送出火,替她鋪建接近龍的道路,然後在她將要進入上層霧氣之際,他用力深呼吸,放聲吼出一句--
「Unlock!」
耶里佳腳步一頓,眼底閃爍起光芒,立刻轉而往龍周圍點踏著凝出一根根冰柱。
「昂……昂什麼?從沒聽過這種語言……」締栗亞眨了眨眼喃喃,其他人臉上也全是茫然。
青苑奇了:「我還以為是你們族自己能懂的古語那類,原來不是嗎?那他到底在說什麼語言?」
「我以為是你們外界的語言,難道不是嗎?」阿堺疑惑反問,「畢竟他在被老長者關起來前,應該是待在外界吧?他平常就會說一些我們聽不懂的單詞,我本來以為……妳真的也沒聽過?」
青苑挑眉後搖頭,這時玥突然眼睛一亮道:「對啦,是解鎖!」
「你知道是什麼意思?」青苑眉毛揚得更高,在見到其他人恍然大悟的模樣後,興致愈發濃厚了,「為什麼只有你聽懂?」
「啊,我不知道這是什麼語言,只是因為草蕪有時候會冒出聽不懂的單字,只要我好奇,他都會解釋給我聽,我才會知道一點點。」見眾視線齊齊投來,玥說明道,「這個詞我剛好有記得,意思是『解鎖』。我想,大概是因為龍族精通各族語言,他們才決定用草蕪的特殊用語來當某種暗號……」
說著說著,他自己也是一愣,立刻看往耶里佳似乎變得輕快的步伐。
不用之前的動作當暗號,而是特定選擇用說的,還是由草蕪下達指令,表示時機等等是由他決定--難道這跟開戰前他們兩個交談的事情……跟讓她驚訝的那件事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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玥還在思索,就見草蕪周身出現巨幅波動,隨後身上覆蓋一層濃密的霧縷,但那不是埃邇戈的毒霧,繞著他的濃霧是混沌的黑白交錯。
玥正疑惑著,莫里亞的震驚咒罵讓他感覺腦子一轟:「那個白癡!動用特能不就死定了嗎!」
「什……什麼?」
見玥怔怔回頭看他,莫里亞抿抿唇,最後仍是說了:「之前在王宮,你差點死了的那次,他差點使用出這股力量,當時我們不知道這是什麼力量,後來聽青苑說到混種會有特能,我們才確定。」
特能……特能--玥猛然回過身去要往前跑,馬上被龍王伸爪擋住,他掙扎著要前進,一雙眼睛瞪著那股霧縷向外爆開後收縮回去、在草蕪身邊漲得鼓鼓的景象。
他張嘴正要大喊出聲,就見草蕪似有所感地看了過來。草蕪牽起一抹笑,嘴唇張闔幾次,玥見狀一愣,不再掙扎著要突破龍王禁制。
『我答應過你的絕對會做到吶。』
下一秒,霧縷再次衝了出去,草蕪咬牙盯著耶里佳的位置,霧縷蔓延至埃邇戈頭頂,他低喝一聲,整個霧縷包裹之處似乎晃動了一瞬,緊接著霧縷驀然消散,連同耶里佳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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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眾皆是大吃一驚,卻見耶里佳的身影下一瞬出現在埃爾戈左側,然而與牠相差有段距離,她迅速掌握住腳下冰柱位置並幾個點踏,不出幾秒便來到牠嘴邊。
她左手早已運起高速流動的氣流,一到目標位置,她朝那張大口用力一甩,風刀狠狠砸上牠左側兩排利齒,龍嚎痛苦響起,雷電失準地發射出去,往對面山壁轟出一個大洞。
她後退一根冰柱的距離,一連又甩出好幾道風刀,次次往相同位置砸,牠吼著展翅朝她揮下,那是靛青色的那邊,她快速抽身遠離,翅膀尖端落下時只離不到五公分,堪堪躲過。
草蕪低頭喘氣,在如此寒冷的空氣裡額前依舊被逼出幾滴冷汗,尚未滑落便凝結成冰滴。他嚥著唾沫再次抬頭,眼神定在耶里佳的位置,周身霧縷再起,外擴後又壓縮回身邊。
耶里佳瞥了他一眼,指向另一側,他點點頭,咬著牙將霧縷推出去。
霧縷比起前一次稍微再擴展了一點範圍,不大,只恰好將埃邇戈的頭部納入範圍,但對於耶里佳而言已經足夠。
當龍又再一次聚集起雷電,霧縷陡然消失,原先在龍左側躍起的耶里佳霎時出現在牠右側,這次比剛才更靠近牠嘴邊,她兩手都轉著晶藍魔力,直直以冰柱猛擊。一道道冰自掌中脫離,穿過張得老大的口中擊中剛剛攻擊的左側牙齒,她不停變換位置,銳利的眼睛掃過每根利牙的狀況,然後鎖定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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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族身手敏捷,然而在體積小上好幾倍、以速度聞名的她眼中看來,反應還是不夠快。
她一手持續不間斷的冰柱攻擊,另一隻手則凝出冰球。冰球逐漸變大變飽滿,沉甸甸地使得右手腕有些抽疼,接著在龍因又一次射中山壁而展翅搧出颶風之際,她猛然朝目標利牙砸去冰球,接著迅速撤離。
龍嘯震耳欲聾,痛苦的嚎叫引起外頭眾龍以鳴吼回應,埃邇戈憤而向外一連掃蕩出數發雷電,隨後噴出毒霧,自牠頸部以上的空間滿是毒霧蔓延。
