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
顗將匕首和石劍往旁邊一扔,聚起火鞭一抽,阿堺即刻向後拉開距離,隨著火鞭甩動的方向左右閃躲,緊接著火鞭上竄起熊熊烈火,張牙舞爪地滑溜向前。
阿堺同時展臂釋出藍焰,焰火化作枝葉狀散開,在手臂交纏掠出,包覆成的網子將火蛇捲入其中,藍色火舌緩慢覆上烈紅,一點一滴將之撲滅。
「我的火經常是低溫的藍焰,並不致命,因此我鮮少使用,因為光怎麼能使出攻擊力不足的招式呢?可是你第一次看見的時候卻喜歡得不得了,我問為什麼,你說:因為和你一樣溫柔,不願意造成太大的傷害呀。從此以後,我每天都想盡辦法要讓你喜歡上我,那是我第一次這麼想要擁有一個人。」
阿堺柔和的訴說使得顗面色僵硬。顗在拳頭裹上高速旋轉的氣流後出拳,阿堺側頭避開並抓住出拳的手腕一扯,顗猝不及防地栽進阿堺懷中,出拳的那隻手被阿堺握著高高舉起。
「我努力了很久很久,最後終於得償所願。我們做什麼都在一起,就算有時候吵架了,也一定會在當天講開,我因為你一直過得相當幸福。」阿堺輕聲笑了笑,「玥……就是我弟弟,他和我們住一塊兒,儘管起初反對我追你,說什麼我不能殘害無辜的單細胞稀有生物,但我們在一起之後,他是最理解跟支持我們的人,誰有一點微詞就會生氣,連老長者也被他當面痛罵過一頓呢。」
顗握緊拳頭,僵硬說道:「我說過了,我不需要聽。」
「我不會做菜,玥卻有一手好廚藝,總能變著花樣把你討厭的蔬菜加進你喜歡的菜裡面--」
「別說--別再說了!我不需要聽、我不認識你!」
說著,顗用力推開阿堺,反手又是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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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來一往的互動被不遠處的莫里亞盡收眼底。他沒聽見他們的對話,也沒興趣,只是他們跳雙人舞似的一前一退、還不時投懷送抱的畫面實在扎人眼睛,如果不是他們確實有在使用兵器和魔力,他肯定已經過去把大王子拽去旁邊,然後給小矮子一記手刀敲暈。
他又睨一眼再度貼近的兩人,決定不要繼續傷自己的眼睛,背過身朝撲來的幾人甩去挾帶焰火的風刀。
戰場混合一處以後,莫里亞與瑟希和阿克司相互配合著制敵,目前最多只是讓敵方失去意識,不過他感覺自己的耐心差不多該告罄了。
「多得跟蟲一樣,煩死了!」這位笑面虎連敷衍的笑也不想掛了,咬牙切齒地砸下火球。
他們的計畫很簡單:由莫里亞使火將敵方全逼至一處,阿克司同時間築起風牆將他們關進去,最後讓瑟希用幻式令全員陷入昏迷。計畫是莫里亞提的,他沒有多想後續該如何處置這些人,只想先止住煩人的打鬥,打著等耶里佳回來再一起商議的主意就決定了這個最簡單的方式。
他認為實施起來快又方便,應該一下子就能解決,卻不想實際上困難重重。
當他們開始行動,敵方很快就看出他們的打算,本來各打各的突然之間團結了起來,更進一步分工合作對三人進行不同干擾,而且幾次下來發現他們並不打算痛下殺手,干擾進行得更為徹底無忌。
「同意。」第五次被幾位念形師打斷需得高度集中精神才能使出的招式,瑟希冷冷吐出附和,在重新佈置之前閃過想要搶奪聖石的幾隻手。
「煩歸煩,還是要繼續啊!」阿克司邊揮劍邊急道,「分別對付太耗時耗力,誰知道他們還有沒有後援,得保留實力才行!」
其實阿克司也覺得煩,平時二話不說先砍再說的應該是他,但如今在場的這兩位比他更衝動不知道幾倍,如果他不擔任理智保持的那一個,情況肯定會變得難以收拾。
他別無他法,繼續努力講理:「至少要撐到藍澤王他們回來!我們再試一次啦,這群人不可能不會累、打都打不怕吧!」
