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夥兒花上好一段時間合力將發生的事情從頭說了一遍,包括他們國家的制度、魔使能力與分類階級等等,等盡可能全部交代完畢,外頭天色已經頗亮,早就過了趕路時段。
聽完這些,青苑只以過來人之姿總結:「看來不管是哪個國家,盡喜歡搞一堆莫名其妙的破事耶。」
不知為何,這句全然不帶情緒的評論讓眾人心裡反倒輕鬆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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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臨近中午,玥和草蕪準備了比平時多量的食物直接解決兩餐,期間將青苑周身的防護撤掉。飽餐完畢,大夥兒商量後決定稍微趕一段路再接續訓練,今天的訓練次數也減少了一次。
玥和青苑在洞口等待其他人收拾,玥見她一直打量他跟瑟希,猜測她是不是有什麼話想問。
「怎麼了嗎?」他好奇地出聲問道。
青苑雙臂環胸,視線停留在瑟希的斷臂,說:「所以依你們的打算,接下來要繼續往北去龍族地盤,想跟牠們談條件好結盟?」
玥點頭,「如果順利的話是這麼打算的沒錯,希望可以借助龍族的幫忙飛回東、呃,昂諾,怎麼做耶里佳沒有明說,不過她有想法了。」
「不習慣改稱呼就繼續按你們的叫法,不用硬要在短時間內改回來沒關係啦。」她笑了笑,「那麼,如果順利,是打算結盟成立就直接出發?」
「應該會調整幾天再走,還有作戰之類的得討論,但時間不會太長,可能三到五天?畢竟我們在這邊也有段日子了,多留一天,西爾埃諾就多掌權一天,不只百姓要受更久的苦,長期下來也會對這場仗加深不利我們的影響。」
「最多才五天?」
「咦?」
面對他疑惑的目光,她轉頭面向他,「五天後瑟希的傷可能好多了,可是你能痊癒嗎?就算順利且如預期抵達昂諾,說句實在的,你的情況也沒辦法成為什麼戰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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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已經逐漸在接受無法派上多少用場的現實,遭這麼直白指出,玥還是頗為難受,表情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擺才好。
青苑查覺到他的消沉,沒有出言安慰,只是眼睛骨祿轉了轉,似乎在思考些什麼。
待其他人聚集過來時,很快就注意到他們之間瀰漫的奇怪氛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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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只是實話實說,沒有別的意思。」青苑朝大多不善的視線抬了抬手致歉,接著重新看玥,「你的戰力很重要吧?草蕪雖然一直在治療你,但照現況看來,你的恢復速度不可能趕得上你們預計回去的日子──既然我們是同陣線了,我有個提議,可是不能保證一定有效喔,要試試嗎?」
玥一愣,其他人也露出相同怔愣。
青苑從口袋拿出一枚短管罐,管罐不到十公分長,約莫一根指頭粗細,裡頭裝著紅色液體。她注視著管罐片刻,然後將它放到玥手上。
「這是一種藥,我朋友給我的。」她解釋,「外界為了這樣一小罐是可以發動一場小戰爭的,而光是這種大小的半罐就能治好近乎致命的傷,這種藥對我們那邊的種族幾乎是一用見效,不過對你們魔使有沒有用,得試過才知道。我建議你整罐喝完,畢竟傷在心臟,劑量大點比較保險。」
沒想到這樣小小一瓶竟足以引起暴動只為爭奪,眾人都有些難以置信地盯著那罐紅藥劑。
玥眨眨眼睛,遲疑地打開瓶蓋嗅了一口,隨後詫異地迅速蓋回瓶蓋,睜大眼看著青苑。「這是……血?」
青苑點頭,對於四射而來的驚異目光習以為常,「我那位朋友是當今世上僅此一位的特定某兩族混種,特能就是這個:血藥。他為此遭各國各族明裡暗裡的覬覦跟追殺,所以才會那麼稀有。」
玥大嘴巴開合幾次,末了連忙道:「這麼珍貴的東西、妳還是留著吧!既然妳朋友給妳,他就是希望由妳使用,給我……不好吧?」
「有什麼不好?藥就是給需要的人用啊,我朋友肯定也會這麼決定的,你就放心喝吧!只要有恢復戰力的可能,當然得試看看。」
玥不知道該如何回應,只能認真地由衷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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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喝之前,草蕪還是不放心,提出想替他先試藥。玥有些猶豫,不過見他堅持、青苑又不在乎這樣仍帶戒備的行為,他只好讓草蕪倒了一點在手上舔掉,等待了十來分鐘之後,草蕪身上的一些外傷果真逐漸癒合了。
「有效吶師父!味道是有點怪,不過是好的怪!」草蕪高興得眼睛都在發亮,「師父快喝吶快喝!」
耶里佳碰碰玥的手,輕輕微笑,「太好了,喝吧。」
每個人都喜出望外。玥跟著笑顏逐開,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屏住了呼吸。
青苑摸摸下巴,「嗯,比我們那邊的效果慢了點,但有效果就好啦,不過要治好你的傷應該會再更久。你們魔使的魔力是從心臟產生的,對吧?我不知道修復好傷口後還要休養多久你的魔力才能恢復到原先狀態,粗估至少也得三兩天,你要有點耐心喔。」
「就算要再花更多時間休養也夠好了,真的很謝謝妳!」玥簡直不勝感激。他到現在仍覺得像在作夢一樣,無法列為戰力的苦惱悔恨一瞬間像是好久以前的事情了。
青苑哈笑著擺擺手,「只是剛好有而已,不用謝啦,快喝吧!」
玥用力點點頭,平緩滿肚子激動,然後打開瓶蓋飲下。
血藥令人意外的沒有血腥味,血專有的鐵銹味也不重,之中摻雜著其他氣味,而且並不黏稠,相當滑順。他嚐出來那股氣味是梔子花香,頓時明白草蕪所說的『好的怪』究竟是什麼意思。
他沒有全部喝完,留了半罐遞給瑟希。「妳也喝吧,雖然只能癒合傷口,不過至少可以不用再這麼痛了。」
瑟希眉頭舒展,輕聲道謝,只喝了剩下的一半,表示玥的傷比較嚴重,於是在她的堅持下玥又喝下剩餘的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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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不讓時間空轉在等待藥效起作用,一行人決定維持原計畫,開始趕路。
不過說是趕路,其實也依然保持慢步調前行,免得不斷滑倒。這一帶的地形比起最初進入峽谷時還要高了些,兩壁間的距離也變寬了,再走上一、兩天應該就會進入冰原,屆時將完全暴露、毫無遮蔽之處可躲藏。
玥一路上難掩興奮期待,積累於眉眼的鬱悶終於消散去不少,眾人的氣氛因此不再顯得小心翼翼,交談聲跟著變得頻繁起來。
大約走了一小時,玥忽然察覺到心口一直斷斷續續的抽痛緩和了點,隱約有股溫和的無形體將累積不了魔力的那處破口漸漸包裹住,他抬手慢慢撫上右胸口,難以言喻的欣喜讓他又想歡呼又想哭。
他正想告訴大家開始出現效果之際,突然地面掠過一片陰影,接著又是一片,而後陰影覆蓋過他們腳踩的這片冰雪地,並且不斷變大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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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抬頭一看,霎時腳步皆是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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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里佳盯著逐漸接近的龐然大物,嘴角向上勾起。「比預期中的快,不過正合我意--務必讓牠們一網打盡,防護開始準備,切記,逃跑的獵物才有追逐價值,別太快被牠們捉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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