耶里佳邊閃避雷電邊往下躍,暫時撤回地面,於牠拍翅往上時凝出大量冰體直捲而上,纏住牠一足後冰體瘋狂延展開,並且不斷加厚。
她先前暫且不用冰,不是因為龍擅長應付冰所以害怕無法以此作為擊敗手段,是為了在最後關頭用盡全力。
這不是她第一次遇到擅長應付冰的對手。她不在意自己的招式會不會被封住,被封住了就另尋出路,她一直是這麼走過來的。
任何事物都存在突破口,重點在於能不能把握住。
如今埃邇戈將自己的視野困死了,加上察覺他們攻擊的目標導致情緒大受起伏,她很清楚該如何利用。
耶里佳釋出積累已久的大量冰能,一手抽空朝草蕪方向示意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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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蕪眼角餘光瞥見她的指示,沒有再次發動能力,他的眼睛幾乎要睜不開了,視線開始漸漸模糊黯淡。他身體上上下下哪裡都痛,不過因為早就全身是傷,發動能力引起的疼痛反倒顯得不那麼鮮明,稱得上是因禍得福。
他吐出口氣,強睜著眼注意耶里佳的一舉一動。
「這是他的特能?感覺不大對啊。」場外的青苑摸摸下巴道,她的話馬上引起一行人注目,「每次發動,霧氣籠罩的空間就會稍微晃動,這麼看來應該是空間扭曲才對,可是卻只有人的位置移動……看起來像是沒有完全發動。」
「沒有完全發動?什麼意思?」玥連忙追問。
青苑想了想,「你們說他不能夠暴露自己的身分,對吧?一旦在人前使出這股能力,任誰都會察覺他的『不正常』,我猜或許他本人也有這個自覺,大概嘗試很多次才試出如何不讓特能完全發動、只稍微使用就立刻收回的界線在哪--這也是他雖然使用了卻沒有讓他身上的那個禁咒察覺他『暴露身分』的原因吧。」她一頓,一嘆,「不過無論如何都有得罪受了。」
玥剛放下的心再度懸起,「有什麼罪受?」
「雖然特能之間的特性等等都不一樣,不過能力愈強的特能限制愈嚴苛這點是通用的。像他這種可以操控空間的,連我這樣閱覽過世界各處的人都只聽說過而已,可以使用的時間或次數應該相當少,等到用盡了,他就無法再繼續戰鬥了喔。」
阿堺拍上玥緊繃的肩膀,問:「意思是特能消耗特別大嗎?所以妳才說會有罪受?」
「是因為有副作用啊。」青苑說,「特能是混種的獨特優勢沒錯,但並不是完全只有好處,除了限制,每次使用後都得承受副作用。常見的特能副作用只會有暈眩或者全身無力那類,不過就像我剛才說的,特能愈強限制愈嚴苛,這點套用在副作用上也是一樣,像他這種的,副作用肯定嚴重得多。」
眾人看著全身明顯都在顫抖的草蕪,聽她嘆著氣說道:「我不知道他的副作用有多少、種類又是哪些,無從得知從副作用中恢復得花多久時間,所以……要是他倒下之後耶里佳無法迅速獲勝,他可能就……不妙了。」
「那我們現在去阻--」
「現在要他別繼續用也來不及了。」她環顧一圈眾人似乎想衝上前去的背影,對上玥的眼睛,「一旦使用特能,無論規模和次數,必定會有副作用。」
大夥兒面露震驚,接著轉為沉重,玥覺得周圍空氣似乎稀薄得不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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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耶里佳已將埃邇戈雙足與地面凍結成一體,厚實且巨大的冰晶如同花托般襯於龍底下,每一面平滑、每一處尖角皆反射出冷藍光澤,她腳下一踩,整個冰晶裡頭蔓延開湛藍魔力,冰晶不斷向外一點點增厚,喀喀凍結聲將束縛處絞得更緊。
在龍嘯聲中,她飛快踩著冰柱重回上空。
毒霧還沒完全散去,冰晶散發的冷氣融入其中,紫白相間,比剛才單純的毒霧更加令外頭看不清晰。
埃邇戈不停振動翅膀掙扎,底下冰晶發出不知是凍結得更緊抑或是碎裂開的喀喀聲,牠張嘴朝四處發射雷電與長吼,耶里佳敏捷閃躲開,明明該已經精疲力竭,她的速度卻沒有下降,感覺與反應反倒愈發敏銳。
花費一整場的時間,她總算是習慣了。
「上面!」
她大吼,踩踏一根冰柱側面後大幅度地往左側躍起。
草蕪周身纏繞起霧縷,從外擴到收縮只是一眨眼的事,然後他低啞嘶吼出聲,霧縷衝至比方才還要再上去一些的位置,他不斷推增極限,直到感覺心臟出現被掐緊的痛楚。
「這是、最後了……!」他仰天大吼,霧縷一瞬消散,接著他整個人往前癱倒在地,劇烈地猛咳起來。
他聽見遠處傳來疾聲呼喊,可是他回應不了。他咳得身體蜷曲起來,奮力睜著眼睛,幾乎要暗去的視野被披散的頭髮又遮去了大半,不過他看見了,耶里佳閃現在散去霧氣的最上方,幾乎就在他所預想的位置--龍頭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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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里佳向後空翻,手中釋出冰朝埃邇戈轟去,正對牠的左眼。埃邇戈放聲嘶鳴,仰頭朝上張嘴發射雷電,她召出氣旋踩踏閃避,又轟出一道冰後落在龍背上。