五王們沒有回應,不過散發出來的煩燥感收斂了點,阿克司暗暗鬆口氣,再次使風築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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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里亞此刻踏在半空的一塊護板上,他往再高一層樓的高度設下另一塊並躍上,接著手掌合併向下推出烈火,底下眾人連忙散開,隨著火海侵蝕往同一個方向聚集,幾位影見狀趕緊在空中架出護板,不少光立刻踩著板子將莫里亞包圍住,總共圍了兩圈,其中有三、四位還是影。
「上!」一位光一聲令下,周圍眾人即刻發動攻擊。
五顏六色的魔力自各方位襲來,半路化為元素招式砸向中心,他們完全不顧招式是否相輔相斥,一個勁兒釋放自己擅長的,那些影則在中心上空製出護板並下放砸去。
莫里亞咂嘴,將火的控制全數移至左手,右手快速結出一張泡沫大網罩在自個兒周身。
眾招式撞上了泡沫,下一秒被它們包覆入內,然後只聞「啵!啵!」數十聲響,泡沫一顆顆破碎,裡頭原先就有的氣流在泡沫破掉同時將吸收的招式原封不動還了回去。
幾位光被猝不及防擊落,影們竭力趕在招式反襲前架設防護力於剩下的光前方,其中兩位做的只撐幾秒便被壞殆盡,另外兩影的倒撐了下來,尤其是一位髮色綠灰夾雜的青年,他的防禦全只有幾道淺痕而已。
又有幾個光和一名影遭到擊落,底下上來了幾人遞補位子,並且一上來就出招。莫里亞再次使用泡沫,然而在第二批幾人打下去之際,上一批剩餘的人再度發動攻擊,空出的位子也迅速又出現遞補。
莫里亞不斷重複動作,臉色又變得難看起來。
「會用水的來撲滅啊!快!」
當莫里亞一心兩用,底下眾人趁機吆喝,會使水的魔使一哄而上,把莫里亞弄出的火海澆去不少。
阿克司見狀用力一震地,把阻撓者震得七倒八歪,卻也無法再進一步幫上什麼,因為四周也有不少人包抄上來,他只能一面跑著築風牆、一面和來襲的攻擊見招拆招,順帶不時震一震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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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遠處的瑟希同樣遭到數人包圍。
圍著她的清一色是念形師,他們心知面對她不可能單打獨鬥,因此彼彼釋出紅線交織成網,由其中一位下達指令,追擊著四竄的她。這種模式是念形師常見的配合陣形,攻守兩用,以能力最高者為作戰頭腦並用線傳達命令,網子會隨之移動,之中的繩線也能解開出擊。
瑟希眉頭深鎖,追來的網子兩側不停解開繩子捲向她,她左閃右躲,而後一個翻滾與壓下來的網子擦身避開。她拉開距離,解開左腕五枚紅線,眾念形師立刻加速攻擊,出擊的繩子數量倏地暴漲。
他們都見過她的攻擊範圍有多廣,清楚得很一旦讓她出招便再無掙扎機會,於是不惜投入所有紅線,更喊來一些行素使加入近身戰,希望阻止她使用招式。
他們確實做到了。
由於右手仍吊著固定,瑟希目前只能動用左手以及左半邊的紅線,行素使的出現使得她必須暫且放棄動用幻式。她自後腰拔劍迎敵,一窩蜂上前的敵人交替著使用兵器和魔力能,她來回揮舞、敏捷俐落,雖未被傷及分毫也無法主動進攻,遲遲難以集中精神的現況令她愈發眉心緊蹙。
時間浪費過多,她煩燥地向莫里亞掃去一眼,與他四目相接。
當阿克司注意到騷動時,他已經來不及阻止這對叔姪。
「嘶啦--」一聲,利器割開肉身的聲音彷彿信號彈般吸引眾人焦點,百來道視線紛紛投至高空,一切回歸死寂,除了正在哀號的那道尖叫。
莫里亞將斬下的手臂丟落地,掐住上一秒想偷襲他的女人的脖頸,哀號成了斷斷續續的哽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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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殺……人……五王、殺人--」
「閉上妳的狗嘴。」莫里亞五指掐得更深,勾起狠戾的笑意,「誰說過我是好人了?再說,你們那邊可是把嵐尹殺了,我就算把你們全殺光也抵不上她的一根指頭,殺了又如何?」
他猛力一收,生生將女人的聲帶連同氣管扯出來,大量鮮血噴灑出來,女人的軀體直直墜落,最後四肢扭曲地癱在岩塊上頭。