她順著龍脊向上奔馳,一個點踏躍起,挺背翻身朝下,往張大的口中放出大量冰能。
龍嘴裡凝聚起雷電,她持續輸出冰能將之壓制住,即將落下前,她又一個踩踏挺身,踩準先前草蕪設置的一塊防護移動,手裡沒有停止輸送冰。
雷電發出的劈啪滋聲愈來愈響亮且刺耳,它不斷向上推擠,她進一步增強魔力量,把雷電不停壓回去,兩邊勢均力敵,平衡在兩者間來回游移。
埃邇戈想的是徹底壓制住她,不過耶里佳只是想要製造出一個時機。
她快耗盡魔力了,草蕪也在事前告訴過她接下來他就無法再戰鬥下去--這是僅此一回的機會。
就在冰能又一遍壓制住雷電時,她猛地加大魔力、毫無保留地釋放,幾乎將牠的口腔給凍結起來,趁牠一時半刻尚未破開冰晶,她躍至牠嘴邊的冰柱,接著朝目標利牙集中猛力轟出冰。
龍痛鳴著哀號,掙扎更甚,翅膀掃出的烈風使得她節節後退,毒霧自口中冰隙溢出,腐蝕刺痛著她已經痛得幾乎無知無覺的皮膚,然而她只是埋首繼續攻擊,腳底後方凝出厚冰阻止自己繼續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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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擊一道接著一道,喀喀碎裂一聲又是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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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龍終於掙脫禁錮,那根利牙同時鬆動,埃邇戈猛力發動雷電炸裂嘴中冰晶,翅膀一揮就要往上飛,不過耶里佳比牠更快。
牠一用雷電炸開冰晶,她便迅速朝前掠去,不顧雷電與碎冰波及,右手喀喀幾聲覆滿起冰體,然後她躍起猛力揮下一拳。
龍嚎驚起,利牙順著力道飛出,她腳下一踩再次掠出,伸長手抓住了飛出的龍牙。
耶里佳落上龍頭前方的冰柱,與牠視線平行。她手中猛地發力,龍牙尖端插入冰柱表面,並將兩手覆在牙根斷裂處。
埃邇戈眼睛看著她,低低嘶鳴,而後垂下頭。
「是我輸了。」牠說。
她吐出的氣息凍成白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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玥聽著耳邊傳來各式各樣的喊叫歡呼,仰望遠遠立於龍前的耶里佳,即便已經身無一處完好,她的背依舊直挺著沒有彎折一吋,疲憊的臉龐滿是沉著光采。
勝不驕,也不謙卑。
站在那裡的她儼然就是真正的王。
他想,她果然適合立於高處,位居眾人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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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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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里佳站在冰柱上吐白霧*
耶OS:好累,好冷,頭好痛。等等得洗個澡了……龍牙還真重,斷口處真恪手,不過感覺挺適合做成武器。
*埃邇戈垂頭認輸*
埃OS:輸了……太丟臉了。一山仍有一山高,果然是這個道理,我還有得進修,接下來每天都再增加兩輪訓練量吧。……話說回來,拔牙真痛,不知道回家之後會有什麼進補,媽咪應該會燉一鍋好吃的,弟弟也能順便吃點好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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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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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於POPO、原創星球與Penana平台上連載,請勿未經同意轉載與使用,歡迎各位到這三處閱讀,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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