女人神色驚恐、氣息微弱,眾人錯愕的目光迅速為驚駭所佔據。
莫里亞絕美的指尖不斷滴血,他冷然笑道:「本來不打算殺你們是不想髒了我們的手,你們竟敢蹬鼻子上臉,以為我們是什麼和平愛好者不敢殺嗎?行啊--瑟希!」
瑟希周身霎時爆出暗紫魔力,左側紅線盡數展開,她眼角一掃,幾枚繩子纏住最靠近的三名士兵,兩秒後他們齊聲仰天嘶吼,鮮血自他們耳鼻緩緩淌下。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
眾人驚叫四散,往來時的裙帶森林逃竄,然而五王們並不打算放過他們,不間歇的出招讓眾人只能邊逃邊胡亂反擊,場面一瞬間變得加倍混亂。
顗毫不猶豫便要衝向五王,在邁開第二步時被阿堺擋下,他們再次以兵器對戰,這回阿堺不再只是防守,顗感受出來對方是認真要阻止自己,於是嚴正以待地回擊。
阿克司暗叫糟糕,想阻止兩名同伴,卻被逃逸的人群擠得愈離愈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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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克司不是聖人,也不天真,戰場見血並不會令他心軟或心虛,可是不能夠放任這兩人繼續下去--除了怕敵方有後援的緣故,更因為這麼做根本無異於濫砍屠殺,這群人之中肯定有些是被迫參與的,難道連他們都該死嗎?
「墨王!青玄王!快點住手!」他奮力大吼,努力撥開擠著的人群,「冷靜點啊!我們照原定計畫走!照原定--」
倏地,一陣狂風大作,幾乎所有人都被吹得閉上眼睛,當風止息,眾人重新睜眼,赫然發現群帶森林入口處不知何時站著個一身白色束裝的少年,而阿克司也被一位紅髮少女帶到少年身邊。
莫里亞和瑟希停下動作,雙雙瞇起眼的反應似是在猜測來者是友是敵,阿堺則在瞥一眼後放下心來。
「隊長,你說的原定計畫是打算幹嘛來著?」少年盯著一干人等詢問。
阿克司看了看他,再瞧瞧另一側面露緊張的少女,昂起下巴用力朝他們倆背部一拍。
「可終於出現了啊--很好,給我提起十二萬分精神上!」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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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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堺:左腳往後,對,再來是右腳,接著下腰……沒錯,再一個下腰迴身……
顗:(迴身後前踏,被阿堺拉住手腕轉圈)
堺:(微笑)記住了嗎?我們再來一次。
莫:(冷眼)是不是背景音樂需要為兩位下個<含淚跳恰恰>?
〔另一方面〕
克:啊啊啊啊我的小夥伴終於來了哈哈哈哈!!(喜極而泣)
風:……怎麼幾天不見,隊長就壞掉了?
締:……這裡有癒能者嗎?(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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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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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於POPO、原創星球與Penana平台上連載,請勿未經同意轉載與使用,歡迎各位到這三處閱讀,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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